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九十八章

98 第九十八章

小姑李秉悅被嚇得夠嗆。

事實上自從昨天晚上她被李爺爺叫人沒收一應通訊工具的禁足以後,她就漸漸明白過味來了

只是心中仍存僥倖,希望事情不會鬧得太大。

直到她看到電視媒體上關於沈家「藏、毒」、「販、毒」的各項報道之後,才感到絕望。

因為李爺爺正沖著她冷冷說道:「如果不是我們李家見機行事,今天新聞上的主角就是你大伯我了。」

當然,李秉亨,李容毓乃至李家的相關人等和沈煜鈞,一個都跑不掉。

李秉悅聞言,形容越發慘白的辯解道:「大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居然會這麼做……他們只是跟我說,想知道新工廠那邊的動靜。我想著既然沈家跟咱們家是合作夥伴,這個新項目又是三家聯手創辦的。就算是告訴他們,也沒什麼問題——」

「小姑,你怎麼能這麼做?」一直不知道這裡面居然還有李秉悅的參與,李容修有些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脫口說道:「你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引狼入室嘛!」

「是啊,不知道您收了沈家多少好處,這麼出賣我們?」沈煜鈞跟李家的其他人又不一樣,說到底他頭上還頂著「阿列家族」的名義。李秉悅的做法對於李家眾人來說,是家族內部的事情。可是對於他而言,就是叛徒與出賣者了。

李秉悅聞聽沈煜鈞的話,臉上的神色越發尷尬起來。沒等她期期艾艾的開口,李爺爺已經一口道出李秉悅這麼做的目的。「還能為什麼,不過是利欲熏心再加上異想天開罷了。沈家的人答應她,只要她能幫助沈家時時留意我們的動向,將來她的公司進駐晚城的時候,沈家也會幫她打開市場。同時,孫敏秋還以長輩的名義許諾她會撮合你和容美的婚事……」

「沈煜鈞跟容美堂姐?」李容修瞠目結舌的看著李秉悅,忍不住說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小姑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煜鈞跟我在一起啦!」

李秉悅臉上訕訕的,開口說道:「你們兩個都是男人,現在只不過是隨便玩玩,難道還真能結婚不成?修修,你也不能怪小姑,老話講肥水還不留外人田吶——」

「沈煜鈞是人又不是糞,你怎麼能這麼干啊!」李容修也炸毛了,跳腳罵道:「虧我這幾天還忙著幫你找地方找渠道,你就這麼對我啊!太過分了吧。再說了,容美堂姐和王正軒正處著呢。你當初都答應他們在一起了,現在又出爾反爾,你這當的是什麼長輩啊!」

頗有種碗里的肉被別人覬覦的危機感與惱火,本來脾氣就不算好的李容修連看到李秉悅都覺得噁心,撇過頭去語氣惡劣的說道:「這件事情二爺爺知道不知道,我得告訴二爺爺,讓他給我個說法!」

「不是給你一個說法,而是給我們大房一個說法。」李爺爺很是淡定的糾正李容修的小小語病,又說道:「我已經吩咐他們準備飛機了,咱們直飛海川,明天上午就動身。」

李秉悅一聽,越發慌張的祈求道:「大伯,大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們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不然的話,父親一定會生氣的。他現在病的那麼嚴重,倘若真的因為我的醜事氣出什麼好歹,那我可就是罪該萬死了。再說了這件事情李家也沒受什麼傷害,反倒是沈家遲家都遭了秧……我們好歹都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你們就原諒我這一回。我、我、我給你們磕頭賠罪。」

說著,李秉悅果然從沙發上滑下來,雙膝跪地連連叩頭,時而又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奶奶莫婉柔和庄美茹,滿臉的祈求。

這個時候,在電視上收到消息的李秉承一家子也從外地趕回來了。聽到李秉悅的最後幾句話,剛剛進門的二叔李秉承撇嘴罵道:「這個時候想起咱們是一家人了,想起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了?早幹什麼去了。二叔生出你這麼個不孝女,早該教育好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說完,又沖著李家眾人打招呼。

李容嘉也咋咋呼呼的說道:「我們本來在海南度假,結果就從電視上看到了李家出事的消息。給你們打電話也打不通,我們索性就回來了。」

一句話未落,不滿的瞪了李秉悅一眼,開口附和道:「我也同意爺爺的做法,就該把小姑交給二爺爺處置。這次是我們大房福大命大,沒被人算計到。真要是等到掉進陷阱的那一天,人家可不會因為我們假模假樣的嚎喪兩嗓子就放過我們。」

「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這句話該還給小姑你才對。是你為了利益夥同外人出賣李家,總不好埋怨我們找二爺爺討要說法吧?」

自從了解到事情背後的真相,李秉承一家子也被驚出一沈冷汗。沈家的這些作為可是抱著要把李家往死了整的打算。還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李爺爺老而彌堅,將計就計反算計了沈家和遲家,這一回也算是徹底解決了李家的後顧之憂了。

一想到沈家之前還夥同外面勢力綁架李容修,李容嘉就恨得牙痒痒的說道:「沈家這幫王八蛋也太不是人了,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我覺得應該趁他病要他命,找兩個人寫檢舉信,舉報他們沈家偷稅漏稅……最好折騰到沈家破產,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在背後耍手段害人!」

李爸爸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已經吩咐人這麼做了,大概明天就會有相關部門來處理這件事情。」

莫婉柔坐在一旁,看著風塵僕僕的二兒子一家,開口笑道:「你們晚上吃東西了嗎?要不要叫廚房給你們做點夜宵吃?」

「那就弄點兒鴨血粉絲吧,我的不要放香菜,多放辣椒。」吃貨屬性的李容修聽到奶奶這一句話,條件反射般的答應道。

莫婉柔好氣又好笑的看了李容修一眼,「你晚上吃了一大碗麵條,還沒吃飽嗎?」

「晚餐是晚餐,夜宵是夜宵,兩者不可同日而言。」李容修搖了搖頭,轉身問道:「你們想吃什麼?」

李容嘉不等旁人開口,徑自說道:「我也餓了,想吃碗餛飩……」

小姑李秉悅看著李家眾人撇開仍舊在地上跪著的她,熱熱鬧鬧的討論者夜宵的模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眸中也漸漸堆積了惶恐和怨毒。

李爺爺和莫婉柔冷眼旁觀,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吩咐傭人將李秉悅送回客房,好好看守。

次日一早,李家眾人乘坐飛機趕往海川。抵達李家老宅的時候,還沒等到李爺爺想好該怎麼開口,二爺爺和二奶奶已經老淚縱橫的迎了上來,握住李爺爺和奶奶莫婉柔的手連連痛呼「家門不幸」。又有三叔李秉學和三嬸何鳳儀在旁說風涼話擠兌李秉悅一家,大房眾人聽了一會兒,才知道二爺爺和二奶奶已經從三叔三嬸的口中得知李秉悅的所作所為。

至於三叔三嬸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三叔到是乾脆利落非常光棍的交代了說當初沈家也曾派人來找他,只是三叔礙於家規門訓,不想做那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所以一口回絕了。不但如此,他還在第一時間把沈家勾搭上李秉悅的消息告訴給李爺爺,所以李爺爺才能早有準備,料敵於先,並且將計就計的算計了沈家一把。

說到這裡,三叔還義憤填膺的抱怨道:「大伯,大哥二哥,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總覺得老三我是個拎不清的糊塗人。可我也就是小事糊塗,愛占點兒小便宜。可是你們看我大事上什麼時候糊塗過。哪裡像小妹,平時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一到了緊要關頭,反而靠不住……這回你們知道我的好處了吧!」

至於李秉學心裡想的到底有沒有他嘴裡說的那麼光明正大,大房這邊兒的人不予過問。反正經過了這次的事,他們承了三叔的情。

而李秉學的盤算也真的說不上是「一心為公」。他想的倒也直白,以大房這些人的心機手段,他想要算計大房的家產是不可能了。既然這樣,還不如想辦法交好大房,然後多多圖謀二房的祖業。反正老爺子年歲大了,也沒幾年好活。等到老爺子百年之後,這二房的家業其實也不少……如果這些家業沒了李秉悅的那一份,那就更好了。

可是大房跟二房的關係也就那樣,如若沒有意外發生,別指望大房會在老爺子死後,二房分家產的時候指手畫腳。再者說來,大房跟李秉悅的關係,好像比跟他們還更親近一些。要不然的話,李爺爺也不會答應扶持李秉悅的公司進駐晚城……

所以在李秉學得知沈家把算盤打到他們二房的身上,李秉悅又鬼迷心竅一般背著大房的人開始跟沈家聯繫的時候,李秉學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這件事情當做「投名狀」告訴給李爺爺,也好叫大房的人知道知道,他李秉學雖然在平日里打些小算盤,可從來沒想過幫助外人對付自家人。可不像平日里滿嘴親親熱熱的李秉悅,別人給點兒甜頭,一聞到點兒葷腥味兒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如此一來,大房必然會承他的情,記恨李秉悅。

而且李家的家規祖訓中就有一條是如果後世子孫有引狼入室,夥同外人坑害自家人的行為,務必要逐出家族。倘若在大房的要求下,老爺子真的這麼做了,到時候二房裡有繼承權的就只剩下自己這家人。到時候二房的祖業也就指日可待了。

看著端坐在二爺爺身旁,一副孝子賢孫模樣沾沾自喜的李秉學,李容修有些唏噓的搖了搖頭。他真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大爺爺李錫肇看著二爺爺李錫肅氣的渾身發顫,呵斥連連的窘迫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一時間倒也放棄了咄咄逼人的想法,轉而開口嘆道:「一轉眼就是這麼多年,我們也都老了,孩子也都大了。孩子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處事風格,這些我們都管不了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做錯了事就要自己承擔。我們當老人的,就算是傷心,也幫不了他們。秉悅這件事……說實話在我知道的時候,我確實很生氣。你說我們李家從祖上傳到如今,也只剩我們這兩房還有些聯繫。沒想到到了今天,就連我們這兩房也都要生分了。」

「……這孩子我就交給你了。你想怎麼管教怎麼懲戒也都是關起門來自家的事兒。只是切莫為了孩子的錯,氣傷了自己的身體。還是那句話,我們都老了,也沒幾年能活了。剩下幾年還是放開了心思,別自己鑽了牛角尖。」

二爺爺聽了大爺爺這一番話,反而死死握住大爺爺的手,滿臉羞愧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家教無方,管教不嚴,才叫子女做出這等醜事。還好你們大房有福氣,沒有出現什麼差錯。要不然,我就算是百年過後到了地底下,也沒臉見父親母親……」

說完,又火冒三丈的隨手抓起一個青花瓷官窯茶杯朝李秉悅扔去,口裡憤憤罵道:「我怎麼會養了你這麼個不分裡外,黑心肚腸的女兒。」

只聽「豁啷」一聲,裝滿了茶水的青花瓷杯準確的砸到正死死低垂著頭的李秉悅身上。霎時間,李秉悅光滑飽滿的額頭上被撞了滿青,溫熱的茶水也灑了滿頭滿臉,還有些茶葉黏在頭上臉上,順著水跡慢慢滑落,樣子異常狼狽。

三叔李秉學和三嬸何鳳儀看到這副模樣的李秉悅,幸災樂禍的勾了勾嘴角。旋即又滿面悲戚的開口勸慰起二爺爺來。什麼「秉悅小時候被我們慣壞了,一時牛心左性也不稀奇。」「爸你要是真的生氣,就把她逐出家門,反正她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時候還有我給您養老。我是您兒子,絕對孝順您」……

一言一語說是勸慰,莫不如說是誘導二爺爺將李秉悅一家逐出家門。李容修看著三叔三嬸忙忙活活的樣子,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

二爺爺本就怒火中燒,聽了三叔這一番擠兌攛掇,更是怒髮衝冠,恨不得立時就開了祠堂把李秉悅一家逐出家門,也好給大房一個交代。還是二奶奶慈母心腸,雖然也埋怨李秉悅不懂事竟然聯合外人坑害家人,可好歹念著李秉悅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忍不住哭著央求二爺爺道:「老頭子,你彆氣了。你就是再氣,打她一頓罵她一頓,想辦法彌補賠償大哥大嫂,也千萬別提什麼逐出家門的事兒,我統共就生了這麼一對孽障。今兒要是真被你逐出家門了,不說我,就算外人也會看咱們李家的笑話。」

說完,又沖著大爺爺和莫婉柔連連賠不是道:「是我們家教不嚴,是我們不會教導孩子,連累了你們大房。可是好歹看在我的老臉,別叫你弟弟這麼做。這也是為了李家的名聲。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怎麼好叫外人知道。」

「……秉悅之所以會起了這種糊塗心思,不過是為了財。我叫老頭子剝奪了秉悅的繼承權,將來什麼也不留給她,這就是對她最大的教訓了。可千萬別把她逐出李家門,我可丟不起這個人,李家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李錫肇原本也沒有逼迫二房逐出李秉悅的意思。所以在聽到王瓊的提議后,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也開口勸說道:「是啊,老二。你氣性別這麼大,孩子做的不好,你教導她就是了。你也這麼大年紀,能有子女承歡膝下,也不容易。」

李秉學最初的盤算也是剝奪李秉悅的繼承權,現在目的達到了。倒也不想為了這事兒把老爺子氣出好歹來。聽到李錫肇的話后,也跟著勸說道:「是啊,爸,我剛才也是氣瘋了,隨口那麼一說,您可千萬別當真。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您要是把她逐出李家,我可就連妹妹都沒有了。」

三嬸兒何鳳儀有些害怕二爺爺被大伙兒勸說的心軟,連忙補充說道:「就是啊,剝奪了她的繼承權,教訓教訓她也就是了,犯不著為了她再開祠堂請族譜,到時候叫外人看我們李家的笑話。」

李秉悅看著李秉學夫婦上躥下跳十分不安穩的模樣,冷冷一笑,沒想到自己算計了一輩子,最終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到了別說沈家許下的利益,就連到手的東西都快折騰沒了。

心下十分不甘的李秉悅低著頭,雙手死死攥緊,卻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也是啊,她的舉動已經犯了眾怒。李家大房的人本想致她於死地,她的親哥哥親嫂子又在一旁架橋撥火,就連往日里最疼她的母親也都出了剝奪繼承權這麼個損主意。可她到底做什麼了,不過是給沈家通風報信了幾次,還被大房的人藉機利用了。說到底大房也沒遭受什麼損失,何必要這麼咄咄逼人,緊追不放?

平日里口口聲聲都是一家人,到了這種時候,誰又真把她當成一家人了?

李秉悅越想越覺得氣憤,越想越覺得委屈,騰地一聲站起來,指著李家眾人罵道:「你們別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也別在我面前裝什麼大義凜然。我幹什麼了我?我不過是給沈家偷偷送了幾回消息,他們也沒跟我說是要陷害大房的人。我要是真知道他們的打算,我也不會那麼做。何況現在被審查,被拘留的人是沈家人,是遲家人,有李家什麼事兒?要是較真兒的話,你們大房這回能這麼輕易的扳倒沈家,我李秉悅可是立了大功了。你們不說感謝我,反而想把我往死了逼,不就是看不慣我想招沈煜鈞當女婿嗎?兩個男人成日里膩膩歪歪的,你們不覺得噁心,反而引以為榮。到底誰才是家門不幸?」

「還有你們——」李秉悅說著,又把槍頭掉向李錫肅王瓊和李秉學夫婦,「人家剛剛說了幾句話,你們就眼巴巴的往上爬。說到底他們大房跟我們二房有什麼關係,讓你們這麼巴結他們。為了他們高興,連自己女兒死活都不管了。還口口聲聲說什麼一家人,我呸!」

「照你這麼說來,我李家有此一劫,我還得感謝你了?」大爺爺李錫肇簡直被李秉悅這麼黑白顛倒的一番話給氣樂了。懶得理會她,李錫肇索性沖著李錫肅說道:「你們二房的事兒我也不管了,你們二房的家教我也見識到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就走了。」

二爺爺二奶奶聽到李錫肇的話,連忙開口留道:「她腦子瘋魔了,大哥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有我們教訓她呢。都這麼晚了,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我都吩咐傭人把客房預備好了。你們看看——」

「還是別了,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再說了,我們在晚城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叨擾了。」李爺爺說著,徑直站起身來。大房晚輩們看到這種情形,也跟著站起來。

二爺爺眼見兩房的人因為李秉悅的一番話有撕破臉的架勢,氣的連連直喘氣,滿臉通紅,搖搖欲墜的站起身來,指著李秉悅顫顫巍巍的說道:「開、開祠堂,現在就開,我要把這個不孝女——咳、咳、咳、咳……」

「老二,你怎麼了?」

「爸,爸,你怎麼?」

「二爺爺……」

李家眾人眼見著二爺爺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陣,連忙找葯的找葯,叫家庭醫生的叫醫生,二奶奶王兄扶著二爺爺的胳膊伸手幫他扶胸平氣。李容毓從祖宅長放藥盒的地方拿出二爺爺經常服用的葯,李容修忙到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

李錫肇看著自己年邁虛弱的弟弟被氣的這般可憐的形狀,忍不住搖頭嘆道:「罷了,罷了,兒女都是父母的債。還說什麼,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了,老二你也別生氣了,氣壞了可怎麼是好!」

二爺爺深深喘了幾口氣,稍微平服了一下,自己撫胸半日,虛弱的說道:「不開祠堂也就罷了。你們說得對,家醜不可外揚。只是我們李家也斷然沒有這種做錯了事情還不肯認錯,非要顛倒黑白的子孫……叫律師過來,我要更改遺囑。」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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