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亡山脈
雲天來到死亡之都用了一個月時間,回去還得至少一個月,那他還有七個月的時間尋找血蓮花,時間雖然不短,但那血蓮花可並非想找就能找到。
就算找到也未必就能得到,並且此地龍蛇混雜,自己還被青雲宗追捕,不敢保證不被人認出,到時候又有不少麻煩。
死亡之都雖亂,到也有一個地方相對安全,這個地方便是冒險者公會,這是由冒險者自發組織的,冒險者們在這裡可以找人結伴同行,但大多數來這裡的冒險者們,都是為死亡山脈而來的。
雲天能知道這麼多,全靠在青雲宗藏經閣時的積累,對這天地間一些奇聞異事,隱穴密地頗為了解。
因此,雲天進城后就向人打聽了冒險者公會的位置,隨即一路朝冒險者公會位置走去,這也是為自己安全著想。
這死亡之都雖然是一個城,但是,它不僅沒有城牆,並且僅有一條街道,連通東西兩門,西門進來,出東門便是死亡山脈。
雖然城中僅有一條街道,但整條街道長約五十餘里,酒樓商鋪在街道兩旁林立,然而冒險者公會卻是在街道的盡頭,東門邊上。
雲天一路來到了冒險者公會,發現這裡竟是一個空地,若不是旁邊有塊石碑上面寫著『冒險者公會』幾個字,還真沒人敢相信,這塊空地就是大名鼎鼎的冒險者公會。
冒險者公會,面積倒是不小,足有一萬多平米,而在它的對面,卻是一座豪華的酒樓,極盡奢華,各種打扮的人進進出出。
在冒險者公會的東邊,便是死亡之都的東門,還未出城門,便能感覺到,死亡山脈那種特有的荒寂氣息迎面而來,讓人心中瑟瑟發寒。
現在冒險者公會也沒幾個人,雲天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觀察著這為數不多的幾個人。
有一個身著獸皮短褲,上身**的壯漢,猶如野蠻人似的扛著一把大斧,很是扎眼,說是壯漢,只是他那體型很是壯碩,感覺實際年齡也就剛二十齣頭。
雲天在看那壯碩的男子,而那壯碩的男子同樣也在看他,兩人四目相對,隨即那壯碩的男子朝他走了過來。
「兄弟,可有意一起去死亡山脈」那壯碩的男子來到雲天身邊后,直接開口說到。
對此,雲天倒是感覺這壯碩的男子頗為對路,有啥說啥,一看就是個直人,並且,雲天他也是想去死亡山脈的,有人相邀,何樂而不為。
於是,雲天對於這壯碩男子的邀請,也是欣然接受,隨後說到:「何時出發」。
「今日已晚,明早就去」,那壯碩的男子很乾脆的回答到。
「就我們兩個嗎」,雲天再次開口相問。
「加你四個」,隨即,那壯碩的男子向旁邊招了招手,又有兩人朝他走來。
雲天看著走過來的這兩人,一個體形高瘦,一襲黑袍遮體,僅有面目露在外面,面容倒也清秀,可這身打扮,卻透著一絲詭異感覺。
另外一個,體型偏胖,穿著一身白底綠紋金邊錦衫,手中搖著一把碧玉扇骨的摺扇,面帶微笑,但他那笑容卻是讓人心生寒意。
雲天看著那個偏胖點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那兩人走近后,壯碩的男子指著他們說到:「這個瘦的叫楊林,胖的叫宋海,我叫蠻山,不知兄弟你叫什麼」。
「雲天」,雲天淡淡的說到,隨後拱手向他們三人打著招呼「幸會,還望相互幫扶」。
隨後,雲天他們四人相互客套了幾句,便朝對面的酒樓走去,酒足飯飽后,四人之間也多了些基本的了解。
四人中,蠻山年齡最大,其次宋海,雲天卻是最小,其中,楊林修為最高,真人境七段,雲天次之,宋海最弱,僅真人境二段。
然而,這三人都不簡單,蠻山,真人境四段的修為,和雲天只差一段,主要是,他修鍊的是無人問津的土元素,使一把大斧,自悟了開山訣,將土之厚重的特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宋海,在四人中雖然修為最低,卻是修鍊的毒元素,使一把摺扇,毒針暗藏於摺扇中,傷人於不備,有如此手段,卻一幅紳士的穿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楊林,在四人中不僅修為最高,並修鍊了最為詭異的暗元素,難怪一襲黑袍遮體,這是便於隱匿自己,並使一根勾刺,藏於黑袍袖中。
通過一番了解,雲天至少感覺到,這三人不像是心胸狹隘之輩,如此,和這三人結伴同行,心中倒也放心不少,四人吃完飯後,也就在這個酒樓中住了下來。
入夜後,雲天站在窗前,遙望夜空孤月,一種凄涼的感覺湧上了心間,閣老走後,本以為自己會無依無靠,從此只能獨來獨往,卻不知凌靈竟一直在自己身後。
或許凌靈她也和自己一樣,身在異鄉,渴望融入這個世界,卻也更渴望回到以前屬於自己的地方,奈何,現在和她已經鬧成這樣,以後能讓隔閡解開就不錯了,並且,自己明天就進死亡山脈,到時候,和凌靈她也就互不相欠了。
人生在世,有太多無奈,又有太多不解和無知,用心去感悟,又何必執著。
夜空中依舊是孤月獨明,為何這個世界的夜空沒有星辰,僅有一輪孤月隨天地永恆,那豈不是無盡的寂寞。
風吹過,雲在流動,遮蔽了月光,卻打開了雲天心中的窗,月,並不孤獨,雖然沒有星辰做伴,卻有流雲相隨。
就像自己,閣老雖然有了,凌靈也遠了,如今卻又認識了蠻山,宋海,楊林三人,以後後有更多,就像天空的雲,永遠散不盡。
用心看世界,用心去結識天下英傑,身在異鄉,並不孤獨。
突然間,雲天胸口的那一截蛇皮,竟在此時發出金色的光芒,隨後這些光芒融進了自己體內,匯入了丹田之中的那條金色光帶。
原來,這真元外的金色光帶竟是這蛇皮內的能量,可它為何會融入自己體內呢,雲天迷茫著,因為當時那道金芒確實是從天外來的,還有,這蛇皮為何在此地發出光芒,難道說,附近有什麼吸引它的東西嗎。
金芒散去,雲天取出蛇皮,發現這蛇皮暗淡了許多,此時的雲天有太多的困惑,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何,有太多的路等著他去摸索,他一直在走,卻不知是在何時開始,又要到何時結束,路的盡頭,又是何方。
雲天心中吶喊:「不管目標多遠,不管路有多長,我只一步一步,至少我在走,從未停下,路途,終有盡頭」。
天亮了,雲天他們四人,迎著初升的太陽朝死亡山脈走去。
死亡山脈,整體呈現出一種灰黑色,一座座山峰在雲層下起伏,給人感覺一股不可撼動的威嚴。
一路上,雲天他們四人中,楊林不怎麼說話,倒是宋海那張嘴,從出門后就一直沒停過,他和蠻山說話,蠻山只是嗯嗯啊啊,倒是雲天陪他說了會閑話。
也正因為如此,那宋海一路上便纏著雲天說個不停,雲天這才明白,蠻山和宋海說話時為什麼只是嗯嗯啊啊,不曾想,這宋海看著像個紳士,卻是一話嘮。
四人走近死亡山脈,邊緣處的草木還是一片蔥綠,可越往裡走,活著的草木也就越稀少,都是整片整片的化作了枯木,想必這就是被那煞氣侵蝕的結果吧,因此,四人也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警惕的看著四周。
中午時,四人來到了一個山腳下的岔路口,卻還是一無所獲,此時,蠻山提議回去,說是晚上山風強勁,煞氣也就會隨風到處襲卷,要是下不了山是很危險的。對此,其他人也都同意,可就在四人準備回去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有女人求救的聲音,聲音卻是在岔道口的正前方傳出。
這時,那宋海來了精神,嚷嚷到:「蠻山,雲天兄弟,我們去救人吧,一個女人在這荒郊野外遇到麻煩,咱們這些大老爺們要是不聞不問,那簡直就是一種罪過」。
聽到宋海如此說,一向不怎麼說話的楊林卻是開口說到:「宋海兄弟,要去你自己去,可別怪兄弟沒提醒你,那說不定是一些小人下的套,就等著你這種好色之徒上鉤呢」。
「楊林兄弟說的對」,蠻山很及時的附和了一句。
於是,宋海將目光投向了雲天,說到:「雲天兄弟,看你如此英俊,不會也和他們倆一樣,不懂風情吧」。
雲天搖搖頭,笑罵到:「我說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這和不懂風情有什麼關係嗎,何況楊林兄弟說的不無道理」。
但云天稍作停頓后,又接著說到:「話雖如此,但我們人在江湖,相互幫扶總比見死不救好,或許真如楊林兄弟所說,可能是個圈套,但也有可能是剛才那女的遇到了重寶又同時遇到了麻煩,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所以,我感覺,我們還是過去看看為好,到時候多加提防就是,不知幾位兄弟以為如何」。
雲天這話音剛落,宋海第一時間點頭同意,片刻后,蠻山說到:「剛才雲天兄弟一席話,真是點醒了夢中人,我們本為此處兇險富貴而來,若是不敢涉險,還不如遠離這死亡山脈,可以去看看,富貴倒是小事,說不定還真能給宋海兄弟撮合一段姻緣」。
隨後,楊林也點了點頭,卻是調侃著說到:「去倒是可以,但只怕這姻緣怎麼算都算不到他身上吧」,楊林說話間用手指了指宋海。
頓時,宋海臉色漲紅,使得幾人一陣大笑,蠻山更是拍了拍宋海的肩膀,很認真的說到:「宋海兄弟,楊林兄弟一向不喜歡說話,可他一開口就是大實話,你要是聽著不舒服,就當他說的是假話不就行了」。
四人相互調侃了一陣才想起正事,那女人的聲音是從岔道口的正前方傳來的,可是前方並無道路,只有左右兩邊岔開了兩條小路。
於是,四人決定分為兩組,宋海非要和雲天在一起,最後,蠻山,楊林一組走左側,雲天,宋海一組走右側,兩組相約半個時辰后原地匯合。
各組分開上路,雲天這邊,那宋海是不斷的在催促:「我說雲天兄弟,你能不能快點,可別讓你家嫂子等急了」。
對於宋海,雲天真是無言以對,他也開始學蠻山,不再和宋海多說話,凡事都以白眼相對,這麼一來,宋海不再說話了,也確實讓雲天感覺平靜了不少。
雲天,宋海兩人走的這條小路,本來是向右的,但走了四五分鐘,小路就開始向左前方轉去,那裡正好是聲音傳出的方向。
於是,兩人又朝前走了四五分鐘后,果真看到了有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