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 清彥來訪
萬聖堂,氣壓比昨日還要低。每個人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公子回萬聖堂后,時不時就會有低氣壓。
不過,看著公子面前那個緊張的小丫鬟,他們頓時覺得自己還是挺不錯的。
「為何不適?」
卿九墨的聲音冷淡,卻讓又菱微微顫抖了,早知道她就不來了,簡直想哭了,誰能告訴她,面前這個大家所說的鬼醫怎麼那麼恐怖。
「不……不知道……」她結結巴巴的回答。
聞言,卿九墨靜靜的看著屋外,許久才讓又菱離開。
從萬聖堂出來以後,又菱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連空氣都變得好起來了。果然,鬼醫的氣場,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的,至少她一個小丫鬟是不行的。
她看了看天,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了,所以腳步不由得快了起來。
「又菱?」
被這聲音一驚,她連忙停下腳步,抬頭一看,是許家大公子許清彥。
「見過大公子。」
她行禮,臉上是得體的微笑,如今的大公子可不是以前的大公子了。曾經小姐與許二公子的關係不一般,連帶的她也覺得大公子不一般,如今小姐已經與許二公子沒有什麼瓜葛了,那麼大公子,她也不想和他多說話。所以,行禮后,她就起身,朝他笑笑準備轉身離開。
許清彥見她如此,上前一步,道:「又菱,白蘇呢?」
又菱疑惑:「白蘇?她在府上啊。」
「我聽聞她生病了。」許清彥問,又菱點了點頭,這消息傳的還挺快。
「你這會兒是回府嗎?」
又菱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許清彥唇邊帶著絲絲笑容,說:「走吧,我跟著你去蘇府。」
「你……」又菱驚訝,許清彥跟著自己去蘇府,會不會讓小姐誤會她與許府的人有聯繫啊。這好像不可以,她可不希望小姐懷疑。
「不可以嗎?」許清彥盯著又菱,又菱連忙搖頭,笑話,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怎麼敢拒絕大名鼎鼎的許府大公子,這要是惹怒了大公子,有沒有命都還是一回事。
「不會,大公子請。」她諂媚的笑了。
「我也一同前往。」
許清彥和又菱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又菱愣了一下,為什麼總覺得這個聲音這麼熟悉?
疑惑的轉頭一看,驚住了。
一襲白衣,身形修長,不是卿九墨是誰?
這,未免也太……
卿九墨淡淡的看了一眼許清彥然後跨步往前走。
「鬼醫卿九墨。」
許清彥跟上前,臉上帶著笑容,他早就聽說過鬼醫的名號,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今日一見,原來他竟然是這麼的溫潤如玉。
與外面相傳的鬼醫不近人情不盡相同,只是,鬼醫為什麼會去蘇府?
被人說出名字,卿九墨臉上仍然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鬼醫這個稱呼,在整個瓏玥國,應該沒有誰會不知道的吧。
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又菱,又菱連忙回過神,帶著兩人往蘇府走。
這會兒她真的就是欲哭無淚了,明明只是出來送個消息的,怎麼回去的時候多了兩號人物,這兩號人物還那麼的,厲害!
此時此刻,蘇子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自以為又菱已經成功的和卿九墨說了自己身體不適,然後不用去葯堂了。
「白蘇,今日怎的如此開心?」蘇子苑一大早,就看見蘇子歌不時的傻笑,便戲謔的開口問著。
蘇子歌愣了一下,因為心情真的不錯,所以也沒有似平常般說「沒什麼」,而是說:「小姐,今日我不用去葯堂!」話音剛落,就看到蘇子苑驚訝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蘇子苑確實驚訝,去葯堂那可是很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雖然蘇子歌是個女子,去葯堂會有很多人說閑話,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繼承了鬼醫的一半醫術,那在整個瓏玥國那可都是了不起的存在。
「哦,那個,我……」
「白蘇。」蘇子苑打斷她的話,臉上帶著笑容,「不用什麼都和我解釋的,放心吧。」
就算真的有什麼瞞著她,她也不會有什麼的。
聲音戛然而止,蘇子歌抬頭,看著蘇子苑,她的眼神那麼真誠。
「小姐……」
「我的命本來就是你救回來的,就算真的有什麼,也沒關係的,只要白蘇不會傷害我就行了。」
一時間,整個屋子陷入一片寧靜,兩人各自沉默。
哪怕知道蘇子苑對自己真心,蘇子歌也不敢把整個蘇家壓在蘇子苑身上,就算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荊州蘇府對蘇家有害,她也不會放棄的。
時間,很快就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午後,蘇府突然有些躁動,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落央院門口也有很多人經過。蘇子歌和蘇子苑本就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所以就沒有出院子,也就不知道卿九墨和許清彥都來了府上了。
直到……
「七小姐,七小姐!」是別院的丫鬟,平日里不是見到她們就躲開了嗎?
蘇子歌攔下她,不允許她再往前走,那小丫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語氣極為狂妄。
「你是誰,我要和七小姐說事情,你給我讓開。」她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推著蘇子歌,蘇子歌淡淡的看著她,不說話。
那小丫鬟見蘇子歌不離開,手掌抬起,往她臉上打去。
反正是和廢物小姐屋內的丫鬟,就算打出什麼事了也沒什麼,既然如此,又何必受氣,要不是今日鬼醫和許公子都要來落央院,夫人讓她來通報,她才懶得來呢。
沒有閃躲,蘇子歌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那丫鬟,難道自己就長了一張特別招人打的臉嗎?怎麼到了荊州才這麼一段時間,就已經被打了那麼多次了。
「蘇府的丫鬟果然是目中無人。」和預料中的不一樣,丫鬟的巴掌定格在臉的上方,順著手臂上的另一隻手看過去,一張幾日未見的臉龐浮現在眼前。
察覺到蘇子歌驚訝的目光,許清彥低頭朝她微微一笑,溫文爾雅,放下那惶恐的小丫鬟的手,說:「下次如果還欺負她,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明明他臉上是掛著淡淡的微笑的,卻讓小丫鬟後背一涼,連忙應聲,然後轉身跑走。
「你怎麼來了?」蘇子歌收回驚訝,也朝他笑笑,算起來,自從那次宴會以後,他們就沒有見過面了。
每次見面,他都會讓自己大吃一驚呢!
第一次,在白雲庄,他不食人間煙火,看起來高貴不可侵犯。
第二次,在大街上,他清冷嚴肅,卻幫助她。
第三次,第三次他和自己的距離似乎沒有那麼遙遠了,甚至近了不少,所以她和他竟然相談甚歡。
那麼第四次呢?第五次呢?好像,越來越近了。可即便再怎麼近了那也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溫文爾雅的對著自己微笑。
那樣的微笑竟然讓她失神了。
「聽又菱說你身體不適,所以就來看看。」許清彥伸手拿出路上買的葯,還好有又菱在,所以他就買了幾服藥。
蘇子歌乾笑著,正猶豫著要不要接過葯,就被一道聲音給驚住了。
「把手給我。」
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這帶著磁性的嗓音,除了她想躲著的那個人以外,還有誰?
又菱,你怎麼辦的事情!
蘇子歌在心裡已經念了又菱一萬遍了,這都是些是什麼事情啊,怎麼就都遇到一天了呢!
而且,自己又幹了些什麼?讓又菱去告訴卿九墨自己身體不適,可和許清彥相談甚歡的人又是誰?難道身體不適不適躺在屋裡一副病殃殃的模樣嗎?
更恐怖的是,為什麼偏偏就碰上了自己和許清彥談笑風生的時候出現呢?
自己,怎麼有一種被人抓住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而那個抓住自己的人還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