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青兒
?第七十四章青兒
兩個人喝了許多的酒,易久朝將楚青之前的事情挑挑揀揀的說給她聽。
包括她的師父師兄,還有她是如何被姚策帶走的事情。
易久朝說的輕描淡寫,楚青聽得十分認真。
待易久朝講完,楚青也一邊喝酒,一邊講了自己這三年來的事情。
無非就是在一個島上和姚策學習武功,每日累的如同死狗,沒有時間想其他的事情。
姚策十分嚴厲,楚青在他的調教之下,武功突飛猛進。
而他們所待的那個島是一個只有幾百人的小島,平日里其他人家都是以打漁為生,楚青也是做了三年的打漁妹,才乘船回到這片大陸上。
楚青回來,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將姚策的遺物交給姚水仙,另一個就是磨鍊自己的身手,同時為毒醫一門尋找繼承武學的弟子。
「遺物?」易久朝皺眉,「姚策已經死了?」
楚青點點頭,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而有些醉眼朦朧,她半伏在桌上,緩緩的答:「師父身體早已經不好,這三年也是強撐著,最後實在撐不住了,就自己挖了個墓穴,躺在裡面,將事情交代給我之後,就讓我走了。」
「師父待我……還是不錯的。」楚青又補充道。
易久朝不語,他也喝了不少,此時一隻手撐在頭的一側,眼睛微微閉著,好似已經睡著。
室內一時間十分寂靜,兩個人都喝了太多,楚青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屋內的燭火跳動,映照著桌上東倒西歪的酒壺。
好一會兒,楚青動了動,她緩緩抬頭,眼睛半睜半合,先是看了易久朝一會兒,她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易久朝沒動。
楚青又推了他一下,還是沒有反應。
楚青的眼睛慢慢瞪圓,雖然不是十分清明,但也並非醉酒之態。
她悄悄的站起身,來到易久朝身邊,近距離的看著他。
他的呼吸十分均勻,似乎已經睡熟,俊朗的眉眼雖然已經閉上,但是整個人醉酒側卧的姿態依舊讓人賞心悅目。
楚青眼睛轉了轉,有些糾結。
她之前給易久朝灌酒,其實就是覺得他喝醉了,她再和他談那銅牌的事兒應該會比較好說話。
可是沒想到喝著喝著,把他給喝睡著了。
那銅符鑰匙雖然是禍端,給他她也能少點危險,但是就這麼給他,她心裡邊總覺得不舒坦。
那可是寶藏鑰匙,楚青從來不是是金錢如糞土的人,她還是挺愛錢的。
怎麼著東西給了他,萬一哪天他去找寶藏,是不是也得分她一點呢。
多少不論,反正她以後還要闖蕩江湖,錢是必不可少的。
想著,楚青犯了難。
剛才不說,現在好像也沒機會說了。
她皺著眉頭,一隻手撐在下巴上,在離著易久朝很近的地方發獃。
酒勁兒慢慢的上涌,楚青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她的眼睛緩緩的閉上,就在那一瞬間。
唇上驀地一熱。
一個帶著酒香的氣息瞬間襲來。
楚青一個機靈,瞬間瞪大了眼睛。
只見面前是易久朝那放大的俊顏,他眉目如畫,膚色白皙,深邃的雙眸正看著她,裡面竟帶著一絲灼熱。
他的唇貼著她的,一點點的深入。
楚青想要後退,他卻伸手輕輕一攬,就將她拽到了他的懷裡。
「你在做什麼?嗯?」他的唇轉而遊走在她的耳畔,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楚青只覺得渾身發熱,甚至有點顫慄之感。
「我……沒什麼。」楚青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的,又或者他一直都沒睡。
不過就是裝個樣子騙她。
可現在這樣是她沒有料到的,她剛想出聲制止,易久朝便自己停了下來。
楚青只聽他在她耳邊帶著點喘息的開口,「青兒。」
楚青瞪著眼睛,「做……什麼?」
「我們去床上。」說著,易久朝抱著她站起身,向著床榻的方向而去。
楚青還未反應過來,她便已經到了床前,下一刻,她被易久朝放在床上,而他則撐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楚青能聽見自己心跳「咚咚咚」的跳著,她也看著他,咽了咽口水,道:「你最好不要亂來。」
易久朝聽到這話,勾了勾唇角。
「你可喜歡我?」他緩緩開口。
楚青一愣,下意識道:「什麼喜歡?你不要亂說。」
「不喜歡么?」他又問,眸子同時危險的眯了眯。
楚青感覺頭腦越來越不清醒,不過她總算是想了想,道:「要不我們聊聊別的?你拿走我兩塊銅牌,到時候找到寶藏,是不是得分我一份?」
「可以。」易久朝道。
楚青一喜,「真的?」
「但是我們要先做別的事情。」說著,易久朝垂下頭,吻在了楚青的唇角。
楚青偏過頭去躲,他便又跟了過來,近乎霸道的吻著她,不容她有一點閃避。
「別……」楚青想要掙扎,可是易久朝就像是一道牢固的枷鎖一般,禁錮著她。
「青兒。」他聲音低啞的呢喃。
楚青卻覺得眼睛快要睜不開了,那酒的後勁兒太大,她好似要撐不住了,渾身有些發燙,整個人都暈暈的。
楚青心裡還是有一絲清明的,她有點欲哭無淚。
現在她已經推不開身上的人了,甚至整個人在他的吻之下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這叫什麼,作繭自縛?
好像是她自己仗著酒量好灌人家酒來著,現在好了,自己都要被當成下酒菜吃掉了。
想著,楚青使勁兒的掐了自己一下,才勉強清醒些。
她此時已經衣衫凌亂,腰帶不知什麼時候被扯開,楚青心下著急,費力將內力運於掌上,翻手便向著易久朝肩頭拍去。
可是還沒等掌風碰到他,便被他一隻手捉住,按在頭頂。
下一刻,楚青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抖了一下,呻-吟出聲。
他的手竟然已經貼上她的肌膚,在四下作怪。
楚青從未經歷過這些,身體格外的敏感。
她死死的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此時自己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似乎什麼都沒有,空的很。
這回她是真的沒有力氣,雙手被控制,整個人像是一條脫水的魚,動彈不得,可是身體卻經歷著情愛中的疼痛與顫慄。
「青兒。」
在楚青昏睡過去之前,她只聽到他又再低聲的呢喃她的名字,似嘆息,似滿足……
天色依舊昏暗,室內的燭火已經被易久朝熄滅。
他強-要了她一次之後,便披了衣服讓人打水來為她擦洗。
她一直昏睡未醒,應是飲酒過度所致。
擦洗過後,易久朝便滅了燭火,上床將她摟在懷中,吻著她的額頭,卻沒有睡。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卑鄙,可是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他在十五六歲之時,就有很好的酒量,二十歲之時,他便沒有醉過了。
楚青想要灌醉他,他心中清楚,所以那時,他便已經開始算計著將計就計。
這三年來,他始終沒辦法忘了她,也可能是他並不想忘。
而再見到她,他便決定要將她綁在身邊,無論用什麼辦法。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人。
他不知道明日醒來,楚青會如何。
但是不管如何,她已經是他的了。
他們的成親之物早已經準備妥當,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成親。
他願意護她一世,只要她願意……
其實不願意也沒關係,對她,他有的是耐心……
楚青又做了個夢,夢中她還是個小孩,被一個漢子牽著,走在一條小路上。
她問那漢子,「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啊,青兒,師父帶你回家。」漢子低下頭,硬朗的面容上都是慈祥。
她卻有些猶豫,「可是……」
轉過頭,楚青看向他們離開的地方,那是一個矮小的茅屋,依稀能在茅屋門口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高高大大,深色的長袍,其他的便再也看不清了。
楚青此時心中卻充滿了好奇,她突然甩開了漢子的手,向茅屋跑去,想要看清那人到底是誰,可是怎麼跑也到不了,反而那茅屋和人都漸漸消失了。
楚青心下一驚,驀地睜眼。
刺目的陽光讓她一下子有些不適應,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拿下遮著眼睛的手,剛好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床前的紗帳之外。
楚青一下子有些恍惚,以為是夢中的身影。
她猛地伸手掀開紗帳,看到了一身玄衣的易久朝。
他正看著她,一瞬不瞬。
楚青腦中關於昨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原本紅潤的臉色漸漸變白,看著他時,眼神也冷漠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