第二百八十五章:

第二百八十五章:

清晨的空氣很好,在山裡漫步,看著從樹葉縫隙間投下來的陽光一點一點變強變亮,也是一件樂事。除了藥王宗,弟子們沒了束縛,也變得隨意起來,在一起打打鬧鬧的。

平日在人前,弟子對我都很敬重,除了必要的事也不多說話。出了藥王宗,我這才發現有幾個弟子真是很能說,從上山到現在說個沒完沒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話要講。

說道盡興,自己先笑得停不下來。還有弟子會和我開開玩笑,我也樂意他們這樣。總是「副閣主副閣主」的叫著,聽著反倒覺得很奇怪。

採藥的事情,早就忘在了腦後。直到發現時間不早了,才匆忙趁著還有一會時間去找本該要採的葯。

採藥的時間快過了,我生怕採回去的葯不能用,既浪費時間,葯要是被做成了丹藥又誤人,便讓弟子別采了。

但大家都流連于山上,其實我也不想回去,便又准許弟子們可以在這裡多玩一會。

這一玩就忘了時辰,想起該回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晌午了。若不是因為我餓了,保准不會想起還要回去。

到了藥王宗,老遠就看到藥王宗門前站著一個少年。是個清秀的少年,雖然從未謀面過,但看著卻總有幾分眼熟。

看到我們一行人過去,那少年便匆匆忙忙地向我們跑了過來。

少年走近了,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少年也停了下來。

少年的眼睛是紅腫的,看起來像是哭過一般。一見到我,又要哭出來,卻強忍著,導致聲音都變了:「求女醫救救我娘。」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你儘管說。還有······我不是什麼女醫,不要這樣叫我了,叫我雪梅就好。」

少年點了點頭,通紅的眼睛十分惹人憐惜,又重複道:「雪梅姐姐,求你救救我娘。」

少年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按理說叫我姐姐,合情合理。然而我總覺得這樣叫有些奇怪。我越看這少年越熟悉,尤其是聽他叫我姐姐,可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點了點頭,問少年:「能告訴我,你母親怎麼樣了嗎?」

少年一邊抽泣著,一邊拉住了我的袖口說道:「我此次來,是想為母親求葯。母親的病找郎中看過了,說是再需服用一種藥丸就好。但這種藥丸尋常郎中是沒有的,我知道您專門煉丹,所以來求您。」

我也沒有多問,既然只是來求葯,給了葯便是,也費不了多大工夫。

「什麼葯?」我問他,我其實有些懷疑,現在的醫生什麼沒有,非要大老遠的來求我。

「寒冰草。」少年說。

說道寒冰草,我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在那個夢境里女媧救白澤的哥哥時,救是用的寒冰草。那一日在白澤的夢裡,我既然是女媧,找到寒冰草都是廢了好大的功夫。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

看我表情怪怪的,少年顰眉問我:「姐姐這裡有沒有寒冰草?」

「現在姐姐這裡沒有寒冰草。」我有些猶豫的說。果然,少年垂下了眸,似是十分失落。

我見他的樣子,於心不忍忙說道:「但是沒關係,我可以去找寒冰草的。別在這裡站著了,先回屋吧。」

我在外面站著,弟子們理所當然不敢先走,只能陪著我。我看得出來他們已經破位不耐煩了,便和少年一起回了屋。

我回來的晚,封嚴和白夜已經有些擔心了,生怕我出什麼事。現在看到我回來,他們放心了很多。然而看到我又帶回來個孩子,白夜不免有些詫異。

「這少年哪來的?你去採藥,還採回來了個孩子。」白夜打趣的說道。

「亂講些什麼,這孩子是我回來時碰到的,一直在外面站著。」我戳了戳白夜的笑臉,又撓了撓他的痒痒,他笑著竄到了一邊。

「這樣說來,你走後不久,好像有人通知過我,有個孩子來找你。不過我說你不在,他就沒有回來,我以為他走了。」

「你就不會出門看一下,讓他在外面等了這麼久。他母親病了,急需寒冰草,所以才來我這裡求葯的。」

「寒冰草?那可是稀有之物。」封嚴緊緊的盯著那少男,挑了挑眉。

我點了點頭,經過了那個夢境,我當然知道尋找寒冰草的艱難「但這關係到一條人命,我還是打算,去山上採藥。」

白夜知道,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的。不管有多麼困難,都會很執著。白夜知道我要去找的竟然是寒冰草,卻沒有阻攔,只是對我說:「我也要去。」

封嚴看到我和白夜都去,自然要一起的。我有些欣慰封嚴大難不死還能恢復的那麼好,可是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的原因吧,我發現他變得更加的沉穩了。

我們決定第二天的時候就上山,今日就讓少年在藥王宗里住下,可是被他拒絕了。說是要回家照顧母親。

我心一橫,還等什麼明天,今天還有大半天呢。

我怕耽擱了少年母親的病情,沒有吃飯就趕了出來。少年一定也沒有吃飯,封嚴和白夜不知道他們吃過飯了沒有。

我越發覺得餓了,然而是自己沒經過大腦考慮直接來到了山上,餓也是我活該。況且,還有少年陪著呢,心裡算是平衡。

在夢境里找到找寒冰草,找到還是因為有一股力量指引。然而現在,找到寒冰草幾乎是不可能。我猜測,寒冰草一定喜歡在陰涼處,因而在山背著太陽的一面去尋找。

想起曾經找到寒冰草是在一棵樹下面的,我便主張大家去刨樹根,興許能有什麼收穫。

聽說我要刨樹根,少年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的,說刨就刨。封嚴也照做了,然而白夜卻不樂意了,說什麼都不肯和我們一起在大樹下面挖土,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滿山坡的跑。

這樣一棵樹一棵樹的去挖也不是辦法,然而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再看向少年,還是有那麼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挖了半天,也沒有什麼收穫。然而白夜那裡仍然沒有找到寒冰草。我便在一棵大樹下面坐了下來,招呼少年也來坐著,先歇一歇。少年乖乖來坐了。

白夜向我們走過來,嚷嚷著讓我給他騰個地,他也要過來。走到我面前,我有意霸佔著樹下這片地盤,不讓白夜過來。

白夜便在地上跺腳。我突然感覺到身下的土地在往下陷,連忙說道:「停停停,白夜你別亂動!一會兒被你敲塌了。」

然而沒等白夜停下來,身下真的空了。我和少年,以及白夜一齊掉了下去。

封嚴見狀馬上跑了過來,想也沒想便跳了下去。

一絲寒意襲上心頭。周圍都是凝結的冰花,身下也結了冰,寒氣逼人。

我們穿的都有些單薄了,尤其是少年,因為冷,顫抖的厲害。我伸出手拉住少年的手。少年的手很涼,我碰到他手的那一瞬間,感覺寒意滲透到了骨子裡。

我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不由得說道:「這是什麼鬼地方,好冷!」

「好像是冰窖。」封嚴一邊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給我裹著,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我本來想還給他,可是又想到神仙又不怕冷,就欣然的接受了。

「你看你,我就說不應該在樹下動土,怎麼樣,遭報應了吧?要是你們不在樹下挖土,怎麼會掉下來。」白夜說著,語氣竟然有些幸災樂禍,好像自己不在這冰窖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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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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