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印巴衝突
國會大樓,雲台辦公室。
林婉芸召開政治局會議,主要提議有三個:國內改革、菲律賓獨立、印巴衝突。
「改革就不說了,我們一直在努力,所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在經過改革后,中央政府的全力大大加強,政治局包括聯邦主席林婉芸共有七名常務委員,說話的是聯邦總理景瑾,她原本是工業部長,改革之後,中央部長級人物有幾個掉出政治局,加之林婉芸提倡精簡機構,所以有的部門裁撤,有的部門被另一個部門合併。聯邦總理屬於一個國家的大管家角色,在帝製取消之後,國家進入真正的共和制度,主席是國家元首,總理則是元首的副手,協助元首處理國政。
景瑾繼續說:「美國延遲了菲律賓獨立的時間,無非是想借著菲律賓群島制約聯邦政府在南海施展拳腳,雖然聯邦政府在紐西蘭有一定的勢力範圍,但只要菲律賓不獨立,美國就可以像一顆釘子釘在聯邦政府進軍南洋的路上。還有印巴衝突,印巴獨立是聯邦政府努力爭取來的結果,但就在今年初春,印度和巴基斯坦卻因為信仰問題和領土問題爆發了劇烈衝突,印度人認為巴基斯坦是他們不可分割的領土,所以想統一巴國,而巴基斯坦則在印度頻頻挑釁之下愈發難以忍耐;若不是克什米爾由聯邦政府暫時管轄,恐怕印巴還會為了這片領土大打出手,這都是聯邦政府的周邊威脅,必須儘快解決。」
常委們私下裡竊竊私語,林婉芸敲敲桌子,等安靜下來,方道:「景總理說的很明白,只不過因為要進行改革,還有向西伯利亞和中亞的移民計劃、因戰火毀滅城市的重建計劃、***賑災計劃(近年來天災人禍可不少),裁軍遺留下來的問題也不少,所以我們主要精力會放在國內,但這些又不能不管。」
聯邦政府的領導班子在林婉芸讓國會無限期休會之後大換血,很多元老都光榮地退休下崗,回家吃老米去了,現在的面孔都比較陌生,甚至有的人對同僚也不太了解——甚至就連海軍大將、失去了實權的國防部長薩鎮冰也因為心灰意冷,不得不自請退休。聞言,三軍總參謀長劉誠志大將道:「如此,聯邦政府不能親力親為,需要有人做我們的小打手。」
林婉芸笑道:「誰最合適?」
「蘇聯是最合適的,但老毛子不一定願意來,因為他們的勢力範圍縮回到歐洲本土,對中國肯定有怨恨,雖然現在中蘇是合作關係,但貌合神離。」劉誠志說,「既然如此,不妨援助巴基斯坦。」
景瑾道:「為什麼不選擇印度?」
「因為印度是大國,也有能力對中國造成威脅,巴基斯坦也有能力成為大國,但只要聯邦政府把握好尺度,就能攫取在南亞的最大利益。」
林婉芸贊同地點點頭,說:「雖然要關注外事,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家,中國近年來都不需要打仗了,我們要做的是消化勝利果實。至於巴基斯坦,總參謀長說得有理,反正也要選派駐巴大使,那就讓這位大使接觸一下巴國政府,表示會在印巴衝突中支持巴基斯坦的態度,另外,克什米爾會在一段時間內繼續由中國代管,但這個問題不能不解決,所以中國真心希望印巴和好。」
中國駐巴大使最終選定的是一個女人,年齡才二十三歲,名叫李文姬,從政時間從二戰末期開始,如今已有兩年時間。曾經一直是國會大樓的普通工作人員,在選擇駐巴大使的時候,很少有人報名,都認為印巴衝突特別危險,不想將小命丟在卡拉奇(巴基斯坦現在的首都是卡拉奇,伊.斯蘭堡是後來建造的)。
李文姬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新疆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紅旗溝殺人案」,石河子市有一家紅旗溝農場,隸屬建設兵團管轄,主要是種植糧食,再由麵粉廠加工供給前線。誰曾想到,這裡會發生一起悲劇,二戰中戰火始終不曾燃燒到中國本土,石河子地處北疆,是最接近當時還在蘇軍控制中的西伯利亞了,所以一般這種地方比較亂,社會問題也比較多,再加上民族成分比較複雜,有的還是從蘇聯逃難過來的私有化商人(共產主義主張國有化,不承認私有化的神聖地位),所以地方政府治理北疆是很頭疼的。
1941年6月18日,星期六,因為現在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新疆省石河子市林管局所屬的林業設計院紅旗溝農場的人們,從早上五、六點鐘就已經下地幹活了。
但於洪傑上午九點卻仍在床上躺著。
於洪傑是石河子出名的一霸,小有名氣,是一個很有「份兒」的地痞,曾經被公安機關多次收審、拘留,但每次都是經教育后釋放,沒有受到法律的嚴懲。自從今年四月份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來到紅旗溝農場,在這裡,於洪傑的心情就一直沒有舒暢過,對現實的不滿,使他對這裡地一切都看不順眼。
他多次公開表示「要干一番事業,要幹得轟轟烈烈,不能白來人世一趟,要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
躺了一會,於洪傑起身來到農場的地里,和同宿舍的韓立軍、楊萬春商議了一下,就決定回克牙石改善一下伙食,好好玩一玩。在他們三個人當中。於洪傑歲數最大,十九周歲,其它兩人都是十八周歲,而且也都不是善類。楊萬春,在剛滿十六周歲的時候,就因為犯有慣竊罪,而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剛剛釋放了不久;韓立軍,三年前因為持刀搶劫,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三個人回到石河子市區后,有家不回,而是先到了杜小峰家。杜小峰初中畢業后,就回家待業,在社會上混了一年多,他的父親怕他鬼混得出點什麼事情,便給他在當地的磚瓦廠找了個臨時工,他曾經和於洪傑在一起混過一段時間,是於洪傑的小兄弟、酒肉朋友。
楊萬春從杜小峰家出來后,找了個借口先回家了,於洪傑跟著韓立軍到了韓家,吃過飯後,韓立軍和於洪傑一塊又來到楊萬春家。楊萬春正和家人吃飯,見於、韓進來,連忙起身讓座,並張羅著拿酒,三人從楊家出來時,就已喝得東倒西歪,搖搖晃晃。楊萬春走到院子門口時,又返了回去,再出來時身上多了一個軍用挎包,挎包里裝地是二十個雷管和一卷近三十米長的導火索,這是他在石料場偷來的。
在一個商店地門口,他們碰上了王守禮。十六歲的王守禮早已輟學在家,在一次打架中和於洪傑相識,因為投脾氣,就經常和於洪傑在一起。這時是下午的兩、三點鐘,天氣很熱,四大街上橫衝直撞,下午六點又各自灌了一瓶白酒。
飯後,他們來到了王玉生家,將其約了出來。他們的父母都在林業設計院工作,彼此都認識,又是鄰居,所以王玉生也不問什麼就跟著出來了。隨後他們又去磚廠找杜小峰,在路上,他們碰上了十七歲的李亮明和張光祖,兩個人正準備到電影院看電影,沒想到碰上了於洪傑等人,他們只有過一面之交,李亮明對於洪傑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又有些懼怕他,只好迎上去打了個招呼,畏畏縮縮的。
於洪傑張口就說,天黑了,他們要上山,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叫李亮明和張光祖護送他們,口氣十分強硬。李、張兩人心裡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是由於惹不起於洪傑,只好答應了。
杜小峰和一塊干零活的包達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見於洪傑等人走進來,才想起上午答應幫於洪傑上山打架地事,心裡雖然不願意,可是懾于于洪傑、韓立軍、楊萬春的淫威,又不敢說不去。於是杜小峰叫包達山和他一塊去,剛滿十六周歲的包達山架不住眾人的勸說,就稀里糊塗地跟著走了。
於洪傑等一行數人於6月19日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回到位於南虎灘西南方向地紅旗溝農場。到了農場后,於洪傑把所有的人都領進了他和楊萬春、韓立軍所住地6號宿舍,招呼大家坐下之後,便從床下拖出一箱子魚罐頭和一塑料卡子白酒,然後又到走廊的另一頭,把早已睡了的李東東叫了起來,讓他過來一起喝酒。
這個農場共有二十一名場員,除了於、韓、楊和李東東外,其餘全部是女的,剩下的就是幾名農場的職工和臨時工。兩輪酒過後,十個人就喝掉了四斤多白酒,當王守禮、李東東、包達山、杜小峰、李亮明等人表示不喝或不能喝時,於、楊、韓三人就強迫他們喝,而且必須一口喝乾。這幾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只好喝了下去,三輪一過,就有時鐘大約到了夜裡11點30分左右,半天沒有說話的韓立軍突然站起來,掏出身上常帶的一把匕首,往桌子上一戳,說:「弟兄們,今天晚上我們給他們來個血染紅旗溝,敢不敢?」
在座的人沒有一個響應,就連於洪傑也對韓立軍的舉動感到有些突然,韓立軍見沒有人響應,就又加大嗓門說:「沒什麼可怕的,我領著兄弟們干。」
年僅十五歲的王玉生壯著膽子說:「我不敢,那是犯法的,是要償命的。」他的話音剛落,韓立軍一刀就刺了過去,嘴裡罵道:「媽勒個巴子,你他媽的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到了老子的一畝三分地,你還敢說不敢,我先殺了你。」王玉生躲過刺來的這一刀,忙不迭地說:「我敢,我敢。」此時的王玉生已經是被嚇得渾身哆嗦,面無血色。
這時於洪傑酒氣上涌,也拔出匕首站了起來,他和韓立軍持刀一個個地問大家:「你們敢不敢幹?」除了王守禮、李東東連問幾次都堅持說不敢外,其他的人都表示敢。直到這時,他們中間的有些人,還不相信真的要血染紅旗溝,也不認為於洪傑、韓立軍會真的殺人。
於洪傑見王守禮、李東東不敢參加他們血染紅旗溝的行動,就叫他們兩個上床躺下,並警告他們不要亂說亂動,否則就殺死他們。此時楊萬春把從木工房找來的斧子和刨錛、鑿子,還有菜刀,一一給他們幾個分了下去,於洪傑見兇器不夠,就把屋裡的木棒、酒瓶子、煤油燈座,也作為兇器發了下去。
將近凌晨零點的時候,於洪傑揮著手中的兇器說:「血染紅旗溝,現在開始!」
註:此事件取材於《醉回七九當農民》,向作者西風黑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