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似乎有情況
箐歌掛了電話,沒有多停留就背著包,結了賬,走出了餐廳。
她回到宿舍就打開電腦,輸入「傅庭深」三個字就立刻彈出了一屏幕的消息條。她翻了翻,一部分是分析他的軟體以及公司開發的遊戲,不過大多數還是猜測他的長相的。
難道他沒有在公眾場合露過面嗎?
箐歌去找他的出席商業會展的所有新聞,費了半天勁卻只翻到了幾個朦朦朧朧的背影。難道是因為人長的丑?面老?不願意露面。
這是什麼人!雖然大她幾歲,可也是實實在在的現代人啊!怎麼能連個微博,博客都沒有!還不露臉!
靜笙拎著一個大購物袋,懷裡又抱著一個。撞開門就看見箐歌在暴躁地敲打著鍵盤。
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丟在桌子上,靜笙決定去安慰一下箐歌一顆受傷的粉絲的心。誰知,她往電腦上一瞅就看見了「庭深」兩個字。
一聽就是個男人的名字。不是吧,祁一然這剛宣布婚迅,箐歌就要放棄他了?靜笙拿起床上的一包零食撕開遞給她:「你這是這麼快就打算移情別戀?」
箐歌接過閨蜜遞過來的碧根果,嫌棄的看了一眼,真是不喜歡這口啊。她朝某人床上的零食堆看了看,好吧,榛子,腰果,杏仁,開心果,核桃……
「你最近是要磨牙嗎?買那麼多乾果!」
「不是啊,我本來不想買的後來一看乾果類打折就買了一點。」靜笙說完就看箐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她。一巴掌打在她腦袋上:「別轉移話題,說!這姘頭是誰!」
姘頭!好歹也是文化人,別那麼粗暴好不好!箐歌白了她一眼,泄憤一樣的雙手擠壓著一個碧根果:「這是傅庭深。」
「知名校友那個傅庭深?」靜笙激動的問。去朝屏幕上看了看。沒錯,就是這個傅庭深。
箐歌看她反應那麼激烈,尋思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傅庭深是你親戚呢。
「你查他幹什麼?」
箐歌聽她這麼問,就把她答應幫姜丞堯邀請傅庭深參加校慶的事兒給她說了一遍。靜笙歪點子多,而恰好又總是歪打正著,讓人又愛又恨。
「這事兒確實難度挺大的。聽說傅庭深不太喜歡出席活動,這個高冷的神秘總裁啊!」
「……」箐歌對靜笙的間歇性神經病表示很無奈。就輕拍了她一下。「正經點!這可關係到我明年能不能見到偶像的大事兒!」
靜笙嘻嘻一笑。難得的一本正經:「其實通過熟人來要他的手機號倒是好辦法。只是我們不知道他跟誰熟,也不確定人家會不會給。」
純屬廢話。
靜笙成功接受到箐歌的白眼一枚。腦子裡突然閃出來一個人,就說:「我倒是感覺有一個人可以去問問。」
箐歌剛才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愣是沒想到一個。這會兒聽她這麼說,連忙問道:「誰?」
「你還記得裘謄汶嗎?」
「記得。」她剛大一時在晚會上偶然認識的一個學長,人倒是挺幽默的。好像是,醫學院的!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啊。
箐歌心裡的小花兒都綻放了,真是應該買掛小鞭聽聽響啊!
「以前我在學生會的時候,好像聽人家說過,傅庭深跟裘譽汶是一個宿舍的,都狠得老師喜歡。」
一個宿舍的,那應該感情不淺。就是再不濟也是留有手機號的吧。箐歌心裡很是雀躍。
裘師兄是她們哪一屆的學生會主席,很少有大四還連任學生會主席的,可學長考研磨練兩不誤,能力可見一斑。
人長的俊朗,風趣又幽默,一雙拿手術刀的美手都令不少美少女趨之若鶩。記得她讀大二的時候聽人說學長去實習了,隔壁蔣美人打探的消息說是在某個很厲害的大醫院實習。
「我記得以前蔣美人說裘譽汶在一個很厲害的醫院實習。」她對這些信息一般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幸虧這六年都有一個百曉生一樣的室友。
「哼,那個小婊砸,她當然打聽的清楚,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就差把自己送到裘譽汶的床上了!」靜笙跟蔣美人一直不對付,提起那個小婊砸,她就有氣,那女人一看就是個心機婊。
在外面粘著箐歌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誰知道背後算計了箐歌多少回。就這傻姑娘說什麼同學一場,鬧僵了不好!
箐歌嘴一抽,自己這個嘴啊,不知道她倆不對付嗎!靜笙在心裡罵了心機婊一通,感覺通體舒暢,再說裘譽汶的消息她也知道啊!
「裘譽汶現在在同和醫院,三樓心內科。」靜笙說完看著箐歌震驚的看著自己,面上一樂,看吧看吧,不用崇拜我。她得瑟的又想說什麼,就被突然站起來的箐歌圈住了脖子。
「幹嘛啊,謀殺啊!」靜笙掙扎著嚷嚷,可怎麼也解脫不了。箐歌別的不敢說,小時候五年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練得。她朝靜笙吐了一口氣,慢慢地說:「不謀殺,說說唄。什麼時候勾搭上了裘譽汶?」
哎呦……這一口氣兒啊。真是妖精!靜笙折騰的臉都紅了,她絕不承認是被這女人給調戲的!再說,她也正準備跟箐歌說說呢,箐歌可有一套知心大姐的好本事呢。
「勾搭!世上沒男人了!我勾搭他。」靜笙提到這個人,嫌棄十足!
箐歌沒想到小靜先生的情緒那麼激烈,話說以前學長在學校的時候,她還時不時地八卦一下師兄呢。什麼情況?她決定和平的拷問一下,就鬆開了她。
靜笙一下子得了自由,就晃了晃脖子,聽她這麼問一下子就挺在床上躺屍了。嘴裡無奈的說:「唉,這不是前一段時間我外婆心臟病住院,我去看我外婆,正好碰見他去查房。」
「然後呢?」
然後呢?然後。靜笙朝頭頂上的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然後我外婆就一直誇他,還說我跟他是校友什麼的,師兄師妹要常聯繫,培養一下感情。我真是當時就驚呆了!找了個借口就跑掉了。」
「還有呢?」
「你平常也不是那麼八卦啊。」靜笙騰的一下坐起來,哀怨的看著箐歌。
箐歌倒了兩杯水,給了她一杯,理所應當的說:「那是因為你平常也沒什麼卦讓我扒啊。來,繼續。」
「上個禮拜我去看我外婆,正好外婆睡了。我就在醫院溜達了一圈。去病房的時候又看到了他。我可是很禮貌的跟他打招呼的,說師兄好!誰知道他看了看我說「老巫婆好!」」
箐歌大笑,幸虧這會兒杯子放桌上了!不然杯子都能小掉。她們大一那年各學院聯誼,新聞傳播學院就上了一個改編的舞台劇。
依靜笙的長相,那是妥妥的女一號啊,排練的時候她也確實是女一號來著,後來該演出了蔣美人耍了點兒小心機,她只得演老巫婆。於是本來就詞不多而表情豐富的老巫婆生生讓靜笙給演活了。
而「老巫婆」這個名頭,她一下子背了兩年,後來甚至是其他院演舞台劇,有老巫婆的戲碼了還會邀請她演。活脫脫的「專業戶」
靜笙越想越氣,這個死男人,自己以前真是眼瞎了,竟然去扒他的八卦!「這個賤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心最黑了!整天穿個白大褂,衣冠楚楚的,其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箐歌真沒想到他們還有這麼一段兒。懷著看戲的心態,她就友情般地安慰了靜笙一下。明天那就去醫院碰碰運氣唄。
第二天箐歌就起了個大早。囁手囁腳地畫了個淡妝,剛收拾完正準備拎著小包出門,就聽對面睡著的靜笙睡意朦朧的聲音:「席婦兒,你起來啦。給我帶兩個包子,兩個燒賣,一杯牛奶。」
箐歌哭笑不得。這是睡迷糊了,昨個兒不就說了她今天要去醫院嗎。走到她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今天要去見裘師兄,要不你也去!正好蹭飯了!」
靜笙一聽,被子一蒙,氣急敗壞的說:「大清早的能別噁心我不!趕緊走!」
呦,還真記仇了啊。箐歌一笑,拍了拍裹成蟬蛹的人,語重心長的說:「孩紙,你這可不行啊。這種紈絝,還就得你來收!」看靜笙直接躺屍不說話了,她就愉快的出了門。
同和是出了名了老醫院了。佔地大,環境好,設備新,人才多。進一個實習醫生都難的很,不過裘學長還真是厲害,幾年時間竟然已經坐到了主治醫師的位置。
醫院連走廊里都人滿為患,處處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箐歌小的時候,媽媽身體不太好,經常進醫院,所以她總是不太喜歡醫院。
上了三樓,就看見牆上醫生的照片和簡介。裘譽汶在裡面特別顯眼,年輕,俊朗,還有什麼?冷酷。
這是鬧那樣兒?箐歌掙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那個開朗肆意的裘譽汶。難道醫院真是那麼一個,讓人不得不安靜甚至冷酷的地方?!
箐歌看著下面的簡介。裘譽汶,男,二十七歲。涼城大學研究生畢業。
同和醫院實習期間因表現優秀特安排去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留學一年。現為心內科主治醫師,心內科副主任。
她看的目瞪口呆,師兄這也太高能了吧。人家畢業幾年還擔心著工作穩定不穩定,他這竟然都做了心內科副主任了。
護士上了夜班,跟了一個手術,正準備回去休息。就看大廳里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在盯著醫師展示欄看。以為是有什麼需要就上前了:「你好,你有什麼事兒嗎?」
箐歌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一臉疲憊卻很是利落漂亮的女人,心裡有了好感,笑著點頭:「我想找一下裘譽汶。」
護士瞭然的點頭,用手虛指了一下:「從這右轉,第三個辦公室就是了。他剛做完一場手術,一會兒休息。」箐歌道了一聲謝。等過去了,就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高挑的背影。
右轉第三個辦公室。箐歌理了理頭髮,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估計以為是熟人,一聲簡短而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
箐歌推門進去,就看見在休息椅上閉目養神的裘譽汶。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工作服,估計是剛手術完,沒來得及換下。一手拿著幾張紙,一手揉著右太陽穴。雖然人看著不是很精神,卻也是俊朗的不行。
剛做完一場八個小時的手術,手術很成功。裘譽汶以為是出了什麼突發情況,可等了半天也不見護士說話,就睜開了眼!
竟然是她。大一時那個可愛的小師妹。比以前好像高了點,還是一樣的瘦,還是一頭直發披肩。他考研之後就不跟她在一個校區了,之後又是工作,出國又工作。算起來也有五六年沒見了吧。
看他不說話,箐歌有些尷尬,不是吧,學長這是忘記我了。她決定不著痕迹的介紹一下,緩解一下尷尬:「師兄,我是……」
「席小師妹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學長都看傻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