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不失憶還穿什麼越16

漆黑的森林中，只有零零散散的月光稀疏地落下,在半個月色的映襯下,殺生丸本就有些妖冶的妝容顯得更加的陰冷了,而他對面的夜斗則是大大打了個哈欠，把手中的殺生丸小人偶扔到地上踩了兩腳，這才大大咧咧地趴草地上睡了。

「玲的問題。」

「好吵好吵啊。」

真是一報還一報,夜斗嘚瑟地把話還了回去，並用一隻手掏著耳朵,漫不經心的微笑：「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四魂之玉有這個功能哦，可惜似乎被用掉了，嗯,聖杯大概也可以，然而你得不到哈哈哈哈……另外,巫師界能夠用僕人的肉，敵人的血和父親的骨完美復活,不過,你也打不成這些個要求吧？」

殺生丸冷冷地開始放殺氣,然而這對於年齡不下於他的殺神夜斗來說簡直和撓痒痒沒區別,就算殺生丸殺的妖怪很多,但也抵不過夜斗在戰場上收割的人頭——畢竟他還是經常到不同次元的戰場斬殺的，和殺生丸這種只能在自己空間收割不可再生資源的不能比較。

殺生丸告訴了夜斗一個看似可行性很高但實際上沒什麼希望的方案，夜斗自然也是原樣奉還，一報還一報嘛！

「開玩笑的。」夜斗欠扁地咧開笑容，「雖然我很討厭你，可是對於那個小姑娘卻沒仇沒怨的，何必呢？嗯，不過沒想到你那麼生氣，看來也不是冰塊嘛。」

「說！」黑著臉的殺生丸強忍住一爪子拍去的衝動，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很簡單，只要斬斷她曾經死亡的事實就可以了。」夜斗輕鬆愜意地笑了，漫不經心道，「如果是直接讓我復活可能做不到，但是你已經把靈魂拉回來了，只是她的**已經死過一次所以停滯在了那個狀態，只要我斬斷她『曾經死過的事實』，配合現在的狀態應該就可以順利長大了，好歹我也是個神明啊。」

「那你……」

「不過你要想清楚哦，你是妖怪，那小傢伙還算是人類吧，以如今的狀態她甚至能陪你到天荒地老，或者**被破壞的那一刻，不過如果恢復正常了的話，也就幾十年的事情了，你還得看著她逐漸衰老死去，確定真的要這麼做嗎？」

「……」

「那你慢慢思考吧，我休息了，拜～」

殺生丸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砸吧著小嘴睡得香甜的玲，卻遲遲下不了決心，但是，就算是讓玲自己做決定，她也不懂吧。

『呼，還好糊弄過去了。』

背對著殺生丸躺下的夜斗抹了把額頭的冷汗，他剛剛才想起，自己身邊沒有神器，無論是無形之物還是有形之物都無法斬斷，何況那個所謂『斬斷過去死亡的事實』的想法只是個設想罷了，他自己根本沒任何把握。

原來還以為這只是個添頭，畢竟殺生丸一直據說是對人類不假辭色的，或許那個人類小女孩只是心血來潮下的寵物，然而看剛剛那個緊張的樣子完全不像啊！要是出事了……

還好還好，他夠機智，暫時打消了對方的這個念頭。

第一次，夜斗不著痕迹地遠離了綾女所在的位置，因為殺生丸的緣故。

『死而復生，這種事情真的做得到嗎？神明的話，就能夠打破世界的規律嗎？』

曾經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就是每人每天都有二十四小時，並且終將會走向死亡，現在看來前一點沒問題，而後者……不，或者說這應該是對於人，卻不是對於神的？

綾女覺得自己或許會讓夜斗失望了，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神明血脈，家主大人的所謂的『神』大人只不過是中契約和臣服罷了，就算有通婚的也達不到神明的境界吧！

曾經的晶大人也說過，所謂的詛咒其實是一種羈絆，而神明則是因為眾人的相信才會存在的，如果沒人承認，那就什麼都不是。

突然間，綾女有點失望，或許，夜斗對他的喜歡就是源於這種血脈或許長相吧？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就是他自己也是喜歡好看的美人，只是，對於自己和他人的標準總是不同的啊！

曾經他以為，自己會得意洋洋於他人喜愛自己的美貌，從而迷戀他——事實上，在這之前他往往因為對於自己精緻的外錶帶來的人氣而沾沾自喜，可現在這份喜悅卻是變得更加複雜了。並不是說他不以自己的容貌而自傲，只是他似乎更期待的是……

「唔？什麼東西？」

綾女皺眉，看著不知名泛著白色光芒的長條蟲子繞著自己轉了一圈又一圈，本來想無視的，畢竟它們樣子還行，甚至有一種神聖的感覺，而且第一隻白蟲子識相地瞅了瞅就離開了，沒想到不一會兒竟然又帶來了三四條，繼續圍著他轉圈圈……神煩！

「火焰熊熊！……呃，清水如泉……」

先是用火焰燒掉了礙眼的蟲子，又因為不小心燒到了樹木而開始善後，此刻綾女算是沒了睡意，但他馬上警覺了起來，殺生丸和夜斗都不算是弱者，然而被他這麼一鬧，他們卻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不遠處又飄悠悠地飛來兩根細細長長的白色蟲子，綾女甚至有心情腹誹一下這些蟲子的主人太吝嗇，如果把這些喂得白白胖胖的或許會像蠶寶寶一樣更可愛一點。至於為什麼說主人，那完全是因為那兩根蟲子竟然做出了人性化的邀請動作，並指引了方向。

「有意思，或許，這是結界？」

綾女看了一眼毫無所覺的殺生丸和夜斗，略微有些困惑，不過也沒有在意，直接起身走了過去，他的好奇心還是挺強的，至少現在他有興緻，加上知道自己那堪稱作弊的保護傘，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就接受了邀請。

「正好有點餓了，希望你們的主人知道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蟲子自然是不會說話的，它們在空中不停地盤旋，引領著綾女走向他們早上找到的那個小湖泊。

此刻，湖泊旁站著一個穿著紅白巫女服的女人，這裡是難得的沒有樹木遮蓋的地方，月光灑在靜靜流淌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地折射出並不刺眼的瑣碎光芒，隱隱映照在那個不似真人的女人的面容上——她的手半抬在空中，還有不少白色蟲子不停地收集一個個光點扔到她的懷裡，說不出是詭異還是神聖……

誰讓那個巫女樣的女人面上竟然有一種高冷聖潔的風範呢？

看在是個美人的份上，綾女並沒有轉身走人，而是誠懇而禮貌地發問：「這位小姐……不，姑娘，你難道沒有準備招待客人的宴席嗎？小點心什麼的也可以啊，這是待客之道啊。」

「……」

一瞬間，高冷美麗的巫女面上碎裂了，那如寒星一般深邃閃亮的眼眸變成了豆豆眼——簡直不敢相信，就是這個人，這種人得到了，還使用了她一直守護的四魂之玉嗎？！

「唉，算了。」

綾女垂下眼帘，失望的嘆了口氣，正當巫女以為對方會進入正常狀態時，發現對方扭頭四掃了一下，然後淡定地開口。

「可以燉湯也可以燒烤的……嗯，鯽魚飛來。」

「刷刷刷——」

湖泊里蹦出了不少銀灰色，滑膩膩，眼睛圓溜溜的東西朝綾女飛了過來，早有準備的他自如地選中了兩條大小合適的，然後用漂浮咒固定住，其他的則是被他一股腦兒的扔進湖泊里，甚至為了吃到活殺，免得魚不新鮮，他甚至有興緻給那了條魚裹了兩個水球。

「不管你要和我說什麼，至少得展現誠意吧？另外，我餓了的話，就會脾氣很不好……好歹你也是女的，料理不在話下吧？對了，一尾燉湯一尾燒烤，湯我喜歡在最後撒點白鬍椒，燒烤的話喜歡蔥烤的香一些……」

「沒有你要的工具。」

不知道是因為綾女的不常理出牌打動了巫女，還是她自己也動了心思，她沉默片刻便給出了答案，然後愣神地看著對方直接摘了幾片樹葉，拂過之後就出現了鍋子、烤架、木柴……

「調料飛來。喏，給我做吧，裡面菜刀什麼的都有，缺什麼和我說。」

「……」

不，其實我只是想拒絕，真的。

巫女糾結片刻，開口道：「我是桔梗。」

「哦。」

「就是守護你使用的那個四魂之玉的……前任巫女，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與我何干？」

「……」

「嘛，其實看在你是美人的份上，倒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餓了。」

「……」

清冷如高嶺之花的巫女桔梗，終究是拗不過綾女灼灼地目光，走向了兩個水球中蹦躂的鯽魚。

「我不會殺魚。」

「難道你以為我會？」

「……」

「……」

「算了，我試試吧，不過別抱太大期望，我……可是嘗不出味道的，到時候別後悔，我可是很久沒做了。」

「哦。」

以為對方謙虛的綾女並沒有發現桔梗的異樣，只是突然有了種奇妙的糾結。

『話說，這種時候我不該是差使夜斗的嗎？把那個侍從叫醒了服侍我就好了嗎，幹嘛要找這個女人？難道是看那傢伙睡得口水流出來所以不忍心吵醒了？』

『不不，只是覺得已經看到那個傢伙的口水所以覺得噁心罷了，對那個傢伙我才不會心慈手軟呢，反正不過是又一個花言巧語的傢伙罷了。』

『嗯，沒錯，就是這樣。』

沉思中的綾女回過神，剛想說什麼，卻發現桔梗已經把魚扔到了鍋子里。

「那個，你動作那麼快嗎？不用清洗去鱗和去除內臟嗎？」

「我說過我不會，不過以前犬夜叉也全吃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是嗎？」

綾女沉默的看著還在鍋子里蹦躂甩尾巴的鯽魚，突然想到，不知道所謂的王的『命運的守護』包不包括內部消化系統——最堅實的堡壘從來都是從內部開始攻破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