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僅此一注
再是數一下究竟還有幾朵花都留在那裡。這一點可算是將原本心中還沒有什麼緊張的感覺的兩人便是不約而同地用緊張以及震驚地神色看了一眼對方,再看見了對方與自己心中所想的竟是一樣的時候,便是別開了頭。
不錯,本來生長在靈氣茂盛且終年無人踏足的地方的這樣花朵就不多,再是被兩人之前浪費掉的幾株,這統共加起來也才五銖。
此時僅剩的那三株花有些可憐地立在原地,竟是讓琴落以及芙櫟兩人有些不好意思對其下手。
「阿落,剛剛若不是因為你太過用力,讓花瓣分離,才導致這花又敗落?」芙櫟這話說的不算清楚,聽在琴落的耳中竟是有一些怪罪的意味,琴落雖說是不屑於與芙櫟去爭,可是在心中卻是對於她多上了幾分不滿。
「若不然你小心些將那花給提起來,小心些別破壞了那花的畫花瓣…你試試如何?」芙櫟此話一處,琴落便是立刻開始行動,甚至是連想都沒有想過。
見到這幅場景,大部分人或許會對於琴落此時如此果斷的行為表示不解,可是只有站在琴落邊上的芙櫟知道。其實此時琴落如此果斷的舉動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罷了。
此時的琴落對於如何取這花似乎已經是完全喪失里那種耐心,剩下的只有那種為了完成任務而不得不留下來的責任感,除卻這個,再無別的事物。
果不其然,琴落走到那花前頭,便不再是像原本一般小心翼翼地了,而是十分隨意地便是將那花給拎了起來,隨後便是用另一隻手拋開土后使勁地將那朵花給拎了出來。
雖說這次琴落是有注意到花瓣的問題,可是選擇性的忽視了花梗上面那些個細小的葉子,隨著琴落如此粗魯的動作,那原本就極為幼嫩的葉子便是就此結束了它的生命,留在了泥土之中。
一旁細心的芙櫟雖說是注意到了這件事情想要出演提醒,可是卻奈何琴落的動作著實是太快了,所以自然還沒有等芙櫟那話說完,那花便再次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躺在琴落的掌心之中漸漸枯萎。
花開花敗,僅一瞬之間。
這樣一種極大的反常更是將原本就有些暴躁的琴落激得更加憤怒,眼見著琴落的手伸向了那僅剩的兩朵花,一旁的芙櫟連忙是阻止了。
這個時候的琴落內心之中是暴躁的,更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小心的取下那僅剩的兩朵花,若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便是一無所獲。
「若不然…」芙櫟突然是小心翼翼地向面前那個面上顯得有些暴躁,胸腔在不斷起伏似乎是在努力的平息這自己的怒氣的琴落說道。「若不然讓我試試?」
芙櫟這個意見讓原本就沒有什麼心情的琴落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代替自己的人一般,舒了一口氣,朝著芙櫟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是稍稍緩和了一些。
這是僅剩的兩朵盛開的花朵了,若是還沒有成功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他們所剩下的機會也就只有一次了,這樣帶來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第一便是會讓嘗試去觸碰它的人,無論是琴落還是芙櫟內心之中都會有一種極大的壓力,而這種壓力有時候可能反而會讓他出差錯。
這樣想著,芙櫟極為小心翼翼地便是伸手想要將土扒開。期間沒有任何的異常,似乎勝利就在眼前,芙櫟先是舒了一口氣,平息了自己心中的那股興奮勁后,屏息便是朝著那花的根部抓去。
這過程看似極為簡單,甚至可以說,這樣的做法只要是不出意外,他們便是能夠保住這僅剩的兩朵花。
可是,讓兩人所沒有想到的是,在芙櫟的指尖碰到了那花的一剎那,甚至芙櫟更本就沒有抓住那花,便是看見那花竟是自己快速地枯萎過去。
這下子是讓一旁同樣瞪大了眼睛屏息看著的琴落似乎是有些崩潰了,他算是明白了,能碰著花的第一個條件便是能夠開啟這夢島,也就是傳說之中的夢島所求的有緣人才能夠觸碰。
而其二便是,在摘取的過程之中不能損壞這完整的花中的任何部分。
芙櫟看著獨自綻放的那一朵花,心中要說是不焦急的是可能的,但是看了看自己身邊似乎額上已是出了一些冷汗的琴落,芙櫟一下子便是收住了心中對於現在他們所面臨的這種情況的緊張。
盡量的是隱藏著自己心中的那種緊張,便是開口溫柔地安慰著琴落道:「阿落,勿要緊張,這花既是長在這樣的地方,這條隧洞之中相似的地方有那麼多處,說不定還有別的地方也能夠找到呢。」
芙櫟這話一說完之後便是絕得有些空,便是再接上前面的話安慰道:「你且先休息一會,只需在摘得過程之中慢一些,聽我的便是可,無需如此緊張的。」
這話一說完,似乎是感覺到了話語之中的那種信任,不知怎的琴落的心中便是漸漸的安定下來,他從一直盯著的花上移開了視線,便是轉向了芙櫟的身上。
看著她那樣自己從未見過的溫柔地笑容,琴落的心便是沉浸下來,甚至是連那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是漸漸的平緩起來。
也不知琴落究竟是在原地站了多久,他終於是移動了步子,可是看這方向竟不是朝著花那邊去的,反倒是朝著花的反方向走去。
琴落只是感覺,他距離花越遠便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越是沉靜,思緒便是更為清晰。也不知道他究竟往回走了多少路,他這才是意識到要往回走去。
站在原地的芙櫟也是沒有閑著,便是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來觀察著哪朵僅剩的花朵,隨後是在那花的周圍開始將土給扒開,那小心翼翼地動作若不是心極為沉靜,是絕對無法做出來的。
芙櫟並沒有對於琴落的遠離表達任何的緊張或者是不安,就像是往日一樣,小心翼翼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終於,琴落的身影是重新出現在了芙櫟的視線之中,而芙櫟的「刨土工作」也是完成的差不多了。
芙櫟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剛剛不小心沾上的泥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琴落臉上的表情,對於背負這艱巨的任務的琴落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當芙櫟瞧向琴落面上的神情的時候所瞧見的卻是那極為輕快的模樣,甚至在那之中似乎還帶著一些解脫。這樣的一種情形卻是不僅讓芙櫟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在逛著一圈之後發現了些什麼。
「阿落,你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嗎?」芙櫟也沒有說的太明白,深怕一會自己弄巧成拙。而此話一出卻是絲毫沒有影響琴落面上那種輕快的神情。
「並無。如何?」這種回答顯然是讓心中有些不解琴落這樣一種巨大的反差的芙櫟更加是不明白了,可是等了許久卻也沒有等待琴落的回答之後卻也是熄了好奇心。
芙櫟卻是不知,在琴落出現在芙視線之中的上一秒,琴落的眼中還是愁霧慘淡,手緊緊地握著拳,甚至就是連手背上的青筋也爆了出來,他又是何其緊張。
可是在下一秒,他面上的那種緊張便是被他完全的隱藏起來,額角的冷汗是被他抹掉了好幾次,就是連那緊緊握住的拳頭他也是鬆開了也握緊,一時間是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是好。
琴落努力地是將自己心中、腦中那滿滿的顧慮都拋開,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那盛得正茂的花朵,神經緊繃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握上了那已經被芙櫟給挖得差不多隻剩下一個輪廓的花的根部,聽芙櫟的話,是緩緩地向上將它提了起來。
花的根部一點一點的是被他小心翼翼地從泥土之中給提起來,卻是在最底下埋在了土裡,一下子竟是拔不出來,而之前已經被拔出來的部分則是像一根綳到了極限的橡皮筋一般,似乎只要琴落在想上抬高一點點便是會與之分離。
此時的芙櫟自然是幫不上忙,因為這個根部沒有辦法知道具體的方位只能夠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挖,可若是在這挖得過程之中一不小心是碰到了花的根部,那麼之前兩人的努力則是會變成徒勞。
所以接下來無論是做什麼芙櫟只能是靠語言來指引極為粗心的琴落來完成。
琴落一隻手提著似乎是已經被自己完全提了出來的花朵,一隻手還得小心翼翼地將那壓著花的根部的土壤給移開,任務極為艱巨,一個不小心,不是將在土中的根脈給破壞了,就是不小心將那花梗上面原本就極為稚嫩的葉子給一個不小心便跌落下來了。
琴落一邊是將自己的右手拎著,努力地維持著平衡,一邊是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挖著根部周圍的那些泥土,甚至就是連跪著的膝蓋上沾上了些許黑乎乎的泥也是一時間沒有注意到。
芙櫟在一旁是不是便是輕聲地提醒一下琴落那不自覺之中落下去的右手,兩人之間的竟是給人一種極為默契的感覺,那種緊張的氣氛竟也是漸漸的被這樣的一種氣氛所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