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無赦

利錐飛奔追趕，龐大的身軀幾乎將過道塞住。他一掌兜頭拍下，又將一個衛兵加工成縮頭鬼。

當他追著衛兵沖入西洞時，第二小隊正在這裡集結，而第一小隊也有一個班在天穴上。

利錐一聲咆哮，直飈入衛兵群里，立即將一名衛兵撞死。然後，他變招了，一雙鋼臂臂展開，身體360o螺旋，隨之一輪又一輪的橫掃千軍，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這是一場真正的屠殺，沒有任何懸念，一擊必殺！絕對的所向披靡！

此刻的利錐，本體加上鎧甲，已超過330kg！人數、經驗、技巧和勇氣，在絕對優勢的力量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衛兵惟一可以依仗的，就是火力，而現在他們的火力，根本就破壞不了鎧甲！

利錐身上的鎧甲，是用防彈鋼板焊制，最厚處有15mm，最薄處也有5mm。6mm小口徑子彈打在鎧甲上，頂多留個紀念痕迹，但反彈后的子彈，卻仍可以打死自己人。

中洞里的戰鬥，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腦子沒有被驢踢過，運氣又不是最差的，三十秒已經足夠逃跑，剩下的，惟有永垂即朽！

靠後的衛兵，馬上湧向東洞，而這時還有一個班正在過道上，被逃兵一擠，竟將通道堵死了。

另有幾個衛兵見勢不妙，慌不擇路地逃進了南洞。

西洞里的衛兵潰散，但天穴上的衛兵，卻依仗居高臨下，瘋狂攻擊利錐，子彈、榴彈和手雷，能出手的都出手了。

「找死！」利錐怒吼一聲，隨即沖向天梯，隨著石屑飛濺，颶風一般撲上了天穴。

這幫衛兵這才知道啥叫玩火，不約而同地發出尖叫，拚命湧向地道口。

這個天穴上的地道，通向另一個洞系，昨天才剛掘通。地道很窄，慌張之下，兩個衛兵一擠，就堵死了，而且誰也不願退讓，相互撕咬起來，後面的衛兵，則一邊大罵，一邊將他們拽了出來。

這麼一鬧，就一個都不要走了，利錐已颶風般刮到。此刻他已被徹底激怒，只剩下純粹的本能了。

他狂吼著直撲入衛兵中去，兩條巨臂一攬，竟將三名衛兵一塊摟住。隨即一發力，三名衛兵便在慘呼聲中，化身屎腸！

為何這般形容？因為三名衛兵，全都飈尿噴屎，不是屎腸是那般？

過不久，風隼兒的暈眩感也大幅減弱，她掙紮起來，踉踉蹌蹌地跑出洞去。

她天生具有極強的夜視能力，一眼就搜到心頭所愛。她躥到榴彈手屍體旁，麻利地解下戰術背心，再撿起加掛榴彈發射器的步槍。

風隼兒衝到東洞過道口，瞧也不瞧地，扳機一扣到底，射光子彈再發射榴彈。

這時賈小康和雷大力，還有個叫虎廣良的，都從西洞出來了。

「你們三個看好這裡！」話音未落，風隼兒已經轉身，徑直衝入南洞。雷大力則緊緊跟著她，沒有聽她吩咐留在中洞。

天穴上，剩下的衛兵，再沒有戰鬥的勇氣，紛紛扔掉槍舉手投降。

利錐拒絕受降，「你們一起上也好，一個個上也好，打倒我，你們就可以活命。不然，你們就統統在這裡超度吧。」

「大神，咱們已經投降了，咱們是戰俘，你不應該殺咱們的！」班長哭喪著臉道。

「戰俘？哈哈哈！軍人對軍人，才會有戰俘！咱們養活你們這些畜生，你們卻來殺害咱們的兄弟，污辱咱們的姊妹！想當戰俘，呸！」

「大神，求求你放過咱們吧，咱們只是當兵的呀，該死的是那些當官的！」另一個衛兵忙跪下求道。

其他衛兵也趕緊跪下，紛紛求饒。

「閉嘴！誰再哼一聲，第一個死！來，從你開始，撿起你的槍！」他指著班長道。

這班長情知絕難倖免，忽地發一聲喊，連滾帶爬沖向下面洞廳，直接從近十米高台墜落。

其他衛兵見此，也懷著最後一絲僥倖，紛紛跳下天穴。當然不會有懸念，沒有摔死的，立即被賈小康三人補槍。

之前倒下的衛兵，還有四名沒斷氣，並非利錐手軟，他們是被隊友的子彈所傷。

「小康，哪鬼子胸前的，是不是監控儀？」虎廣良指著一具屍體問道。

「是。」賈小康俯身扯下監控儀，「還在傳送信號呢，我把它關了。」

「不要關！」虎廣良拔出匕首，蹲到受傷衛兵身旁，「鏡頭對著我！」

賈小康隱約猜到他想幹啥，但還是依言照辦了。

虎廣良先扯下衛兵頭盔，再揪住他頭髮，將頭拽起來，然後用匕首，繞著他頸脖，慢慢地割了一圈，再用力一扯，腦袋提在了他手中！

賈小康哇啦啦地，當即狂吐！他把監控儀一扔，像頭憤怒的公羊，指著虎廣良罵起來，「你變態！瘋子！殺人狂！」

虎廣良感到很無辜，「兄弟，我殺的是鬼子！鬼子殺的是咱們兄弟！」

「我知道你殺的是鬼子！可拜託你不要這麼變態！殺就殺，幹嘛要割頭！」賈小康嘶吼道。現在，他才知道什麼叫恐怖和噁心！

「好啦好啦，對不起啦，兄弟！」虎廣良趕緊道歉。他也確實無心的，本想恐嚇一下衛隊指揮官，沒想到先把自己人嚇壞了。

剩下的那三名衛兵，虎廣良只是一一割開咽喉，不敢再割腦袋了。

這個虎廣良，是技工出身，十五年前殺了人，迫不得已才逃到這裡來。

岡崎邦雄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手下的頭顱，從虎廣良的手上飛出。隨即，賈小康拔掉連接器，洞里的情況，他再也看不到了。

此刻，若論內心的煎熬，沒有人可以與岡崎邦雄相比。

假如沒有利錐，戰鬥將會在60分鐘之內結束。數日之後，他會獲得一枚勳章，而在武裝衛兵光榮史上，也將添上屬於他的一頁。

而現在，他的夢想，竟在60秒之內破滅！

假如沒有現代化的監控設備，或假如沒能及時敷設線路，他就無法看到戰鬥的實況。那麼，他必定下令繼續進攻，並且是全力的進攻！

可他看到了，在鐵甲人的巨掌下，他的士兵像西瓜般被拍爛！這種絕對摧毀性的力量，在摧毀對手生命的同時，也將所有目睹者的鬥志摧毀！

假如他下令繼續進攻，死的當然不會是他，但他的恥辱則會倍加增添，這對於出身光榮世家的他，卻比死更難受！

「命令衛兵撤出戰鬥，嚴密封鎖洞口，任何生物出現都格殺勿論！」他面無表情地，下達了命令，但聲音卻顯得有點輕飄。

再說西南洞里，除了幾名綠盟的人，還有五十多名山民，不過他們只是來出賣勞力。聽到外面槍聲大作，這些人馬上退到洞底積水處。

第二小隊的兩個班，由小隊長帶領，同樣是扔了催淚彈和爆震彈后，才進入搜索，卻不見一個人影。

原來山民都含著一根蘆管，潛到水下了。假如衛兵趟水搜索，那正好，他們一人撲一個，拖下水咔嚓一下，殺人奪槍，好不痛快。神劇里基本都這樣。

問題是，這些衛兵就是看神劇長大的！

「爆震彈兩發，目標水潭！」隨著一個班長的口令，兩枚爆震彈投入水窪，隨即爆炸。

這水本身，就是傳遞聲波的良好導體！隨著兩聲悶響，大部分山民像被麻醉一般，自由狀態下沉。

而衛兵根本不打算去撈人，因為事後叫聯治員去撈屍體，一樣算他們的戰績！

這時第三小隊的六名潰兵，鬼哭狼嚎般衝進來，而且徑直衝入第二小隊中，然後竟像小孩般，躲到他們身後。

「混蛋！你們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立即報告！」小隊長喝斥道。

儘管他也聽到西洞傳來的慘叫，但想當然的以為，是綠盟人發出的。

潰兵未及報告，他已經從報話機里聽到，「是機械人！是機械人！」過半刻，又清楚聽到三條屎腸的慘叫，其他人則在拚命呼救。

小隊長不由自主的，打了幾個寒噤，該死的！第三小隊被幹掉了！還有天穴上，自己小隊的那個班，也正在被人幹掉！

「準備戰鬥！機槍手！封鎖洞口！」小隊長命令道。

這兩個班馬上進入戰鬥狀態，外面的槍聲很快停止，然後，除了遠遠傳來的一陣慘叫聲，就寂靜無聲了。

突然，洞口傳來沉悶的「嘣」一聲，一發榴彈射在通道內口上，兩個埋伏兩側的衛兵，立即被轟飛。

「全隊撤退！」小隊長當機立斷，該溜則溜，面子是可以找補的，命則不可以！

他們惟一可走的，就是東南水洞。當然，這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死路。

當衛兵發現過道的盡頭，竟是一個深潭時，全都慌亂起來。

隼兒他們衝進西南洞后，發現裡面還有自己人。原來落水的山民里，有四名沉落水底后，自己復甦過來。

浮出水面，喘過氣后，他們也開始救人。然後被救的人中，有些比較強悍的，歇息會兒后也能去救人。

這樣人撈人的，最終所有人都打撈上來了，但其中的十三個，卻永遠醒不過來。

「是東太衛兵炸暈咱們的！讓他們償命！」

「把他們綁了扔下水去！統統活活淹死！」

不用隼兒他們動員，山民紛紛撿起衛兵扔棄的武器，向水洞衝去。

東南水洞地勢最低，從南洞下來的過道，已接近40度的陡坡，而且底下還是溪槽。

小隊長沒有布置人守通道口！

風隼兒從戰術背心上，抽出一枚爆震彈，拔出保險銷，用力甩了下去。然後，為保險起見，她又扔了兩枚殺傷手雷。

這東南水洞，整體上像個大茶壺，面積不大，能立足的地方就是陡峭的溪槽，不跳下水潭，就等著挨炸。

於是衛兵們，齊齊發一聲喊，統統紮下水去。

「好啦，他們是你們的了。」她拍拍手道。

幾個有膽氣的山民，縱身躍入溪槽，當先滑了下去。然後更多的人，也終於鼓起勇氣，一個個滑下去。

其實水潭下面，一早就潛伏了六名潛水員，此刻自然不會袖手，當即急速上浮，一人箍住一名衛兵，匕首狠狠地扎了進去。

「我投降！我投降！」

「老鄉老鄉！你行行好！放過我吧！」

一刻鐘前還藐視別人生命，此刻卻祈望人家憐憫，恐怕真是看腦殘劇弄的！

結果沒有任何懸念，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