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心狠手辣
祁步君在看到了章俊銘手中劍如此輕鬆的被砍成兩截之後,便不再從英武場的兵器架上取兵器。因他本就是禁軍侍衛,有權配劍在身,故而自然而來的就用自己的配劍,那劍是劉雲芷送他,當初他拿到此劍時已是驚喜,此劍消鐵如泥,銳利不可當,劍身打造尤為精緻,出致鑄劍高手雲騰的手筆,也不知劉雲芷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竟會讓一代鑄劍大師甘願為她打造了此劍。
三人穩步而扎,錢雄磊手中一把青銅大刀在最光的照射下了出晃眼的陰狠之光,黃法德手中一把利劍,那劍身卻極為柔軟,陽光照在上卻連半點溫度都沒有,處處發出攝人心魂的光芒。
三人同時發動,錢雄磊手中大刀向祁步君的下擺掃蕩而去,而黃法德手中的劍則對著祁步君的前胸刺去,祁步君不虧為第一高手,整個人凌空而起,輕鬆避過二人的進攻。同時整個身子立即反轉,手中劍向錢雄磊刺去,而下來之時,另一邊右腳伸起向黃法德踢去。
二人並非一般人,從祁步君的身法上來看,就已知他接下的動作,故而立即各向後退了一步,均避開了祁步君對他們二人攻擊。
三人速度極快,快劍連攻,臂影晃動,彷彿有十數把刀劍在打鬥一般,只把人看得眼花繚亂。
正在這時,眾人看到黃法德借用錢雄磊刀身的力量,身體借力向上飛起,凌空飛越祁步君的頭頂,隨即立即調轉劍頭,從上而下俯衝著向祁步君的腦門刺去。
而下面則是錢雄磊如山一般的身子擋在他的前面,同時手中刀舞得如龍蛇一般,截去了祁步君的退路。
隨著黃法德的一聲大吼,他用儘力氣刺向祁步君,必要一劍致命。
這個時候,祁步君亦顧不得形象,就勢在地上連連滾了幾下,險險地避開了黃法德從上而下刺下來的劍鋒。
但容不得祁步君有片刻的停留,錢雄磊已翻轉刀身,一刀刀紮下他的胸前,祁步君只有不斷打滾才避開。
祁步君身法之快,錢雄磊笨拙身子此刻拖累了他,幾圈滾下來,已與錢雄磊拉下了兩步的距離。
於是祁步君借著黃法德還未來得及趕到他身片之時,他雙腿立即在地上一掃,騰空而起,頓時地面塵土飛場而起,錢雄磊一個不慎用手擋著眼,連退了幾步。
借著這個時機,祁步君已向黃法德逼近,「鐺」的一聲,黃法德措手不及之下,手中劍脫飛而出。
這個時候,眾人聽得惠王大呵一聲道:「停!」
祁步君立即收住腳,手中劍亦放了下來。
而此刻錢雄磊卻不管不顧,對惠王的那聲「停」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提著刀又向祁步君劈過去。
看台上的眾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甚至有人已閉起了雙眼,只怕這個時候祁步君必會倒在錢雄磊的刀下。
這個時候,見眼前一個人影一閃,竟看到章俊銘已衝到錢雄磊身側,砰的一聲,將錢雄磊手中刀打落在地。
晉麒與其餘四位大將驚是一頓,他們知道章俊銘輕功了得,竟沒想到是如此了得,剛剛似是電光火石之間一般,人已經竄到了錢雄磊的面前。
若剛剛沒有章俊銘的出手,祁步君只怕就算反映過來,也會有所損傷。
陳帝與晉麒二人同時大笑。
陳帝猛地收住笑道:「比武之前,朕早就下旨,點到為止,朕竟然沒想到,已停止之下,錢將軍還會出陰招!你這也是大將所為嗎?」
錢雄磊大聲道:「微臣只知兵不厭詐,微臣駐守邊境的任務不會因為敵人已經放下了屠刀就可以放過他!」
陳帝呵道:「這麼說來,你將祁統領當成你的敵人了?豈不知你所效忠的又是誰呢?」
錢雄磊微微看了一眼晉麒大聲道:「微臣乃是大陳國的將軍,自然效忠皇上!」
陳帝冷冷一笑道:「很好!你既然還知道效忠於朕!你可知罪!」
錢雄磊一愣,立即單膝跪地道:「微臣知罪!」
陳帝立即起身走到錢雄磊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錢雄磊道:「好!你竟是軍人,便軍法處置!來人!」
「在!」立即便有四個侍衛從邊上竄出,一把將錢雄磊按在地上。
晉麒立即道:「皇上!錢將軍乃是駐守西域的大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皇上若是處置了錢將軍,若被西域人聽了進去,難免不會生出非份的想法出來。還請皇上三思!」
此刻立即有數十人立即跪下道:「請皇上三思!」
陳帝看著這眾片跪在下面的數十人,冷冷從他們的臉上掃過,這些人無不就是昨日隨著晉麒離去之人。
此刻祁步君也道:「皇上,錢將軍長年駐守西域,卻是勞苦功高,而且微臣並未受傷。」
陳帝輕輕嘆息一聲這才道:「死罪可逃,活罪難逃!將錢雄磊打下去,五十軍棍!」
晉麒微微一震,還想出口阻攔,此刻卻聽到錢雄磊大聲道:「微臣謝皇上不殺之恩!」
因此,晉麒便不再出聲,眾大臣亦起身。
這四位侍衛將錢雄磊拖了下去,沉悶的軍棍棒打聲一聲一聲的傳入眾人的耳膜。
這錢雄磊不虧是大將軍,五十軍棍下去,竟然愣是沒發出一聲哀嚎聲,死死地咬著嘴唇。
整個英武場此刻極是安靜,場內的眾人無不將那一聲聲重重的軍棍擊打聲一聲不落的聽入進去。
直至對錢雄磊施完刑,眾人這才散去。
不過,祁步君與章俊銘等人並未離去,而是隨著陳帝來到了御書房。
但正在這個時候,章俊銘突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陳帝猛的一驚,他想起了那把被輕而易舉砍斷的劍,立即蹲下去扯開章俊銘被刺破的小腿。
果然,不出陳帝所料,章俊銘的傷口處竟已泛起黑青色。
祁步君一驚道:「皇上,那肖敏思的短戟上有毒!」
陳帝對外面大吼一聲道:「快去太醫院,讓周太醫立即過來!」
外面一個小內監忙應了聲后立即就奔了出去。
陳帝冷冷道:「只怕不止短戟,他們四人所用的所有兵器均被人下了毒!他們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要致你們於死地!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朕怎能讓他永遠把持朝政!」
這個時候,小印子已從外面進來,低聲道:「皇上,奴才已將斷劍取了過來。」
祁步君一把從小印子手中拿過劍,細細看過之後道:「果然如此,皇上,您看,此劍身上有輕微的裂痕,他們必是買通了那個負責保管兵器的內監!」
陳帝怒道:「立即將那個奴才給朕帶來!」
這時,祁雲山老將軍從外面進來道:「皇上,英武場那邊傳來消息,負責保管兵器的內監死在了兵器庫里!」
陳帝氣憤得重重一拳擊在地上道:「他們果然夠快!」
隨後立即又對祁雲山道:「祁卿,你現在馬上再到英武場去,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素!」
祁雲山回道:「是!」便也不作停留立即轉身就往英武場而去。
見陳帝的手背已破,有點點血滲出,剛從外面進來的靜嬪立即捧起陳帝的手,放於自己嘴下連連吹了幾口,眼中更是淚光點點。
婉貴妃亦蹲了下來道:「皇上,何必用他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現在我們尚未到發怒的時候!」
陳帝對靜嬪與婉貴妃二人輕輕點頭,並與祁步君一起將暈迷過去的章俊銘扶到了裡面榻椅上。
這個時候,周太醫已經提著藥箱奔了過來,周太醫畢竟年歲大了,雖在冬日,太醫院離這裡也不是很遠,但這一路奔過來,已有些氣喘吁吁。
陳帝見周太醫進來,立即道:「周太醫,快過來看看章俊銘中了何毒!」
周太醫來不及歇口氣,便來到榻椅邊,裸露在外的小腿四周青黑色已有蔓延開來的趨勢。
周太醫看了看道:「皇上,此乃劇毒啊!」
陳帝此刻心情無比沉重問道:「是什麼?章卿可有性命之憂?」
周太醫回道:「是砒霜!好在他們只割破了一點點皮,若是那傷口再深上兩分,章大人必然已是斃命於當場!」
「可惡!」
周太醫此時看到陳帝受傷的右手道:「皇上,讓老臣給您先包一下吧。」
陳帝搖頭道:「朕無礙,你先想辦法救章俊銘,朕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救活他!」
周太醫點頭道:「章大人中毒之手,動用了內力,所以此刻毒已有部分侵入血液之中。」
「可有什麼辦法?無論如何,朕也不能讓章卿出事!」
周太醫凝思片刻道:「刮骨療傷!」
陳帝與祁步君二人愕然道:「刮骨療傷!」
周太醫慎重點頭,指著章俊銘傷口道:「沒錯!要將章大人小腿此處的肉悉數挖掉,而且必須馬上實施,否則再拖延下去,毒素侵入骨髓之後,就算是華佗再世,亦難救得了章大人的性命!」
陳道:「聽聞刮骨療傷極其痛苦,不知章大人能否受得住!」
此刻,卻見章俊銘悠悠醒轉,「微……微臣受得……受得住!煩……煩請周太醫……周太醫立即……立即動手!」
說罷又暈了過去。
周太醫看著陳帝,等待著他的發話。
陳帝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但臉色卻是無比的堅定道:「刮骨療傷!周太醫,你動手吧!」
「好!」說罷,周太醫立即從藥箱中取出刀和紗布等物,同時對自己的徒弟賀照勇道:「你看牢章大人,看他的面色表現,刮骨療傷極其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
然後又對祁步君道:「傷煩祁統領幫我壓著章大人的手腳,不能讓他動彈,否則刀片上的餘毒很有可能觸及到其他地方而導致感染!」
祁步君點頭道:「好!」
此時陳帝亦道:「祁步君一人的力氣肯定不夠,朕壓著左邊,祁卿你壓著右邊!」
祁步君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推脫的時候,點了點頭。
雖說他與章俊銘二人因張茹芸的原因,彼此之間有此許的不快,但無論怎麼樣,章俊銘都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他們二人又均效忠於陳帝,所以對於他本人,祁步君根本沒有任何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