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拾荒者
「收破爛,收破爛嘍。」
葉開邊搖鈴鐺邊喊道,眼睛漫無目的瞄著,耳朵卻仔細聽著動靜。葉開見毫無動靜,心裡不免有一點失落,便又搖著鈴鐺往下一個巷子而去。
就在葉開轉身離開時,忽然聽見一個尖尖叫聲:「收破爛的,等一等。」葉開忙轉身看見一瘦瘦的中年婦女,冷冷的面容,向他招手。葉開堆滿笑容道:「阿姨,請問有什麼事?」那冷麵婦女見葉開衣服破爛,抬起頭道:「跟我進來」。
葉開進得門來,大廳里有一堆雜物。冷麵婦女道:「你快點清點。」
葉開二話不說,幾下就將書,瓶罐,廢銅鐵就收好了。葉開道:「阿姨,一共值二十文」。那冷麵婦女眉頭一下揚起叫道:「那麼多東西,二十文?你當真以為這些東西不值錢,三十文,要就拿走。」葉開笑道:「阿姨,我是個收破爛的,那有那麼多錢,要不我再添個二文錢,你看怎樣?」冷麵婦女猶豫道:「太少了,二十六」。葉開小心翼翼摸出一袋子,數了二十六枚銅錢,放在旁邊桌
上,收好破爛趕忙出去。
葉開急忙回到自己的小屋,從瓶罐類中拿出一巴掌大的三足鼑,仔細觀察著。鼎身破舊,一隻鼎足有點破,是刀劍痕迹,鼑上一個蓋,蓋上是一個類似烏鴉的圖樣,葉開見這看是烏鴉非烏鴉的鼑蓋,就知道今天拾到寶了,可惜的是自己不認識這個什麼鳥,看來只有等爺爺來解開謎題,葉開把玩著,試著揭開鼎蓋,用盡了力氣也未揭開鼎蓋。葉開心裡想:這是什麼寶貝,非鐵非銅,有什麼用處,只是可惜鼎足破損很嚴重,看來修復要花很大工程,才能賣出好價錢。葉開把鼎放在床上,開始找材料修復。
天快黑了,葉開也未找到相同顏色的材料來修復破損的鼎足,葉開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看來只好等爺爺回來解決了,便順手把鼎扔在床上,出去弄飯菜了。
葉開爺爺一回來,葉開急忙把三足鼎拿出來,看看是什麼寶貝?
爺爺拿著鼎,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激動起來顫抖著聲音道:「這是從哪兒來的」?
葉開從未見過爺爺如此激動過,忙將今天收破爛的過程原原本本道來。爺爺撫摸著三足鼎,過了好一會兒,道:「這可能是神仙用的寶貝,可惜的是不知道如何使用,否則嘿嘿」。
葉開心裡狂喜道:「爺爺,看來今天我要發大財了,快看看,能不能修復」。葉開爺爺忙止住他說話,小聲道:「這要是神仙寶貝,會招來殺身之禍的,看來這萬城是呆不下去了,得趕緊離開這萬城」。葉開嚇了一跳,忙道:「爺爺,沒那麼嚴重吧,這鼎叫什麼名字,還有這是什麼材料做的?」葉開爺爺神色微變道:「你這倆個問題我都回答不了,眼下嚴重的是賣跟你那人明顯是下人,她不知道這鼎的重要性,怕的是她主人要追查這鼎的下落,那可是天大的麻煩」。葉開看著爺爺那張越來越冷的臉,心裡不禁害怕起來,他知道爺爺一旦是這樣的臉將會意味著必定有大事要發生。葉開爺爺忙道:「你先吃飯」。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葉開心裡很不安,忙三下二下吃完飯。葉開爺爺從床下把所有銅錢裝上,並從一牆角地磚摸出一塊玉,叫葉開貼身戴著,道:「本想爺倆一起走,可惜的是爺爺年紀大了,不能再陪你了,你這次向東去投奔青雲派,學會仙法就知道這塊玉是什麼了,如果沒有仙緣,就不要回來了,趕緊走吧」。葉開哽咽
著,拿起三足鼎也貼身藏著,跪下磕了九個響頭,起身背起包袱趁著夜色出東門而去。
葉開摸著黑夜出了東城門,趁著夜色慌裡慌張趕路,一路上,心裡胡思亂想:為何爺爺要我獨自逃命,為何是我一得這三足鼎就要離開爺爺,為何家裡有一塊玉我卻不知道,要埋在地下,還有從來不准我過問父母之事,一切太奇怪了?葉開摸著懷裡的鼎,緊緊地握著鼎身。
這時身後傳來馬蹄聲,這讓葉開嚇得趕忙往旁邊的草叢裡一鑽,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葉開想起自幼懂事起爺爺就帶著自己東躲西藏的日子,在城裡過了一段安定的日子,都快忘了過去過的是什麼日子。以前因為自己小不更事,現在想來應該是躲避仇家。葉開想到此處,轉而摸著那塊玉,入手冰冷冰冷的,像是想明白什麼是的,點點頭。葉開等馬車過後,反而避開大路,轉而向三里奔去。
天亮,太陽出。
萬城依舊原樣,葉開爺爺今天並沒有出去,只是靜靜坐在門口看著路面。一直到日上三桿,葉開爺爺心裡想:難道是我多疑了,但願那主人還不知道,或者是根本就不認識那鼎是什麼東西,管他的,反正孫子應該逃出很遠了,我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到此處,就拉著一木輪車收破爛去了。
此時的葉開則坐在樹蔭下,身上衣服更加破爛,手腳全是爛的,血淋淋一片,葉開恢復體力,解開包袱,衣服里包著二錠銀子和一些銅錢,心裡想:爺爺什麼時候起有那麼大塊銀子,這銀子都夠我花一輩子了,看來爺爺瞞了不少事。葉開趕忙收好包袱,又趕緊上路了。
等葉開走出山裡時,已經是第四天了。此時他換了一身好衣服,站在大路邊正求駕車的一壯年男子帶他坐車。此時坐在車裡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圓臉,留著長須,小小的眼睛。看見葉開黑色紅色的夾雜的一雙手,點點頭,讓其坐在車裡。葉開坐在車裡,道了一聲謝謝,忍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當葉開睜開眼睛,發現車已停,老人已經不在,趕忙查看自己包袱,發現銀子尚在,心裡頓放鬆了許多。連忙拿起包袱下車,發現車在一個院子里,心裡想:「這裡是什麼地方」?剛出院子,那駕車的男子道:「小哥,老爺在大廳,請隨我來」。葉開忙道:「大哥,謝謝您,我正要去向他道謝」。
大廳里。葉開看見那圓臉老者端坐其中,一抱拳道:「多謝恩公載車之恩,小子失禮之處請恩公見諒,尚請教恩公姓名,以備將來有報效之力」。那老者頓時眼睛閃過一絲精光,懶懶道:「小事不必記在心上,你是何人?為何雙手血跡斑斑」?葉開聞此,心裡猶豫道:「小子姓葉名開,為尋找仙緣進山,結果仙人沒見著,碰見二個妖怪在拚命,嚇得我不分東西南北逃出山來,再加上迷路在山裡呆了四天,出來碰見恩公就這樣了」。圓臉老者若有所思,問道:「小哥現在可有何打算」?葉開道:「小子連身處何地都不知道,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圓臉老者道:「既然這樣,你可願意先留在此處,再去尋
找仙緣」。葉開聞之大喜道:「多謝恩公開恩,我以後如有發達,必報之」。圓臉老者對那壯年男子道:「小王,你去安排」。那壯年男子小王遂領著葉開離開了。
圓臉老者道:「老衛,怎麼看這件事情」?屏風后閃出一道黑色身影,全身黑色衣服,只留下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在外,老衛道:「家主,此子毫無內功,言語平靜,應該屬實,碰見家主應該是偶遇」。圓臉老者道:「好一個偶遇,叫老萬查查葉開」。黑衣人老衛領命而去。
話說葉開隨著小王離開后,問道:「王大哥,剛才我問你家老爺貴姓,為何他不告訴我」?小王笑道:「這個我下人也不知道,老爺姓李」。葉開點頭道:「謝謝王大哥,不然恩公姓什麼都不知道,可就開大玩笑了,對了,你可知道附近有無神仙」?小王道:「神仙?呵呵這附近倒是有一個神仙門派,叫一元宗,小哥真要去找仙緣」?
葉開有點失望,爺爺叫我找青雲派,怕是自己走錯了方向,這下麻煩了,見小王盯著自己,忙道:「當然要去,誰不想當神仙,怎麼又什麼問題嗎」?小王嘆口氣道:「仙緣也不是那麼好找的,想當神仙必須要有靈根,而靈根也有好有壞」。葉開忙問道:「靈根是什麼東西」?小王笑了笑道:「這東西我什麼,我也解釋不了,只知道那些門派非靈根不收」。葉開自言自語道:「靈根,靈根」。小王忙道:「你先住在這,我還有事情要忙。」葉開道:「多謝大哥,改日我請大哥喝一杯茶」。
葉開等小王離開后,心裡在想著那靈根的事情,想起在萬城怎麼沒有聽說過靈根,悵然若失。過了好一會便不再多想,想起到現在尚不知道自己所在是何方,也忘了問馬夫小王,暗道自己這是怎麼那麼糊塗。遂把銀子和銅錢放在懷裡,出了院門開始亂逛。
葉開畢竟是在城裡底層生活過,也知道那裡可以打聽到消息。
葉開慢慢東看西看,發現這地方與萬城沒有什麼區別,心裡頓放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