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疑問

17.疑問

站在後面的庄潔見任清似乎有些怔住了,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任清這才立刻點了點頭道:「沈總。」

沈則群也只是看著他不說話,最後的目光落在了任清手上的一堆盒飯上,眉頭微蹙。

正好這時帶頭的劉全也在,他見任清似乎有些被嚇傻了,連忙沖他招了招手:「任寒,你還傻站在門口乾什麼,快過來。沈總給全劇組都帶了午餐。」

任清腦袋還是有點懵,但劉全這話無疑實在點他,任清連忙道:「謝,謝謝沈總!」

劉全忙道:「沈總別介意啊,這孩子今天才剛來幫忙。」

沈則群倒是大方地擺了擺手:「沒事,大家盡情吃,不夠的話外面還有,大家不要客氣。」

「謝謝沈總。」

劇組裡的幾個女孩子見沈則群如此,一個個臉紅心跳的,連吃飯都開始小口小口的盡量不發出什麼大動靜。

任清這才低著頭進了進去,將手裡的兩大塑料袋的盒飯跟豆漿放在了桌上。

他低頭看了看,卻發現這是沈氏旗下餐飲公司做的定製套餐,那是他以前最喜歡吃的,也是以前沈則群來探他班的時候好帶的。

只是,他們只不過是後勤組,沈則群要送也應該送演員組,更不要說還親自來這麼亂的員工休息室,裡面的器材稍不留神都會絆倒。

不知怎地,任清突然想到被趙寧追著打的那晚,沈則群的那個令人窒息的擁抱。

難道,沈則群是……沖他來的?

任清被自己這一想法嚇了一跳,趕忙選了一份精緻的套盒抱在了手裡。

彎腰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用餘光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則群,而沈則群的目光果然是停留在他的身上的,這一認知無疑令任清心裡更加的不平靜了。

為什麼?

想不通,不明白……

一旁的庄潔見任清有些拘束,想來可能是因為這孩子今天第一天過來幫忙,跟同事也不熟悉,又突然碰見了沈則群,不要說他了,就連他們都嚇了一跳。

而且……沈則群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任清端著盒飯就找了一個最角落的地方席地而坐,靠著沙發背就開始吃了起來。

沈則群看了看剩下的幾個木質食盒,微微一笑,道:「我看外面演員挺多的,連下腳空都快沒有了,大家不介意我在這裡蹭個地方吧?」

沈則群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幾個坐在沙發上的人也立刻讓了位置道:「那沈總您做這裡吧,我再去外面搬幾個小板凳來。」

「辛苦了。」

沈則群客氣了一句,也就坐在了旁邊小型沙發的最左邊。而任清恰巧背靠著那個扶手,這下子更是一口飯噎在了嘴巴里,怎麼也咽不下去了。

沈則群看了看旁邊坐在地上的任清,忍不住道:「你坐在地上,不冷么?」

任清這下子不得不站起了身子,他總不能背對著沈則群說話,對他一個新人來說那樣太不禮貌。

沈則群見他嘴巴塞的鼓鼓的,紅著一張臉只是默默地搖頭,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任清害羞時的樣子,也是這樣低頭不說話,臉上紅成一片。

沈則群不禁逗他道:「你好像都不敢抬頭,我很可怕嗎?」

「不,不是。」

沈則群見任清的耳朵都變成了粉色,連忙端了一碗粥遞了過去:「喝點粥吧,別噎著了。」

任清看著沈則群伸過來的手,只得接過了粥:「謝謝沈總。」

劇組裡的人倒也沒多想,沈則群本來給人的印象就是溫柔又睿智的形象,也就覺得這是看任清是新人,覺得他緊張兮兮的挺有意思。

不要說沈則群了,看到這樣跟小綿羊一樣的新人,他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也都忍不住想去逗逗他。

這時,坐在沈則群對面三人沙發上的劉全忙道:「任寒,你別坐地上吃了,回頭不消化,來,坐這兒。」

這下子,任清只得咬著牙坐了過去。

還沒再等任清再吃上一口,沈則群就突然抬起手看向了他,道:「你用左手吃飯?」

任清倒也沒多想,他本來就是用左手吃飯,改也不好改的。

「是的,沈總。」

「那你寫字也用的左手?」

任清搖了搖頭:「不是,寫字的話用右手。」

沈則群的垂了垂眸子:「這樣啊……那倒真的挺特別的。」

任清聽沈則群的語氣,突然想起以前沈則群似乎也說過同樣的話。

在沈則群看來,左撇子的話應該是做什麼都應該左撇子的,像他這樣的就是稀罕物件。

但其實在任清看來,比起沈則群對他的好奇,他後來也是對沈則群有了不同的認知的。

有時候……沈則群這個人其實是真的有些壞心眼的。

比如他那時心血來潮的非讓任清用右手吃麵條,結果吃的還沒有撒得多,始作俑者卻義正言辭說他浪費食物,然後說要「懲罰」他。

任清又不傻,想做就是想做,說什麼懲罰。

他都知道,卻也樂在其中,覺得這說不定可以成為兩人之間的一點小情-趣。

只是現在物是人非,任清聽到這話,便覺得尤為刺耳了。

用力握了握手裡的筷子,有沈則群的地方都會讓任清莫名地感到苦悶,還有那微痛的窒息感,這些都令他無比痛苦。

本來幹了一上午的活兒感覺挺餓的任清,這下子一點食慾也沒有了。

低頭默默地又扒了幾口飯,任清便沖著劉全道:「全哥,我吃飽了,去趟洗手間。」

出了門到處都是演員,有的在補妝,有的在看台詞,有的還在吃午飯。

下午還有一場戲,任清沒有地方呆。再說馬上要開工了他也不能走遠,便進了洗手間用涼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反常。

抬起頭的時候,任清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他看了又看,實在是沒有發現任寒現在的這張臉跟林立有哪裡像,所以他想不明白沈則群為何總出現在他的身邊。

想不通,就只能煩躁的整理著自己混亂的思緒,可是在任清的記憶中,從他知道自己是林立的替身到現在,前前後後不過是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他實在無法做到看著沈則群在自己身邊出現,而他還能淡定如常。

沈則群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父親死後,他把沈則群當做了自己的家人,當做了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當做了自己奮鬥的目標。

可他那樣傾盡全力去構造的房子卻在那一刻轟然倒塌了。

他變得迷茫了,他變得無所適從。

似乎變得找不到了自己為什麼還要堅持下去的理由。

更何況,他現在變成了任寒,其實他有時候就在想,會不會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他一覺醒來之後他還是任清,他還在籌備自己的新專輯,他還在想努力登上萬人演唱會。

只是……他不會再對著沈則群唱專屬情歌。

任清默默地看著水流慢慢沒入黑槽之中,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眼前速度流逝,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也再撿不起,回不去了。

身後傳來了誰的腳步聲,任清下意識往鏡中看去,卻是看到了一身西裝革履的沈則群,還有一旁的許凡。

他突然覺得周圍充滿了諷刺的笑聲,一聲一聲嘲笑著他的被動與不堪。

怎麼就會有這樣一個人呢?

一個曾給與他無盡的歡喜,無盡的悔恨……

甚至在他死後重生都令他怎麼都甩不開的人。

沈則群,你究竟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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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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