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很直 不彎

第十四章 我很直 不彎

香娘一大早便出現在邵亭的房間外讓邵亭很是訝異,不明白這麼早她找自己是有什麼事?

「香娘,這麼早有事嗎?」

「尊……不,公子,昨晚睡得可舒服?」香娘記起了邵亭不喜歡尊使的稱呼,只得繼續稱呼公子。

舒服嗎?邵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青樓過夜自己卻拒絕了香娘安排的姑娘,那現在到底是該說舒服了還是說不舒服了?

「舒服,挺舒服的……」最後,邵亭只得勉強回道,只期望對方別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聽到邵亭這樣的回答,香娘卻是鬆了一口氣。昨晚半夜的她突然接到一封飛鴿傳書詢問邵亭的情況,看到詢問之人時,香娘著實嚇了一跳,心裡卻是暗暗揣測起了邵亭與那人的關係。

雖然到現在香娘依然沒有真正明白兩人的關係,但香娘明白至少伺候好他是不會錯的。

看到香娘如釋重負的樣子,邵亭眼裡閃過一絲好奇。此時他也看出了今天香娘對自己的態度竟然較之昨晚還要尊敬,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邵亭卻是猜不透。

「對了香娘,你有沒有辦法可以將我們送出城?」邵亭卻是想起了昨晚與季常談話時考慮到的問題,忙問道。

「送出城?」香娘滿是疑惑,不解:「公子出城需要護送嗎?」

知道香娘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道:

「香娘別誤會,實話跟你說吧,我們與城內的聚沙幫有了些小過結,我怕他們會在城內突然對我們發難,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原來是這樣。」明白過來的香娘輕輕一笑,卻又似想起了什麼事情,看著邵亭的目光多了幾分疑惑。

香娘面色的變化卻是沒有逃過邵亭的目光,摸著自己的臉頰,邵亭不解,道:

「香娘,我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你怎麼這樣看我?」

「公子,本來這些事情香娘是不該問的,但是香娘真的好奇,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公子做的?」

昨晚?看到香娘的臉色,邵亭知道昨晚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目前還不知道的事情,不然香娘也不會是這樣的目光。

「香娘,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公子真的不知道?」香娘見邵亭的面色不似說謊,想來真的不是他所為,忙解釋道:「公子,其實你說出城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邵亭心裡一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公子,昨晚聚沙幫幫主突然離世了。」

「離世,因為什麼?」邵亭的面色有些難看,不知道聚沙幫幫主這個時候離世意味著什麼,是不是皮卷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而他被殺了滅口了?

「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甚清楚,按照聚沙幫幫內傳出的消息似乎是突染惡疾不治身亡……」

「不治身亡?」邵亭可不信,他昨晚曾見過對方,對方精神矍鑠的樣子哪裡像是有病。看著似乎還有話說的香娘,邵亭道:「香娘,你還有話沒說完吧!」

「不瞞公子,據內部傳出的消息,昨晚聚沙幫似乎混入了殺手,布千巒怕是喪命於那殺手之下。」

殺手!邵亭倒是同意這個說法,只是那殺手是誰,為什麼單單刺殺布千巒一個人,這卻是邵亭怎麼想也想不透的。

或許,我們不該在這裡久留!

懷著心事的邵亭走向了季常所在的房間,推開了門。

「怎麼,天黑了嗎?」懶散的語氣是季常說出來的,作為一個時常在夜晚活動的飛賊,白天與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休息時間。

「沒有。」

感受到邵亭語氣的嚴肅,季常撐開被褥看著他,滿臉疑惑:「那你來找我幹嘛?」

「那個什麼聚沙幫的幫主死了!」

「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麼……等等……」季常從床上驚坐而起,看著邵亭,眼裡滿是不信。

邵亭沒有覺得他的表情有什麼不對,他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也是和他一樣的表情嘛。

「怎麼會這樣?」

「聚沙幫內部說是因為染疾而亡,但是香娘告訴我昨晚有殺手混入聚沙幫內。」

殺手!季常點點頭示意明白,很明顯布千巒的死一定與那個殺手有關,至於染疾而亡的說法不過只是留給外界的一個說法而已。

「會不會是與我們所盜取的那皮卷有關係?」

「或許吧,現在還說不定……」林岩摸了摸懷裡的皮卷,果然,這燙手的山芋不是那麼好拿的。

兩人相繼沉默,彼此都在思考著如此應該怎麼做?突然,邵亭的腦海里卻是想起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猴子,你說為什麼聚沙幫的副幫主會沒有事了?」

「副幫主沒死?」先前因為邵亭的緊張,卻是沒有說清楚事情的情況到底如何。如今聽到了邵亭的再說道,季常卻是也陷入了疑惑。

「會不會是副幫主想要奪位,借昨晚我們傷了他們幫主的機會然後自己派人除掉布千巒,最後嫁禍給我們。」

「我也這樣想過,可聚沙幫如今的表現卻是出乎了我們的意料。」邵亭又何嘗沒有這樣想過,只是事情往往不是人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季常的注意再一次被邵亭吸引,目光緊緊盯著他,想知道如今聚沙幫到底是怎樣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如果按照你的那種說法,現在整個坊間應該是充斥著我們殺死他們幫主的說法,而且他們也更應該趁我們虛弱的時候派人搜尋我們得下落啊!」

「的確,難不成他們沒這麼做?」季常想不透,邵亭更想不透。

「何止啊,現在的他們不但沒有派人把守各個出門的路口,更是撤銷了之前對你的懸賞令。」

「啊……這對我們來說算不算好事?」

好事嗎?邵亭不清楚,他看著窗外忙碌的人們,總覺得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陰沉沉的。

「不管怎樣,我覺得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這裡的好,待在這裡多一刻我便會多一分不安。」

季常也是沉吟了半晌,終是點點頭,同意道:「好,立刻動身吧!」

「想好了去哪裡嗎?」

「你不是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嘛!」

是的,邵亭的心裡的確是有答案。看到望著自己輕笑的季常,邵亭對他伸出了大拇指,卻是由衷地說道:「謝謝!」

「要謝的話,你還是幫我雇上一輛好點的馬車,你知道我這個樣子基本上是不能騎馬的。」

「放心,反正到時候會找你算賬的,自己備好銀兩。」邵亭轉身走去,準備即將離去需要的物品。

「喂……」季常突然叫道,看到邵亭停下,大笑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了什麼那些個女子喜歡你多一些。」

「哦,是為什麼?」

「其實,你認真的時候還蠻帥的,都快跟我持平了。」

聽到對方大言不慚的話,邵亭輕哼一聲:「是嘛,那還真是得謝謝你誠懇的點評了,不過實在對不起,我這人很直的,不彎,也不會彎!」

「不彎,也不會彎,這是什麼意思;哎,看來自己書讀得真是少……」房間里,看著離去的邵亭,季常再一次因為對方的「博學」而陷入了苦惱。

……

書房,白天的書房裡透進屋裡的光線卻是少得可憐。看著那為數不多的幾縷的陽光,他將自己的手伸到了陽光之下。

白皙的手甚是好看,他自己也頗為喜歡,翻來覆去了好久。

「公子,一切都在按照你的吩咐進行著。」

「哦,對了,我記得你是叫……溫方,對吧?」公子收回自己白皙的手掌,輕撫在了桌邊的劍鞘上。

此時的溫方一臉的恭敬與惶恐,看著眼前的公子卻不敢因為對方輕視的語氣而有一絲抱怨。他是聰明的人,自然知道怎麼樣才可以好好的活著。

「是的,公子。」

「既然都在按照我的吩咐做,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公子的語氣似乎有些生氣,手指輕輕在劍鞘上一彈,便聽見咻的一聲,劍身已經露出小半。泛著清冷光芒的劍身讓溫方覺得自己的喉嚨一緊,雙膝不自然地跪倒在地,渾身匍匐著。

「公子息怒,溫方只是向公子稟告情況罷了,還有就是,不知道公子對幫……布千巒失去的東西做什麼打算?」一時激動,溫方險些叫出了幫主二字,好在感受到公子那凌厲的眼神時,反應了過來。

「哼,如果真是什麼武學秘籍的話我還真沒有興趣,你們所謂的秘籍於我眼裡不過就是一本不入流的書罷了,你說是吧?」

「是、是、是……」

看到對方如此害怕,公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潔白的牙齒在稍顯黑暗的書房裡頗為明顯。

「至於那個什麼盜侯不過就是一隻喜歡上躥下跳的猴子罷了,遇不到還好,若是遇到了,殺了便是。」

書房裡,一股殺意突起,匍匐在地的溫方只覺得自己後背發涼,窒息的感覺漸漸浮上腦海。

所幸,此時書房外卻是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溫幫主,幫外有一白衣女子求見!」

白衣女子?溫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站立的公子卻又接著說道:

「好了,我該走了,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命便能留著,若是不願,後果我想你清楚。」

公子已經推開了書房的門,看著門外的一臉的驚愕的弟子,突然一笑,隨後劍光突起,鮮血接近滴地。

「記住,我沒來過這裡,你更沒見過我,你們幫主是因為染上了惡疾才死的。」

看著已經消失了蹤影的公子和瞪大了雙眼躺在地上的弟子,溫方知道,他至少暫時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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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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