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屋裡的空氣突然變得曖昧起來,宋綺羅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才動了一下,梁琰便用力按住她的肩,她覺得整個人開始發熱,貼在他脖子後邊的手慢慢合攏,灼熱的氣息從臉上慢慢往下移,最後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頸處。
眼底是她柔嫩的脖子,白皙的膚色,緊緻的鎖骨,他握在她瘦削的肩上的手不禁加了一點力度,隨後滾燙的薄唇吻上那方鎖骨處。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宋綺羅不禁嗚咽一聲,聽在梁琰耳里,猶如一隻討食的小貓,他深目微眯,伸出舌頭在那處舔了一下,然後又在鎖骨周圍細吻著。
宋綺羅暈暈乎乎,沒有發覺男人的手正在往她的外衫里探,從腰間往上緩緩往上移,猶如一塊烙鐵,隔著裡衣滑過她的小腹,繼續往上——
「相爺,相爺。」外邊明來敲著門,隔著門傳進來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燙人的氛圍。
宋綺羅如夢初醒,她條件反射般按住梁琰不安分的大手。
某丞相大人收回了手,眼底的火苗慢慢散去,又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他低啞著嗓子道,「你先休息,本相出去一趟。」
門外等著的明來見梁琰出來笑呵呵道,「相爺,那些房子差不多都建好了。」
梁琰冷聲道,「就這事?」
明來不解,這是好事,他怎麼覺得他家相爺聽了反而愈發生氣,「對呀,您不是說有事就和您彙報嗎?」
梁琰揉揉眉,頗有些無奈,甩甩衣袖,「滾下去吧。」
「相爺,您您您說什麼?」明來懷疑自己聽錯了。
「本相讓你滾。」
梁琰將這邊剩下的事交給明來,兩天之後便帶著宋綺羅回京,
馬車一路趕的快,再加上沒有來時糧食等物品的拖累,如此下來,不到十天便回到了京城。
京城正春雨深深,街上沒多少人,安成聽梁琰的吩咐直接將馬車朝宋府駕去。
馬車裡,宋綺羅挽著梁琰的胳膊,靠在他硬實的肩膀上,「丞相大人,下官想先進宮復命。」
「此事本相早已暗中讓人稟明了陛下,你別擔心,先回家看看。」
她說的話,她心中所念所想,這個男人都記在心上,宋綺羅不禁更加用力地抱著他的手臂。
雨幕里的宋府一片安靜,大門如往常般緊緊閉著,馬車在門前的青石地板上停下。
安成跳下馬車,拿起手旁的備用油紙傘,「相爺,宋府到了。」
聽到外邊安成的話,宋綺羅鬆開他的手臂,「大人,下官就回去了。」
梁琰捏了捏她的小手,「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嗯。」她拿過包袱,想了想,又忍不住在他英氣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後下了馬車。
梁琰唇角微動,這小女官越發膽大了,不過,他不介意她更膽大一點,想起那日壓在身下的她,面若桃花,柔嫩的如同剛剛摘下的水蜜桃,只可惜,這水蜜桃沒來得及品嘗便讓不長眼的人給打斷了。
他掀起側帷,抬眼看去,馬車外,安成撐著傘將她送到宋府門前,又抬手敲了大門,沒多久那小廝阿福便開了門。
安成坐回馬車前,「相爺,宋大人已經進府了。」
裡面那人低聲道,「嗯,進宮。」
「是。」
滾動的車輪捲起一灘水,在空中濺起又滴落。
「阿姐,麒麟想死你了。」宋府堂屋裡正一派歡喜,小麒麟一見到宋綺羅便緊緊抱著她的大腿。
「麒麟兒,你阿姐才回來,讓她先坐下。」宋夫人拉開纏著宋綺羅的麒麟,又對她說道,「出去了這麼多天,都瘦了一圈,也不提前告知家裡一聲,這會子燉雞湯都沒有料。」
宋綺羅在椅上坐下,喝了一口阿碧遞過來的茶,「娘,我人好好的就行了。」
「是是是,你出去這半個月,娘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宋老爺在主座上坐了半天也沒說什麼,雖然平日里對她態度嚴肅了點,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第一次出去那麼久,他心裡也是擔憂的,不過,他老來好面子,松不下口慰問,如此只得聽著宋夫人在那問著。
到底坐不住,他捋捋鬍子,彆扭地說道,「夫人,羅兒沒事,如今你可以放心了。」
「是呀,不說了,浣香,陪我去廚房看看。」
「羅兒,此番事情辦得如何?」
宋綺羅也看得出她娘是故意留空間給她和她爹,如此也將事情前後說了一遍,只不過隱去了瘟疫與丞相大人的事。
「如此便好。」她爹甚是滿意。
宋綺羅抬眼將堂屋又看了一遍,這才意識到他家麒麟身邊似乎少了個人,她想了想,這成天跟在他身邊的阿寶這會子倒是沒見到人影。
「麒麟,阿寶呢?」
「阿姐,阿寶生病了,在屋裡歇息呢。」宋麒麟說到這,白胖的小臉一皺,「爹還不讓我靠近阿寶。」說完往她懷裡一撲。
宋老爺還沒想到這孩子還找宋綺羅告狀,「臭小子,爹還不是為阿寶好,這阿寶病了好些天了,得靜養,你成天鬧騰騰的,他怎麼受得了?」
「麒麟,爹說的沒錯,走,帶阿姐去看看他。」
宋麒麟撅著小嘴,拉著宋綺羅去了後院。
下午她娘讓浣香去集市上買了一隻雞,晚上便把它剝得乾乾淨淨下了鍋,熬成了鮮嫩可口的雞湯,硬是逼著宋綺羅喝了兩碗,又心疼那病著的阿寶,又差浣香給阿寶送過去一碗。
用完晚飯之後,宋綺羅便回了屋裡。
阿碧早已用木桶備好了熱水。
「小姐,奴婢就在外邊等著,您有事就喊奴婢。」
她點點頭。
屋裡靜下來,宋綺羅褪了外衫和裡衣,躺進木桶里,冒著氣霧的熱水浸到她的脖子上,筋骨彷彿被疏通,竟一時舒服極了。
她吸口氣,拿起棉布巾擦過脖子,滑過鎖骨時心莫名的一顫,似乎想到什麼,浸潤在水汽中的小白臉慢慢變紅,她放下布巾,抬手捂住臉,隨後又側靠在木桶上,心裡默念著四字,丞相大人。
宋綺羅扶了扶許久沒戴的紗帽,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出了宋府。
馬車在承天門前停下,她利索地下去,身子站好穩住,抬眼朝前看去,眼睛一亮,前邊一身紫色官袍,身姿高大挺拔,步伐穩健的男人不正是丞相大人么?
約摸著大臣們早已在殿前侯著了,這會承天門附近除了宮裡的守衛和他們二人倒是沒有其他人。
想了想,她加快了腳下速度追了上去,那人許是感覺到了,停下步子,回頭。
她微微喘氣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大人,您今天怎麼沒有坐轎子過來?」
梁琰準備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他朝後邊抬抬下顎,「坐的馬車。」
「哦。」她看過去,果然見到她上次坐的的馬車停在她的馬車後邊。「大人,我們進去吧。」
「下朝後,和本相一起坐馬車回去。」
「啊?這麼多人,那怎麼行……」
「本相說行就行,走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皇帝覺得這幾日身子越發疲憊,此時說話也沒有多少力氣,「前一陣子云昌廣德兩州遭遇天災,后朕特派御林軍統領於清明,禮部郎中宋綺羅前往兩州押送賑災之物,后廣德又蒙不幸,突生瘟疫,於統領莽撞行事,竟擅自封鎖廣德城門,不聽宋郎中讓其帶大夫進城治病的建議,所幸宋愛卿堅守在廣德州,暫時控制好混亂局面,與後來過去的梁相一同救廣德百姓於水火,」皇帝目光在下邊掃了一遍,復又道,「朕向來獎罰分明,此次也不例外。於統領,宋愛卿。」
下邊兩人出列。
「微臣在。」
皇帝擺擺手,示意劉公公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郎中宋綺羅赴雲昌廣德救災有功,特賞黃金百兩,綢緞百匹,良田百畝,府邸一座。另,御林軍統領於清明辦事不周,罰俸三年。欽此。」
殿內又是一陣高喊,「陛下聖明。」
下朝之後,宋綺羅在殿外磨磨蹭蹭許久,先後打發走李懷陽和一些其他過來打招呼的大臣,還不見那丞相大人出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之後,梁琰這才從殿內走了出來。
宋綺羅跟在他身後,「丞相大人,您怎麼在裡面這麼久?」
前邊他幽幽道,「宋郎中不是怕人太多,現在人都走的差不多,不怕了吧?」
「大人,您真是細心。」
「走快點。」他似乎有些急,催了一下。
出了承天門,梁琰直接讓宋府車夫將馬車駕到相府。
隨後拉著她上了相府馬車,進了馬車宋綺羅還未坐定,胳膊一緊,便被梁琰拽進了懷裡,壓著她的小粉唇吻了下去。
他真是中毒了,昨日分開沒多久,便對這小女官念的不行。
宋綺羅被他吻得呼吸急促,梁琰這才將人放開。
「今兒得了那麼多賞賜,心情可舒坦?」他時不時咬著她的唇。
「舒坦,不過,那府邸下官可以暫時不住嗎?現在住的宋府都住了好幾年了。」
「東西都給你了,那自然隨你處理。」
宋綺羅學著他,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口,又道,「丞相大人,其實,這次下官也沒做什麼,到底還是都靠您才扭轉了局面。」
「本相去之前,你也是做了事的。不要否認自己。」
「不管了,如今能得到陛下恩賜,下官就知足了。」
他眉角微挑,這人還真是容易知足,原以為她會向自己抱怨陛下沒有加官,也好,這朝堂上,有他在前邊為她撐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