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恨無盡期
輕輕地推開門,伯爵季川走了進去,她的目光一直看向那一抹身影,試圖的開口「梁以希?」
叫了一聲,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還真是瘋了呢?呵」伯爵季川那張平靜的臉上,嘴角一勾,涼薄的說出了一句話來。如果她有善良,那也是曾經有的。
室內的安靜氣息,讓伯爵季川感到一股壓抑,她目光還停留在動也不動的梁以希身上。從前,這個穿著打扮精緻的女人,現在變成這樣,了無生氣的。她緩緩地渡步到梁以希的眼前,伸出手在她無神的眼前比劃了幾下。
看梁以希依然沒有反應,像個雕刻人一樣。伯爵季川猛地低下頭,面孔在梁以希的面前放大了。
那雙空洞的眼神里什麼都沒有。
「報應。」
那一襲藍白相間的寬大衣衫裹在梁以希瘦小的身上,顯的有些楚楚可憐。曾經的驕縱橫蠻不見了,有的只有一身的死氣沉沉。
「梁以希阿,你說你這女人,真是有福,就算是個神經病,凌少還是娶你。你說你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阿。」說完,伯爵季川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面對著自己。那張原本經常帶著妝出現在外人的面前的女人,如今要天天素臉朝天。伯爵季川忍不住從口縫裡崩出一聲冷笑。
世間最解氣的,莫過於情敵瘋了。如果不是她一而再三的挑戰自己的底線,原本她是對梁以希沒有那麼憎恨和偏見的。
「沒關係,凌少,我就送你了。我用過,也用膩了。」伯爵季川冷笑了一下,一把甩開她的臉。
站在門口處的凌烈卻看到了這一幕,聽到伯爵季川的話時,他渾身一僵。反應回來后,他悄悄地走了出去。今天他心裡很悶,在辦公室上坐上了一整天,都沒心情做事,想了想就過來看一下樑以希。怎麼也想不到竟然在這裡碰上伯爵季川。
他知道伯爵季川不愛他,但是不知道根本是都完全沒有他的地位。如果是別的女人,那麼愛他,都死粘活粘的。
走出來后,站在門口前庭處,抽出一根煙,慢慢地抽了起來。
呆在室內的伯爵季川說了幾句話后,覺得和空氣說話,真心覺的很沒意思。她撥腿就走了出去。卻在關門的時候,目光無意間看見入口處熟悉的影子。
呵,世界真小。只是想想,這都是人家的未婚妻了。那能算小呢,只能說來的太是時候了。伯爵季川轉了下眼,左右看了一會,發現這裡就那麼一個出口。看來非要從凌烈的身邊走過才行。她輕輕地除下防菌衣后,把它遞給站在一旁的護士。
「謝謝。」伯爵季川禮貌性的輕聲道歉。她的眼神平談的看了護士兩眼,面無表情地向凌烈走去,從他身旁正要擦肩而過時。
凌烈絕美的側臉上,那雙邪魅的眼眯的細長的,看起來很危險。他反手就抓住伯爵季川的手紂,把她扭向自己。
「嘶」的一聲,痛的伯爵季川倒抽了一口氣。這男人是野蠻人么?動不動就拉的那麼死鬼用力,伯爵季川一雙眼氣的圓圓的,嘴一癟,「你幹嘛?」
「我才想問你幹嘛呢?」凌烈高大的身子,站在伯爵季川的面前,無形中讓她感受到一股壓迫感。讓她在氣勢上不知不覺的矮他一截。
可是不管怎麼樣,伯爵季川覺得自己還是心虛了,畢竟她來看梁以希,有什麼理由呢?
「咳咳,沒啥,我就是從這裡路過,對,路過而已。嘿嘿。你放手,我要走了。」伯爵季川臉有些不自然的笑著和凌烈說,說的時候,另一隻手還用力的想要掰開他抓在自己手紂上的大掌。
許久,伯爵季川敗陣了下來,男人和女人的力量還是比較懸殊的,「凌家大少爺,你放手。我說你是不是有病阿?」
「沒病呢?」凌烈回答。他剛回完話,伯爵季川白了他一眼,沒病會娶個神經病女人。好好笑,是病入骨膏了吧。
「沒病你放開我阿。」伯爵季川手指一用力,把灰白相間色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膚里。她不知道他痛不痛,反正她自己的手現在被他抓的快痛死了。
片刻后,凌烈像是良心發現了,竟自動的鬆開她的手。伯爵季川縮回手,拚命地給自己搓了一下,玖色的小嘴忍不住罵了他一句『神經病。』
「你說誰神經病。」
「說你咯。神經病配神經病,剛好。」伯爵季川含笑地看向他,心口難受的無法呼吸,卻強裝不在意的樣子。
凌烈臉上的顏色一下子退盡,他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說。
「拜拜,最好再也不見。」伯爵季川撥腿趕緊向前跑。好像在她的身後有什麼惡鬼一樣。那種神態讓凌烈非常惱怒。
剛才聽在心裡的話已經讓凌烈心情沉到谷底了,他忍不住對著她的背影怒喝,「伯爵季川,你到底過來是為了看我笑話,是嗎?你開心了嗎?」
那抹纖細的背影沒有回頭,她的頭髮在風中凌亂飛著,決然的向前走去。只留有一點余香,那是她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像茉莉一樣的花香。
「老大,你何必這樣呢?如果真喜歡她就去追回來吧。凌氏從來都不是你所在乎的,不是嗎?你看你都等了她那麼多年了。」
說完后,一聲輕輕的嘆息劃上了句號。
凌烈陰沉的臉有些遲疑片可,語氣有些不喜的說了句多嘴,看也不看一眼旁邊的下屬。他跨步走進了大門坎。
留不住的人,終會離開。
緩緩的走到106號,凌烈又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那個神經病脫衣女人。他這刻都想這個人是他就好了。他也想直接瘋掉。
一直想要報復凌氏,可一旦出現危機時,他卻要用自己的幸福去兌換。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在許多人眼裡,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也有煩惱的時候。
看見那個稱之為父親的男人,中風病倒在床上,他手指痴獃到都握不住筆,卻堅決的在紙上寫了個對不起。
字不成字,一筆一劃間可見都是很用力的拼湊起來的。
下屬的話,凌烈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沒有那麼前面。他就想著把「大娘」神馬的正室給踹開了再說了。
現在讓梁以希家人曝光凌氏的要害,只能提前結束某人的計劃。他得讓她們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后,一網打盡,讓她們永無翻身之日。
「先生,您還要進去麽?如果不進去了,我就關門了?」年輕護士一臉冷淡的說。那天她聽見這個長的像男神一樣的男人,竟然說要娶個神經病人,徹底的顛倒了她的三觀。在她看來,這個男人,也需要去檢查一下了。
這時,凌烈冰冷的聲音飆出一句,「廢話。」
他的手指很纖細,摸住門把的手微不可見的抖一下。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股壓抑到幾點的氣息撲鼻而來。
梁以希今天懷裡抱著個布娃娃,她皮包骨一樣的手緊緊的把布娃娃摟住,口裡念念有詞。
「梁以希,你醒醒好嗎?」凌烈一臉痛苦的低身對她說。他走向她的腳遲疑了下,目光落在那張以不成人臉的骨頭上,沒有愛意,有的只有無盡的厭惡。
「梁以希,我不喜歡你。我愛的人是伯爵季川。你纏我一輩子也沒用,這些我也控制不了……」凌烈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心虛。
看到外面飄起了毛毛細雨,凌烈走到窗邊,輕輕的把窗子開關按動了一下。他矗立在窗邊,看像剛才伯爵季川站的位置。
有一種愛,也可以不必要擁有,只要你們幸福,那就是我的快樂了。凌烈的目光有些憂傷,只是在他看不見的背後。
那個鬼樣的臉,眼角竟然滑過一串淚珠。
梁以希剛才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今天伯爵季川來的時候,她清醒了一回,剛剛凌烈來時,她又清醒一下。
哈哈哈,我的女兒都沒了。什麼情阿愛阿,能有什麼價值。凌烈,我恨你,恨到骨子裡去了,如果不是你,我女兒也不會這樣!
她心底起伏厲害,表面卻還是那張空洞沒有任何錶情的臉。
直到門被推開后。
「你又來這裡幹什麼,你是不是想把她弄死?好不用履行承諾。」梁以希的母親張牙就彪悍的叫了一句。她現在看到這個男人,就是心裡不爽,眼很刺激,所以,她沒辦法給他好臉色。
凌烈聽到她的聲音,他的背部一僵,側過臉,臉色陰沉的看著梁以希母親沒有說話。隨後,他轉身走了出去,反手輕輕的帶上門。
「真是的,天天擺一張臭臉給誰看。真想不懂女兒到底看上這個男人什麼。長的在帥再有背景,不愛自己有什麼鬼用?」梁以希的母親,一邊嘴裡翠翠罵罵的數落凌烈的不是,一邊把自己煲好的湯,鋪開來。
她盛好湯后,端到梁以希面前,那看著梁以希的眼光又有些水霧,「好好的一個人,現在怎麼成這樣呢?遭罪的,我寧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