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靈

司夜！

玄月的腦袋裡反覆迴旋著這兩個字。

司夜是誰？

所有的司家子孫都不會忘記。曾經的司家，是一個站立在大陸上層的家族。那個時候，司家與其他六家並稱為五姓七望。而司家，則是五姓當中的一姓。

一代家主創建了司家，二代家主穩定了司家，而三代家主司夜，則是帶領司家踏上了鼎盛的時代。後來的歷代家主的成就，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司夜。

司夜本身，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司家的《攬月決》本來是一卷殘卷，後來經過司夜的完善，終於完整。

玄月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面前笑得一臉和藹的老人，這個人，是司家一直的驕傲，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見到傳說中的人物，就算玄月經歷了兩世，依舊是久久呆愣，不能回神。

司夜似乎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開口：「雖說祖爺爺我曾經也是大陸的美男子，但是現在這幅垂暮的模樣，應該不至於讓小乖孫你看待吧。」三分調侃，三分滄桑，四分驚喜。

能夠在身亡之後多年，見到自己的子孫後代，司夜心中的激動也是難以言表的。

「祖……爺爺。」玄月還是有點不習慣。司家傳到司月父親那輩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十三代了，玄月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面前的老人了。

然而司夜並不這麼覺得。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哎……」

「您……怎麼會在這裡面？」玄月手指指了指那個石台，一臉疑問。

司夜看了看自己腳下踩著的石台，「我是靈體，蘊養在殘月當中。」

看了看司夜所指的方向，正是自己之前得到的那枚玉佩。原來叫做殘月。

那自己能夠轉生，是不是也是因為殘月。

「祖爺爺，那個……我之前……」玄月的話語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家先輩解釋這種奇妙的事情。畢竟這種轉生的事情，在大陸上根本沒有發生過。

「你說你之前轉生的事情？」司夜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這殘月，是當初我爺爺，也就是第一任家主得到的。是同《攬月決》殘卷一起的。除了能夠蘊養靈體，殘月還能夠自動吸收天地靈氣，當然，是在有月光的情況下。」司夜伸手指了指自己腦袋上面頂著的月光。

「也就是說，我之前死後，靈魂被收養到了殘月當中，然後轉生。」玄月看著地上那枚發出乳白色光芒的玉佩，滿眼的不可思議。

司夜笑了笑，「應該就是這樣的。」

「話說，乖孫你修鍊《攬月決》沒有呀？」

玄月搖頭……

沒有功法，根本不能修鍊。而且自己現在也沒有測出靈根，沒有辦法聚靈。

「你為什麼不修鍊《攬月決》？」司夜覺得，雖然《攬月決》只是殘卷，但是用來打基礎還是非常不錯的。

玄月哭笑不得的看著司夜，「祖爺爺，不是我不，是我沒有功法，修鍊不了的。」

「殘月都在你手裡了，《攬月決》你怎麼會不知道！」老人家一副不要跟我開玩笑的樣子。

《攬月決》在殘月之中？

玄月大概是明白了。殘月是自己在山中偶然得到的，根本不是父親交給自己的。也就是說，殘月曾經遺失過。

沒有殘月的司家，自然也拿不出什麼《攬月決》，所以就規定，只有家主才能修習，實際上是為了保密。

難怪自己從來沒有見長輩們使出《攬月決》，司家根本就沒有！

看著玄月這副模樣，司夜也開始相信玄月根本不知道《攬月決》就在殘月中的事情了。

「乖孫，你先把血滴在殘月上面認主，這樣你就能夠從殘月裡面找到《攬月決》了。」

沒有遲疑，玄月右手持匕首，朝著自己的手指一劃，刀光過後，鮮血溢出。走上前，將鮮血滴在了殘月上面，鮮血快速的被殘月吸收，殘月的模樣也迅速的發生了變化。

玉佩的形狀沒有改變，但是玉佩上面的圖案漸漸清晰，那些花紋，與石台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沒想到老頭子我還能再回到這裡。」

「……這裡？」玄月看向四周，無論是石台，還是石柱，都帶著祭祀的痕迹。

司夜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任憑玄月怎麼叫他也沒有反應。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玄月已經把整個石台都看過了一遍。

「乖孫哪，不如祖爺爺幫你聚靈？」司夜蹲下自己的身子，浮在半空中的身體一蹲下，正好能跟玄月平視。

聚靈？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對於每一個修鍊的人來說，聚靈成功的程度，那是會大大影響以後修鍊速度的因素。就像建造房子，地基打得越牢固，那麼建造出來的房子就會越穩。聚靈越是成功，以後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就會越快。

所以大家族的子弟，一般都會由家族中修為極高或者天賦極高的長輩來幫助他們聚靈。

以前在司家，司家的子弟就不會享受這種待遇，因為司家長輩的修為並沒有多高。

「你說現在？」玄月有點不確定，這四周就像是一個廢墟場，怎麼看，都不適合用來聚靈。

司夜哈哈大笑了幾聲，「當然！」說話之間，一隻手朝著廢墟揮過去。隨著月光所到，亂石殘壁，都慢慢的漂浮在空中，重新組合。

不過眨眼之間，原來的廢墟已經恢復了曾經的模樣，儘管依舊滄桑。

直愣愣的看著眼前景象的變化，真是強大的力量，揮手之間，一切重建。

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陣月光打在了玄月的身上。清涼的月光讓玄月瞬間反應過來。

「盤腿坐下，靜心凝神，感受天地靈氣，引靈入體，藉助天地靈氣開闢靈海。」司夜的聲音平淡無波，沒有任何的而情緒波動。

玄月照做。

熟悉的動作，就像是已經演練過千百遍，熟記於心。雙手置於腹前，兩手交叉合十，大小拇指收回，左手向下，右手向上，兩手畫圓。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一絲絲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融入玄月的身體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玄月的額頭也開始冒汗。就算是有了過去的經驗，想要一次性就聚靈成功，仍舊存在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