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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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玥慢慢的睜開迷濛的雙眼，果真看到一條老舊的古街佇立在前方。張敬：「你先下來走走，醒醒神，等下我先帶你去吃飯，然後再去逛逛。」日期尾數是2,5,8的日子是小鎮的街天。小鎮和許玥想的大庭相徑，雖然是街天，但是人稀稀落落的，好像家家戶戶都把們閉緊了，只留給趕集人一個緊閉的原木色斑駁的大門。

張敬把自行車停到一個小飯店前，說：「我們進去吃飯。」就算是午飯的時間，飯店裡也沒有人，靜悄悄的，連個服務員都沒有。

張敬很熟練的進去，給許玥引坐。然後說：「在這裡等著，我去點菜。」然後就往後廚走，不過一會就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大叔。大叔一見到許玥就很熱情的說：「這是弟妹吧，長得真水靈。」許玥抬眼看了張敬，張敬到：「玥玥，這就是那位一直關照我生意的大叔。」

張敬一直倒賣山貨和各種農副產品許玥是知道的，也曾好奇他從哪裡得來這麼高的價，怎麼有那麼多的錢，而且用著許玥的香皂覺得好，先是詢問許玥的意見拿去送人，當然是送給那些識貨的人，後來慢慢的也打開了銷路，所以許玥也算的上是一個小有積蓄的人了。

所以見到這位大叔可是明白了，大叔是圓臉，很慈祥，看起來很老實，也不缺錢。許玥向他打了招呼，謝謝他一直以來對張敬的照顧。

大叔搖搖手：「這個不敢當，我還要多些張兄弟給我帶來的那些好貨，我這麼大歲數了，不缺錢，就缺點入口的好東西。」又轉過來對張敬說：「老弟，你下次可要給我多帶點，你帶來的那點東西，不經銷啊！」

張敬答：「那是一定的，這次我都收好貨了，這幾天就給你送過來。」東叔：「那你們現在這坐著，我給你們炒兩個菜去。我這裡也沒個服務員的，等下老規矩，自己上廚房拿去」張敬：「好咧」。

要說是因為飯店的盈利不好就辭退了服務員許玥可不相信，明顯的東叔就不差這個錢，還有對山貨收的那麼大方，這肯定有點貓膩。問張敬，果然，東叔辭退服務員是因為自己私自收的東西太多，怕被人說閑話，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自己來忙活，反正客人不多，人手不夠用的時候還可以請個臨時工。

而且東叔有關係，交往圈子廣，不愁客人。那些人領高工資的，只要能吃上好的，當然樂意的不行。而且還不用花自己的錢，這種便宜不佔白不佔。張敬沒說的是，他盯了東叔很久，東叔也算是一個謹慎的人，還是廢了很多力氣才搭上的關係。

自從那個香噴噴的菜上來之後，許玥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早上沒怎麼吃東西，肚子餓了。東叔做了三道菜，分量很足，看得許玥口水直流。東叔自上菜之後就叫他們自己吃，他就不招待了，還叫他們幫忙守店，他要去給孩子送飯。反正也要吃飯，許玥和張敬當然是沒問題。所以這個店裡就剩下了許玥張敬兩個人。

許玥的飯量很小一大碗米飯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倒是張敬一直吃了三碗，許玥：「東叔好像挺信任你的。」張敬頭也不抬：「那是當然，我從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做了那麼久生意，都了解各自的為人。」後來又默默的說了一句，「他人很好」然後看許玥的碗：「怎麼吃得那麼少？」。

在張敬的腦海中可沒有減肥這個概念，單純以為許玥沒胃口。他平日在家的時候母親和妹妹都要吃上不少。就張敬所見的就算是張明珠也能吃下滿滿的一碗飯，這還算飯量小的，三嬸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要念叨，說像只貓一樣的飯量。許玥和張明珠的飯量屬於很小的了。在家的時候他倒是沒有多注意，因為之前許玥都會先喝湯，菜也吃的不少，而且每次小妹給她碗里盛的飯都能吃完。

許玥一直有個習慣，無論那個菜多好吃，永遠只吃七分飽。少食多餐，保持健康，雖然在家的時候秉承著不能浪費的原則，給她的都吃了，但她每次吃完之後都會貼著牆站一個小時，然後再做會瑜伽。

而在她看來她的飯量較之前已經大了很多，再吃心裡就要不舒服了，她會有罪惡感。許玥答：「真的吃飽了，吃不下了。」而且許玥還有個習慣就是如果早上不吃東西的話中午飯也就沒胃口。張敬看她真的吃不下了也就沒說什麼，反正他們等下還要去買別的東西的，餓不著她。

許玥跟張敬吃完后，收拾碗筷，進廚房清洗碗筷。東叔回來后兩人才離開飯店，東叔堅持不要糧票，只是象徵性的收了點錢。許玥和張敬把自行車放在飯店門口，就去逛街去了。

實際上街上就只有供銷社可逛。供銷社的人很多，但都是看的人多，買的人少。供銷社的小姑娘一直在扯開嗓子喊，：「注意秩序，那邊的，不要擠了，那個，說的就是你，手不要亂碰。」跟打仗似的。很多的貨物都是放在老式的玻璃櫃里的，客人要哪個員工就拿指定的那個給他，不能試只能看。

有種試了就要買的感覺，這可是真正的「櫥窗購物」啊，不買就只能看著。還有的看人下菜，趾高氣揚的，老百姓買個東西像求人似的，許玥不由得想念以前買東西的時候，那個服務員不當顧客是上帝，而且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隨意試用試穿，想想真是令人懷念。

人太多了，許玥和張敬的速度很快，兩人分工合作，一個選布一個掏錢和票，再買了一些牙膏牙刷，然後迅速逃離現場。兩人又去了一趟糧油店，照樣的，要過年了，置辦年貨，大家有錢沒錢都來看看，一窩蜂的堵在那裡。

鎮上沒有什麼好逛的了，兩人收穫滿滿的打道回府。張敬開車過接頭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明磊向張敬打了個招呼，張敬按了一下自行車鈴表示回應。低頭往後瞅許玥，發現她正在整理手上的袋子，一無所知······

季紅更是跟張奶奶撕破了臉面，一家人分兩家過。在大年初一就回了娘家，還是張敬他媽去接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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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珠杵在大伯家門口，不敢進來。

許玥今天正好自己待在家，發現她站在門外：「明珠，怎麼了，站在門口，快點進來。」

明珠走進來，很小聲：「嫂子，我哥哥在嗎？」不敢向裡面張望。

許玥：「最近不是要引水入田了嗎，你哥跟村裡面的人去修水道去了，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先跟嫂子說」像是看出她的顧慮：「今天只有我在家。」

張明珠卷了卷自己的衣角，還有點猶豫。

許玥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快暖暖，這天冷著呢。」

張明珠猶豫了一下，啟唇：「嫂子，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我媽和奶奶一直在吵架。」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上學名額的問題了，兩人新仇舊怨都翻起來了。

現在在家裡她跟她媽媽是一邊的，爸爸跟奶奶是一邊。

許玥是知道三嬸和奶奶鬧翻了這件事情的，幾家人輪番去勸，反而越吵越凶。勸來勸去反而成仇。「那明珠，你怎麼想呢？你是你媽媽的寶貝，你的話她一定會聽」，看她似乎還有點躲閃「你逃避不了的，必須做個決定。你可以先跟嫂子說說，我幫你出主意。」

其實如果沒有高考的恢復，許玥承認這對一個女孩來說是個最好的選擇，有城市戶口，有好工作，捧上鐵飯碗。

張明珠：「從小我媽就希望我走叔公的路，當個醫生。這對我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不用早早嫁人，但我不太喜歡醫院」。

記得那是她7歲的時候，跟著叔公去醫院，叔公做手術去了，她自己一人坐在辦公室里，突然竄出一個人，瘋瘋癲癲的，要把她抱走，要不是嘉時哥哥，她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

至於喜歡什麼，她喜歡畫畫，孤單的時候，挨罵難過的時候，歡喜的時候，那是只屬於她的小天地。

還有那個人······難過的時候想依靠。

「嫂子，我喜歡陸嘉時」張明珠堅定的望向許玥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麼，張明珠一直有這種預感，離開了之後就再也見不著他了，「我怕，我再也見不著他了。」

許玥是看的出來明珠喜歡陸嘉時的，哪怕是三嬸應該也有懷疑過。只不過他們兩年齡相差太大，生活環境也截然不同，下意識的讓人否認。

優秀的男人總會吸引女孩的目光，何況他們朝夕相處。

只不過在許玥看來也只是明珠的挑擔子一頭熱，陸嘉時對她應該只是對妹妹的照顧關愛罷了，而明珠不同，看的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他的。

「你想做什麼就做吧，不要顧慮，隨著心走，不要等到以後沒機會了」許玥道。雖然可能會受到傷害，但就放肆這麼一回又如何，好不容易有一件事讓你不計較得失，拋下自己的一切，勇敢的邁出去。其實這麼勸她，許玥也有自己的私心，因為自己曾經錯過，所以不想讓別人也錯過。

只要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到時候大家都會有更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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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張二成我告訴你，讓我不跟你媽計較，把名額讓給曉文，可以」。季紅深呼吸，平復自己的心情。

張二成舒了一口氣，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不過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家宅和睦，雖然沒有多少錢，但一家和和樂樂的，多好。雖然他也看重女兒的前途，但是為這鬧得家宅不寧，哎，叔公這麼疼明珠，肯定還會給她安排的。

「那我們三家就輪流養媽，這家四個月那家四個月，這樣就公平了。上不上學的，你們隨便，憑什麼就我們家養。」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她只想清靜清靜。不就是因為沒有兒子養老，所以偏向侄子們，向他們低頭嗎？她有手有腳，不怕老無所依，而且她女兒那麼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