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份工作

「我們酒吧因為有一名服務生走了，所有要再招一名。具體工作內容就是給客人們送酒，詢問客人的需求，幫客人開門、訂車等內容，還有就是等客人走後，要把客人待過的地方清理乾淨，方便後面的客人能舒服的享用。你能做到嗎？」

「這個.....我可以試試！」劉一凡沉吟片刻，回答道。

「好！我就給你個機會！那你就把信息牌拿來，我給你登記！」中年男子見劉一凡答應了，很高興，向劉一凡要信息牌，做記錄。

信息牌就是所有生活在地下城的人類通用的一種類似身份證的東西，人一出生就會被接生的醫院種在體內，上面記錄這個人從出生，到長大結婚生子，到死亡的全過程，在任何地下城都必須顯示的東西，哪怕這個人在一個地下城待過幾天都會記錄在案的。信息牌是為了統計地球倖存人類的數量，便於安排各種資源。

劉一凡當然也有信息牌，不過在逃離津田城的過程中就被爸爸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清除掉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到哪裡都能被抓回去。

「信息牌，我沒有！」劉一凡低聲說道，中年男子驚愕的抬頭看看劉一凡，這才注意到劉一凡臉上、手上、胳膊上都是赤紅一片，明顯是被輻射灼燒過的。

「小兄弟是剛出上面進來的？」中年男子用手指指頭頂，問道。

「是，我一直生活在上面，是第一次進入地下城。」

「哦，這就難怪了，所有地下的居民都有信息牌，這樣吧，你先住下來，我再替你想辦法，不過你的工錢就要減半了，這是規矩！」

「謝謝經理！謝謝經理！」劉一凡原以為中年男子一聽自己沒有信息牌就不敢用自己了，沒有想到這位中年大叔很好，只是把工錢降低了，劉一凡目前最需要的是一個安身之處，能吃飽就行了，其他的他都不太在意。

「好了，不用太客氣，以後不用叫我經理，就和其他人一樣，叫我金哥就行！小冰，你進來一下。」金哥對著桌上的呼叫器說道。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門上響起兩聲「篤」「篤」敲門聲，沒等金哥答應，房門就被從外向里推開了，進來一位二十四五的妙齡女子，濃妝艷抹，身著酒吧服務裝。

「金哥，你找我？」女子聲音軟糯，帶有南方特有的嬌柔之氣。

「小冰，這是新來的.....」

「我叫凡一。」劉一凡見金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忙插嘴道。

「對，是凡一。他是新來的，你帶他去男生宿捨去休息一天，給他弄點吃的，明天再上班。你就辛苦一下，先帶著他，把酒吧里的規矩都告訴他，不要讓他犯錯誤！」

「好的，金哥！走吧，煩人！」小冰擰著身子出去了，叫了一聲劉一凡，不過好像叫錯了。

「冰姐，我叫凡一，不是煩人！」從經理室出來，劉一凡就對小冰糾正道。

「知道了煩人，名字嗎，不就是一個代號，叫什麼都行，只要認你這個人就行了！」

劉一凡頓感無語，難不成把「小冰」改成「小狗」，她肯定發火，甚至會大打出手的。

小冰走到方向就是那個看不見裡面是什麼的小門，推開小門，裡面是一個窄窄的走廊，左側把頭的是一個洗漱間，有三四個水龍頭，洗漱池，裡面兩側則是幾個小門，想來就是員工宿舍了。

小冰在左側最後一個房門上敲了兩下就推門進去了，一個上下鋪的床上有兩個男生正呼呼大睡，聽見噠噠的皮鞋聲，其中一人眼睛都沒有睜，閉著眼說道：「冰姐你又私闖民宅，要擱在幾千年前可是要殺頭的！」

「殺你個頭！快起來，有新人來了！」

床上兩個男生撲棱就爬了起來，穿著短褲跳到地上，睜著朦朧的睡眼看著劉一凡。

「冰姐，怎麼是個小孩？沒搞錯吧？」剛才說話的那人奇怪問道。

小冰對二人的赤身裸體熟視無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哪知道，這是金哥安排的。從今天起，煩人就住你們屋了，你們可不許欺負他！我走了！」

小冰走出房間又把腦袋伸進來對之前說話的那人道：「對了，二子，你給煩人找套工作服，中午再給他打點飯，記住別忘了！」

站在地上的兩人等小冰噠噠高跟鞋聲音遠去才做到床上，二子好奇開口問道：「小兄弟，你叫煩人？」

劉一凡一臉囧像，撓撓頭，道：「我叫凡一，冰姐偏偏叫人家煩人！真煩人！」

床上的兩人都樂了，二子道：「冰姐就是這樣的，願意給人起外號！自我介紹一下，本人陳二，外號，二子，也是冰姐給起的；他是王剛，外號缸子，就是裝水的那種。你以後就是煩人了，歡迎加入二剛組合！」說著二子站起來正式的和劉一凡握握手，也讓王剛起身和劉一凡握了一下手，然後指著對面的一個上下鋪的床位說道：「以後你就住那張床吧，他們再也回不來了！你好好洗洗休息一下吧」

劉一凡心中好奇，他們是誰怎麼回不來了？不過看二人哈氣連天，顯然還十分睏倦，不再提問，默默走到床吧坐下，二子二人則繼續爬上床睡起來。

這個床上被褥齊全，床下還有臉盆、毛巾等物品，劉一凡端起臉盆，把毛巾搭在肩上，出來房間，向洗漱間走去。

洗漱池上有一面大鏡子，劉一凡的身影出現在鏡子當中：蓬頭垢面，身上衣服幾乎都碎了，臉上、脖子、手臂上都是暗紅色，有些可怕。而福娃、金哥、趙二等人都是膚色蒼白，都是久居地下常年見不到太陽的原因造成的。劉一凡嘆了口氣，擰開水龍頭，開始洗臉，感覺水不太涼，就用肥皂當洗髮液把頭也洗了，臉盆里出現一塊塊厚厚的紅色死皮、泥垢。

劉一凡把毛巾敷在臉上，用勁擦了擦，心中暗道：今後世上沒有劉一凡了，只有凡一！要開始新的生活，仇，早晚要報！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隱藏保護好自己。

放心毛巾，劉一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竟然呆住了，鏡子中的劉一凡皮膚細膩、潔白，雖說不上英俊瀟洒但也眉清目秀，這不是讓劉一凡驚呆的原因，這幅長相自己看了十五年了，當然不會驚訝，讓他驚訝的是自己的皮膚，被輻射灼燒的死皮都脫落了，新生的皮膚竟然和自己見過的福娃、福娃爺爺、金哥、冰姐以及趙二他們一樣白了，好似自己已經在地下生活了十幾年樣子！

他依稀記得昨天傍晚自己昏迷的時候，一股熱流從右臂傳向身體其他部位，難道就是爸爸給自己打了一針的原因？劉一凡忙翻開衣袖，尋找針孔，可哪裡能找到？

想起爸爸、媽媽劉一凡的淚水又無聲流下，滴答滴答滴進臉盆里，昨天早晨的一幕又閃現在他的腦海中。

昨天一早，劉一凡和爸爸、媽媽像往常一樣一起吃早飯，突然庭院內的報警系統發出尖銳的鳴叫聲，爸爸從監控系統中發現有十幾個手持武器的歹徒闖進庭院之內。爸爸匆忙拿起一個小箱子，拉著自己和媽媽鑽進車庫裡的懸浮車內，奪門而出。闖入家中的歹徒並沒有放棄，緊隨其後，駕駛著懸浮車追了過來。

在半路上，爸爸讓媽媽在自己植入信息牌的手臂上貼上一物，自己就感覺手臂一疼，信息牌消失了，自己成了黑戶，一個沒有身份的人，沒等自己說什麼，那些匪徒就越追越近，爸爸就從小箱子中取出一個針管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一下，在躲進一處廢棄樓房把自己推了出來，告訴自己要隱瞞身份，這樣才能活下去，懸浮車中媽媽不舍的臉上已經淚流滿面。之後爸爸駕駛著懸浮車反身沖向匪徒，想來不會有好下場，他明白，爸爸、媽媽是為了保護自己犧牲了！自己是為了不讓爸爸、媽媽白白犧牲才堅強的活著，總有一天會找出真相，替爸爸、媽媽報仇！

劉一凡在洗漱間待了半晌，又用涼水把淚水沖干，再次出現在鏡子中的面孔是一副堅毅的面孔，眼神冷峻、剛毅，雖然他只有十五歲，但彷彿一夜就長大了，要獨自面對將來發生的一切不可預知的困難險阻！

等劉一凡返回宿舍，趙二和王剛早已醒過來，正穿衣服準備吃飯，見到劉一凡都是一愣，嘖嘖道：「沒想到煩人這麼俊，再過幾年還不得迷倒一大片啊！剛才怎麼弄到和逃荒的一樣？這下多好看！給你，把這套工作服換上，你身上的那套破爛就扔了吧。」說完從床下掏出一套工作服遞給劉一凡。

劉一凡接過衣服，把身上的破爛衣服換下，這下更顯的英俊瀟洒了，看的趙二、王剛二人不停的嘖嘖稱讚。那換下的衣服劉一凡沒有扔掉，而是放到床底，等有時間洗好晾乾收起來，這是爸爸、媽媽在自己兩個月前十五歲生日，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是爸爸、媽媽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了，當然不會捨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