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個事故(二)

2.第一個事故(二)

「老爺他其實不是老太太親生的,對吧?」

林蕭就是用這句話,把狐假虎威的蔣忠家的嚇得頭皮發麻的。

不然該怎麼說得通蔣甄氏這個惡婆婆容不得薛婉晴呢?

在薛婉晴的講述里,她就說到了因為當年蔣甄氏沒辦法生育,所以就想了一招借腹生子,把蔣靖宇當成了嫡子,可等蔣靖宇繼承了平遠侯府後,蔣甄氏又不甘心蔣靖宇身體里沒有流著她的血,所以就想讓下一代里有她甄家的血脈。

薛婉晴是上一代平遠侯定下的,蔣甄氏沒辦法,可現在老侯爺去世了,蔣甄氏就再也攔不住要放飛自我了。有趣的是,蔣甄氏又捨不得薛家的勢力,而她看重的那位甄家的姑娘身份上又不夠,所以只能委屈那位表姑娘做貴妾,生出薛家的庶長子,所以懷孕的薛婉晴就成為了絆腳石。

……這樣的邏輯也是醉人,讓人不禁道一聲「果然極品」。

林蕭可不想奉陪,所以她一言不合就跟蔣忠家的,這位蔣甄氏當年的陪嫁丫環,如今侯府大管家蔣忠的媳婦戳破了這件事。

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就只剩下薛甄氏和蔣忠家的了,也就是說那位被借腹的,蔣靖宇的生母也被剷除了。這麼一來,也無外乎蔣忠家的被嚇到了。

林蕭坐在椅子上,素白的手指撐著額頭,就那麼偏著頭看著蔣忠家的,曼聲道:「你覺得這件事一旦被捅出去,最後被拖出去頂缸的是誰?」

「老太太再如何說都是嫡母,而老爺那邊,他不想背負上庶子的名聲,可這件事總不能就那麼輕飄飄的揭過去。」

林蕭就是不點明誰是那個「替罪羊」,可蔣忠家的已經自動代入了,臉色煞白。林蕭把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用拉家常的口吻說:「說起來,你的孩子也是府里的奴才吧?」

這句話徹底把蔣忠家的給戳漏氣了,明明天是暖和天,可她額頭上卻滲出了黃豆大的冷汗,整個人抖抖索索,最終腿一軟癱在地上,「太,太太……」

林蕭仍舊不慌不忙的,「嗯?」

蔣忠家的膝行到林蕭跟前,狠狠磕了幾個頭:「太太幫,不,救我這回,我願意給太太做牛做馬!」

林蕭等的就是這句話,卻沒露出分毫來,而是俯下-身來湊到蔣忠家的耳邊,「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不等蔣忠家的有反應,林蕭就很刻意的短促笑了一聲,那笑聲聽起來又尖刻,感覺是要刺入蔣忠家的耳膜里,「在鬼門關外徘徊一回,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碧螺在外面走廊里心裡一個勁的忐忑,生怕裡頭她家太太在蔣忠家的那兒吃虧,這侯府裡頭的奴才個個派頭大,又慣會看碟下菜的,她家太太如今在府裡頭本就沒立穩當,又遭了這麼一回難……正揪心著,碧螺就聽到裡頭太太叫她,趕緊攏了攏袖子,推門進去:「太太?」

林蕭好好的呢,跟她囑咐道:「給蔣忠家的把對牌拿來。」

碧螺愣了下,到底這關係到管家權,那邊蔣忠家的就迫不及待的搭腔了:「勞煩碧螺姑娘了。」說著,還衝碧螺擠出一個自認為有親和力的笑來,可惜她心裡害怕著呢,這笑起來就跟哭似的。

碧螺:「……蔣姐姐隨我來吧。」

蔣忠家的連聲說「好好」,然後反應過來又說「不著急不著急」。

她這前倨後恭的態度把碧螺弄得一頭霧水,等回頭送蔣忠家的出正院時,蔣忠家的還一個勁拉著她的手,欲言又止的,讓碧螺更糊塗了。送完人回來,碧螺就好奇問林蕭:「太太您跟她說道了什麼?」

林蕭睜眼說瞎話:「我跟她說我手涼,叫她給我捂捂手。」

碧螺:「……」

碧螺雖然仍舊蒙圈,可她一顆紅心向她家太太,想了想試探道:「叫婦人暖手?可是什麼舅少爺告訴您的偏方?」

林蕭並不曾聽薛婉晴提起過什麼『舅少爺』,她所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薛婉晴提起過的,還有這一早上聽丫環們科普的,至於系統那貨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從昨天晚上聊完人生后,它就沒有再出聲了。所以說,林蕭她現在還得自己來完善薛婉晴的關係圖,以免造成不可控的紕漏,而現在面對著碧螺口中提到的一個疑似學醫的『舅少爺』,林蕭在沒有他半點記憶的情況下,很快就做出了應對反應——

她一怔,然後垂下頭去,手被她疊放在腹部上。

碧螺一看,便是知道自己的話,叫太太想到傷心事了,連忙安慰起來,這一安慰之下,碧螺就說了不少和『舅少爺』有關的事,順帶還說了些薛婉晴娘家的事。

林蕭暗自把用得著的信息記了下來,而平遠侯府蔣甄氏住的上房那邊,從林蕭這兒拿了對牌回去跟蔣甄氏回稟的蔣忠家的,也在跟蔣甄氏碎嘴。

蔣忠家的先前被林蕭給嚇的魂都飛了一半,現在那是極力打起精神來,照著林蕭說的同蔣甄氏回稟了。她也沒說其他的,就是說林蕭二話不說就把對牌給她了。

蔣甄氏聽了不可置信:「她沒跟你糾纏?」

蔣忠家的應是。

蔣甄氏卻覺得不對勁,她作為一個過來人,可知道管家權的重要性了。先前她把管家權給那個薛氏,也不過是不想叫人說她閑話,說她一個寡居的婆婆還硬把著權不放而已。那薛氏現如今都小產了,是個聰明的都得硬攬著管家權不放,可她竟然這麼爽快說不要就不要了,那肯定是有什麼貓膩。

蔣甄氏思來想去,更是對這個兒媳婦不喜了,於是乎,她就打發了她接過來小住的內侄女甄素荷,去探望她那不幸失了孩子的兒媳婦。

林蕭聽著小丫頭的通傳,在眼皮底下翻了個白眼,不過等到甄素荷進來后,林蕭卻是眼前一亮,無他,美人也。

甄素荷穿著雪青比甲外套,淺綠薄紗中衣,搭配著白色長裙,頭梳飛燕髻,講究秀挺端正,最適合小臉美人梳。如此越發襯得她桃腮杏眼,異常飄逸,彷彿讓人覺得有風而至,必然暗香浮動。

「表嫂?」甄素荷見林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說話,略有些羞澀的叫了她一聲。

林蕭眨眼間就恢復了常態,她目光卻沒有從甄素荷身上移開,「表妹,你能過來我這邊坐嗎?」

甄素荷愣了下:「表嫂?」

林蕭半垂著眼帘,聲音里都說不出的低落,「自從我……便是沒出過門,整個人看什麼都覺得是昏沉沉,心情不舒爽。如今見著了表妹,就彷彿是看到了如『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夏日美景,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起來呢,所以我才忍不住想湊近點看。」

甄素荷羞紅臉,細細品味了下『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句詩,不由得讚歎道:「這句詩作的可真好,是表嫂你自己作的嗎?」

美人更添一點點嬌,真是讓人見了就想摟在懷裡憐惜一番呢,這麼想著林蕭就道:「是看了表妹有感而發呢。」

「因為我嗎?」甄素荷瞪大了美目,連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

林蕭眯了眯眼睛,明面上是毫不遲疑的點頭,「怎麼了嗎?」

「沒什麼。」甄素荷矢口否認,她只是太高興了,從來沒有人專門為她做過什麼,甚至是還是這麼一句再有意境不過的詩。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接下來都不用林蕭再說什麼,甄素荷就已經自動坐到林蕭身邊了。

甄素荷一坐下,林蕭就毫不見外的拉過了她的手,期期艾艾的看著她:「表妹和我說說話吧,說什麼都可以。」

甄素荷剛才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那句詩上了,現在回過神來,想起林蕭剛才說的其他話,還有她也是知道林蕭那省略的話是什麼,再有她從她姑媽那裡過來時,似乎聽丫環說了句姑媽把管家權收回去了……一時間就只覺得她現在被迫切需要了,表嫂她眼裡只看著她,甄素荷心控制不住的砰砰跳,不再多想的就點了頭。

林蕭本來觀察力異常敏銳,先前甄素荷過於激動的時候就覺察出異樣來,現在看來果然她對待甄素荷的方式是再正確不過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這麼「落花有情,流水有意」的,一番交談下來,甄素荷就差沒把她甄家當家的大伯房裡有幾位小妾,都和林蕭說了。到後面還是上房那邊見甄素荷遲遲沒回來,派了丫環過來喊,這場談話才被叫了停。

林蕭表現的依依不捨極了,「表妹,那,你還會來看我嗎?」

甄素荷脫口而出:「會的。」

說完,甄素荷似乎意識到自己孟浪了,連忙用素色的手帕掩住紅菱小口,羞澀一笑,這才娉娉婷婷的離開了。

碧螺跟著再次送人出正院,這次她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一直沒出聲的系統,也整個系統都不好了:「你你你男女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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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玩壞的宅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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