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達成共識
綠竹走到她身邊無奈的說著。
自家這個小姐啊，平時比誰都聰明，一到這些簡單的事情上，就比誰都要笨了。
「哦，那我先休息會兒，晚上我去祖父那兒一趟。」一邊說著，她一邊往內屋走。綠竹雖然好奇為何小姐要去太姥爺那兒，不過，也沒有開口問。
她細心地為蘇子歌整理好床鋪，這才準備出去。
「綠竹，如果去了京城，你一定要好好的，有誰欺負你就找大哥，知道嗎？」
蘇子歌叫住綠竹，正色的說著。
綠竹轉身看著她，有些疑惑。「小姐不是要一起去京城的嗎？為何要找大公子？」
「你也知道，我剛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害怕保護不了你嘛。」
「好，不過小姐，綠竹會一直和小姐一起，那些人不敢欺負的。」
綠竹朝她笑著，蘇子歌被她這樣一說，也跟著笑了。
「當然，誰敢欺負你家小姐啊。好啦，你先出去吧，晚膳好了再叫醒我。」蘇子歌躺下來，閉上眼睛輕輕地說道。
綠竹眼底含笑，應了一聲便輕聲朝門哇外走去，出了門后，還輕輕的將門關上。
晚膳過後，蘇子歌並沒有似往常般去後花園散步，而是去了蘇以陽的院子。
還沒有進去，就聽到了蘇以陽與蘇子凌的對話。
「子歌回京后，你要護著她。京城不比烏鎮，烏鎮雖小，卻也安靜。京城雖熱鬧，卻也是麻煩不斷的。」
「孫兒明白，祖父且放心。」
「不管別人怎麼說，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也記住，子歌是妹妹，你和另外兩個哥哥，必須護著她。」
蘇以陽的口氣有些惆悵。
「孫兒一定不會讓子歌受到任何傷害。」
這是蘇子凌的聲音，突然之間，蘇子歌的眼角有些濕潤。
「小姐……」
「我沒事，綠竹，要不你先回去吧，等我說完了事情會自己回去的。」
蘇子歌轉頭看著綠竹，綠竹點了點頭。
等到綠竹離開后，蘇子歌這才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走進了院子。
「祖父，大哥。」
她淺笑吟吟，走到了他們身邊。
蘇以陽和蘇子凌臉上掛著笑容，朝她點了點頭，蘇以陽道:「子歌這會兒不是該去後花園了嗎？怎麼今日興緻這般好，來祖父這兒了。」
「就許大哥來這兒，子歌來就不行了？」
蘇子歌歪著頭，佯裝氣惱。
「怎麼會呢，哈哈……你這個小丫頭啊。」
蘇以陽大聲笑著，蘇子凌眼底也含著笑意。
蘇子歌朝蘇以陽燦爛的笑了笑，才道:「祖父，子歌與祖父有話要說，大哥你就先回去吧。」說完，還朝蘇子凌眨了眨眼睛。
蘇子凌無奈的看著她，朝蘇以陽作揖道別，「既然子歌有話與祖父說，那子凌就先回了。」
「去吧。」
蘇以陽點頭。
待蘇子凌離開后，這才將目光放在蘇子歌身上。
「小丫頭有什麼事啊，還將你大哥都給支開了。」
看著古靈精怪的蘇子歌，他覺得有些意外，蘇子歌這般的做法，似乎已經是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這麼幾年，她的性子越發的大氣，若不是她偶爾流露出來的小動作，蘇以陽差不多都快忘了，其實她現在還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罷了。
蘇子歌走到蘇以陽身邊坐下，然後為他泡了一盞茶，這才開口道:「祖父，子歌暫時不想回京。」
蘇以陽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揚起止不住的笑意，佯裝嚴肅道:「你若是不想回去，那便不去。留在烏鎮，多陪陪我這個糟老頭子也不錯。」
看著蘇以陽那開心的模樣，蘇子歌的眼中閃過一絲歉意。這個老人，雖然她原身與他並沒有任何關係，可自從到了這個叫蘇子歌的人身上以後，這個老人所有的做法，都是為了自己好。她也是真真實實的把他當做親祖父。
也正是如此，她才不想要這樣活著。
「祖父……」
她輕輕的喚道，蘇以陽的眼角有些濕意，連忙應著。「怎麼了？」
「祖父，子歌……對不起，子歌不想回京城，可也不能待在烏鎮。」
蘇以陽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隨即有些疑惑的問道:「不想去京城，也不想留在烏鎮，這是什麼意思？」
蘇子歌看著蘇以陽已經斑白的頭髮，從石椅上站起來，退後兩步，跪了下來。
蘇以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祖父，子歌要去荊州蘇家。」
據蘇子歌所了解，放眼望去，當今四大家族烏鎮蘇府，荊州許府，京城簫府以及青州陳府乃是本家嫡族，其餘各州都有四大家族的分族，如今蘇府的嫡族便是蘇子歌這一家。而蘇子歌，身為整個龐大蘇府唯一的嫡女，自然而然，可知地位有多高了。
荊州蘇府，是蘇府的一個旁支，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若真要細算起來，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個旁支了。可，在蘇子歌的記憶里，就是這個毫不起眼的旁支，前世讓整個蘇家毀於一旦。
所以，現在的她，現在的蘇子歌。要完成已經逝去的蘇子歌的遺願，讓前世的那些手受到相應的懲罰。
「荊州蘇府，那是一個旁支，你為何去那兒？」
此刻，蘇以陽的表情有些凝重。蘇子歌沉默片刻，才道:「祖父，不管祖父信不信子歌，那荊州蘇府有問題，子歌前往，是要找出他們的把柄。」
聽了她的話，蘇以陽的眉頭緊皺，荊州蘇府有問題他是知道的。這還是蘇子凌來烏鎮告訴他，他才知道的。可蘇子歌從未與外人有過接觸，又怎會知道這個呢。
「子歌，荊州蘇府的問題，你父親知道處理，你就別去添亂了。」
「祖父！」
見蘇以陽要離開，蘇子歌大聲叫道。
「荊州蘇府的問題讓父親去解決，但是子歌也是一定要去的。就算不是為了解決問題，當做是一次歷練，子歌也會去的。祖父，你應該知道子歌的性子。」
蘇以陽停下腳步，氣急的看著蘇子歌。
「你身為蘇家的嫡女，去那裡有什麼好處？」
「子歌身為蘇府嫡女，自然要為蘇府做事。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哪個不是讓人敬佩讓人尊敬的人兒。外界的傳聞祖父難道不知道嗎？蘇府嫡女又是怎樣的，祖父又不知道嗎？子歌不想一直活在祖父，父親，哥哥們的保護下，總有一天，子歌也要獨自去面對的不是嗎？」
「蘇府還沒有落魄到讓你獨當一面的地步。」蘇以陽氣急，起身走動。
「祖父……」
「這件事沒得商量。」
「祖父。」蘇子歌平靜下來，「這兩年子歌過得很開心。」
蘇以陽停下腳步，看著她。
「每日放下要處理的事物陪著子歌用膳，就算被外面的人嘲笑，也不願讓子歌做不喜歡的事情。害怕子歌受委屈，用竹海告訴天下人子歌對於蘇府的重要性。」
她有些哽咽，「這些，子歌都明白。可是，祖父，這不是子歌想要的生活。」
「我不希望，一輩子都活在大家的保護下。」
「可是……」蘇以陽有些動搖。
「祖父，子歌也想為蘇府做點什麼。」
那天，說了很久的話，一開始蘇以陽是怎麼也不同意的，可因為蘇子歌的一些話，不得不同意。
蘇子歌承諾兩年的時間一定會回京城，而蘇以陽也承諾不會讓大家去打擾她。
或許蘇以陽是被蘇子歌的話給說動的，又或許蘇以陽一開始就想讓她前去的，誰又知道呢？
不過，第二天，蘇子凌得知這個消息后，帶人前去追趕，無功而返。在蘇以陽的勸說下，也答應了。至於綠竹，則是被蘇子凌帶到了京城，在京城等著蘇子歌的歸來。至於蘇子歌，自從那次的談話后，就消失不見了，沒人知道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蘇以陽派人去荊州蘇府查看過，根本沒有人去過。整個偌大的蘇府陷入了低迷區，甚至蘇以陽都開始懷疑讓蘇子歌離開是不是一件好事。
最後，是蘇父說，既然蘇子歌約定了兩年後會出現，那麼就等吧，那個時候，她一定會出現的。
就此，整個蘇家才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