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67.第六十七章

陸子清被這種充滿了慾念的氛圍籠罩全身,不由後頸發麻,面頰熱燙,他極小聲的問:「你什麼時候將這本書給帶在身上的?」

夜深人靜,他這略帶著氣聲的嗓音更為撩撥心弦。

「因為覺得會用到,所以那天晚上就回去拿了。」周異瞳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陸子清,那噬人的目光恨不得將他一寸一寸的吞掉。

陸子清抿唇笑,「原來,你一直都打算對我意圖不軌啊。」

「是。」

周異瞳終於忍不住了,湊過去親吻他的唇,親吻他的下巴,陸子清閉眼仰起脖子喉間溢出低低的喘息。

「沈喬,我看書學了點新的……你讓我做一次吧,不然,我想你想的根本睡不著。」周異瞳不住的在他身上蹭著磨著,升高的體溫讓兩人不一會兒就汗津津的了,陸子清被他纏的極是心軟,終是低聲應了。

雙臂勾著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陸子清雙眸蒙著濕潤的霧氣般,說話間帶出熱熱的氣息,「像昨天晚上在水裡,慢一點,輕一點,好不好?」

周異瞳被他這樣一撩撥,腦子都快炸了,滿頭熱汗的哪裡還顧得上回答好不好,抬高他的腰,胡亂抹上藥膏就迫不及待的就將灼熱的硬/物一點點的磨進去……

原本靜謐的夜晚,驚起一道道壓抑旖旎的低喘。

隔壁房間,烏漆漆的沒有任何光線,透出一股冰冷的死寂。

祁鳳凰披散著凌亂的頭髮,光著腳縮在牆角,腦袋歪靠著牆面,雙臂環著自己渾身緊繃似的發著顫,聽著一牆之隔不時傳來的細微動靜,她終於忍不住勾起毫無血色的嘴角,白皙嫵媚的臉上露出神經質的笑意,眸子漆黑髮亮的驚人,即使在暗黑的空間里也透出一股懾人心魂的光芒。

她嘴唇開合,不停的念著:「噁心,真噁心,男人最噁心了,真的很噁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每個男人都是一樣的,令人噁心……」

話語驀地中斷,她神色脆弱的捂著嘴劇烈乾嘔起來,眼角滲出淚珠。

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陸子清在淅瀝瀝的擾人的雨聲醒來,他睏倦的睜了睜眼睛,有些犯懶的躺了會兒,伸手推了推身邊的人,嗓音有些啞,「你去看看,雨下的大不大。」

周異瞳早就醒了,金色的眼瞳正凝視著他的臉,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光滑的後背,聽了他的話,二話不說便應了,掀開被子下床,走過去推開窗子,一股清新的濕意撲面而來,周異瞳放眼一望,外面雨水如注,猶如水簾洞天。

「下的很大。」周異瞳回到床上,擁著他如實的報告。

陸子清緩了緩神才又說了句:「看來,今早走不了了。」

果不其然,沒等一會兒,沈長歌在外面敲門說要等雨勢稍微小一點之後再出發,聽著他們在裡頭應了一句之後,便回自己房間里去了。

周異瞳本來想讓陸子清再睡一會兒,可陸子清醒了之後就有些再難入眠,於是兩人就在被窩裡親昵的相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然後就都穿衣起來了。

陸子清跟周異瞳剛出房門,就看見一身淡黃色裙衫的祁鳳凰從隔壁走出來,陸子清黑眸望向她,微微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而周異瞳一向不愛搭理她,面無表情的朝她瞥了一眼,眼神冷冷移開視線。

祁鳳凰神情略煩躁的俯下身捶了兩下腿,等轉眸看到陸子清之後,瞬間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了句:「大早上的,笑什麼笑,笑得又不好看。」說完又覺得十分礙眼似的狠狠瞪他一下,從他們面前徑直越過去,下樓去了。

陸子清被她突變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不過也沒甚太在意,淺淺笑著勾起周異瞳伸過來的手指一起下樓吃早飯去了。

陸子清剛跟周異瞳尋了個角落坐定,沈長歌,於硯,還有伸著懶腰的周元堇都下來了。

伴隨著外面細密的落雨聲,五個人圍成一桌坐在一起還挺其樂融融的。

陸子清視線注意到祁鈺也下樓來了,一下樓就笑容滿面的黏到祁鳳凰的身旁坐著去了。祁鳳凰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祁鈺卻絲毫不受打擊,自顧自的笑著同她說話,給她倒水。

陸子清注意著那邊,有些心不在焉的端起一碗粥準備吃,還沒喂到嘴裡,就被周異瞳抽走了勺子。

陸子清回神,轉過頭看他,周異瞳默默的將面前的碗也端走,給他換了碗白粥。

「這碗裡面有蝦仁,你不能吃。」周異瞳見他還是不明所以,耐心的解釋著。

陸子清恍然大悟,瞥了眼被端走的碗,蝦仁只冒出一點在表層,周異瞳不說他還真沒注意到呢。

陸子清立馬對他露了個燦然的笑,周異瞳說快吃吧,陸子清溫順的點點頭,應了個好字,不再關注祁鳳凰那邊,專心的吃起早餐來。

於硯目睹剛才的一切,頓時感覺受到了暴擊,瞪直了眼睛,又看周異瞳動作很自然的默默地給陸子清夾小菜夾餃子。

雖然周異瞳也給元堇夾,但是那種感覺……真是微妙的不同。

於硯簡直沒眼看了,一撇嘴索性埋頭悶悶的吃起來。

陸子清已經吃到半飽的時候,又陸續有人從樓上下來,其中有三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就坐在陸子清他們旁邊,他們胃口奇重,一大早的就叫了酒來喝,呼呼的吃幾口麵條,啃兩瓣大蒜,又美滋滋的喝上幾口酒,陸子清這桌都能聞到那邊濃烈的蒜味和酒味。

伴隨著酒意漸濃,那三人交談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響亮。

陸子清初始也沒太去留意,直到後面聽到了龍家堡三個字才猛然間提神,眼神微動,餘光瞥了他們那邊一下,豎起耳朵去聽。

原來,三人中說話聲音最洪亮酒喝的最凶的那個以前是龍家堡的家僕,後來因為偷溜外出去喝酒喝過了時辰,僥倖躲掉了夏婉寧和風狄的屠殺。

他此時對同伴露出不懷好意的嘿嘿嘿笑聲,好似是對他們講述著一件有趣往事那樣愉快興奮。

「你們可不知道,那夏婉寧逃跑的幾年,我們堡主跟少堡主都快氣瘋了,不停派人四下搜羅,終於是將夏婉寧跟那賊子的兒子給找回來了。」那人說到這裡又是發出姦邪的笑聲,狠狠灌了一口酒才繼續,「後來那夏婉寧想回來搶兒子,最後還是鬥不過我們堡主,跟著風狄跑了,結果那才不滿四歲的兒子就這樣落在了堡主手裡。你可不知道,那孩子小是小,但是跟夏婉寧那妖女一樣,長得是唇紅齒白,玲瓏剔透,嘖嘖嘖,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天仙童子!老子看過一眼之後都覺身下一熱,更何況是堡主和少堡主呢,他們對夏婉寧用情至深,夏婉寧跑了之後,那個跟她長的十成十相似的孩子你以為還能逃脫的了嗎?反正我當時可是親眼看到過堡主進了關他的房間然後……」說到這裡他隱晦的壓低了聲音,對著同伴續說了兩句,然後他們曖昧的互看一眼,一齊爆發出心照不宣的大笑聲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堡主少堡主們可都是享盡了艷福,死的也不算冤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來,乾乾干!干一杯!」

陸子清早已經頓住了動作,失了神。

雖然那人剛才壓低了聲音,但陸子清坐的近,還是隱約聽到了些。

原劇里關於夏婉寧的劇情本來就夠三觀不正了,但絕對沒有剛才那人說的那樣情節。但是陸子清早就懷疑這不是《長歌》的世界了,還有什麼情節改變是不可能的呢。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陸子清臉色冷沉,忍不住心裡陣陣的發寒,龍家堡那父子三人真是畜生不如,強行佔有夏婉寧,竟然對一個孩子也……

陸子清耳邊繼續傳來隔壁桌呼啦啦吃吃喝喝的聲音,他眉頭深深蹙起,一時沒了胃口,將勺子擱下。

周異瞳一直留意他的表情變化,心裡明了是怎麼回事,也沒說什麼,只是伸出手去握住他的。陸子清下意識里反握住他溫熱的手掌,抬起臉來對著他露出勉強的笑意。

吧嗒一聲,筷子硬生生折斷的聲音。

祁鳳凰面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眉眼間卻已然是死沉陰戾的可怕,她面不改色將生生被內力崩斷的筷子丟到一邊,重新拿了一雙繼續吃。

祁鈺原本也在聽那邊幾個男人興奮無比高談闊論講龍家堡的秘聞,卻又看見祁鳳凰似笑非笑握著筷子停頓了許久,倏地手上一用力筷子便應聲而斷,頓時十分奇怪,不由問著:「鳳凰,怎麼了?」

祁鳳凰眸光清冷的睨他一眼,強忍著不耐一勾嘴角,「試試新練的功夫,怎麼樣,不錯吧?」

祁鈺道:「鳳凰,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大哥知道,你每次遇到下雨的時候,就不太開心,我……」

祁鈺話到這裡中斷,突然站起來,臉色微沉,「鳳凰!」

祁鳳凰在他說話的時候便已經施施然起身朝著那邊三人走去,對祁鈺的怒吼聲置若罔聞,她姿態悠然的緩緩在那個空著的座位上坐下,一手托住臉頰,翹起嘴角,黑眸顧盼流轉璀璨魅惑的模樣令人目眩神迷。

「三位好哥哥,我仰慕你們的風姿,能跟你們一起吃嗎?」祁鳳凰的嗓音似乎微微壓低了些,她說的語氣極緩,每個字的的尾音都被她帶出一股噬骨酥麻的感覺。

三個男人遇上如此清艷卓絕的美色,眼睛都看直了,又聽她說話低低柔柔的魅人無比,竟是主動過來攀談,豈有不昏頭的道理?祁鳳凰便真的同他們一桌坐下了,不過她不吃東西,只是巧笑倩兮的聽著他們豪言壯語,時不時的掩唇輕笑。

祁鈺的一張臉已經黑的像鍋底了,他上前想拉祁鳳凰走,祁鳳凰秀長的黑眸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帶著刺般的冰冷哂笑著,「大哥,沒看著我忙呢,你吃飽了就先上去吧。」

「你看看你現在,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這是在幹什麼!」祁鈺怒極。

祁鳳凰也不客氣,反唇相譏:「我幹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祁鳳凰抬起抬下巴,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大哥,我一直忘記了問你,你管我這麼嚴格,該不會……是你心底有別的什麼用意吧?嗯?」

她的眼神像冷銳鋒利的刀,絲毫不留情扎過去。

祁鈺聽著這句話,雙手猛地一顫,神色大變,漲紅了臉說了句:「鳳凰你說什麼呢,真是越來越不像話!」然後他將祁鳳凰狠狠拽起來,這一拽太用力竟然將祁鳳凰肩頭的衣衫拽掉了,瞬間露出她白皙如雪的肌/膚。

祁鈺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緊緊落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失了魂一樣突然不一動不動。

「看夠了嗎?」祁鳳凰冷笑著,抬手不緊不慢的將衣服拉回去。

祁鈺這才回神,有些慌張的將視線移開,結結巴巴的道:「鳳凰對,對不起,大哥不是,不是故意的。」

祁鳳凰嘲諷的笑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大家肯定知道你祁盟主不是故意的。」祁鳳凰又看了眼正側頭望過來的的陸子清,又極其不滿似的沖著他翻了個的白眼,淡淡的轉身徑直上樓去了。祁鈺也顧不上她的冷言冷語,邁步緊緊的跟了上去。

他們兩人走後,陸子清這一桌一時間沉默無比。於硯沈長歌不必說,自然是發覺了些許不對,就連最不知世事的周元堇在目睹剛才的一切之後都面露不安和惶恐,好似察覺了什麼一般。陸子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了她一下。

本來是想等雨稍微小點走的,結果越下越大了,看起來好像沒有停止的趨勢。

早飯後,五個人都在陸子清的房間聚集等著。雨不小啟程也急不來,左右也沒別的事,沈長歌便又把月別山的地圖拿出來研究了一遍,陸子清坐在桌邊也跟著看了會兒,倏地覺得有些氣悶,便打開窗子倚在窗口透氣,雨水濺進來,打濕了他的頭髮。

周異瞳站在旁邊,稍稍將窗子給了關了些,又用手將他頭髮上的濕潤水珠給擦了擦,注意他撫了撫胸口,周異瞳以為他哪裡不舒服,忙問他怎麼了,陸子清低斂著眸子搖搖頭,隔了會兒才輕聲說:「聽了早上的事情,心裡極難受。」

周異瞳聞言靜了片刻才說道:「別想了,或許他只是亂編造的。」

陸子清嘆氣,「但願吧。」

午後雨水驟停,一行人收拾好準備出發,剛走到樓下便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失聲尖叫,讓這原本平靜的時刻剎那間充斥了一種不祥的之感。

客棧門前死人了。

就是那個早上還在高談闊論說著龍家堡的男人,倏地眼睛泛紅,精神失常,在門口揮刀亂吼亂叫了幾聲,然後自己將自己給捅死了,原本被雨水沖刷乾淨的地面滿是刺目的鮮紅。

「跟我們沒關係,沒關係,他這個人平常腦子就有點不清不楚的。真的跟我們沒關係。」

「對啊,他之前又喝了好多酒,喝醉了難免行為失常,真的不是我們,不信你問問,在這裡大家剛才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拿刀捅的。」

那兩名同伴不知是為了推諉還是實話實說,正跟前來查探的官兵赤著臉大聲爭辯,一口咬定說那人以前就腦袋不正常,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結果。

周異瞳捂著周元堇的眼睛將她護上了馬車之後,立馬過來牽住陸子清的手,說:「別看了我們走。」

陸子清點點頭,又擰眉回眸看了一下,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怪異,他最終輕輕嘆了口氣,不再看了,跟著周異瞳一起上了馬車。

於硯臉色也不太好,他對一直沉默不語的沈長歌說:「沈師兄,這裡有官兵會處理的,我們還是別耽誤時間了,走吧。」

沈長歌挺直的身形定在原地,沉默著沒說話,他倏地轉過臉去,黑眸看向正一臉懶洋洋走出來的祁鳳凰。

雨後的陽光柔和又溫暖,落在她身上猶如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黑髮如墨,膚白勝雪,眼眸細長勾人,淚痣殷紅媚惑,長耳墜不緊不慢的隨著她走路的動作輕輕晃動著,她就這樣姿態安然的走出來,模樣真的是漂亮耀眼的不像話。

沈長歌就這樣看著她緩緩走近,注意到她眼尾極其冷淡的瞥了那已經被白布蒙住的男人一眼,那目光似乎不是在看一個剛剛死去的人,而是在看某種臭不可聞的垃圾一樣,隱約透出一股冷徹入骨的嫌惡。

祁鳳凰經過沈長歌身邊的時候,已經收回視線了,她發現沈長歌一直在看她,腳步不停,手指勾住垂落在胸前的一縷黑髮,微微歪頭沖著他抿了抿下唇,含笑的雙眸極為純真無暇的瞥他一下,然後泰然自若的邁著緩慢卻輕快的步伐,朝著她的馬車那邊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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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掰彎了腫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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