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系統自帶F/D章,請小天使不要方贓,明早看
尤其從碗里抬起頭來,發現謝臻自己壓根沒吃,盡撐著下巴在桌子對面盯著她看!那眼神直勾勾的,看得程穎心亂如麻,待要發作,卻又吃人嘴軟,確實沒有發作的立場。無語了一陣子,只好問一句:「你幹嘛不吃?」
謝臻笑一笑:「我看看你就飽了。」
「……你是在罵人么。」
「在誇你秀色可餐。」
「……」程穎變得很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吃也不是,停下,好像也不夠大方。
謝臻笑嘻嘻的看她的窘迫樣,暗爽了一陣,正色說:「其實是我在飯菜里下了毒。所以只讓你吃,自己不敢吃。」
程穎聽完,這還比較像日常嘮嗑,於是又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豆,剛送到嘴邊,只聽那貨又說道:「嗯,不是別的毒,學姐放心,就是一點點春|葯。」
「……」程穎心裡跟吃了蒼蠅似的,紅了臉:「你有完沒完?」
「沒完,這輩子我都和你沒完。」謝臻一本正經。
程穎實在是沒想到,太大意了,吃個飯都能被戲弄到這樣的地步,皺著眉頭問她:「你和女孩子說話都是這樣油嘴滑舌的么?每天說兩車廢話?」
「不啊,只和你這樣。」謝臻是越說越順嘴。
算了,不能再給她歪樓的機會了。程穎嘆口氣,將青豆送進嘴裡,仔細地咀嚼過,咽下去再提了個最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問題:「今天的這倆菜怎麼做的?教教我,我回家可以做給姐姐吃。」
謝臻哦了一聲,懶洋洋道:「這個么,很簡單的,青豆先下滾水焯幾分鐘,焯到半熟,也去了那股子生氣,再瀝幹了水,和切成薄片的肉丁同炒,加姜蒜和調味料,拌勻了出鍋就成。生菜並沒有下鍋炒,油都沒放,就是用清水燙熟,再擱點生抽。怎麼樣,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程穎是個實誠人,點頭:「嗯。」
「那,嫁給我。」笑得一臉禽獸樣。
「……」程穎覺得和這個人簡直沒法繼續愉快地交談了,怎麼無論什麼話題都能殊途同歸地引到那種事情上去?一身浩然正氣,放下筷子,說道:「今天太麻煩你,改天,你有需要我的地方,請你讓我知道,一定幫忙。先回去了。」
謝臻發現小后媽很好調戲,不打算放棄自己這種喪病的風格,繼續說:「那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很需要你,你在這裡陪我吧。」
「除了『陪你』,『嫁給你』這樣的忙,我什麼都可以幫。」程穎依然滿臉正色。
謝臻噗地一聲:「算了,反正你遲早得嫁給我,我也不急在這一時,走,送你回去。」看一眼她碗里還剩小半碗飯,確認一遍:「真的吃飽了?」
程穎臉紅了一下:「……嗯。」
謝臻瞭然,咳嗽一聲:「你不要以為進了我家的門,從此就可以過上窮奢極欲的生活,就可以浪費,不珍惜糧食,這樣的人我奶奶最討厭,遲早會趕出去的。」
程穎點頭:「浪費糧食確實不好。」坐下默默把碗里的飯和盤子一角的菜都吃掉。
為什麼說小后媽可愛?
因為在她吃飯的時候,多半認認真真在品味食物,面帶微笑,雙眼晶亮。不會辜負那食材,不讓那一盤子青豆和那隻豬枉死。謝臻見過太多吃飯時心事重重的孩子了。問是世界大戰了還是身體不舒服,都不是,是極其無關緊要的理由,無足掛齒到謝臻過耳就忘。
和那樣的人一起吃飯,不會開心,不如自己一個人吃。
但是小后媽是不一樣的。
謝臻又坐下來,在對面撐著下巴看著她吃。
程穎用小勺子把飯吃完了。
幹得漂亮。
吃完也很自覺地把碗收拾了,捧著問謝臻:「去哪裡洗?」
謝臻指指開放式廚房的料理台那裡,「有洗碗槽。」
程穎端著幾個碗過去,站那裡把袖子挽上去,擰開水龍頭,開洗。
怎麼讓小后媽洗碗?嘿嘿嘿。謝臻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這種格局,很像婚後生活有木有?
程穎才洗了兩個碗,那件淺灰色的針織衫袖子就滑落下來,眼見要沾到洗潔精的泡泡,謝臻衝上去將她手抓住抬起來。
程穎:「……幹嘛?」
「嗯,那個,你穿這件很好看的,別弄髒了。」謝臻支吾著幫她把袖子再次擄了上去。
程穎眨眨眼睛,說:「謝謝你。」劉恬給她化的妝,除了唇彩被吃乾淨了,殘妝還在,整個人還是美艷到不行不行的。
謝臻退下去,摸摸自己的臉,還有撲通撲通狂跳的小胸口。見了鬼了。
一個老司機,臉上竟然有點發燙,這太不科學了。話說回來,到底是誰撩誰啊。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掰彎小后媽以前,自己泥足深陷先栽進去,那可就成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心虛地揩了一把汗。
程穎那裡已經把廚具都收拾妥當了,擦手拿了包,問謝臻:「你走不走?」
謝臻咳嗽:「你走,我跟你一起走。」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
天公不作美,這種事情本是常有的。
至少對程穎來說,是天公不作美。
出門就看到十米開外落下一個球狀閃電擊中了小區內的一棵大樹!
可憐的大樹!瞬間就被燒成焦炭不說,那原本長著一棵樹的地方,還出現一個天坑…
謝臻還在慶幸沒傷著人,也沒傷著小區里的流浪貓流浪狗們,卻聽見程穎啊地尖叫了一聲,刷地一聲就撲過來躲進了自己懷裡。
可以的。
謝臻笑得合不攏嘴。
傾盆的暴雨呼啦啦地落下來,行人紛紛找地方避雨。
真是感謝老天爺哦。謝臻笑眯眯地摟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小后媽。就是對不起剛剛那棵樹。可憐的樹君,希望你下次投胎做個你想做的物種吧,至少想跑的時候能夠跑。
抬手揉了揉小后媽的腦袋:「學姐,你不是笑我不敢恐怖片嗎?」哈哈哈哈笑得歡暢,「你一個怕打雷的人是怎麼有底氣笑我的?」
程穎站起來,推開她,臉都白了,然而嘴上還是不饒人:「這是事發突然,要是告訴我會打雷,我絕對不會害怕。不像你,即使事先告訴你馬上要放恐怖片,你能克服恐懼看一眼嗎?就一眼。」
喲呵。不愧是中文系的。這文字遊戲玩得真溜。謝臻不急於在口頭上贏,拉著她從門檐下退進門內,正色地:「我看這樣暫時也回不去啦。學姐你想,萬一咱們打個車回學校的路上,被剛剛那種閃電劈中了,可怎麼辦?」
程穎打個寒戰:「那…」
「來都來了,就在我家住一晚唄。」說完噗了一聲,「瞧我說的,也不對。這哪是什麼我家,明明也是你家嘛。來,咱們回去。」說著去按電梯。
「…」程穎要瘋了。
小后媽點點頭:「很好喝。我們家只許喝牛奶。」
是合格的家長,這樣的東西,喝多了估計壞牙。謝臻點頭:「還有人管你,這還算好。」
「現在也沒人管了。」小后媽似乎很是感嘆。
謝臻不想追問,只呲牙笑了笑:「別怕,以後我管你。」
「……」程穎不答,端著杯子走遠了,去那邊的沙發坐著。
沒有了小后媽在旁邊讓她分神,謝臻不再磨蹭,哼哧哼哧三下五除二就把意麵弄好。擠了點番茄醬在上頭。
餐桌要稍微收拾布置一下。
翻出來一件碎花捲帘布,鋪在桌面上,擺好了盤子,再將燭台移了過來。
「吃飯了,學姐。」謝臻一臉溫良。
兩人在燭光下對坐。謝臻笑:「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人吃燭光晚餐耶,沒想到就是和你。」
程穎道:「你知道古時候是沒有電燈的。」
謝臻笑眯眯地卷了一叉子面,嗯了一聲。
「所以那時候大家都是點著燭火吃飯。」程穎拿一張小手帕塞在領口那裡,代替餐巾使用,「這樣來看,燭光晚餐有什麼特別呢?和誰第一次一起吃,又有什麼區別?有那麼值得特別記下來嗎?」
謝臻一句話借力打力:「大量科研證據表明,人只有在特別緊張的時候,才會滿嘴跑火車。」把身子往前傾,故作神秘地眨眨右眼:「小媽,你現在是不是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程穎面無表情地答:「有。」
謝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這麼旗開得勝!
只聽小后媽又補充了一句:「我看到任何食物都會心跳加速。」
謝臻:「……」媽的,堂堂一個大小姐,混得居然還不如一盤意麵。
不過,她挑著嘴角一笑,程穎肯應戰就好。這說明,掰彎與反掰彎的戰爭已經打響,她能夠料想到中途會有一些拉鋸戰的部分,但最後,勝利的果實肯定是屬於自己的!
這麼一想,心花怒放,素來不怎麼愛吃晚飯的謝臻,也把自己盤子里的食物解決掉了。
幸而她對小后媽的胃口做過粗略估計,下麵條的時候沒小氣,桌子中央的銀盆里的意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少。而進行這種凈化行為的小媽閣下,一直面不改色。也不對,吃到後來,兩頰有輕微的紅暈。
似乎不單單喝酒會讓她醉,普通的食物也會。
而謝臻,會因為美色而醉。
屋子裡兩個醉人。
吃完以後,依舊是小后媽洗碗。
謝臻戀戀地去靠那邊站著,程穎嫌棄地看她一眼:「你幹嘛站這兒?」
「……我怕黑。」順嘴胡扯。
小后媽沒再趕她。
洗完了碗,謝臻就看見她在打哈欠,眼眶鑲著淚花。忍不住又在心裡狂笑了一陣:娘啊,吃完了就睡,看來是個除了缺錢沒有任何心事的小可愛,哎呀好想就地蹂躪一番。
咳嗽一聲,以東道主的身份問:「小媽,洗漱嗎?」
也許是適應了謝臻千變萬化的稱呼,程穎不知不覺間已經學會自動過濾了,被叫成小媽,也不再拿眼刀飛她。只是歪著腦袋想了一想,疑惑地:「停電了,沒有熱水,怎麼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