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流星街的保姆生活
緋光正式成為流星街第十街的居民,在里昂家長住了下來。
大概流星街的人身體素質都比較強悍,被男人一拳打得腎臟出血的瑪麗姑娘第二天就悠悠轉醒第四天就活蹦亂跳第七天就抄著傢伙帶上里昂去找吃的了...
緋光對這沒有接受任何治療的恢復程度只想說,厲害了我的瑪麗。
對於新成員緋光的加入,瑪麗表示完全沒有意見。這是個爽朗並且崇拜強者的姑娘,知道緋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後就對她刮目相看,等到緋光單槍匹馬獨闖第八街替飛坦搶回來幾盒沒過期的牛奶之後,對緋光的敬佩之情簡直滔滔不絕綿綿不盡,甚至一拍胸脯說以後緋光只負責飛坦的牛奶就好了,吃的用的都包在她跟里昂身上。
於是對撿垃圾提不起興趣的緋光順手推舟地應承下來,專註坐鎮小破屋三十年,應付前來挑釁偷盜的第十街人,以及...給飛坦當保姆。
緋光擰著一塊破舊卻乾淨的毛巾,對著正踉踉蹌蹌扶著牆學走路的飛坦招了招手。流星街的小孩早熟,也得不到外面小孩那樣的呵護與關注,從前家裡只有里昂和瑪麗兩個大人的時候,飛坦一般都被託付給鄰居家行動不便的萊撒照管,作為報酬,里昂和瑪麗每回弄回來的食物都會分給萊撒一些。
萊撒雙腿不能走路,也沒有育兒經驗,所以飛坦快一歲半了,說話還很含糊,又因為營養不足,學走路的過程也十分地艱辛。
看見緋光沖自己招手,飛坦咧開嘴笑了笑,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緋光姨姨...」然後邁著小短腿晃晃悠悠地走過來,走到一半的時候啪地摔倒在地。
緋光沒有去扶他,飛坦也沒有哭,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晃晃悠悠地向緋光所在的地方走。等到飛坦走到她面前,緋光蹲下來用擰乾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和手,然後把從八街偷來的牛奶插上習慣,遞給飛坦。
飛坦接過來用兩隻手抱著,小口小口地吸著,一邊喝牛奶,一邊還不忘對著緋光傻笑。
緋光也被他逗笑了,在里昂的木板床上坐下來,一手托著下巴,看著飛坦一臉的傻笑,看著看著思緒就飄得有點遠了。
她先是想起了佐助小時候,佐助小時候也很喜歡笑,也喜歡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叫她緋光姐姐,但是佐助不喜歡喝牛奶,他喜歡番茄汁,只有喝番茄汁的時候才會露出現在飛坦這樣一臉滿足的表情。
其實飛坦也不一定喜歡喝牛奶,可能他會喜歡番茄汁,可能他會喜歡可樂,但是他哪有的選呢。
想著想著,緋光的肚子咕嚕地叫了一聲。
她摸了摸肚子,想起最近瑪麗和里昂帶回來的食物越來越少了,大概是因為冬天要到了。瑪麗說每年冬天流星街都要死很多人,餓死的和凍死的,其中餓死的占很大一部分,因為流星街的人幾乎沒有厚衣服,從小就凍著,凍著凍著就凍習慣了。
緋光一邊伸手去掏昨天剩下的半顆兵糧丸,一邊琢磨著前幾天去紅鬼會偷牛奶的時候,那個副會長的皮毛襖子看起來不錯,可以偷回來給飛坦穿。
天冷了,飛坦可能會被凍死。
緋光正嚴肅地思考怎麼讓年幼體弱的飛坦挺過流星街的寒冬,嘴裡忽然被塞進一個溫熱的、濕潤的東西。緋光愣了愣,面前是飛坦放大的臉,他把手裡的牛奶往緋光嘴邊又送了送,含糊不清地說:「喝、姨姨喝...」
緋光接著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把吸管從嘴裡拿出來,握住飛坦冰涼的小手:「姨姨不喝,阿飛喝。」
飛坦抿著唇,執拗地把牛奶又向她面前送了送:「姨姨肚子叫!姨姨餓!」
緋光臉紅了紅,盯著飛坦一臉認真的表情,又有點感動,於是湊過去抿了一小口,然後又把吸管塞進了飛坦嘴裡:「姨姨喝了,阿飛也喝。」
飛坦這才重新含住吸管,緋光摸了摸他的頭,繼續思考起生存大計來。
生存大計沒有思考上幾秒,嘴裡忽然又被塞了根吸管,飛坦舉著牛奶說:「姨姨又喝!」
緋光感動之餘又有點無奈,於是裝模作樣地沾了沾唇:「好了,姨姨不餓了,剩下的阿飛要全部喝完,不要浪費!」
見著緋光一臉嚴肅,飛坦終於笑了,抱著牛奶慢慢地喝完了。
緋光揉了揉飛坦毛茸茸的腦袋,暗暗決定下次去就把那件皮毛襖子給飛坦偷出來。
傍晚的時候,瑪麗和里昂一臉疲憊的回來了。
「今天什麼也沒有找到,到了冬天,飛艇空投垃圾的次數就會減少很多。」里昂一臉歉疚地解釋。
瑪麗一拳砸在牆壁上,咬牙切齒:「第八街那些混蛋!趁著我們這邊暗鴉社的主力在外面做任務,就大肆欺壓我們!」
夜晚溫度驟降,緋光用自己的毛毯把飛坦裹了個嚴實,然後問:「怎麼了?」
瑪麗咬著后槽牙:「今天其實是有食物的,在我們跟第八街交界的地方,但是紅鬼會那群混蛋...」瑪麗重重地又一拳砸在牆上:「混蛋!混蛋!」
里昂小聲勸她:「瑪麗,算了,昨天的食物還有剩的。」
瑪麗瞪了他一眼:「昨天剩下的食物都是緋光的份!」
緋光看了一眼充當飯桌的大石頭上擺著的半塊乾巴巴的麵包和兩塊過期的餅乾,搖了搖頭說:「我昨天吃了兵糧丸,那些食物我用不上,可是就算給你們吃也不夠。」她把系在腰上的護額取下來,翻了個面又重新繫上去,把有木葉標誌的那一面遮住,然後揉了揉飛坦的頭髮:「我去紅鬼會一趟,你們餓了就先吃一點麵包,不要給飛坦吃,我給飛坦找沒過期的食物。」
瑪麗和里昂對視了一眼,瑪麗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緋光的肩:「辛苦你了,以後飛坦這小子敢不孝順你,我抽死丫的!」
緋光看了看眨巴著灰紫色眼睛的飛坦,腦海里浮現出暴躁的斷腿蜘蛛孝順自己的模樣,硬生生打了個冷戰。
「哈、哈哈...」
讓飛坦孝順她?還是算了吧...
緋光再回來的時候,天已近黑透了。
她一進屋就引得里昂皺了皺眉,大步上前握著她的肩上下打量:「你身上有血腥味,受傷了?」
緋光搖了搖頭,扯下面罩:「一點輕傷。紅鬼會最近被我偷了太多次,警惕性增強了不少,守物資的念能力者從兩個變成了四個。」
瑪麗也湊了過來,擔憂地問:「那...那你下次還是不要去了。」
緋光把偷來的食物塞進瑪麗懷裡:「沒關係,如果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我是不會進去的。」對著瑪麗眨眨眼:「我很惜命。」
瑪麗想了想緋光難得的幾次跟他們一起出去掃蕩的謹慎行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緋光笑著揮了揮手:「裡面有比較新鮮的蘋果,還有可以沖米糊的米粉,拿給阿飛吃吧,我去洗洗。」
瑪麗點了點頭,用腳踹了踹里昂,吩咐他去燒熱水給飛坦煮米糊,緋光轉身就看見飛坦坐在床上,見到她看過來伸手要抱。
緋光顧忌著自己滿身的血腥味,只是象徵性地拍了拍飛坦的背,誰知道飛坦一把撲進她懷裡,咯
咯地笑了:「姨姨,姨姨,香!」
緋光:「...」
該說不愧是以後的人間大殺器嗎...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對血腥味的喜歡,飛坦鑽進緋光懷裡就不肯出來了,緋光就只能抱著他教他說話,一直到里昂端了米糊過來,米糊的香味終於令飛坦轉移了注意力,經過一番痛苦抉擇后離開了緋光的懷抱。
緋光揉了揉被飛坦壓得又崩裂了的傷口,到屋后開闢出來的一個洗澡用的勉強不透風的小屋子用水擦拭了一遍身體,然後坐在院子里開始包紮。
其實她這傷,不是什麼守物資的念能力者弄的。
紅鬼會裡雖然有不少的念能力者,但其實真正的高手都被元老會把握著,紅鬼會裡那些念能力者,充其量就是一個下忍水平,還是剛出忍者學校不久的那種。對有宇智波一族小天才之稱的緋光而言,別說是四個,就是二十個也不一定傷得了她。
她受傷,是因為她去搶副會長的皮毛襖子了。
副會長大概是個中忍水平,按理說一對一她應該是壓倒性的優勢,但她實在沒想到那個副會長的能力那麼詭異...
總之她輕敵了。
最後緋光手臂被劃了一條長口子,那個副會長被她一刀斃命,但是那件皮毛襖子她也沒拿。畢竟鬧出了人命,死的還是副會長,紅鬼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時候把那件皮毛襖子拿回來,簡直就是啪啪啪地往紅鬼會臉上甩耳光,告訴他們來啊傻/逼,你們副會長就是我殺的...
緋光放下衣袖,進屋去看見飛坦已經吃完米糊了,於是脫了鞋子鑽進被子里,拍了拍飛坦的的背:「我有點困,今天不給你講故事了,你跟瑪麗姨姨睡好不好?」
飛坦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緋光嘆了口氣,只能把飛坦抱進了懷裡,敷衍地講了一個醜小鴨的故事。
紅鬼會副會長死了,但是緋光把屍體收拾得□□無縫,也確定沒有目擊證人。於是紅鬼會副會長之死雖然在外八街鬧得轟轟烈烈,但是到底沒有抓到嫌犯。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四年。
四年後的某一天,紅鬼會新進了一個有特殊念能力的成員,這個成員是那位橫死的副會長的兒子,他的特殊念能力為「再現」。
正在輔助暗鴉社對抗紅鬼會的瑪麗與里昂被第八街的復仇者們捕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