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 遭人嫉妒
蘇子歌能夠跟著卿九墨學醫的事情,很快就在整個蘇府傳遍了。有人歡喜,有人憂。
不過,除了落央院里的人歡喜以外,或許就沒有其他人歡喜了吧。最鬧騰的,莫過於蘇子妗。
白雲庄的宴會,她之所以沒有去,是被大夫人給軟禁了。軟禁解除以後,就聽聞了蘇子歌要去跟著卿九墨學醫的事。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衝擊,白蘇是誰?不過是一個婢女,她憑什麼能夠得到卿九墨的賞識。
蘇子逸對她冷眼相待,蘇子瑜因為和許清痕的婚事根本不理人,母親又軟禁自己,憑什麼自己一個小姐還不如一個丫鬟!
不甘心。
一個嫡小姐,什麼都不會的草包就讓整個蘇府所有的小姐們尊敬,她已經夠忍了,她白蘇算什麼,有什麼資格活的比她耀眼。
第二天清晨,蘇子歌醒得早,看離辰時還有一些時刻,便繼續躺著。
眼睛生疼的緊,昨天晚上花了太久的時間才睡著。這情況,可是在瓏玥國以來第一次。
沒辦法,她只好閉著眼睛。
也許,此刻他也起了呢。
唇邊帶著絲絲笑意,不知不覺便睡著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
「又菱!」
聲音從屋子裡傳出,又菱放下手中的盆,走進屋,疑惑的看著手忙腳亂的蘇子歌。
「怎麼了,這麼驚慌。」
「你還說!怎麼不叫醒我啊,說好的辰時,這會兒都已經快到巳時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穿衣。又菱恍然大悟,她也並不是故意不叫醒蘇子歌的啊,看她睡得那麼香,所以就想著讓她多睡會兒嘛!
「我去給你把洗臉水打來。」又菱一邊說一邊走出屋子,好在小姐今日要針灸,所以一大清早就被二公子帶走了。
很快,她就打了洗臉水進屋。
蘇子歌今日穿著一身白衣,並不是平常丫鬟穿的衣服,看起來漂亮了許多。只是,又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白蘇,你不會就這樣去萬聖堂吧?」
髮絲僅僅只是綰在腦後,看起來太過簡單。
蘇子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髮是有點奇怪,不過她也是為了趕時間所以才這麼隨便的,再說,她對於髮髻這個問題,真的頭疼。
她朝又菱笑了笑,「沒事的,我只是學習醫術,又不幹其他事情,這樣的髮髻正好利落。」
見她這麼說,又菱無奈的搖頭,走到一旁,說:「白蘇,那你要不要帶些什麼啊?」
蘇子歌把帕子放下,然後走到又菱身旁,「不帶,我先走了。」
就算要帶的話,也不會從府中拿,要是讓別人看了去,不知道又要說什麼了。
出了落央院后,她加快了速度。走到花園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還是那張囂張的臉,說的話,永遠那麼不可一世。是上次那個打她巴掌的丫鬟,叫什麼阿碧。
她說:「白蘇,我家小姐請你過去一趟。」
她家小姐。蘇子歌冷笑,看來真的有人嫉妒了呢!
她跟著阿碧來到了一個院子,蘇子妗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看見她進來,似笑非笑。
蘇子歌朝蘇子妗行了個禮,說:「奴婢見過二小姐。」
平日里在蘇子苑面前都是稱呼「我」,在這蘇子妗面前可就不能那樣了。
不過,這阿碧不是蘇子瑜的丫鬟嗎?怎麼會出現在蘇子妗這兒,這倒是她好奇的。
「喲,這不是被鬼醫看上的白蘇嘛!」
蘇子妗淡淡的說著,話中有話。蘇子歌始終面帶微笑,誰也不知道下一秒蘇子妗還會做些什麼。
不過,讓蘇子歌感到奇怪的是,蘇子妗僅僅只是讓她說了為何卿九墨會收她為徒,其他的什麼也沒問,並且蘇子歌說完以後,她就讓蘇子歌離開了。
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只是,她出了蘇府的時候,已經巳時了……
萬聖堂里,出了奇的安靜。
每個人都認真的做手中的事情,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散發著冷氣場的寫藥方的男子凍死。
明明清晨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寒冷刺骨了呢?
整個萬聖堂,恐怕除了安老,沒人知道了。
「安老。」淡淡的嗓音傳入大伙兒的耳中,安老放下手中的藥材,走了過去。
男子將藥方遞給他,然後繼續埋頭寫。安老接過藥方后,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公子,或許是因為有什麼事耽誤了。」
「安老,下去做事吧。」他抬起頭,淡淡的瞥了安老一眼。安老搖了搖頭,走了下去。
卿九墨放下墨筆,看向門口,那個身影,仍然沒有出現,
「轟隆隆。」
一場大雨傾盆而下,路上的行人都加快了腳步。
剛走出墨文軒的蘇子歌被這雨,淋成了落湯雞。還真是出門不利啊,明明出門的時候天氣挺不錯的啊,怎麼說下雨就下雨了。而且,這雨還那麼大。
她找了一個屋檐,站在屋檐下,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心情有些複雜。
難道,她註定無法學醫了嗎?
如果,如果剛才沒有去買筆墨紙硯,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她看著懷中剛買來的東西,沉思著。
看這雨,應該是不會停了。
她想了想,將筆墨紙硯抱緊,衝進了雨里。
「安老,拿把傘來。」
卿九墨突然走到安老身旁,口氣淡淡的。安老愣了一下,走到一旁拿起傘然後遞給卿九墨。
接過傘后,卿九墨就出了萬聖堂。
「安大夫,公子這是怎麼了?」
一個負責抓藥的小廝一臉八卦的走到安老身旁,安老一邊摸自己的鬍子,一邊笑著說,「公子著急了啊,這還真是少見。」
不明所以的小廝聽不懂,疑惑的繼續給別人抓藥。
雨里,卿九墨打著傘,大踏步的走著,因為速度太快,所以衣角被雨水打濕了。
過了兩條街后,他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雨中,她手裡不知道抱著什麼,全身上下已經全部打濕了。
深邃的目光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怒氣,他快速朝蘇子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