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賜婚風波
世什麼東西最藏住捂住?
當屬傳言。
皇后給蘇風暖賜婚的消息沒幾日便傳了南齊京都,漸漸散播開,傳向邊關。
蘇風暖聽聞消息,正坐著老牛車走回京的路。
老牛車慢騰騰地磨蹭著晃著走著,走一步晃三晃,似乎隨就趴蛋倒,卻一點兒也擔心,自顧自地捧著一卷書卷,倚老牛車搭起的車棚內,遮蔽酷暑火辣辣的陽,微翹著腿,悠閑地看著書。
與一同坐老牛車裡的還一年輕俊秀的少年,與年歲相仿,十六七的樣子,坐車棚,一搭沒一搭地揮著破繩編織的破鞭子,百無聊賴地趕著車。
山路杳無煙,只聽到老牛車咯吱咯吱地隨著車軲轆走動響停。
臨近響午,老牛累了,走動了,少年裝模作樣地揮了幾鞭子后,回頭瞅了一眼,嘟囔,「什麼破書,倒看的津津味。」
蘇風暖抬頭,眉梢眼角帶著笑,伸手敲了敲書卷,指著一處笑,「枉讀詩書負才華,錦繡堆里做風流。詩做的倒貼切。」
少年聞言「嗤」了一聲,翻了白眼,「果然看破書。」
蘇風暖搖頭,「破書,看書寫的最意思。」
少年又輕嗤,「市井謬言,胡亂書寫,意思管什麼?總歸正經玩意兒。」
回輪到蘇風暖翻白眼,「三哥的眼裡,只四書五經才好東西。」
少年正蘇風暖的三哥蘇青。
「然也!」蘇青樂起,「還妹知。」
蘇風暖輕輕哼了一聲,「年紀輕輕就般迂腐,倒看將找什麼樣的媳婦兒。」
「還擔心娶著媳婦兒?」蘇青瞅著,「才心自己嫁,整日里東跑西顛,一年到頭見到影,野丫頭,沒。」
蘇風暖剛接話,一隻烏鴉飛,落肩,伸手解烏鴉腿的紙條,打開一看,頓樂了,對蘇青,「才用擔心嫁,男子怕任挑選。」
蘇青聞言眼皮翻,似乎翻的架勢,一把扯手裡的紙條,看了一眼,嘖嘖,「皇后刮的什麼東南西北風?知野丫頭怎地?竟然給賜婚?」
蘇風暖聳聳肩。
蘇青隨手碾碎了紙條,「知哪倒霉蛋娶。」
蘇風暖抬腳踹。
蘇青頓靈敏地跳了老牛車,站車外,插著腰,「臭丫頭,又踢,還想打一架嗎?」
蘇風暖探頭,看著,「打得嗎?」
蘇青一噎住,半晌,「三哥,兄長如父,打就打咱爹。」
蘇風暖好笑,「長兄如父,又哥。」
蘇青瞪著,「爹讓跟著,就為了看管。雖然三哥,但如今都身邊,就最,自然能對敬。」
蘇風暖撇撇嘴,「打還夠動動手指頭的。」話落,看了一眼火辣辣的陽,又鑽回了老牛車裡。
蘇青嘟囔了一句「臭丫頭」,耐煩地問,「坐著老破牛拉車都走了半月了,才走了兩百里,照樣,什麼候才能到京城?」
「京城什麼好的?也罷。」蘇風暖興趣缺缺。
蘇青恍然悟,「噢,懂了,當非做老破牛拉的車以為為了欣賞沿途的風景,原想京城。」
「風景什麼看的,些年,哪裡的風景沒看?」蘇風暖嗤了一句。
蘇青聞言將頭又探進車廂,「聽說娘早已經被皇派接回京城蘇府了。」
「還聽說的。」蘇風暖提醒。
蘇青嘎嘎嘴,「京城很好啊,候咱家離京,記得死活樂意走,后,也常偷偷跑回京城玩耍,最近兩年,怎麼反而對京城厭煩了?樂意了呢?」.
「膩了唄。」蘇風暖。
蘇青看著,探究了一會兒,沒看所以然,說,「爹讓跟著,就怕再偷偷跑沒影。如今,想京城,怕行。剛剛那信說后皇給賜婚嗎?若趕緊回京,到候,聖旨一,或者懿旨一,給賜歪瓜裂棗,難還真嫁了成?」
「倒事兒。」蘇風暖揉揉眉心,埋怨,「北周好端端的日子,打什麼仗?真吃飽了撐的。否則,如今咱家還清靜著呢,皇想起爹,丞相舉薦,爹也必官復原職,咱蘇府也必再搬回京城。」
蘇青一無語,「貪玩,怨家北周做什麼?」話落,又,「對啊,一次,非跟爹邊關打仗,爹哥受傷后,用連環計,重傷了北周二皇子楚含,敗北周軍。那計謀連爹都說毒辣。會把想京城的怨氣都撒給北周了吧?」
「沒殺了楚含,便宜了。」蘇風暖哼了一聲。
蘇青咋舌片刻,仰頭望,「真替那未的妹夫擔心,所謂最毒女子的心。」
蘇風暖瞥了一眼,拇指食指放唇邊,打了輕響的口哨。
哨聲后,遠處跑一黑一紅兩匹皮毛極其油亮的等寶馬。
蘇青眼睛一亮,「同意回京了?」
蘇風暖點頭,待馬走到近,一把拽住馬韁,從車廂探身,利落地翻身了馬。
蘇青頓妒忌,「臭丫頭,些年沒好好跟爹學武,到處瞎跑,卻弄了一身好武功。」
蘇風暖端坐馬,攏著馬韁,看著京城方向,目光漸深,「三哥,賽馬如何?」
「好啊。」蘇青也飛身馬,端坐馬,,「些坐破牛車憋死了,賽百八十里沒什麼意思,咱如一直賽到京城?如何?看誰先到京城。」
蘇風暖偏頭看,「開么的賭,想得到注了?說吧,想什麼?」
「從北周二皇子手裡奪的香寒玉。」蘇青立即。
蘇風暖果斷地搖頭,「行。」
蘇青瞪眼,「怕輸?」
蘇風暖摩挲著馬韁繩,沒說話。
蘇青看著,得意洋洋地,「些年,二哥常賽馬,論武功,雜學頗多,詭計多端,哥哥對手,但若論賽馬嘛……」
蘇風暖打斷的話,「若拿香寒玉做賭注,拿什麼?」
蘇青想了一會兒,咬牙,「就拿那株藏了十年的千年雪蓮,它的價值敵得香寒玉吧?萬金難求一株。如何?」
「一言為定。」蘇風暖回應的痛快。
二賭約定好,便一起縱馬馳向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