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豬一樣的女人
那人掠過屋脊,沒入了夜色之中。
----
灰衣人在夜色中前行。
前面那個黑影也始終跟灰衣人保持著距離,很快,灰衣人就發現了不對,那個人步履輕鬆,身上不像扛著一個人,他定睛一看,前面黑影背上的人,分明不是活物,而那個黑影,一直帶著他。
在,繞圈。
糟糕。
剛剛那個女人。
他忽然調轉身子,比方才的速度更快。
前面,黑影一頓,停下。
拉下臉上的面罩。
「果然,你還是在乎她的。」
不過片刻的功夫,灰衣人已經到達了方才慕容記被扔的地方,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是躺在地上的人不見了。
灰衣人愣在夜風中,眸子里的殺氣驟現,他身後的樹木無風自盪,落葉紛紛垂地,地上飛沙走石。
好不可怖!
-----
慕容記被人扛在肩上,一路顛簸,最後將她扔在了一個房間里,她看不見,只能感覺到,又有人給自己套上了幾件衣服,現在估計看上去就是個活脫脫的大胖子吧。
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的擄掠,應該不是易崢。
若是易崢的話,今天在大殿之中,她就完全可以動手。
那個時候,哪怕他們的武力值再怎麼爆表,也不能對付千軍萬馬,就算是累,也累的死他們了。
那麼,究竟是誰呢,她掐指一算,自己似乎除了易崢之外,也沒有值得這麼花心思對付的仇人啊。
思前想後,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索性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還是想想怎麼才能讓小灰灰發現自己吧。
突然頭頂又是一陣簌簌的聲響。
她眸子一亮,哎呀,親哥,終於來了!
灰衣人站在屋頂,四周環顧了一下,方才跟著那黑影,追到了此處,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人肯定就在附近。
四周的燈都亮著,唯有底下這一家。
。。
他身子一掠,站在了門前。
輕輕叩響木門:「有人?」
屋裡的慕容記聽到聲音后,感動的熱淚盈眶,果然小灰灰就是智慧無雙啊,這樣也能找到。
慕容記屏著呼吸,確定四周沒有人存在的痕迹,心裡湧起一陣奇怪的感覺,他們帶著她繞圈子,似乎只是為了把灰衣人引過來。
那麼,小灰灰不會有危險吧?
灰衣人左右看了一下,眉頭微蹙,抬手去推門的瞬間,被一柄薄如蟬翼的長劍隔開。
濃霧乍現,從四周包裹而來,眼前只有清晰的劍光可見。
他手中亦有寒光一閃,比對方更加迅速,一道白色如練的光芒穿透白霧,抵達不可知的深處。
光亮一閃,那濃霧中剛剝離出的影子轉瞬消失。
片刻的詭異寧靜之後,一股寒氣從他背後襲來,穿過腋下,抵達前額。
灰衣人突然一笑。
聲音冷而涼。
身子忽如旋風,再見已經是十里開外。
「出來吧。」
「許久不見,身手倒是長進不少。」
濃霧中走出一個男子,臉上帶著銀質面具,冷峻而幽涼。
灰衣人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看向那個身影,似乎也沒有想到來人會是他。
頓時,中劍柄一收,鞠了一躬,聲音沉而穩。
「師父。」
「起來吧,為師不希望你收復六部,踏平四國的路上出現任何阻礙,你可懂?」
「是。」
「那個女人,明日自然會安全的出現在臨天樓,若是你再為了一個女人亂了方寸,可不要怪為師無情。」
「她,只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師父大可放心。」
「你向來是門中資質最為聰慧的,為師不想失望。」
「煜,謹遵師父教誨。」
良久,濃霧慢慢消散,灰衣人看了一眼屋群,轉身離開。
慕容記只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等了很久,最後竟然慢慢的睡著了。
居然,也是一夜無夢,
次日,當第一縷陽光灑進慕容記的房間時,她才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猛然記起什麼,她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看著自己身上穿的中衣,眼前還是熟悉的臨天樓的擺設。
自己的衣服胡亂的扔在床角。
一切的一切,都是平時自己的作風。
莫非,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她做了一個夢?
不行,得去問問灰衣人。
她這種焦慮又妄想的癥狀太可怕了。
這不是提前早更,就是神經衰弱的前奏。
簡簡單單的梳洗了一下就火急火燎的直接奔到了灰衣人的房間。
「喂,小灰灰。」慕容記風風火火的推開灰衣人的門時,他正在安靜的看一本書,聽到她的聲音也沒有抬頭,輕輕的「唔」了一聲。
慕容記很不客氣的扯掉了他手上的書,看他的眼睛底下有一絲青灰痕迹,倒是像昨夜裡沒睡好的。
「昨天夜裡,我們二個有相約一起去易部皇宮吧,恩哼?」
灰衣人點點頭。
「那麼,說明我沒有得妄想症啊,為什麼最近總是感覺莫名其妙的。」慕容記小心嘟囔,然後抬起一雙晶亮的眸子又問道:「後來,你是有去找長生草吧。」
灰衣人繼續點頭,沒有等慕容記繼續問,他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看著她的眼睛道:「昨天,我在牆頭撿到了一個睡的像豬的女人,扔在了,噢,就是隔壁房間。」
慕容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嘿,所以他說的豬一樣的女人,敢情是自己呢。
「不對呀,明明我記得,看見一群可疑的太監,拖著夏暖。。糟糕,夏暖不會有事吧,你,你不是還去救了我嗎,對了,你還在我背上踩了一腳,我背今天還疼呢。」慕容記狐疑的看著他,這傢伙的表情太淡定,完全看不出假。
灰衣人難得一幅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最後十分淡定的開口。
「你做夢了。」
「可是。。」慕容記只覺得感受十分的真切,可是她又覺得自己最近不總是覺得灰衣人就是上官煜嗎,這種間接性的焦慮和幻想症大概是越來越嚴重了。
不行,這裡的事情得趕緊辦完了,好回去把夏暖和春知接到。
也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信,她們究竟收到沒有。
也不知道夏暖到底是不是真的徹底安全了。
「昨天夜裡,如煙去了地牢。」灰衣人抬手在書本上批註了幾個字,神情淡淡,並沒有抬頭,慕容記又神經質的瞄了一眼他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