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11.第十一章

許玥好不容易接住了張敬扔下來的水果,知道他是逗弄自己。急忙的對道「張敬,夠了,你別扔下來了,我快接不住了。」然後也不管臟不臟,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是累死人了。

張敬看許玥也真是累了,爬下樹。「砰」的一聲就落在許玥面前,用手抬起許玥的頭,「怎麼,真累了,連地上那麼臟都坐下來了,平時不是最講究這些了嗎。」最近許玥潔癖發作,張敬觸了幾次許玥的霉頭,被許玥狠狠地發作,所以也收斂了一些。許玥沒好氣的拍掉張敬的手,:「我都這樣了你還取笑我。」張敬直接把許玥扛起來,讓她站好了。堅實的臂膀膈的許玥酸痛。許玥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問:「不摘了嗎?」語氣有點可惜。張敬:「我們拿這些夠了,樹上的那些還沒有熟,這地方偏僻,村裡人不常來,我也是機緣巧合才發現了這,來了這麼多次了也沒有發現其他人。」許玥聽著這個然後就放心了。

蘋果啊,你一定要在這裡等我。張敬把外衣脫了下來,把蘋果包好,遞給許玥。然後蹲下身,把背對著許玥說:「上來,我背著你。」許玥很不客氣的爬上張敬的背,舒服的趴在那裡。張敬很精瘦,臂膀強勁有力,背很寬,步伐穩健,是那種容易讓女孩子產生安全感的類型。許玥靠近張敬的耳朵,輕輕道:「豬八戒,快把你的媳婦背回家。」

沿途許玥還發現了很多有用的植物,有曼陀羅,鬼針草,小刀紅,還有野薄荷等等,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自然都是公平的,它把人困在深山,給了你豐富的動植物資源,讓你衣食無憂,卻也賦予了山裡人愚昧無知和老舊的思想。同時他們又是睿智的,個個都是野外生存的專家,懂得把這自然給他們的一絲一厘用在刀刃上,讓自己生活的更好。你也可以選擇離開,但你之後就不能享受到這種免費的資源。許玥記住了它們的位置,打算下次的時候再纏著張敬來采。同時內心盤算著可以用它們做什麼,這裡的很多草藥都具有潤肺祛濕祛熱的功效,製成草茶好了,算了,她不喜歡喝,給張敬,他大概會說他又不是牛怎麼盡吃草了。還是采些花做花茶。

想到這個她就想吃果凍了,恩,關鍵是原料,製作果凍需要魚膠粉,或者海藻膠,但是不好找,不過用豬皮也可以熬制出凍來,就做個蘋果果凍好了。對了,她還可以自己製作香皂!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她平日里早就不喜歡用張敬買回來的香皂了,鹼性太大了,每次洗澡就像搓掉一層皮,把皮膚的水分都帶走,皮膚乾燥發癢。想想還是做那個麻煩的精油皂吧,對自己的皮膚好一點。

張敬料的不錯,他們回來的時候谷還沒有分完,每個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那桿秤,生怕自己的比別人少斤兩,場面還是熱鬧異常,分好了的人也不走,就在那裡與別人吹牛。許玥在下山的時候就讓張敬把她放下來,張敬自放下許玥就恢復了那個正人君子的模樣,許玥特別想破壞他這個道貌岸然的樣子。時不時撓撓張敬的手心,在他的前面晃蕩,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張敬看許玥不斷在他眼前晃蕩,一把抓住了許玥的手。「好好走路」聲音不怒自威。好吧,手被抓住了,還有嘴啊,許玥從來就是個閑不住的人。於是張敬就在許玥的魔音下回到了家。張家張父張母在那裡盯著,許玥和張敬當然是不想湊那個熱鬧,於是回家做飯吃飯去了。

兩人吃過就去看電影去了。是的,看電影!許玥熬了那麼久總算有娛樂節目了。所以許玥也不等張敬催促。做飯、吃飯、收拾的動作是那樣的乾脆利落!然後興沖沖的就拉著張敬先走了。張父張母要去,但他們要洗完澡之後才走。至於張小妹早已出去找她的玩伴去了。

電影是走那種走村串鄉的人來放的,農家晚上沒有什麼活動,所以一放電影全村都很熱鬧,不僅本鄉來看,別鄉的也組隊過來。大家一起圍在公社的空地上津津有味地看電影。有凳子的坐凳子上,沒有凳子的直接席地而坐,或者站著。許玥和張敬到的時間早,所以他們占的的位置很好。

張敬不知進哪去倒騰來了兩張凳子,還有一角瓜子。瓜子是同村人拿來賣的,用舊紙張卷一個圓錐形,裝的滿滿的,5分錢一卷角瓜子,來的人多人多,賣的也快,還有很多人買不到。電影是黑白電影,但許玥還是看的津津有味,講的是一個採茶女和××黨員的愛情然後男主帶領大家走向美好生活的故事,最後還大力弘揚了××黨的無私貢獻。劇情俗套,但裡面的對歌唱的不錯。而且現場的觀眾們隨著劇情的發展發出的驚呼聲,十分有趣。

瓜子許玥吃了兩三顆就不吃了,許玥懶,又怕嗑出瓜子牙,用手掰了幾顆覺得手疼就不要了,為啥世上的瓜子都要有個殼,淚奔ing。但後來漸漸看電影入迷之後就自動地往張敬手上抓剝好的瓜子,許玥吃的太快,不自覺的就抓到沒剝殼的瓜子,然後下意識的想找地方給它吐出來。但環顧了一下,周圍都是人,做不到向其他人一樣直接把瓜子扔地上。張敬似乎看懂了她的意圖,把手遞到她跟前。許玥看著那雙修長的手,看了一眼張敬,然後把瓜子塗在上面。其實張敬把手伸過來的時候連他自己也懵了,完全是下意識這麼做的。「吐我手上」覺得不妥又添了一句「我也要洗手了」

電影散場的時候,許玥還有點意猶未盡,哎,好不容易有點娛樂活動,就這麼結束了。周圍的人三三兩兩的走了,就剩下他兩走在後頭。秋風吹來涼涼的,許玥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像個不知愁的小姑娘。張敬一定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溫柔,多縱容,特別是當許玥說跳舞給他看的時候。

許玥之前學過民舞,而且還成為了某劇團的台柱子。但後來慢慢的就不跳了,但底子還是在的,否則就不會一時頭疼腦熱的說出這句話了,畢竟許玥是不允許自己做出丟臉的。

張敬看著月光下起舞的許玥,就像草地上的精靈,好像草尖上的露珠都隨她跳動,身形似流水,似含苞待放的嬌花,透著一股露水落在荷葉上的晶瑩,最後一個起跳的姿勢,像要羽化登仙,駕雲而走的仙女。張敬頓時有一種抓不住她的感覺。

她靠近他說,張敬,如果我是那個採茶女,我一定不會嫁給男主之後就呆在家裡,做一個賢妻良母,痴等著在外奮鬥的男主回來,我會選擇跟他一起奮鬥。女人從不應該只有嬌弱的一面,不應該把全部的人生都投注在家庭上面,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事業。採茶女嫁給男主之後看著男主事業風生水起,自己默默居於一偶。觀影的人或許都覺得結局多好啊,郎才女貌,女主內男主外。就像童話故事裡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了,但故事永遠不會告訴我們王子和灰姑娘的後續。由於荷爾蒙引發的激情終究會消退,生活不僅有愛還有柴米油鹽,或許王子不用擔心這些。但人是精神動物,再美貌的東西看三個月就會習以為常,一個人一直在往前走而另一個人卻留在原地,終究會產生分歧。就像查爾斯王子和黛安娜王妃,黛安娜王妃的美貌被全世界所承認,而查爾斯王子卻選擇了容貌遠遠不及王妃的卡米拉。

張敬看著許玥清亮而又堅定的目光,彷彿被看到了心底。心頭微微觸動。

許玥一定不知道,張敬下定決心要娶她的時候,也是在在這條河旁,那天他趕集回來晚了,就直接在河裡洗澡。搭在石頭上的衣服被河水沖走,他只得順著河水去追。不知不覺游到了河流匯合處。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有人在另一邊洗澡,他知道自己不能貿然出去,怕壞了對方的名聲,只能躲在草叢後面待對方走了之後再出來。

他餘光瞥了一下,好像是那個特別漂亮的知青,名字叫許玥的。說不確定是因為自己沒與知青那邊的人打過交道,知青們都太傲了,知青瞧不起農村人的粗魯野蠻,吵架只會往地上打滾;村裡人瞧不上知青的矯揉造作,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做一點活就像上刑場似的。兩邊似乎形成了一條界線,約定俗成的互不干涉。他知道許玥還是因為有一天與同村的人去幹活的時候,那個人指著她對他說,看那就是剛來的最漂亮的知青,叫許玥,而他那時只看到了她月白無瑕的側臉,感覺是個美女僅此而已。然後就若無其事的從田埂上離開了,那時還沒有多大的感覺,況且當時許玥好像是有對象的。

直到這時看到她在月光下像只漂亮的美人魚,在水裡遨遊。瀑布似的長發,玲瓏有致的身軀穿行在水中,那時他就突然想結婚了······有個女人似乎,還挺不錯。

到底是美色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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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酒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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