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偶然遇見
一群人來到了XX客棧,別人似乎都不在,卻只有古煙兮和芙櫟坐在外頭似乎笑得十分開壞,古煙兮古靈精怪的性格以及風趣的語言將自己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講給芙櫟聽。芙櫟也不再和平時那樣不是板著臉就是裝得十分的開心,現在她的笑容可以說是無論前生還是今生最為真實以及真心的了。
「琴嫿仙…」年輕女子似乎也認識芙櫟,看見笑得正開懷她有些詫異地脫口而出。聽見了自己在仙界的名字,芙櫟有些驚訝地轉過頭去想要看看究竟來者是何方神聖。
「您是……?」芙櫟定睛一看,努力的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尋找有關於這個女子的信息,可是想了很久仍然是一無所獲,所以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那個…額…我是…」這樣一問換成女子覺得有些尷尬了,畢竟若是說自己是仙界的人再這麼多人面前也不好開口,要是隨便的找個理由萬一這些人是知道她這是的身份的,那自己反而會被懷疑的吧。
「您是…師傅?」見眼前的女子有些尷尬,芙櫟雖是有些疑惑卻還是好心的幫忙解釋道。站在女子身旁的那名男子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是如此的機智。
女子一見芙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當然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順勢說道:「是啊,多年未見沒想到你還記得,想當年你才多大,可如今也這般大小了……」女子的話語之中看似充滿了對於芙櫟的熟稔,可實則卻沒有涉及到一點芙櫟的身份以及任何關於她身世的細節,這話之中是空的。
「師傅,小櫟只能記起,其他什麼也不記得了……」芙櫟帶著哭腔對著女子說到,就彷彿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而在這話之中隱含著的疑似便是說:我現在處於失憶狀態,所以你說什麼都沒關係,不用擔心。
顯然女子是聽懂了其中的潛台詞,對著流著眼淚可憐巴巴的芙櫟用即為溫柔的語氣安慰道:「小櫟不怕,乖,師傅在這兒呢,這麼大的年紀可不能哭鼻子了呢。這不是有哥哥姐姐在這兒嗎,他們很喜歡你的……」
這一大一小看起來十分溫馨的場面,一旁的琴落卻隱隱約約地覺得有那麼一些詭異。且不說這一男一女看到自己之後的反應可不想見到神似故友的那般,反而是像見到許久未見的孩子的那般激動,就是看自己隨便一帶便是能夠看到自己的學生的這種偶然也及不正常。
芙櫟有些彆扭,輕輕的推了一下抱住自己的那個陌生的女子示意她演的差不多夠了,無需太過。女子似乎感覺到這種舉動有些太過了,於是裝作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一旁的古煙兮以及陸孜淵和琴落解釋說到:「我這不是看見許久未見的徒兒有些激動嘛……這,讓各位見笑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古煙兮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而是興緻勃勃地向女子問道:「你是教小櫟何事的呀?」這一問,女子有些頓住了,隨後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回答道:「我與小櫟的母親原是故友可誰知不知何時她卻不見了蹤影,直至今日也不見她,本想借小櫟之口問問她的動向,可誰知小櫟這可憐的孩子竟什麼也不記得了。唉……」
不得不說,這個淺木仙子(琴落的母親)也是一個編故事的好手,雖說是隨便一說的,這故事編的甚至是芙櫟這個有原主記憶的人差一點信以為真。
「原來是這樣,那您以後如何打算呢?」陸孜淵向她問道,雖說經過了這樣幾天的相處,陸孜淵對於這個想一個小大人一樣的小孩子也是十分不捨得,可是畢竟是家人找過來了,若是人家有想要帶回她的想法到底也不好拒絕。
聽到這話,芙櫟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陸孜淵,原本經過一開始地友好見面以及這幾天相處,她以為至少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被他們轉交給別人,可是竟是沒想到……難道她只是一個拖累嗎?芙櫟有些悲觀的想到。
「這……恐怕不行,我和夫君將要去的地方有些危險,所以想要拜託你們幫忙照顧她了,額……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收下。」女子聽到這話是一驚,即可馬上拒絕,開玩笑,這次下來是特意來看兒子一面的,再說聽逍遙老頭說這琴嫿仙子是他好不容易才弄下凡取得,這要是被她帶回去估計要被煩好久。
「是嗎?嗯,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櫟的,就是不知道…小櫟是否能做我的妹妹,我是說寫入族譜的。」聽到這話,原本滿臉緊張的古煙兮有些開心的問道。
「額…嗯,可以。」女子裝作有些猶豫的停頓了一下,隨後才好像是很不捨得的說道。「真的嗎?太好了,不知您芳名…?」古煙兮想要道謝,這時才發現自己竟是連這位女子的姓名不曾知曉。「你可以叫我阿木。」
「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還有事,這就先走了,再見。」女子說著拉起一旁好似一個透明人的男子,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客棧。
————客棧房內
「我覺得那對男女有些奇怪,當時我們在街上偶然的碰見他們時,他們一看到阿落的臉就開始十分激動的哭起來,一開始他們說是要來這個客棧之中尋找什麼故友,可是好像一到客棧時,偶然的看見小櫟就聊了一會天,可是就走了。」陸孜淵有些嚴肅地提出了幾個疑點。
「可是我們沒有什麼可以給的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一看起來便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又不會是想要謀財害命啊?」古煙兮一向不擅長分析什麼事情,看事情也通常只是將他們分為有害和無害的兩類而已。
一旁的琴落看似是衣服聽得極為認真的模樣,其實實際的思緒不知是飄到了哪裡去了,他在心中一直疑惑為什麼一開始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們會喊的是那個「琴嫿」,如果這是認錯人的話,可是為什麼這個失憶了的孩子會像是聽到了自已原本已經叫了很久的名字一樣回頭看去?
「阿落…喂,阿落……」陸孜淵的喊聲將琴落從迷茫的世界之中叫了出來,「喂,阿落,你覺得呢?」陸孜淵看著琴落那樣一副樣子心下瞭然,好啦,甭提了,這貨肯定又是在一個人發獃。
「我剛剛說這對男女很可疑,當時我們在街上偶然的碰見他們時,他們一看到你的臉就開始十分激動的哭起來,一開始他們說是要來這個客棧之中尋找什麼故友,可是好像一到客棧時,偶然的看見小櫟就聊了一會天,可是就走了。你說呢?」陸孜淵把自己剛剛說的話說了一遍,而一旁的古煙兮也有些疑惑地望著他,似乎覺得以琴落這般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我不知道,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還不如去考慮一下明天如何安排路程,這事只要明白他們對我們沒有什麼惡意便可以了。」琴落也不直接回答,而是刻意的將話題撇開,不再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面浪費時間。
「對了,我要去隔壁看看小櫟,她這時一定不太好受吧,關於自己的事都不記得了,該有多難受啊。」古煙兮說著便推門走了出去。
看見古煙兮走了出去,陸孜淵換下了那一副有些不著調的表情,用真正嚴肅的表情看著琴落,說道:「阿落,你是不也想說些什麼?只是剛剛小兮在所以不能說罷了?」
說實在的,此話一出,琴落心裡有些驚訝,驚訝於陸孜淵竟是對一個人的思想以及情感變化如此敏感。「嗯,剛剛古煙兮在不好說,我剛剛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對男女一進客棧時一眼便看出了這小櫟的身影,就算是親生的母親看見這麼多年未見,變化還如此大的孩子也會有些不確定,可是那女子的語氣卻是十分的肯定。若是撇開這個不說,你在想啊,一開始時,那女子叫小櫟是叫什麼的?」
琴落說了一大段話,此時卻向陸孜淵提出了一個問題。陸孜淵微微沉思了一會,隨後有些驚訝地大叫起來。
「琴嫿!」
「沒錯,這個名字明明與小櫟似乎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你還記得小櫟當時的反應嗎?當時的她就好像是聽到自己原先的名字一般,立即的轉身看向那個女子。」琴落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是懷疑…小櫟其實沒有失憶,只是有什麼事情不想和我們說而故意裝作失憶的樣子?」陸孜淵被自己腦海之中的這種陰謀論嚇了一跳,可是很快就自我否認了。「可是…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懂…」說著說著,陸孜淵自己的聲音漸漸的弱下去,因為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呵,沒錯,那如果她從小便出生在一個勾心鬥角的地方呢?」琴落抓到了一點就不肯放手,將芙櫟的目的陰謀化。
兩人在另一個房間之中的對話,身為主角的芙櫟卻是全然不知,此時的她一臉無奈的望著眼前這個幫她忙前忙后的姐姐。
只見古煙兮一會從這個角落之中摳出一些什麼連芙櫟自己都不知道的藏著的小玩意,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說:「嗯…這個小櫟一定會喜歡的,所以一定要帶。」
一會從不知哪個角落抓出幾張銀票,疊整齊之後,土豪地塞進了芙櫟那個幾乎是全新的粉紅色小荷包之中,塞得滿滿當當的。
「叩叩叩」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是我。」門外是陸孜淵以及琴落,他倆討論完關於芙櫟的身份想要前來一探究竟。
當然,不可能一開始就直接開口質問一個小孩子的真實身份,琴落剛剛在集市上買的那個木雕這時候起了作用。
「吶,小櫟這是集市上看見的,看得極為精緻就想著給你帶回來了。」琴落在芙櫟面前似乎自動就變得十分的緊張,也不知道為什麼,於是乎這樣的話自然也是和芙櫟較為親近的陸孜淵來說的。
「謝謝,不過我和兮姐姐還有話想說,所以請你們有什麼事明日再來吧。」芙櫟禮貌性地接過了陸孜淵手上那個極為精緻的木雕,嘴上卻是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一旁正在幫著芙櫟理著東西的古煙兮隨時有些奇怪芙櫟對兩人的態度,可畢竟她的心是偏向於芙櫟的,自然也是幫著芙櫟說話的。「對啊,我們有些話想說,有事的話明日路上再提吧。」說著,古煙兮一臉不好意思將他倆請出了房內。
顯然芙櫟對於剛剛陸孜淵那麼匆忙的想要將她轉交給那個陌生的女子的行為而感到悲傷。芙櫟一邊看著手上陸孜淵給她的那個木雕一邊將目光放空。
似乎是感覺到了芙櫟身上的那一種孤獨,古煙兮輕輕地走到了芙櫟的身邊,悄悄地將小小的芙櫟摟在懷裡,希望給她一點安心的感覺。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什麼話也沒有說,什麼話也不用說。
————門外
「這下好像就連我也被拒絕了呢?」陸孜淵苦笑著說道,一邊望著琴落臉上的表情一邊說道。「看來似乎近期之內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了呢,罷了,往後找到時機再問吧,怕是她不告訴我們也有著她自己的原因吧,就算是欺騙我們,他到底也是一個孩子啊,怕也是無害於我們。」陸孜淵還是心軟了。
「嗯。」琴落的回應聲雖說極小卻被陸孜淵聽得是一清二楚。陸孜淵在心中有些好笑,阿落的性子還是這麼的變扭啊,呵呵。
清晨的的到來,也也終是使這一行人踏上了晚了一個多星期的路程。前路究竟會是如何,那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