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仙路》七

回憶瞧著被自己一巴掌甩暈的平空，這人是沒說錯，她不敢找那些人復仇，因為對方太過強大，混沌宗門卻只有她一個殘魂和還沒成長起來的安清，她只能慢慢謀划，只能將怒火撒在壓根不知情的低級修士身上。

「你說的對，不過，混沌決已經齊備，待我湊齊魂魄，那些老傢伙，也是該付出代價了。」

許是平空的話刺激了回憶，回憶有了別的想法，即便湊齊了混沌決，她也得留著平空，她要向這個人證明，她會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便宜你了。」迷迷糊糊地，平空只聽見了這句話。

…………………………………

回憶閉關，安清忙著處理各種事情，沒空陪著安好，在安好的軟磨硬泡下，安清勉強同意她在宅子里逛逛，安好見好就收，對於靈力被封的事情提都不提。

宅子不大，安好沒幾天就逛了個遍，除了那個被重重圍住的閣樓。

「師姐，那個閣樓裡面有什麼呀。」把玩著安清給她帶來的小玩意，安好狀似不在意的問著。

安清一愣，坐在安好旁邊似乎在斟酌，猶豫了一會，她開口道：「安安現在的心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師姐不想再瞞你，安安，你能接受師姐可能不是個好人嗎。」

手被那人緊緊放在心口，她可以感受到對方不平穩的心跳，也可以感覺到對方手心裡的濕潤，師姐在緊張~

「師姐是個好人，無論是安安還是安好，都一直相信師姐不會是壞人。」

「哪怕師姐傷害了很多人？」

伸出另一隻手，撫上安清的眉眼，安好嘴角維揚：「師姐和我說這些的時候，希望我怎麼回答呢？」

「…」自然是希望安安能不顧一切地站在自己這邊。

「我想起來很多事情，包括我出生的村落被如何毀掉的事情，說不恨那些人，我怎麼對得起父母鄉親，說恨，可是想到師姐和那些人有關係的可能，我又在想，對我那麼好的師姐，怎麼會是那樣的心狠手辣的人。」

「安安…」

「師姐，我很矛盾，其實我有時候想，如果我還是那個心智不足的安安該多好，我就可以不用考慮太多，只安心享受師姐的照顧該多好，可那樣的我，師姐又怎麼會對我說出這些話，師姐這些話憋在心裡，該是多苦悶。」

「…」

「師姐，你能告訴我，你的心裡話嗎。」

安清緊繃的身軀放鬆下來，她看見了安好眼裡的堅定，「我是混沌靈根，是混沌宗門唯二的傳人之一，模擬冰靈根進入冰靈宗的目的，是為了掌門秘籍，變異靈根宗門的衰敗，是我的義母聯合極端單靈根修士做的，他們做了協定，剷除變異靈根的傳承，但是義母真實的目的不僅是變異靈根，也包含了單靈根，她要毀了整個上界。因為在八百多年前，混沌宗門，便是被單靈根聯合變異靈根的修士暗中覆滅。」安清的言語間並沒有多少怒氣，她所知的一切只是從回憶那裡得悉，她不是那場禍事的直接受害人，復仇的想法都是被回憶強行灌輸給她的，從她自己的角度來看，有的不過是對於修士們不擇手段斬盡殺絕的不恥。

「這就是師姐要說的瞞著我的事情？師姐的義母做了那些事，和師姐你有什麼關係。」

「可我沒有阻止。」

「我沒想過師姐會因為別人的作為覺得愧疚，明明是那麼冷清的性格。」

「閣樓里的是師傅。」

那就難怪了，平空對安清是真的好，連那時候心智低下的她都有所感覺，更別提聰慧的安清，被那麼真心實意的對待，就算是石頭心，也都能被捂熱了。

「義母對師傅設套的時候，我是幫手。」

「放師傅走的話，計劃敗露，師姐可能會出事，而且那些罪有應得的人也得不到懲罰，不放師傅走的話，師姐的義母會繼續計劃，可是無辜的人會受到傷害，可我不希望師姐出事，師姐在意的也只有師傅的話，那就做個旁觀者，只要不傷害師傅，別的就不管吧。」

安清有些意外，「師姐不知道安安你，也這麼冷情呢。」這份冷清，她很歡喜。

「我只有師姐了。」安好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啊。

閣樓里

平空盤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

「吱啊」大門被打開，平空睜開眼睛，瞧向門口，不是回憶，也不是安清。

「師傅。」

「嗯。」怎麼是小徒弟安好，轉念一想，安好自小被安清帶著，這次兩個人一起失蹤，安清既然在這，安好自然也該在這，只是小徒兒目光清明，和以前痴痴傻傻的樣子截然不同。

「師傅，徒兒這次和師姐出門，遇見了些許機緣，心智已然恢復。」

「嗯。」

「師傅如此冷淡，是因為師姐的緣故嗎，師傅想著我是不是和師姐一樣別有用心。」

「不然你如何能進來。」

「因為徒兒沒有靈力，不可能救出師傅，自然就能進來了。」

「…你也是被困在這？」

「困倒是困，只是徒兒是自願的，師傅你，該是被迫的。」

平空自然是被迫的，周身纏繞的鎖鏈，以及頭上懸著的符咒，將她困在蒲團上，動彈不得。

安好瞧著鎖鏈上忽隱忽現的紅光，好奇地摸了一下，「嘖。」

「這鏈子上下了咒。」

「師傅想出去嗎？」

「你有法子？」

「師傅怪師姐嗎…」

「…」平空不想說話，她突然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已經無法理解小孩子們的想法了。

「我來是想和師傅您說一些事情…」

安好和平空說了什麼，只有兩個人知道。

半月後，回憶出關。

安清見到回憶的時候，很明顯地察覺到回憶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