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3.第三章

在新華書店高中區逛了一圈,秋耳選了兩本輔導書,一本高一數學輔導,一本高一英語輔導,回來前因工作需要,常寫材料,秋耳一直有看書,覺得語文水平應該有高一的程度,上學后不會聽不懂,數學和英語就難說了,有六七年沒上學了,學的東西早都就著酒水喝了下去,他打算回家后看看初中的課本,再預習下高中的東西,不至於開學后亂抓瞎,跟不上。

至於物理、化學等理科的東西,秋耳沒多大興趣,就沒買,天生對理科性的東西有抵觸情緒,前生高一下半學期分科的時候,他就選的文科,回來后,他還會選文科,因為於墨也選的文科。

選好書,去一樓結賬,兩本書三十九塊多,出門時秋媽給了五十塊錢,打撞球花了五塊,書結完賬就剩下五塊零幾毛。

新華書店結賬的旁邊有個冰櫃,賣些飲料和雪糕,秋耳結完賬看到馬良扒著冰櫃一直看,他就把剩下的錢全塞給他說:「我要個火炬,剩下的你看著辦,反正就這些錢了。」剩下的你拿著,花多了,不夠,你自己補。

馬良看了一眼,見裡面最大的一張才五塊,用「這也太摳門」的眼光白了秋耳一眼,沒有接錢,轉身就要向外走。

秋耳攔住他說:「翻個屁白眼啊,這會不算請客,下次還是會請你的。」

馬良以為秋耳給他這個錢就是請客呢,結果不是,這次是免費贈送的,他立馬咧著嘴笑著說:「你不早說。」

見馬良的臉比孩子的臉變的都快,秋耳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鄙視。

馬良買了兩個火炬雪糕,把剩下的兩塊幾毛錢塞褲兜里,兩人就出了書店。

到了外面,變天了,大風捲起塵土和各色的塑料袋,吹的道路兩邊的樹木沙沙沙的響,遠處的烏雲攜著悶雷,來勢洶洶。行人急匆匆的趕著路,秋耳和馬良一見形式不對,騎著自行車向家的方向狂蹬。

馬良的家稍微遠一點,他和秋耳一起回了家,到家的時候,玉米粒大的雨點開始掉下來,沒一會,一聲炸雷之後,變成了傾盆大雨。

見下大雨了,店裡的客人也沒心思挑東西了,都站在店門口邊看雨邊嘮嗑,秋媽也閑了下來,他撩開帘子進了裡屋,馬良正拿著小霸王遊戲機玩,秋耳正在翻著新買的書。他本想去樓上整理一下初中用過的書,挑幾本看看,有時間複習一下,馬良在,他不好意思把他一個人扔樓下,就沒上去。

一般都是兩個人一塊玩遊戲,現在卻是馬良自己在玩,秋耳卻在看書,秋媽帶著怒氣說道:「耳朵,你看啥書呢,啊?」

「小小年紀不知道學好!」說著,秋媽就去把秋耳手裡的書搶了過來,搶過來一看是《高中一年級數學習題全解》。誤會了,但秋媽是不會給自己的兒子道歉的,心虛的高聲說:「咋想起學習來了?這書啥時候買的?」

秋耳看到老媽先怒后心虛的眼神,知道她誤解他了,把書從老媽手裡拿過來說:「媽,你想什麼呢?你不會是以為我在看帶色的書吧。」

「別扯別的,我問你啥時候買的書?」秋媽不願意提讓她丟份的事,直接岔開話題,說話的語氣溫和了許多。

本來是去玩的,結果跑書店逛了半天,馬良對秋耳買書本來就有不滿,他以為秋媽因此生氣了,沒等秋耳開口,他就陰陽怪氣的說:「今天下午買的,我就說平時學習都不買輔導書,現在不用學習了,倒去買書了,真不知他怎麼想的。」

馬良說完這話,等著秋媽生氣,劈頭蓋臉的把秋耳批一頓,沒想到秋媽不但沒生氣,走到牆邊按了一下開關,把燈打開說:「看書也不開燈,多費眼,下次要是去買書,提前說,多帶點錢。」

秋媽說完,就出去了,兒子變化太大了,她要出去壓壓驚。

馬良想看的娘兒大戰沒有發生,一臉不服的接著玩遊戲。

夏天的雨來得及,走的快,沒一會,雨停了,太陽偶爾都露下臉,馬良一個人玩遊戲沒什麼意思,就推車回家了。秋耳上樓整理書。

馬良走後,秋耳上了樓,進了闊別十幾年的房間。前生工作后給領導當秘書,養成了整理歸檔的習慣,進了房間后,才知道前生現在的自己有多邋遢,毛巾被沒疊,胡亂的在床上放著,枕頭在床邊,半個露在外面,稍微碰一下,就會掉下來,靠牆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雜亂放著書和試卷,上面落了一層土,秋耳記得前生這些書和卷子一直沒動,直到到過年大掃除的時候才收拾了一下,床下和地上就別說了,到處是鞋子和襪子,時不時還冒出個內內。

重生回來時,秋耳有了輕微的潔癖,看到混亂的房間,他手就痒痒,忍不住的就想收拾。跑到樓下倉庫找來兩個麻袋,從書桌開始一點點收拾,把要看的書放在一邊,不看的書和試卷扔在麻袋裡。收拾完書桌,把屋裡的其他垃圾,諸如破鞋、破紙袋子、塑料袋子,還有露腳趾頭的臭襪子,露丁丁和菊菊的內褲,全部放在另一個麻袋裡。

收拾了兩袋子,要是以前他會直接把這些東西扔垃圾堆,丟了,現在不了,他把兩個袋子背到樓下,放在了倉庫里,等著以後賣廢品,換一個錢是個錢。

把袋子放到倉庫里,拿著掃把、墩布、抹布又回了房間,先把屋裡的桌子、床、窗戶全部擦一遍,然後再把墩布洗了,把地拖了兩遍,一切搞定后,把窗戶、門全部打開,通通氣,這樣地乾的比較快。

自己房間收拾完,秋耳又把爸媽的房間收拾了一遍,收拾完,一個半小時過去了。秋媽不知道兒子在幹什麼,只是在樓下聽到上面「咚咚咚」的一陣陣亂響,在下面忙完后,抽了點時間去樓上看,見秋耳在打掃衛生,額頭上全是汗,衣服都髒了。

以前秋耳掃把都不拿一下,別說打掃衛生了,秋媽的三觀再一次被秋耳刷新,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說了一句:「累的話,就休息一會,別累著了。」就下樓了。

下樓后,秋媽又是一通炫耀,任幼聰不相信,他跑上樓一看是真的,不可置信的瞪著大眼說:「耳朵,今天你吃錯藥了,又是做飯,又是搞衛生的。」

當哥的沒大,就不能怪他這個做弟的沒小了,秋耳拿著的拖把像長了尾巴專門向任幼聰的腳下跑,邊跑秋耳邊說:「去去去,出去,出去。」

任幼聰一蹦一跳的被拖把攆出了房間。

大掃除后,秋耳房間的桌椅和地面都幹了,他把要看的幾本初中輔導書和新買的高中放好,關上門就去了樓下。下午本來買東西的不多,來的幾個人,雨停后也都走了,秋媽正在樓下做飯。

今天兒子這麼懂事,秋媽想好好犒勞犒勞他,就買了幾個豬蹄、幾斤排骨,還買了一條魚和一個烤鴨,豬蹄和烤鴨都是熟食,大夏天,熱不熱都行,排骨在高壓鍋里燉上、魚就在炒菜鍋里燉著。做菜的時候,秋媽又給小蔥五十塊錢,讓他去外面買一包啤酒。

啤酒能解乏,秋媽有時累了就喝兩杯,他也不管秋耳,從初一起,秋耳就開始跟他們一起喝,現在酒量都能趕上一個大人了。也就因為能喝、常喝啤酒才使得前生的秋耳工作幾年後啤酒肚就起來了。

啤酒買來,秋耳和秋媽差不多把菜端到飯桌上了,任幼聰看到一桌子菜,一臉驚喜,邊向廚房走邊喊著說:「今天是啥日子,不年不節的,怎麼做這麼多菜?」

秋媽對這個侄子特別喜歡,拿他就當兒子養,說話從來都是想說啥就說啥,聽到他問這個無聊的問題,沒好氣的對他說:「菜多,讓你吃好點,不好啊,每天都是蘿蔔青菜,你就高興了?」

其實任幼聰這個問題問的也沒什麼錯,只是秋媽不能正面回答,她總不能說是因為你弟弟耳朵今天表現特別好,又是做飯,又是打掃衛生,我想犒勞一下他。

任幼聰一聽老姑的無名虛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使用百用百靈的撒嬌加賣萌的招數說:「姑,就咱們三個人,你做這麼多菜,我不是怕你累著嗎。」

說著,任幼聰就去給秋媽捏肩,秋媽噗的一笑說:「好了好了,魚盛出來就好了,你看看前面店里還有人嘛,沒人的話,就把門關了吧,都這個時候了,又剛下完雨,不會來人了。」

秋耳正在前面店里看店,任幼聰過去一看沒一個人,和他說了一聲,兩個人就把店關了,這樣能肅靜的吃一頓晚飯。

每天店裡人來人往的,踏踏實實的吃一頓飯對他們來說還真不容易。

菜上齊、擺好,任幼聰從冰箱里拿出兩罐啤酒,一人倒了一杯,剛放進去,有點涼,還不冰,剛下雨,天沒那麼熱,喝下去剛剛好。

秋媽滿腦子都是生意的事,吃了幾口,她就開始說今天什麼賣的好,什麼賣的不多,賣的好的下次進貨的時候多進的,賣的不好的不行的話,下次退回去。

哦,對了,秋爸今天就進貨去了,一般他是跑外差的,就是負責採購,常常帝都、省城來回跑,和襄州市幾個「批發大亨」一塊去,來的時候大家一起租一輛大卡車,把東西一塊拉回來,這樣省運費,買東西的時候也好講價。

還沒吃完飯,電話響了,任幼聰離的近,順手就接了,說了一句:「在邊上吃飯呢,你等下啊。」就把電話遞給了秋耳。

秋耳問他:「誰啊?」

任幼聰說:「老虎。」

秋耳想了一下,沒想到是誰,但他沒有像上午一樣問:「老虎是誰啊?」

能打電話過來找他的一定是熟人,說不定和良子一樣,他和老虎昨天就見過,再問老媽,結合今天的表現,秋媽還不以為他傻了。

秋耳把電話接過來說了一句「喂。」

接著就聽到對方著急如炮轟似的說了一串:「耳朵,你考慮好了沒有啊,我今天去那看了看,好多人報名了,再不報名就晚了,今天老師說了,說再不報名,等學生招夠了,就不招了,到時候想上也就不能上了?」

沒有任何停頓,一口氣說話,像彈珠子一樣把秋耳干懵了,他想了一下也沒想出來電話那頭的老虎說的是什麼報名,這時候不能不懂裝懂,他就問:「啥報名啊!」

那頭的人不虧叫老虎,聽到這句話立馬聲音高了一倍,質問道:「我昨天給你說的,你說考慮下,今天就忘了,你的腦子是豬腦子啊,還是被驢踢了。」

十幾年過去了,這種小事誰還記得,但秋耳只能啞巴吃黃連,苦也不能說,他急忙笑著賠禮道歉說:「今天家裡太忙了,忙的我送了一天貨,累暈了,真記不起來了。」

一聽「老虎」這個名字就知道他是暴脾氣加急性子,火來的快,去的也快,秋耳道歉了,他也沒不能不依不饒的再說什麼,就把報名的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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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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