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發
陸瀟瀟接過那枚信號彈,鄭重的對陸正南說道:「父王您放心,女兒一定會好好的回來,您跟母妃也要保重。」
她看著陸正南,最後還是將心中的秘密隱了下去,剛剛的一瞬間,她差點要告訴父王自己經歷的事情,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如此荒誕的事,即使是父王也不一定會信,況且此時他還有別的事煩心,還是等日後尋著機會再說吧。
陸正南見陸瀟瀟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以為她只是心中難過,遂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說道:「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待會過來我們一起用午膳。」
陸瀟瀟點點頭退出了書房,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候在外面的香菱和香芹立刻跟在陸瀟瀟身後。
靜音大師與「天機大師」回到房間后,靜音大師問道:「無涯,你們天機閣現如今知道這紫蘇草的下落么?」
風無涯搖搖頭說道:「師傅,這紫蘇草本就難得,要找到它的下落需要花費我天機閣無數人力物力,您讓瀟湘郡主去找我們,就不怕我要求她辦的事情十分難辦么?」
靜音大師笑著搖搖頭說:「你們天機閣的規矩老衲不便插手,這是你跟瀟湘郡主之間的事情,既然是紫蘇草難尋,那讓她做的事情難辦也是應該的~」
風無涯聽完氣結,總覺得自己師傅又在謀划什麼,但是想到這件事情確實也只有天機閣可以辦到,也就沒再多想。
而且照現在看來明日自己也要動身回天機閣,也該好好與師傅道別,畢竟這一別可能一年後才相見,遂轉移了話題,師傅二人聊了些別的……
天還未亮,神勇王府前卻早已燈火通明,陸瀟瀟一身利落的藏藍色男裝打扮,頭髮也簡單的高高梳成一個髮髻別在腦後,用同色的髮帶系住。
陸瀟瀟自小學武,身上本身就有一股洒脫之氣,這樣一打扮竟真的有幾分男兒的瀟洒來。
只是那白皙的皮膚和水汪汪的大眼令人一眼便能看出是個女子,不過暫且也只能這樣了,身邊帶了足夠的護衛,想必路上會沒事的。
陸正南扶著王妃也站在門口給自己女兒送行,只見陸瀟瀟一臉擔心的拉著母妃的手說道:「母妃,冬日天寒,你何必這麼早就起身。」
柳氏一臉不舍和擔心看著陸瀟瀟說道:「瀟兒,你這趟出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從小你都沒怎麼離開過我,叫我如何放心。」
說著眼淚便又溜了下來,她抽回手拿起絲帕擦著臉,不想自己的情緒讓女兒更加難受。
陸瀟瀟鼻子一酸,強忍住淚水,對著自己父王說道:「父王,女兒這就走了,你們多多保重。」
說完便立刻轉身離開,快速走到馬匹前,翻身上馬,揚手揮鞭,嘴中喊道「駕」,便飛馳出去,護衛們也緊跟著上馬離去。
坐在馬上的陸瀟瀟卻在不停的流淚,好不容易重生了回來,沒想到才回來一日便又要離開家,她都沒來得及好好跟家人團聚,不過此時最重要的事便是去替母妃求葯,也容不得她難過。
她擦了擦眼淚,眼神漸漸堅定,母妃還在等著她去找葯來救,要快點去,想到這裡,她又堅定了信念,繼續駕馬前行。
王府這邊,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王府的巷口,陸正南才扶著柳氏回府,香菱和香芹二人也跟在王妃身邊伺候。
這次陸瀟瀟並未帶她們出門,一是她們不會武功,帶出去可能累贅,二來她們是自己放心的人,留下來照顧母妃自己也能安心。
這頭陸瀟瀟剛走不久,靜音大師也領著「天機大師」來到前廳與王爺王妃道別,原來是「天機大師」還有要事要回靜音寺處理,須立即趕回去。
而靜音大師在這邊停留幾日,替王妃研製一些可以緩解疼痛的藥物。
陸正南聽后立刻讓下人替「天機大師」備馬車,卻被「天機大師」謝絕了,說自己沿路回去還有事情要辦。
陸正南就沒有再強求,一行人將「天機大師」送出了王府,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又折返回去。
風無涯頂著「天機大師」的形象在潭州城走了一會,特意在熱鬧的城中繞了幾圈確定沒有人主意后才拐進一個院子。
過了一會再出來的便是那日的在靜音寺中的白衣形象,慢悠悠的在城中走著,直到出了城才開始施展輕功,務必要儘快趕回天機閣。
寂靜的道路上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近處一看原來是陸瀟瀟一行人,他們連日來風餐露宿,趕了三天路,卻只走了一半都不到的路程。
護衛們都是男人而且經常風裡來雨里去,所以精力還很充沛。
只是陸瀟瀟畢竟是女孩子,三天來策馬疾馳,累了就找個地方歇會,吃的也都是隨身帶的乾糧,此時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疲色。
護衛隊領隊名叫陸明,是王府的家生子,神勇王在家生子中選了一批根骨不錯的孩子從小訓練,如今都已經是武功不弱的護衛。
陸明見陸瀟瀟臉色疲憊,於是詢問道:「郡主,前面不遠有一家客棧,此刻天色已經不早,我們今日就在客棧休息一晚吧,郡主是千金之軀,可要好好保重身體,不然回去屬下可怎麼跟王爺交代?」
陸瀟瀟確實是有點吃不消了,便點頭同意了,一行人便快馬加鞭的往前疾馳,在天黑之前終於趕到了城中,來到了唯一一家客棧。
由於他們人太多,店中的房間不多,於是陸明替自家郡主要了剩下的唯一一間天字型大小房,再要了五間人字型大小房,四人一間。
安排妥當后讓小二把馬牽到馬圈去餵食,一行人都去了房間休息,為了不引人注意,陸明特地要了飯菜送到房間。
陸瀟瀟這幾日一路風塵,此刻又累又臟,於是讓小二送了熱水到房間,水送到后,她仔細檢查了門窗,關好后才脫了衣服踏進浴桶。
溫熱的水讓她舒服的喟嘆出聲,在王府時每日都要沐浴,在外面這幾日她連洗漱都是到水邊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