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法破一法

第四十九章 一法破一法

讓凌寒意外的是,這場鬥法不同於他以往的兇險搏殺,鬥智斗心機,而是遵循著一套完善的規矩。

「難道這就是外界正規的鬥法?」凌寒心中抱著幾分好奇,他是一個純粹的鬥法實戰派,而面前這些人,在鬥法之前,神神道道,弄得是一套一套的。

一個藍衫道師,手上畫符,鐵畫銀鉤,筆走龍蛇,符中靈氣顯現,飛禽走獸,形神皆具,讓人嘆為觀止。

以靈氣畫出形體,演化萬物,神妙非凡。

「此人是畫聖的真傳弟子,名叫程明書,心中如畫,以畫入道,如此年輕就習得畫聖真傳,當真是了得。」有人品足論道,發出驚嘆。

凌寒不解,直言不諱:「可是這有什麼用?鬥法不是表演,鬥法是搏殺之法,用以克敵制勝方是王道。」

他此言一出,周圍一群人儘是用粗鄙之色看著他,那神色就像看著鄉巴佬一樣,不懂得大城裡的風趣。

鬥法道場上,又有一吹簫道師鳴奏樂章,蕭聲一起,餘音繞梁,宛若天籟之音,洗滌心靈,讓人沉醉其中,大夢初醒。

「入夢流歌,他的蕭聲蘊含心靈之道,使人入夢,無法自拔,此法也是上乘之道,很難破解。」

凌寒有表出了自己的見解:「道師又非戲子,蕭聲是美妙,但多少是對牛彈琴。」

「你這鄉下粗鄙之輩,不懂就不要亂說!」許多人很是不滿。

這時一名有著大將之風的勁裝男子雙手一揮,靈氣噴發,道場上到處都是人高馬大的靈兵,眾多靈兵彷彿軍隊,整齊排列,壯觀震撼。

「這還像點樣子,聚氣成兵,借鑒了神通中的撒豆成兵,只是這靈兵軍隊沒有肅殺之氣,是用來擺設的嗎?」凌寒一眼看出了門道,略微失望。

不僅是群眾對凌寒有意見,道場上的道師均是眉頭緊蹙,眼神不悅的盯著他。

凌寒呵呵一笑,說:「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我就是一個看熱鬧的。」

「道友方才便在大放厥詞,不知你有何指教?」流歌還算比較有涵養,喜怒不溢於言表。

凌寒撓了撓頭:「我是山野村夫,沒見過什麼世面,咱們村裡的鬥法不像你們城裡人,都是往死里干,直到把別人打服為止。」

「鬥法以論道,打打殺殺是下乘之道。」流歌淡淡道。

「以論道定勝負,這麼玄乎?」凌寒心裡不以為然,每個人都有自己信奉的道,而要證明自己的道比別人強,只有動手,而不是所謂的論道。

「當然不是,你若想知道,不妨上場與我較量較量。」流歌不動聲色的想要給凌寒一個教訓。

「這是玄武族舉辦的鬥法,我一介無名之輩,沒有資格參加,還是算了吧。」凌寒使勁搖著頭。

他這副樣子,更是讓流歌覺得這是一個只會動動嘴皮子的微末之輩。

「鬥法萬變不離其宗,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終究只看勝負,小友你可上場試試。」在場邊,一個玄武族的老者笑道,他和那些圍觀的群眾不一樣,覺得凌寒說的話乍一聽讓人生氣,仔細一想,卻又是那麼個道理。

「那……好吧,我且試試。」凌寒挽起袖口,興沖沖的跑進了道場中。

「媽的,這個草包真是不知死活,參加鬥法的都是各界名流,他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不成?」

「等會有他好看的,想出名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沒看錯吧,元氣六重境的傢伙也敢上場?」

「畢竟是山野村夫,無知者無畏。」

在一陣嘲弄聲中,凌寒若無其事的上了場,這裡不是北斗域,他沒有必要再隱忍低調。

要復興日月門,首先就要出人頭地,沒有威名,又有誰會看得起你?

而鬥法就是最快的捷徑。

現在凌寒正式邁入了鬥法的第一階段,與人斗,其樂無窮。

太上仙王出道時期,與人斗,一路高歌猛進,鎮壓群雄,威名赫赫,所向披靡。

一味閉門造車,潛心修行,那是無為之道,凌寒肯定是不願碌碌無為,他要與天下群雄鬥上一斗。

這一入場,他就感覺了不對勁,周圍儘是鬥法名流之輩,道行威壓非同小可。

「我且問你,你所認為的鬥法是什麼?」流歌撥弄著手中的玉蕭,淡淡問道。

「如今正逢黃昏亂世,鬥法雖可陶冶道韻,磨礪道心,但在我看來,鬥法是殺伐止戈之道。」凌寒無動於衷,堅持本心。

流歌會意,低語道:「以鬥法平息殺戮,聽起來不錯,看來你過往經歷了許多殺戮。」

「上古有大椿者,以文會友,開啟春秋盛世年華,今古有太上仙王,以**道,欲要定鼎長生仙道。」流歌說道:「修行是為長生,不得長生者,終為一杯塵土。

凌寒微微動容,流歌這是要與他論道,用言語擊破自己的道心。

他洒然一笑:「長生之道,不過是為了生存,生存需要力量,沒有力量支撐的長生,連生存的權利都沒有。」

「你信奉殺戮與力量,那我就在這方面擊敗你。」流歌見凌寒的道心穩如泰山,不可撼動,便知言語論道行不通,唯有手下見真章。

「這是多人鬥法,單打獨鬥可沒有什麼意思。」

凌寒直接展開零度冰層,將在場二十餘人全部封困其中。

「這傢伙是瘋了嗎?如此胡來!一動手就攪亂局勢,不怕被群而攻之?」

「這傢伙不簡單,之前是在藏拙,他是擅長殺伐的鬥法道師!」

「元氣六重境,就有著道師的道行,難怪敢上場鬥法!」

玄武族的族人在高台上觀看著,他們各個人高馬大,身形魁梧,其中唯有一名女子體態纖細,英姿颯爽,正是武天依。

武天依比周圍的玄武族男性還要高,一雙修長的大腿充滿了爆發力,臀部挺翹,蜿蜒而上的柳腰盈盈一握。

她有著一頭褐色短髮,有著一張男女通殺的俊俏臉蛋,散發出別樣的中性美感。

「老實說,我有些厭倦了城裡那些鬥法名流文縐縐的一套,有些過於虛偽,我想要的道侶可不是那種溫室里的花朵。」武天依靠在椅背上,將修長筆直的大腿放在案桌上,她的聲音透露著淡淡的磁性,慵懶而不羈。

「你覺得那個半路殺出的人符合你的胃口?」旁邊的黑臉壯漢笑道。

「還行吧,看他的表現怎麼樣。」武天依半眯著眼,隨口說著。

「我只能說那人是真正的殺伐實戰派,真正動起手來,城裡的鬥法名流多半要吃大虧。」黑臉壯漢認真道:「他是一個狠角色。」

「這話從你口裡說出來,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那裡邊還有其他厲害的年輕人,大多是從外界進城的道法高手,玄武城的鬥法名流要被比下去了。」

「先看看再說。」武天依是最後一個壓軸出場,只有勝出的人,才能和她交手。

凌寒知道玄武城裡的鬥法名流,都是武道高手,只是他沒有想到武道還有這麼多變化。

那流歌將音殺之法,融入武道,一招一式,都伴隨魔音震蕩,令人神魂難以自持。

還有那聚氣成兵的蘇無極,帶兵衝鋒,展露大將之風,這是一種全新的武道。

另外畫聖弟子藍楓更是讓人大開眼界,一手畫地為牢,獄鎖狂龍,演化出武道的更高精髓。

這些人的確是鬥法高手,不可小覷。

凌寒隱隱興奮起來,他渴望與天下高手爭鋒,這樣的戰鬥,才是他內心所期待的。

零度冰層一展開,天寒地凍,近乎有一半的對手束手無策,擁有四十年道行的他,實力比以往要高出太多。

當即就有七八個人被淘汰掉,破不了法,只有退敗。

「千軍破!」

蘇無極聚氣成兵,召喚千軍,猛烈衝鋒,把零度冰層一下撞碎!

他是第一個破掉凌寒道法的人。

蘇無極身下是以靈氣化形的戰馬,他在場上來往衝鋒,所向披靡,沒有幾個人能夠擋得住他的千軍萬馬衝鋒之勢。

「我來破你之法!」

藍楓畫地為牢,獄鎖千軍,轉眼間把千軍萬馬打入空間牢獄。

一法破一法,局勢瞬息萬變。

蘇無極的武道被破掉,難以為繼,搖了搖頭,只能退場。

如果是一對一鬥法,他還未見會輸給藍楓,但這是多人鬥法,他聚氣成兵被畫入牢獄中,旁人對他出手,就沒有什麼反抗之力。

「你的道法被破掉,還不下場?」流歌冷眼看著凌寒,覺得剛才那一招就是他的最強道法。

那種大範圍的控場道法,確實厲害。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一個人的博學與天賦,手段太過單一,容易被針對。

但若是所學駁雜,無一精通,連鬥法比試的資格都沒有。

凌寒掌握四大道法,又涉獵武道,一身所學,足以讓同齡人汗顏。

雖說修鍊了諸般道法,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他的修行進度,但總體來說,卻是利大於弊。

至少在群戰鬥法中,沒有人能夠針對到他。

「剛才那只是我試探性的攻擊而已。」凌寒微微一笑,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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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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