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錢櫃歌廳
瑪瑙依舊氣哼哼地無動於衷的獨立在橫杆上，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嘿嘿，你們倆個一見面就吵，洋姐快洗手吃飯了，我做了你喜歡吃紅燒肉，不快點我可都吃上了哈。」夏雨馨笑著開始擺桌子，一邊催促她。
「是什麼好事雨馨，做了這麼多的好菜，這肉好香啊。」丁洋用手抓了塊紅燒肉扔進嘴裡。
「要吃，要吃。」瑪瑙見她吃肉急得在橫杆上跳動著，立刻尖聲大喊。
「來寶貝，到我這裡來，吃肉嘍。」夏雨馨拍拍肩膀招呼瑪瑙，瑪瑙展翅飛到她肩頭。她夾了塊紅燒肉，用手撕開，托在手心裡側臉看著它啄食。
「洋洋姐，我已經找到了工作，東西今天下午都運走了，明天你也叫車把你的行李拉走吧，今晚我就和你擠一個被窩了哈。」夏雨馨看著盛飯的丁洋說道。
丁洋回身打量了下房間說：「是嗎？我還真沒注意你的東西搬走了呢。」
「我不能再讓你這麼陪我住了，這裡真的是太潮濕了，再說這種地方對瑪瑙也不太好。今年只修了一門外語，時間上應該比較寬裕了，我得抓緊時間，盡量在二年內找到可心的工作，讓瑪瑙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夏雨馨努力地注視著貪吃瑪瑙，因為只有一隻眼睛能看到東西的緣故，她對物體的遠近距離感很難掌握准，多數時候她都是憑著感覺來判斷。
「坐下吃飯吧雨馨，等你安頓好了，我會抽時間去看你和瑪瑙，說實在的，我是真捨不得離開你們倆個。」丁洋眼圈有些濕紅，自從馮柳平老家回來，她的心情一直都很鬱悶，現在連雨馨也要離開了，她心裡很失落。
「寶貝不吃肉了？我給你拿個菜葉，你到桌子上去吃吧，乖！」夏雨馨在桌子上的白瓷碟里放了一小塊生菜葉，瑪瑙就飛到桌角，站在那用嘴叼著菜葉，看她們二個人吃飯，站夠了扔了菜葉，仍飛回夏雨馨肩頭上趴著打瞌睡。只要雨馨不趕它，它就會一直賴在那裡不離開。
「洋洋姐，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如果能安定下來，感情到了就結吧。」夏雨馨看她沉悶的樣子，笑著轉開了話題，自從丁洋從男朋友老家回來變得很沉默寡言了，雖然問了她幾次，卻什麼也不肯說。
「是啊，我也很想結婚了，實話對你說罷，是他家不肯幫忙買房子，只靠我們兩個人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房子呢？如果有房子，我們馬上就該結婚了，可是他家什麼也拿不出來，叫我們拿什麼結婚啊？」丁洋憂心忡忡的低頭吃著菜，一提起這事她的心就開始揪疼起來，心酸得想大哭一場。
「其實我覺得感情最重要了，只要感情好，房子有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們先租個房子，以後兩個人一起奮鬥，我就不信一輩子還買不起套房子，等我工作了我給你們買房子，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就送什麼樣的，好不好洋洋姐？。」夏雨馨笑著安慰她，順手又給她夾了塊油亮的紅燒肉放在碗里。
「又在哄我窮開心了，那我要個別墅，你也送我嗎？」丁洋嗔怪的瞟了她一眼說。
「當然送，不信你等著看。」夏雨馨毫不遲緩的回應，神態上沒有絲毫的戲謔。
她的樣子讓丁洋心裡一暖，心裡的硬結一下便消散了許多，儘管她相信雨馨也是買不起房子的，說這些話不過是哄她開心而已，但有她這句話也足夠了。
「其實我想等明年我們就再結婚，如果暗揭買房子的話，到那時工資也能比現在高點，生活上也會比較安穩些。」
「也不錯，只要感情好，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再說你還有我這個妹妹呢。」
「謝謝你雨馨，你也該交個男朋友了，要抓緊時間不要錯過了時機，你要是找得太晚了，好的男孩子都會叫別人搶走了，到時哭也來不及的。」她看著夏雨馨微笑著打趣道。
「洋洋姐，你看我長得這麼丑呢，有誰會喜歡我啊？也許我要獨身一輩子了。上學時同學們背地裡你知道他們叫我什麼嗎？叫我南極巫婆。」她咧嘴笑道。
「暈，為什麼不是北極巫婆，要叫南極巫婆。」丁洋嘻笑著奇怪道。
「據說是南極巫婆是短髮，北極巫婆是長發，你想想那些小孩子的想像力唄。」說罷倆人不由得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寶貝，今天我問句不該問的話，你為什麼要戴這個黑框眼鏡和髮網？我覺得你好像不近視吧，從認識你就沒見過你梳過別樣髮型。」她不解地望著夏雨馨。
「這個嗎，我從小就是這樣的打扮，我媽媽不喜歡我梳別樣的髮型，也不准我摘掉眼鏡。除非我嫁人了，否則不准我改變。」她無所謂的輕語，好像這件事與她無關似的。
丁洋感到實在是不可理喻，「你母親還真是古怪，都什麼年代了？還管得這麼多讓人無法理解。」
「我覺得還不錯，也習慣了這種打扮，這讓我很有安全感。要是讓我改變，我還真是有點不適應呢，再者戴眼鏡也可以保護我的眼睛呢。」她面色安然的用手輕輕撫摸一下肩頭上的瑪瑙。
瑪瑙睜開一隻眼瞄了下她，咕咕著，「破孩子淘氣，鬧人。」倆人聽了又一次哈哈的大笑起來。
「安靜，吵死了，吵死了。」瑪瑙大聲的抗議著。
「哎喲你這隻鳥類事事還真多啊，小心眼的傢伙。」丁洋笑嘻嘻的瞅了一眼亂叫的瑪瑙。
「洋姐是壞蛋，不理你！」瑪瑙閉上眼睛又繼續打嗑睡了。
「呵呵，寶貝怕吵還懶在這裡不走，真是呢。」夏雨馨疼愛的又用手輕輕的撫了撫它柔軟的背。
「雨馨你的眼睛什麼時候能好呢？如果不是你上次告訴我怎麼也不會相信你的另一隻眼睛看不到東西，可它從外表看上去與你的那隻好眼並沒有什麼區別呢。」丁洋有些難過的看著她清澈如水的左眼眸，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是啊，從外表任何人也不會看出來的。可是它確實是瞎的，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恢復了，我只是希望那一隻眼睛別再瞎掉了才好。」她苦笑著看著丁洋說。
在上個月丁洋過生日的時候，丁洋把母親送她的玉鐲遞給夏雨馨看的時候，夏雨馨因為對距離的掌握不准沒能接穩，結果把玉鐲掉在地上摔碎了。就是從這個事件中丁洋才知道了她的左眼睛已經瞎掉了。
儘管丁洋沒有因此怪她，可是為此夏雨馨的心裡一直很過意不去，想著要儘快賠給她一隻玉手鐲才是。
「呸，呸，說些什麼喪氣話，雨馨你是個好女孩，老天一定會讓你的眼睛好起來的。」丁洋有些衝動的走到她身旁，用溫暖的小手輕輕地摟住了她柔軟的肩膀，清澈的眼眸里卻溢滿了心痛的熱淚，她極力的剋制著不讓它們滾落出來。
「呵呵，沒關係的洋姐，我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無論將來怎麼樣我都會好好的活著。我也會努力的去治療，這個你不必擔心。」她從她微微抖動的身軀上感受到了她的心疼，便微笑著安慰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師傅以外唯一關心她的人。
「雨馨，今晚我們去歌廳K歌好么，不要再想這些讓人難過的事了。」丁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她也想把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鬱悶去釋放一下。
第14章錢櫃歌廳
「好哇，我也正這麼想呢，好久都沒聽到你唱歌了，我們馬上就走。」夏雨馨立刻把肩上的瑪瑙趕跑了，收拾好了桌子上的碗筷。她笑吟吟的坐在床邊等丁洋換衣服，而她自己無論去哪裡都是那一套運動衣服，很少會有什麼改變。
「我同事前幾天送了幾張錢櫃的優惠券，據說那裡的音響超級棒，今天咱就去那裡。」丁洋邊換衣服邊興緻勃勃的介紹。
「看起來今晚我這個保鏢得吃累啦。」夏雨馨嘻嘻地笑望著她苗條的身材打趣道。
丁洋的個頭比自己稍矮，但也有1米68,亞麻色的齊腰長發悠然的飄散在腦後，彎長的眉毛下有一雙水潤的大眼睛，堅挺小巧的鼻子，紅潤的櫻桃小嘴，今晚她換了身淺粉無領套裙，襯著粉白的臉蛋異常的漂亮。
丁洋看著她癟了癟嘴，那神情在嘲諷她在吹牛而已，再怎麼著自己看著也比她健壯些，如果真的有事到時還說不定誰保護誰呢。
唐雨馨見狀依然保持著嘻笑，神情上沒有絲毫的改變。
兩人打出租很快便來到了錢櫃夜總會，光從外面看裝潢就已經很氣派，走進去更是富麗堂皇，大廳里的水晶吊燈耀得人睜不開眼睛，樓里的豪華的裝潢更是極盡奢靡。夏雨馨雖然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但她的神態安詳舉止大方，似乎這裡的奢華排場對她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
俊秀的男服務生十分熱情而快速的將她們引進了包間，夏雨馨點了幾個果盤和一瓶法國紅酒，待服務生退下。丁洋不安的看著她說：「雨馨，這裡的紅酒和果盤不是我們能夠吃得起的啊，都好像是天價呢。」
夏雨馨恬靜的依靠在沙發里眼眸里閃爍著快樂，「沒關係洋洋姐，我把備用的應急款都拿來了，今晚咱用不上就不回去了，這些錢可不能讓它過夜。」
「應急款？」丁洋不解地看著她。
「是啊，這可是我一直沒動過的錢！那是我師傅給我的，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工作，再就是我們就要分開了，這筆錢正好拿來讓我們開心歡樂啊。」夏雨馨雪亮的眼眸都是笑意，看得出來她今晚真的很開心。
「你師傅？從沒聽你提起過。」丁洋說著開始點歌。
「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現在唱歌給我聽吧洋洋姐，好想聽你動聽的歌聲噢！」夏雨馨把身體極舒服的靠在柔軟的沙發里聲音輕緩的說道，她的聲音里是滿滿的慵懶。
帥氣的小男生送來了他們的果盤和一瓶法國紅酒，夏雨馨謝絕了他的服務揮手叫服務生出去。抬手給丁洋和自己各倒了杯紅酒，便依靠著沙發一邊聽丁洋唱歌，一邊很享受地小口抿著紅酒。丁洋的歌唱得的確不錯，音域寬闊而有韻味。
「雨馨，你也來唱首。」丁洋唱完幾首歌后把麥遞到了的她眼前。
「我並不太喜歡唱歌，我只喜歡聽人家唱，敬你個酒吧洋洋姐。」她把桌子上的紅酒端起來笑著遞給了丁洋。
「那隨你便吧，這酒我先喝了。」丁洋坐到沙發上，從果盤裡挑起櫻桃放進嘴裡，和雨馨碰了碰杯一口喝盡杯子里的紅酒。
「你先坐著，我去下洗手間。」兩人聊了會兒天後，丁洋放下杯子站起身子。
「我陪你去。」夏雨馨也起身說道。
「不要，你在這等我就好，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很快就回來了。」丁洋忙擺手拒絕向外面走去。
夏雨馨把丁洋出去時關上的房門打開些來，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不能不小心點。
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卻還不見丁洋回來，夏雨馨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起身來到外面走廊，這裡房間的隔音設備極好，每個包間里的任何聲音都隱匿了起來。
只有走廊的盡頭拐角處隱約傳來男女的爭執聲，那女的聲音好似丁洋。
夏雨馨疾步閃了過去，拐角處果然是丁洋站在那裡。兩個染著長的發流氣青年男子前後地包圍著她，均是一臉的**。其中一個矮個子正抓扯著丁洋的手，呶著厚實的嘴唇試圖去親吻她。
「放開我，你們這些流氓，滾開……」丁洋奮力想甩脫那男子的手，扭動著身體極力的爭扎著。
「妞兒，老實點讓爺親下……」
「放開她。」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從背後響起，那三個人不由得同時向發聲處看了過來。
「雨馨，別管我，你快走開。」一看見是她，丁洋的眼眸里閃出擔憂，慌忙大聲阻止她靠近。雖自己身陷困境，卻不願夏雨馨也遭遇到同樣的危險。
夏雨馨聞言心裡的某處一軟，難以言明的情緒涌了上來。
「哈喲！又一個送上門的，雖然長得丑了些，**可不小，爺我今個將就著用吧。」丁洋旁邊的另一個高個粗胖青年兩眼冒出精光，一臉淫笑著向夏雨馨伸出了粗糙的大手，試圖來抓捏她胸前的柔軟。
「啪。」「啪。」那高胖青年被猛掄了二記耳光，伸出的手臂被無形的抓力揪住，身體隨即飛了起來「撲通」、「哎喲媽呀！」被摔到走廊幾米開外處，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讓人無法看明白其中的端倪。
不等那矮個子青年反應過來，夏雨馨的手已經伸向那隻抓著丁洋的手臂。「咔」的一聲那條手臂被折斷，晃蕩著離開了丁洋的小手。緊接著「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矮子的身體也像面袋一樣飛出去，狠狠的砸在高胖青年身上。
「啊……」
「哎喲，啊我的手……」
夏雨馨輕輕地拍了拍手，冷漠的臉上黑雀斑十分醒目的刺激著趴在地上那兩個男人的視覺神經，他們驚慌地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哆嗦著的用手抹去嘴裡不斷大量湧出的鮮血，吞下被她打掉了的牙齒。他們的身體像抽筋似抖瑟著，對她們不停地鞠躬作揖，一臉驚恐地搖擺著身體，托著斷臂無聲無息地溜走了。
他們都是在世面上混的人，心裡很明白，今晚是遇到了高人。如果只是拼力氣打架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剛才他們都沒有看到，瞬間手臂斷了牙齒也沒了，自己被打飛，確實在是太可怕。這個模樣像巫婆的女人著實太令人恐怖，她眼裡射出的冷虐就猶如地獄里的幽魂惡鬼般可怖，如果跑得慢，今晚小命只怕是也要沒了。
「雨馨，謝謝你。」直到此時丁洋才驚喜地上前的拉住她的手臂，水亮的眼眸里是滿滿的訝異和崇拜。
夏雨馨淡然一笑，拉起她的手快速避開了聽到動靜朝這邊探視的人，走過拐角沿著走廊向他們自己的包間走去。
走到走廊一半的時候，他們前面的一包間門突然打開，從包間里低頭走出來一個美艷的女人，她手裡拿著手機，看樣子是出來接聽電話。
她一邊講著電話，漂亮的眼眸無意識地掃向走近她身邊的兩個女人，夏雨馨已經認出這個女人來了，她見過的人基本上是過目不忘的，這是師傅給訓練出來。
那個女人顯然也認出她來了，看見她們走過來她關掉了電話，看向夏雨馨的眼眸里拽出極其輕蔑的眸光，嘴型微動，「醜八怪，窮嗖嗖也敢來也來這裡燒包？」
夏雨馨冷聲一笑，「美女要說就大點聲，夾夾唧唧的有意思嗎？說話不就是講給人聽的嗎？來再大聲說一遍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