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窮追不捨

項前依然在思索，能結婚的，楊靜昨天剛和他約定三年後要結婚，但前提是我未娶她未嫁，這個算什麼？是楊靜的戲言還是海誓山盟？

「項前，你怎麼了?」追夢看到項前聽了這句話就一直沒有任何回應，以為自己說道了項前的傷心事了，是不是項前剛剛失戀?或是有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於是說：「不好意思，我本不應該問這個問題，有點兒跑題了，不說這個了。」

項前說：「我目前還是單身，你呢？」

「我從來沒談過戀愛。」

項前聽到追夢這麼說，感覺這世道是不是出問題了，楊靜和追夢這樣的美女怎麼都是從來沒談過戀愛，現在的男人都懂不懂審美啊!

「不會是這樣吧，應該是你眼光高，能讓你看的上的男人還沒出生呢？」

「我沒有那麼高的眼光，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我們學中文的，班上一個男生都沒有，後來到了報社也是一樣，從我這樣的記者到我們主編都是女的。我們那些採訪對象基本上都是一些成功人士，我也高攀不上。」

「那你準備找個什麼樣的？」

「我要求不高，只要年齡相當，能對我好就行，不需要有車有房。」

「那應該不難，估計很快就能找到。」

「項前，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這個問題項前真的從來沒考慮過，總不能和追夢說他喜歡像楊靜這樣的女孩吧。那楊靜屬於那種類型的女孩呢？其實項前也才認識一天，並不十分了解。項前還是努力地總結著楊靜表現出來的優點。

「溫良恭儉讓，這是大部分中國男人的擇偶標準。」

「沒想到你的觀念是這麼傳統。」

「不管時代怎麼變，人性是不會變的。」

「你媽媽就是這種類型的人吧，一般兒子受媽媽影響大，都有戀母情結。」

追夢提到項前媽媽，項前下意識地把剛才自己說的擇偶標準和媽媽做了個比較，溫良恭儉這些優秀品質媽媽全都具備，至於這個讓嘛，要是媽媽能做到，也就不會和爸爸鬧成這樣了。項前想想自己身邊別的女人，凌姐姐、文麗、雷思思，和媽媽一樣，個個都是極為強勢的女人。但凌姐姐、文麗他們和媽媽不一樣，在工作中他們都是說一不二的領導，但回到家后都是屬於賢妻的類型，所以凌姐姐和爸爸有那麼大的年齡差距也能相處的很融洽。那個雷思思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雖然很有愛心，樂於助人，簡直是當代的活雷鋒，但她到哪裡都是一副大姐的派頭，好像她身邊除了那個張律師也沒有什麼關係太近的男人。至於她的婚姻也是一個謎，項前從來沒聽說過有關雷姐先生的任何蛛絲馬跡的信息，雷思思也從來沒有說過她結沒結婚。楊靜和其他的女人都不一樣，她不會讓身邊的人感到壓力，除了她穿警服的時候。

「我媽媽應該算是女強人吧，你想見見他老人家嗎？」

「想啊，採訪一下創業者的家庭，就這麼說定了。」

追夢突然關上了錄音筆，然後問項前：「我能問你點兒私事嗎？」

「當然可以，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況且剛才你聊的基本上都是私事。」

「你說我現在在報社工作，未來的前途在哪裡？」

項前思索了片刻，問道：「你的理想是什麼？」

這下把追夢問住了。她支支吾吾地說：「我也沒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天天都在瞎忙，其實人生沒什麼目標。像我這樣的北漂，每天都是在考慮如何在北京生存立足。我現在真的很迷茫，事業愛情哪樣都沒有著落，你要是我的話會怎樣選擇？」

「我要是你的話，自己喜歡什麼就幹什麼？」

「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喜歡足球，但我一個月不工作，房租吃飯就都成了問題，我當然也想像你們一樣創業。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什麼也不會。」

「其實我一樣什麼也不會。你也不一定非要現在就去創業，如果對自己現在的工作滿意，一樣可以在工作中增長才幹，總有一天你會出人頭地的。」

「借你吉言，我也該回去了，今天的收穫比上次還大，我下次還能來採訪你嗎？」

「隨時恭候記者大駕光臨。」

項前就是這麼一個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人，也許是和身邊的這些強勢的女人混的久了，願意幫助他的人也很多，項前總是認為人生沒有什麼邁不過去的坎，他的人生格言就是天無絕人之路，辦法總比問題多。而追夢則完全不一樣，她從外地來到北京讀書，在這裡沒有親戚朋友，經濟上沒有家庭的資助，她每天考慮都是一些房租吃飯等很現實的問題，但自從他認識項前後，人生的態度也開始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她對這個青年的感情從欣賞到崇敬，從崇敬到愛慕。

追夢回到了家，與她合住的余素玲早已到家了，她正在準備晚飯。

「追夢，你今天回來真早，我的飯就快好了，你先去換衣服吧，一會兒就過來吃飯。」

和追夢合租的余素玲在一個跨國IT公司做銷售經理，她是和追夢在租房時才認識的。余姐為了照顧工作不久的追夢，自己負擔房租的三分之二，只讓追夢負擔三分之一。其實按照余姐的經濟能力，自己但租一套房也綽綽有餘，她和追夢合租很大程度上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妹妹來解悶兒。

追夢換好衣服來到餐廳，坐在的余姐的對面。

余姐問追夢：「你今天怎麼興緻不高，又被你們主編給修理了？」

「沒有，我有很多事兒想不明白。」

「什麼時候追夢開始思考問題了？女人一思考，上帝也發笑。」

「你說我要是愛上了一個人可怎麼辦呢?」

「原來我們家追夢是害了相思病了，跟姐姐說說，什麼樣的人物?」

「是我的一個採訪對象項前，他正在創業，長得帥呆了，而且特別有想法，每天都充滿夢想那種。」

「那他對你有意思嗎？」

「應該沒有，我們只是一般關係，而且他最近好像是戀上了一位女警官，長得特漂亮。」

「你要有信心，我們家追夢也是大美女。好了，先吃飯吧。」

余姐把幾個菜端上了桌，對追夢說：「你要不要喝點酒慶祝一下呢。」

「沒什麼值得慶祝的，余姐你要是我你會怎麼辦?」

「窮追不捨。」

「我哪兒好意思?」

「聽姐一句話，對於女人來說，一輩子能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並不容易，你現在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輕易放棄。姐姐我年輕時總是覺得自己條件好，有工作能力，條件一般的看不上，結果浪費了無數的好機會。但凡當年能抓住一次機會，也不至於現在成了齊天大剩。」

「但我遇到的情況和你不一樣，你也知道我各方面條件一般，項前一看就是那種富家子弟，生活很有情調的那種，不像我這麼土。」

「其實你的條件一點也不差，你看的形象、學歷都是頂尖的，當記者也算無冕之王的職業，你就是缺乏自信，你要是能有點兒自信就會完全不一樣，你能爆發出來的能量可能你自己都不敢想象。」

「可是我家庭條件不好，我自己掙錢也不多，要不是你罩著我，我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你姐姐我倒是條件好，年輕時是貌美如花，現在是人老珠黃，就算掙錢多點兒有什麼用?真正的男人誰會看中女人手裡這點錢。所以說年輕就是本錢，一定要趁年輕給自己找個好歸宿，領個長期飯票。」

「余姐，我懂了，謝謝你。」

「要不你什麼時候把他帶家裡來，姐姐幫你參謀一下，我看男人一向是很準的。」

吃完飯追夢按照老規矩在廚房洗碗，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雷姐，我正要找你呢？」

「你那個採訪順利嗎？那個項前帥嗎？」

「我正為這個事兒愁呢，我愛上項前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你愛上誰關我什麼事兒?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和項前最熟，你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嗎？還有她家裡什麼情況？」

「我又不是項前他媽，你怎麼不自己問他本人呢?」

「我問了，他說沒有，但不知道是不是真沒有？」

「他說沒有那就沒有了，項前是從來不騙人的。如果你不把我算她女朋友，那就真的沒有女朋友了。」

「姐姐你可別和我爭，要不我可就真沒活路了，是不是有個女警官和項前很曖昧？」

「不會吧，你說的那個女警官我見過，她和項前剛認識幾天。」

「那個女警官是不是很漂亮？」

「反正是個女人都比我漂亮，但她比你還是差點兒，沒有你這種文藝氣質，表情冷若冰霜，沒什麼女人味，這點和我倒是挺像。放心吧，她和項前沒什麼關係。」

聽雷姐這麼說，追夢稍微的放寬了心，接著問：「項前他家的條件是不是很好呢?」

「還湊合吧，他爸開個小公司，一年也就幾個億的利潤。他媽是個當老師的，是在清華還是北大來著，我也記不清了。」

聽了雷思思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追夢感到一陣眩暈。什麼？這還叫湊合。追夢被雷思思的話徹底雷的無語了。

「你問的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現在跟著你雷姐混，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幹事兒就得像你雷姐這樣，說干就干。你要是猶猶豫豫，我也不能保證項前和那個女警官時間長了會不會搞到一起去。」雷思思也不願意和追夢磨牙，於是掛了電話。

追夢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滿腦子都是項前和那個女警官，她拿出電話翻出項前的手機號，但最終沒有勇氣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