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宮中鬧鬼
那女子低垂著眸子走過去,在階陛下方俯身跪拜,行稽首大禮:「奴婢拜見長公主殿下!」
上官淺韻望著她的脊背良久,才神情淡淡道:「抬起頭來!」
那女子緩緩抬起頭來,相疊在地面上的手,也隨抬頭直腰的動作,而收到了膝蓋上,抬眸沒絲毫畏懼的迎上對方打量的目光,清秀的容顏,一雙明亮的眸子,透著精明。
上官淺韻點頭唇含淡笑,很是滿意道:「的確是個靈透的人,不錯!你叫什麼名字?以往在何處當值?」
女子又低頭行一禮道:「回長公主,奴婢叫飛鳶,是永巷的罪人。」
「永巷來的飛鳶?」上官淺韻淺淺輕笑道:「你這姑娘倒是實在,好了,你且留下來吧!至於你最後能不能久留我身邊,便且要看你的本事了!本公主的身邊,可從不養無用之人。」
「謝公主給奴婢這個機會,奴婢不會讓公主失望的。」因為她不想再回去一日一年的受苦了,那些折辱,她已受了二十年之久,怎堪得再繼續承受十年,甚至幾十年那麼長的無盡歲月。
「退下吧!」上官淺韻揮手示意飛鳶退下,這姑娘倒是個心性堅毅的,否則,永巷那種攀高踩低的地方,身為罪人的人,恐早受不得折磨,被人踐踏的瘋了。
「奴婢告退!」飛鳶行禮退下,從頭至尾,她雖然姿態恭敬,卻從神情到語氣,都是鎮定自若的不卑不亢。
持珠在飛鳶離開后,看向她家公主,幾分小心翼翼的問:「公主對此人,是滿意了?」
「嗯!」上官淺韻輕點頭淡笑道:「雖不是十分的滿意,可卻也算可以了。這人還需要磨磨性子,身上刺兒太多了,我可不想被她扎的滿身是傷。」
持珠拱手垂頭道:「公主放心,屬下會告訴她規矩的,定然不讓她這把利刃,誤傷了自己的主子。」
「嗯?不必了,自明日起,便把她放到我身邊來,我親自來磨磨她的性子。」上官淺韻還是挺喜歡飛鳶的,這姑娘雖然表面一副武裝自我的樣子,可那雙明亮的眼睛卻騙不了人,是個狡黠機靈的,和持珠……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是!」持珠低頭行禮后,便退了下去,伺候公主這些日子,她弄懂了公主的習慣,那就是公主沉思時,身邊最好是沒人的。
昭陽殿進了一個新人,這人還是出自永巷的,自然是十分的惹人留意。
椒房殿
太后聽了來人來報后,便眼神很是陰沉,因為飛鳶是誰,在這個宮裡,沒有誰比她更清楚的了。
當年唐皇后臨盆在即招來的奶娘,便帶了一個兩歲的孩子入宮,因為是孤兒寡母,所以唐皇后便恩准她的女兒留在宮裡,說是等她生了皇兒后,便讓那小丫頭陪著她的孩子玩耍。
而在唐皇后難產而死後,那個奶娘便中毒死了,最終查出來投毒的人是當時的一位夫人,最終想要毒害的是襁褓中的上官淺韻,可事實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當初生下羽兒后,她便因慈母心一時心軟,便繞了那個丫頭不死,多年以來,她本以為那丫頭早在永巷被磋磨而死了,沒想到……
一個活的好好的飛鳶,去了上官淺韻身邊,當年之事,到底會不會被捅出來呢?
畢竟,那個孩子當年雖然幼小,可卻是親眼目睹自己母親之死的,她幼小的心裡會不會埋下仇恨的種子?又會不會在長大成人後,想去查清當年之事的真相呢?
一旁伺候的中年婦人,跪下拱手道:「太后,此女不可留,要不然……奴婢去讓她永遠閉嘴?」
太后搖了搖頭:「她暫時不能動,上官淺韻病癒回來后,一直做事很瘋狂,誰知道本來沒事的事,會不會在哀家動了她的人後,而橫生出沒必要的枝節來?」
對於那個小賤人,她說是不害怕是假的,任哪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想去招惹一個瘋子。
「奴婢明白了。」這中年婦人姓祟,是太後身邊的掌事姑姑,也是太后當初陪嫁入宮的丫環之一。
而當初的老人都死的死了,而今太后的身邊,也就這麼一個絕對忠心的老人了。
漪瀾殿
皇后卧病在床,身邊也只一個近身侍女伺候,她聽聞了昭陽殿進新人的事,便笑著說:「長公主身邊的確缺個精明的人兒,持珠姑娘雖然利劍夠快,可這嘴皮子功夫……欠缺火候的很吶!」
「娘娘所言極是!」這笑回話的宮女,便是這漪瀾殿的掌事姑姑——弄箏。
皇后倚靠在高墊的薄被上,轉頭望著窗前的那盆蘭花,她唇含笑問道:「而今各宮如何了?那些瘋女人還在鬧騰不休嗎?」
「回娘娘的話,前幾日還在鬧,而今卻因太后一一警告后,都明著安分了不少,不過……暗中可還鬧騰的歡著呢!」弄箏對於這位長公主的手段,可說是很佩服的,同樣,更佩服長公主敢和太后叫板的膽量。
「長公主外祖家雖然沒落了,可太皇太后還在呢!而今更有展大將軍為她撐腰,這天下間還有什麼人敢明著動她?她又憑什麼不敢這般的囂張?」皇后可是很羨慕上官淺韻的,要是她又這些勢力撐腰,她也會活的這般肆意,無所忌憚。
弄箏在一旁垂頭但笑不語,因為她家娘娘說的對,任誰背後有那樣強勢的二人撐腰,都會活的無所忌憚,肆意妄為。
而在某一夜晚,宮中忽然開始鬧鬼。
而這個鬼不是別人,而是早已故去的唐皇后,有老人見到唐皇后的臉,便在當場給嚇瘋了。
而上官淺韻也因此事坐不住了,她母后已故多年,是何人膽敢拿她開玩笑?
持珠說這事她會儘快查清楚,定然會揪出那幕後搞鬼之人,拎到上官淺韻身邊,任她處置。
飛鳶也因此心驚難安了,當年唐皇后是怎麼死的,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雖然那時她很年幼,可這件事卻與母親之死有關,她自然時時刻刻都銘記在心,多年來從不曾敢一刻忘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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