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婚後

147.婚後

試試大晉江剛上馬的系統以前女兒膽大包天,言語置氣小王爺,皇姑溫和大度,只當是小孩玩鬧,並不計較。賢妃卻是暗地裡捏把汗。只是女兒向來主意大,又固執。「北靖王府都是二爺主事,他又得愛重,又是如今許家門面擔當,還與帝王是連襟,長公主固然尊貴,卻是個婦人,又年邁力衰,北靖王府將來到底如何,都還不一定呢。」

方才聽採菊說女兒硬把小王爺拽回來,小王爺還一手的血,賢妃魂飛魄散心急火燎的趕回來。一看場面沒嚴重到超出控制,鬆了口氣,脊背上的冷汗才消下去。

「六兒,小孩子一塊玩呢,哪裡有什麼真正的深仇大恨。你是姐姐,要有點風度,心胸寬廣些,不那麼記仇其實人可以活得更輕鬆,哎,我的話你總不聽。你又對小王爺發狠了?」

而好好,她現在又尷尬又訝異的看著面前這個小東西。除了顏值還在,威儀呢?手段呢?冷淡呢?氣場呢?一個摔倒了就掉眼淚的小娃娃,嬌嬌嫩嫩連性別都看不出來,被欺負了還沒能力反抗的寶寶,這是她爹?而對方現在昂著頭看著她,唇白齒紅,玉團似的臉蛋。湊近了細嗅,身上還有甜甜的奶香味兒……目瞪口呆。

「賢妃娘娘。」他指指好好:「公主沒有怎麼樣。我們剛剛在玩。」

難得她沒有怎麼樣。賢妃一顆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她一矮身在朱紅繡花錦墩上坐下,小心的拿過他的手,還好,不算嚴重,只是蹭破的範圍有點大。

「母妃,小王爺的右膝好像也受傷了。」好好聲如蚊蚋,臉皮發燙,現在是真害臊了。她剛剛,竟然要脫爹爹的褲子。

僵立如柱,目瞪口呆。

甚少聽她建議的女兒顯然是一幅認錯樣子,這讓賢妃頗覺欣慰。也不假手宮女,親自出手脫掉了他的鹿皮小靴子,冬季的絨褲很厚,不好卷上去,脫下去又怕著涼。賢妃叫人把掐銀絲銅胎鎏金小手爐拿過來,放在毛巾里一裹,推到他身邊,這才去解衣帶。她顯然對照料人極為熟手,從神態到動作都讓人安心多了。

許廷顥這次沒有躲,他裡面穿著柔軟紅綾彈墨褲,可以推上去。

原來不用脫光啊。原本轉過身,擺出正經姿態的好好,無意中偷瞄一眼,摸摸鼻子道:「那你方才羞什麼,弄得我跟壞人一樣」。許廷顥愈發低了頭,折梅在一邊察言觀色,心道,那是因為公主你方才的表現實在是太像個壞人了。

細白蘿蔔似的小腿,軟軟的,滑滑的,膝蓋那裡果然紫紅一片。剛才磕得不輕。好好為自己那個掃堂腿深感愧疚,明明是爹爹教她的,現在她卻用來對付年幼的他。

「不用生肌膏,把三七活血酒拿過來。」賢妃娘娘伺候了好好兩個多月,從破布一樣的身體,又把她養成現在這樣,一般的跌打損傷顯然不在話下。好好哦哦答應著,親自去翻抽屜,松木黃油盒子里,冰布口袋裝著一大瓶。小銀碗里倒了點,賢妃先用勺子親自喝了一口,這才舀在掌心,搓熱,握住那小膝蓋輕輕按摩。

她向來做小伏低,這舉動是為了表明藥品無害。好好驚覺這賢妃看上去毫無心機,其實很多事情她都能考慮到。

許廷顥看她在一邊站著,低著頭不說話,一幅乖寶寶樣子,忽然就笑了。原來她背後那麼囂張,見了家長,也跟鵪鶉一樣。他不知道無論原主還是好好都不怕賢妃,好好敬畏的,只是他罷了。

這一笑,格外驚艷,尤其那雙眼睛又俏皮又靈動,讓好好驚訝的張大嘴巴,她爹向來都是冷笑,淡笑,陰笑,鄙視的笑,無所謂的笑,這麼純真無邪的,從未見過,簡直殺傷力太大。噗啦一下開了一臉百合花。好好目瞪口呆。

為了防止小孩著涼,賢妃按摩一輪后,立即為他穿好衣服,叮囑他回家后要告訴奶奶,再推拿幾次。許廷顥點頭答應,賢妃娘娘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那鮮紅的蜀錦料子上,赫然一個洞,洞口有烏黑燒灼痕迹,顯然是剛燒到的。賢妃的臉又苦了,這倒好,把罪證都留下了。「六兒,你是不是用鞭炮丟了小王爺。」

好好急忙搖頭。她哪有那麼壞?

許廷顥也擺擺手:「是我自己方才在前院那裡站著,應該是不小心被濺到了。」

賢妃忙叫人取針線小簸箕,許廷顥卻道:「夜裡做活傷眼,不勞娘娘費心。我得去找奶奶了。她會擔心我的。」

「大長公主在養心殿嗎?」賢妃娘娘知道皇帝敬重這位皇姑,每次進宮,陛下都要親自召見商談,特為優待。

許廷顥點點頭。好好便彎腰把鞋子撿起來,握住那裝在白棉襪子里的小腳,給他套上去。許廷顥顯然嚇了一跳,好好感覺著他的力道應該是想一腳踹過來,可惜被好好使勁拿在了手裡。反抗不能。

聊作彌補吧,剛剛實在太失禮了。

她親自把小皮靴套好,整個景福宮的人都驚落了眼球。許廷顥看看那白生生的手,輕輕動了動腳趾,又歪頭看了看她。完全不懂她的態度為什麼來了大轉彎。好詭異,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了。

「謝謝殿下。」

「我應該的。」好好欲哭無淚,她都幹了什麼呀。許廷顥顯然詫異她為何這樣講,輕輕揉了揉膝蓋,難道往日欺負他的人,現在總算認識到了自己的愚蠢?隨即一臉嚴正「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奶奶平日就是這樣跟他講的。

話一出口,本來很嚴肅的好好又目瞪口呆。太熟悉!這話講的,妥妥是她爹了。不過好好當初挨教訓,許廷顥那語調是清雅的,態度是莊嚴的,神態是冷淡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奶聲奶氣,甜脆的像啃蘋果。真是,一點都緊張不起來了。

他從袖子里摸出一根髮帶,把頭髮攏起來,想了想,又交給賢妃娘娘,說話很禮貌:「勞煩娘娘給我紮起來。扎到這裡。」他比比自己的頭頂。賢妃本就是熱心腸,對這種美貌規矩的小孩,早就喜歡到心坎里,她叫人把梳妝鏡匣捧過來,梳給他看:「這樣嗎?」

「不是。」許廷顥小眉頭皺著,彷彿在思考,卻說不出自己那是什麼髮型。難道是小辮子?也不對。好好察覺出異常,她方才見到爹爹,他正一個人站在燈籠下面,頭髮也是垂著的。又怕黑,卻又不往人群里去,他隨身收著髮帶,難道是……

好好皺起了眉頭,難道是被熊孩子給熊了?惡意拽掉對方的髮帶,拉對方小辮子,踩對方裙子,或者弄髒書本,丟鞭炮嚇唬什麼的,往往來自小孩簡單又真實的惡意。而他是不想讓奶奶擔心,所以要裝束妥當了才回家?

爹不愧是爹,還是個寶寶就這麼懂事了。遙想當年,反應遲鈍思維簡單的自己,好好深深不平:同樣是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讓我來吧。」好好拿過鐫刻花鳥紋的檀木梳子,把頭髮重新打散梳通,略微回憶了一番。她小時候,許廷顥也是非常簡單給她在頭頂束髮,打扮的像個小子,有時候為著練武方便,還會全部纏起來,活像一朵香菇。等她七歲,許廷顥就不管了,全部交給選派的麽麽。好好的裝扮才開始用來區分性別。

其實不需要什麼繁複的花式,也不分梳,就是在腦後束起來而已。賢妃大搖其頭,女兒的挑剔精神哪去了?這也太隨便。不料許廷顥卻十分開心:「就是這樣。」

笑得好甜,牙齒好白。又想揉他的臉了。她爹竟然可以這麼軟糯?好好掌心在發癢。

許廷顥被賢妃娘娘親自牽著手送走,他中途又扭過頭,看了好好一眼。好好不明所以,呲牙揮手:「下次來玩啊。」

「公主也早些安歇吧,您才剛大好,不能太累,現在時辰不早了。」折梅過來勸她,好好還站在那裡,默默看著宮外,目瞪口呆。半晌,被折梅扶著,又坐回了床上,抱著腿繼續目瞪口呆。

折梅端住好好的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終摸索著腳踝一處:「這裡,我記得這裡有顆小黑痣的。」她一臉茫然,如在夢中:「公主,您踢蹴鞠,把痣給踢飛了?」

她鎮定的把腳放下。伸手去提旁邊的金龍豆身雲海博山爐……沒提起。好好眨眨眼,小姑娘說的傳送身體可以,但要費點功夫難道是這個意思?從腳到頭一點一點傳來?想想也有點道理,要是忽然一下換人了,必然引起懷疑。按照這樣的速度,等到徹底更新完畢,她也十四五了。那個時候女大十八變,臉跟幼時不像,也沒人大驚小怪。

好好一想明白,心曠神怡,愉快的打了個口哨,熱水泡腳果然舒服。折梅還是驚愕萬分:「公主,您的腳踝痣?」

好好很是豪放的一拍手:「大約這個小東西被我的皮子約束了這麼久,現在終於去尋找自由了呢?比如,它愛上了蹴鞠所以去私奔了?」

哦……完全無法解釋這麼神奇的事情。但一想到主子暈死期間見過神靈,折梅就愉快的接受了這個腦洞。

她還把這個趣聞講給賢妃聽,賢妃接受的更輕鬆:「那有什麼奇怪的?看這裡」她把眼角指給好好主僕看:「原本我這裡也有小痣,後來卻慢慢變小了,大約被身體自己消化了吧?就像水裡的一顆石頭,沖著沖著就小了,沒了。你最近吃的好睡得香活動量大,身體活力強盛,痣就被消解了。」

好好覺得賢妃這個理由靠譜多了,以後若真遇到質疑,就把這套話搬出來。

剛剛收回屬於自己的腳,好好心癢難耐,見什麼踹什麼,景福宮的柱子上留下了一連串小腳印,御花園白柳榆樹也慘遭暴力連環踢。

直到某天,被重華宮老太后叫了過去。

「安榮呀,又長高了?」太后扭頭對皇帝笑:「六丫頭還是穿玫紅的好看,跟花瓣子似的。」

皇帝也笑:「安榮皮膚白皙,又活潑好動,穿紅的更顯嬌憨。」

好好掃了一圈,發現容妃四公主也在。她先給皇帝和太后問安,心道這皇家要開家庭會議了?又不像,德妃賢妃都不在。

容妃抿嘴笑道:「陛下說的有理,只是女孩子貴在貞靜,安榮忒好動了些,昨日花園裡玩球,還把那棵海棠樹給砸了,開花的枝條斷了一大股。」

那海棠樹是太后在先帝駕崩之年親手植的,現在也亭亭如蓋,時不時就去對樹懷人。話音一落,太後果然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好好起身回話:「我是有玩球,但我沒有砸樹。我是在東岸玩的,那海棠樹隔著河呢。」

容妃美麗的臉蛋笑得有點討厭:「但是別的公主,阿四向來文靜,阿五又病弱,可是連球都不玩的,昨日也就你出現在御河邊吧?況且,誰不知道你腳勁兒大?」

這話可說不通,不玩球也可以毀樹的呀,因為我出現在那裡,就賴上我了嗎?好好也不理她,直接扭頭看太后:「皇祖母,我並沒有碰那棵樹,我還特意小心避開了。我最近踢木樁子,是因為叫零教我腿法了,我要勤加練習。以後,我還想保護爹爹呢。」

皇帝自動把爹爹換算成了自己,嘴角浮現出滿意的笑。

四公主瞅著她嗤得一笑:「六妹不必這麼緊張,容妃娘娘只是說出實情,你是無意的,皇祖母不會怪罪。」

好好當即道:「我沒做就是沒做,我為什麼要緊張?姐姐一口一個實情難道親眼看著我用球砸了海棠樹嗎?」她一伸手捉住皇帝的衣襟:「陛下,您也不信我嗎?我身邊有您的暗衛,您可以叫他出來問,我不怕的。」

自從上林苑出事以來,這還是女兒第一次向他撒嬌求助。皇帝原本就寵阿六,再加上心存愧疚,多方示好總覺得女兒跟他不親近,今日終於被她拉住,那美麗的小臉上,又遑惑又無辜,顯然是把他當依靠,信任他。皇帝心裡愉悅,到底是幼女,只要自己繼續寵愛她,她自然照舊依戀父親。

皇帝輕輕摸了摸安榮的頭對太后笑道:「阿六向來都懂事,雖然跳脫飛揚了些,但大的規矩向來都講究。」隨即又看了眼四公主:「你是親眼所見還是隨口附和容妃?」

四公主心裡一慌,若是父親認準了自己對阿六心懷有隙,故意污衊,那她鐵定要失寵了。「我……」她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話,皇帝又看容妃:「朕聽愛妃方才所言,也是自己的推測?」

容妃嬌媚裊娜的往椅背上一靠:「陛下如今心心念念都是景福宮賢妃姐姐,安榮公主,自然臣妾說什麼都不會信了。後宮里,誰都知道那海棠樹的重要,難道有人故意去毀?也就安榮最近高樂不了,射鹿跑馬,打鳥攆兔,不是她無意傷到了,還能是誰?這後宮事務是德妃姐姐管理的,花花草草卻是我的最愛,采個露,收個粉什麼的。到時候鬧將起來,臣妾倒是有嘴說不清。」

又嗔又怨,尾音**,好好看她那眼神,聽她那語氣,心道不愧是最受寵的妃子,這是在當著老娘的面跟人家兒子**?然後,好好就在皇帝渣爹臉上看到了傳說中的寵溺一笑……好吧,難怪原主剋制不住要抱容妃的大腿。

好好又轉頭看太后,她向來喜歡身份貴重的女子,容妃有今天,跟她的高看分不開。哎,戲不好演,總覺得要完。

「皇帝,哀家的那棵樹,是被風吹斷嗎?」太後接到了孫女的「求救眼神」,心裡嘆息在後宮熬日子,還能有直來直去風風火火的性子實在難得,只是未免會吃虧。她微微皺眉,打算把這件事壓下去。

太后固然喜歡容妃,但把心眼耍到自己面前來,就過分了。歸根結底,她是要邀寵啊。她回宮小半年了,眼看著帝王到景福宮的次數越來越多,別人尚可,但向來獨寵的容妃,就受不住了。賢妃忒老實,安榮聰明卻年幼,只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肉中刺。

皇帝終於從容妃意味不明的對視中清醒過來。當即道:「母後放心,兒臣一定儘快派人去查。」

「罷了。」太后卻揮手:「說到底一根樹枝,難道還興師動眾鬧得人心惶惶?」她看住了容妃:「你什麼都好,就是心思沉了點。一點小事,也驚動這麼些人。一大早鬧過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岔子。」

容妃身子一僵。太后這是怎麼了?往日自己傲慢奢侈,她也誇讚侯府嬌養的氣派,便是任性點,也使得。但這半年卻總對她不咸不淡。

好好卻在心裡慶幸。若是賢妃當初聽了德容二妃的建議,用明月梅花當背景,只怕也讓太后不喜,哪裡還會有這小半年的多種優待?知足,惜福,不矯情。按照老王妃三點提示,好好迅速收穫了太后的好感。

太后又看住了四公主:「尋常人家,姐姐看到妹妹犯了錯,也教的,但一上來就逼著認罪,是何道理?難道不該先存了維護之心?張口說話固然省力,但被冤枉的人,卻不知有多少委屈。我們大夏向來疑罪從無,上下嘴皮一碰,無中生有容易,但自證清白就困難多了。」

「皇祖母,我絕沒有這樣的心思。我方才也是擔心太后您生氣,畢竟是那麼重要的樹。情急之下想差了」四公主慌忙起身,眼圈紅紅隱約有淚,看起來柔弱可憐。

太后見多識廣,扮弱勢躲避懲罰的人多了去了,瞧著四公主眼神躲閃,唇齒輕咬便知她猶不甘心,末一句更是存了推脫之意。「哀家倒不生氣。只是,你錯怪的是妹妹。」

難道讓她跟阿六道歉?四公主驚訝的抬起頭,又可憐吧啦的去看皇帝。宣和帝心如明鏡,明顯是自己最近偏愛阿六,四女便吃醋了。他也想讓孩子們和睦相處,為了避免以後有更大的矛盾,宣和帝覺得自己得把不良苗頭掐死在萌芽狀態。

「阿四,你雖然與阿六爭寵,但拼的是實力,講的是光風霽月,拔著勁兒等別人犯錯看她倒霉,那就落了下成。」

四公主這才低了頭,微微咬牙,走到安榮面前,僵硬的行了一禮:「六妹,是我誤會你了。」

安榮很是友好的沖她一笑:「我接受你的道歉。」

容妃在一邊,裊娜的姿態有點擺不出來了,雖然鞭策四公主,但明顯是在敲打她。只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還留了點面子。

「今兒六丫頭受委屈了,皇祖母知道你是清白的。」她著人捧出一隻紫檀木雕花盒子,拿出一個金燦燦明晃晃赤金盤螭瓔珞圈,親手掛在了安榮脖子上:「你是個好孩子,不要怕,沒人敢誣賴你。」

太后明顯更愛重安榮,這六公主越來越得寵了。很快這個消息就會在後宮傳開,四公主臉色更白了,直到離開重華宮,腳下都是軟的。

好好十分不信任的看著爹寶寶粉嫩粉嫩的小巴掌:「你手腕還沒我粗。你還是去叫人吧。」

許廷顥不服輸的道:「你試試嘛,我很有力氣的,雲姐姐的花罈子我也幫忙搬呢。」

嘖,小小年紀這麼好勝。多少年沒人敢在她面前提力氣兩個字了。好好伸出手,握住他的小胳膊。「你準備好了?」「嗯。」許廷顥站起身體開始使力。

呀!好好故意往下一拽,爹寶寶啪嘰摔在了地上,臉蛋埋進了草堆里。唔……許廷顥抬起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真是不好意思,我重量這麼大」好好拍拍巴掌:「去叫人吧。」

許廷顥站起身四下望望有點不放心:「我要是回去了,這裡就剩你一個,又動彈不得,有壞人過來怎麼辦?如今驚蟄早過,蛇蟲蘇醒,即便沒有壞人,那萬一來條蛇呢,或者再來幾隻青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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