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chapter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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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個混蛋害的!
正忿忿著,一抬頭,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
前方,一個身影緩緩從一旁的岔道走出,接著,不急不慢地舉起了手中的槍,槍口正對著他。
夏馬爾微微眯眼,並沒有躲閃。
下一秒,只見那人扣動扳機,毫不猶豫地開槍。
「砰!」的一聲響……
夏馬爾的後方出現了有人中彈倒地的聲音,剛剛那發子彈擦著夏馬爾的臉頰而過,卻並未傷他分毫。
目標命中后,男人亦放下了舉著槍的手,緩步走來。
一身黑色的長款風衣更顯出其身材的頎長,黑色的手工皮鞋踏地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小巷裡格外顯出一份壓迫感,鼻樑上架著墨鏡遮住了近半張臉。
夏馬爾雙手插兜,耷拉出一雙死魚眼注視著向他走來的人:「真有你的,把我約去那間酒吧,其實是想讓我幫你除掉那些人吧,恩佐。」
「我不太方便出手,所以就由你來吧,夏馬爾。」恩佐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隨即隱藏在墨鏡后的鳶色眸子瞥向後方那個被他一槍爆了肺部,正苟延殘喘著的男人:「不錯,留了一個活口給我,你果然很懂我的心思啊,我的朋友。」
夏馬爾依舊相當不爽地撇了撇嘴。
被冠以「三叉戟殺手」之名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尾隨了,更何況這個活口本身就是他剛剛在酒吧里故意放過的。因為他太清楚眼前這個混蛋是個什麼德性了,直接給敵人一個痛快可不是這混蛋的風格。
恩佐緩步走向那個捂著不斷涌血的傷口,呼吸艱難地靠著牆而坐的光頭男人,腳步悠閑地彷彿只是在月下散步一樣。
在光頭男人的面前蹲下,從風衣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支針劑,修長的手指把玩了兩下。
一旁站著的夏馬爾看到恩佐手中的東西后,神情不禁嚴肅了幾分:「喂,恩佐,那該不會是……TruthSerum吧?」
TruthSerum,吐真劑,發明於20年代的美國。其原理是注射麻醉劑東莨菪鹼后,被注射者會進入一種特殊的鎮靜狀態,效果好的話被注射者會在無意識狀態下準確地回答問題。但因這種藥劑存在巨大的爭議,因此在一些國家是被禁止使用的。
「啊,沒錯。」恩佐一邊調試著針管,一邊雲淡風輕地回道。
「你從哪兒弄到這種葯的?」
「從你的藥劑室里。」
「……」
難怪這針管看著眼熟……夏馬爾頭痛地撫了撫額。
恩佐看起來相當紳士地左手執起了光頭男的一支手臂,然後右手握著針管,毫無預警地直接一針扎進光頭男的手臂上,進行靜脈注射。
原本呼吸艱難的光頭男人被這突然襲來的劇痛刺得干叫了一嗓子,瞠大了雙眼,目眥欲裂。
本業就是醫生的夏馬爾看著都嫌疼:
「你要是當醫生,給人注射時就這麼簡單粗暴地直接拿著針就扎,早就被投訴得吊銷執照了。」
揮手將注射完的針管向後一拋,直接丟回給夏馬爾,恩佐笑得不甚在意:「我跟女人上床的時候也從來不做前戲,直接就上,早解決早完事。」
一個類比的話直接被說得色.情意味滿滿,偏偏還被這男人用義大利語說得聽起來相當性感羅曼。
儘管在夏馬爾眼裡他的這位損友一身渣點,但有一個優點還是不得不承認的,那就是聲音很好聽,尤其是說起義大利語時。
估摸著藥效的時間差不多了,恩佐淺笑著拍了拍光頭男的臉頰,接著緩緩地開口,語調如毒.葯般引誘著對方:
「來,告訴我,阿爾伯特和蒂莫西把他們手頭的那支股票拋給誰了?以及,之前的收益他們所匯到的那個境外賬戶的持有人是誰?」
不斷地如咒語般重複著自己的問題,也耐心地等著光頭男的回答。
終於,神情已漸漸獃滯的光頭男緩緩吐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聽完后,恩佐的唇角勾起了一絲滿意的淺笑。
而本已因TruthSerum而思緒獃滯的光頭男人目光機械地下移至恩佐的左手,當看到左手背上那具有象徵意義的紋身時,瞬間被刺激得神色驚悚。
那個紋身,加百羅涅家族歷代相傳,從左手背一直延至左肩頭,是加百羅涅家族首領的證明。
「bo……boss……?!」光頭男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令他無論如何都難以去接受,這個惡魔般的男子居然是家族裡那個頹廢無能、言行粗魯的傀儡首領。
「哦?認出我來了?」恩佐如是說著,卻聽不出任何的緊張感,抬手取下了那遮住了自己半張臉的黑超:「哎呀呀,那就沒辦法了。那麼,就只能讓你記住我的這張臉了,作為你最後的記憶。」
迷人的鳶色雙眸彷彿淬了毒一般,讓人渾身戰慄。
舉起槍,抵住了光頭男的太陽穴。
在光頭男震驚與絕望相交織的目光中,恩佐用他那優雅如大提琴般極富磁性的嗓音,壓低了聲線:
「Arrivederci……」
一句將要送對方見上帝去的道別,卻被喃呢得如同情話一般。接著,扣動扳機……
看著光頭男毫無生氣垂下的頭,一直在一旁看著的夏馬爾隨口問道:「你剛剛在槍上裝了消聲器?」
先前朝光頭男肺部射出那發子彈時,他可是很清晰聽到了那聲槍響的。可是剛剛朝光頭男太陽穴開槍的時候,並沒什麼響聲。
「沒有,因為沒必要給一把空槍裝消聲器。哦,我剛剛沒來得及換彈夾,之前射他肺部的子彈是最後一發。」恩佐亦站起身來,然後嘲諷地瞥了地上了無生氣的光頭男一眼:「這傢伙是被嚇死的。」
夏馬爾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就知道,恩佐.加百羅涅這個鬼畜對於各種花式玩死敵人從來都是興味盎然。
「不過,就算他沒認出你,你也沒打算留他一命吧,恩佐。畢竟你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任何隱患都要排除。」
「當然。呵,既然他選擇了追隨阿爾伯特他們,那麼就必須做好覺悟了。」
說完后,又取出了手機,熟稔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里包恩,我想要委託你一項工作,暗殺掉兩個人,詳細資料我一會兒發給你……啊,我會按老規矩付給你酬金的……那麼,就拜託你了,世界第一殺手先生。」
結束與里包恩的通話后,恩佐走了幾步,和夏馬爾一樣,倚靠著巷子的牆壁而站。
習慣性地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香煙和Zippo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雲霧繚繞地抽了起來。
夏馬爾斜睨了身旁的老煙槍一眼:「作為一個醫生,勸你少抽兩根,遲早有一天抽得你肺衰竭而亡。」
恩佐則是低聲嗤笑了兩下,表情帶著絲邪魅地回道:「那我也勸你少泡點女人,別哪天傳出你這個黑市醫生精盡人亡的消息。」
「少胡扯,我精力旺盛著呢,跟我上過床的美女們還沒有一個給差評的!」
「哇哦,那看來你藥劑室里研究的那些壯陽的藥劑效果不錯。」
「不用那些我也一樣能行……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藥劑室里那幾罐葯的用途,你看得懂那些藥物分析的方程式?」
「不懂。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原來是真的啊。」
「……我可以揍你嗎?」
「當然不可以。」
夏馬爾決定不再跟這個鬼畜男胡謅,早把正事解決早各回各家:「話說,你剛剛是打電話雇傭里包恩去解決阿爾伯特和蒂莫西在家族外的同黨吧……我還以為你會親自去。」
「我原本是想要自己去的,但是……」手拿捏著香煙,恩佐的眸色也微微一沉:「恐怕我這段時間留在家裡會比較好。」
「喲,什麼時候變居家好男人了。」調侃歸調侃,清楚恩佐那段婚姻的隱情,夏馬爾的神情也隨即嚴肅了起來:「出了什麼事嗎?剛剛我就想問你,前幾天那位在羅馬高調宣布要復出的前影后,就是你那位太太吧?」
「啊,是她。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掐滅了手中的香煙,說話間,恩佐的神色中也多了幾分毫不遮掩的厭惡:「從醫學的角度看,一般發生怎樣的情況,才會使一個人的性格突然大變?」
「這個要分具體情況,總之跟大腦神經有關是肯定的。就算是我,也得親自做詳細檢查后才能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