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狗改不了吃屎
陳妍離開了家之後,嚴文彥才算是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當他的看到房間裡面的一片狼藉,久久的說不出話來。原本對自己唯唯諾諾的陳妍,怎麼會忽然變得敢跟自己動刀子了?不用問,一定是李愛國在後面唆使!他們倆個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自己頭上還不知道被戴了不知道多少頂的綠帽子!嚴文彥越想越生氣,撿起地上的酒瓶子『啪『的一聲把卧室的窗戶打碎!砸碎了窗戶他還是不解氣,他近乎瘋狂的開始打砸著家裡面的傢具!
砸了半天,家裡面的玻璃、傢具已經沒有一件完整的。嚴文彥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自己和陳妍結婚以來,陳妍從來就沒有對自己笑臉相迎的時候。每天自己從外面回來,她都耷拉個臉子,看上去就好像是誰欠她二百塊錢一樣!自己又不欠她的,憑什麼這樣對待自己?
她剛才說要和自己協議離婚,陳妍是真拿自己當傻子看了!離婚之後,讓你和李愛國雙宿雙飛嗎?哼!絕對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你們倆!我先抓住你們倆的把柄,就算是離婚,我也要搞得你身敗名裂!想到這,嚴文彥從沙發上站起來,換了身不經常穿的衣服,悄悄地來到了陳妍上班的店鋪外面,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開始盯梢。
功夫不負有心人!嚴文彥盯了小半天的時間,還真把李愛國等來了!看著陳妍帶著李愛國走到了人煙稀少的衚衕裡面,嚴文彥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看這架勢,這倆人肯定是要去開房啊!只要是倆人進了旅館,自己就招呼幾個朋友去捉姦!再拿上照相機把他們倆的醜態拍下來。到時候,陳妍和李愛國還不任由自己的發落?
嚴文彥想的挺不錯,可陳妍和李愛國說了幾句話之後,李愛國就轉身離開了。這樣的局面,讓他有些失望。不過,嚴文彥的心裡又在想,陳妍這會兒正上班,沒準倆人約好了時間呢。不行,自己必須要繼續等下去。
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陳妍回到了自己的娘家,嚴文彥這才算是徹底的死了心。他蹲在陳妍家門口的公園花叢里,心裡直納悶。『李愛國這小子是不是生理有毛病?俗話說:當兵整三年,母豬賽貂蟬!監獄和部隊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見不到女人。按說他從監獄裡面出來,正應該是飢不擇食,索求無度的時候。可是到了嘴邊的肥肉,他怎麼不吃呢?』
「嘿,說你呢,幹嘛呢?」嚴文彥正藏在花叢里,一道明亮的光芒照在了他的眼睛上。刺眼的光柱晃得他睜不開眼他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一雙有力的大手,將他從花叢中像提溜小雞崽子一般,抓了出來。
嚴文彥被人狠狠的按在了地上,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的嚴文彥不明就裡,拼了命的掙扎。不過,他剛剛打算反抗,後腦勺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腳!一個粗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可尼瑪逮著你了!扒完女廁所跑這躲著來了是吧?告訴你,盯你有些日子了……」在回頭的一瞬間,嚴文彥看到,六、七個四十多歲的粗壯漢子,警惕的把他圍在了當中。他們的胳膊上都帶著一個紅箍,上面印著兩個黃色的仿宋體大字—聯防!
完了,自己被這幫人誤認為扒女廁所的流氓了!聯防隊的這幫人,可不像警察那樣講道理。自己落在他們的手中,可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嚴文彥連忙大叫:「別動手!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是警察,正從這執行任務呢!」
「放你媽的屁!警察有你這個德行的嗎?你小子長得獐頭鼠目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哥兒幾個,別跟他廢話,先收拾他一頓!」說著,一頓大皮鞋雨點般的落在了嚴文彥的身上。頃刻之間,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黑黑的腳印。嚴文彥被這幫人差點跺的吐血。好在派出所的警察及時趕了過來,這才讓他免除了繼續被痛毆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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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到場之後,這才弄清楚嚴文彥的身份。這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傢伙,居然是司法局的一個小幹部。司法局下屬管理著監獄和看守所,這嚴文彥雖然不是警察,但怎麼說也是政法系統的人。聯防隊的幾個人,一看他真的是司法局的人,趁著警察給他道歉的時候,一個一個的開溜了。
警察一跟他道歉,嚴文彥可不幹了!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吵吵著說要把打他的人都逮起來。可他再一回頭,聯防隊的幾個人早就沒了蹤影。派出所來的警察也推說自己也不知道那幾位是哪個單位的聯防隊,根本就沒出去找人啊。無奈之下,他只能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接下來的幾天,嚴文彥一直偷偷的跟蹤著陳妍。可是,陳妍除了上下班和接送孩子之外,根本沒有和李愛國有任何的聯繫。他又通過在派出所的關係,找到了李愛國的住址。悄悄的跟蹤了李愛國兩天,可得來的結果也是一樣。難道說兩個人之間真的沒有私情?得出了這個答案,嚴文彥決定跟陳妍好好的談一談。
晚上八點半,陳妍騎著自行車回家。就在距離家裡還有五、六百米的地方,嚴文彥像個幽靈一樣忽然蹦了出來,擋在了陳妍的自行車前。陳妍一個猝不及防,差點從嚴文彥的身上碾過去。好在她及時的剎住了車,饒是如此,也是嚇得心跳加速。她正想開口問問被撞倒的人有沒有受傷,可是當陳妍看清楚攔在車前的人事嚴文彥后,她扳起了臉,推著車子就往前面走。
自行車的車軲轆,正好撞在了嚴文彥的肋骨上。他還想跟陳妍裝可憐來著,可沒想到,陳妍根本就沒搭理他。看著推車離開的陳妍,閆文雅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邊揉著肋叉子,一邊追上去說:「哎,陳妍,你等等我,等等我…………」
嚴文彥追了上來,一邊小跑著,一邊說道:「陳妍,我這幾天也想了。那天在飯店裡面,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跟你動手。可是我一個男人,你在外面總得給我留點面子吧?我說要喝酒,你非得不讓我喝,你讓我的那些朋友們怎麼看我?現在人家都管我叫妻管嚴呢!呵呵…………」
嚴文彥說了一個自認為很好笑的笑話。可陳妍依然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看,繼續往前走著。看到這一招不奏效,嚴文彥繼續說:「陳妍,咱倆結婚也有十多年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的走過來,咱倆總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吧?我知道,以前在家的時候我總跟你耍脾氣。可你看我現在,已經開始改了。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你跟我回家吧!」
陳妍停住了腳步,冷冷的看著他,說:「嚴文彥,那天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要跟你離婚!說實話,我也想跟你好好的過日子,可你是過日子的人嗎?這麼多年,你往家裡交過一分錢嗎?家裡外面都是我一個人操持,你盡到過作為一個丈夫的責任嗎?孩子一歲的時候,天氣最冷的那幾天忽然發起了高燒,我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跑著孩子往醫院跑,那個時候你在哪?我下班晚,你把孩子一個人扔在家裡,出去喝狐朋狗友喝酒。我回來之後發現煤氣罐沒氣了,我跟孩子就這樣餓了整整一宿。那個時候你在哪?嚴文彥,你不要再說了,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我那是出去跑關係!你以為我在幹什麼?還不是為了讓你們娘倆兒過的更好?我一個人在單位裡面容易嗎?方方面面什麼地方不需要照顧到了?你以為就你一個人不如意嗎?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沒有一個人是順心如意的!你還跟我耍起了脾氣,我還沒問你,你跟李愛國是怎麼回事呢?你說,昨天下去,你們倆在衚衕裡面神神秘秘的說了什麼?」幾句話說的不對付,嚴文彥又開始耍起了少爺羔子的脾氣來。
狗永遠改不了吃屎的習慣。陳妍早知道嚴文彥會有這樣的表現。如果他能夠忍得住自己的脾氣,他就不是嚴文彥了!陳妍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說:「你還說你會改,呵呵,你看看你現在,又開始耍起了脾氣。嚴文彥,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不會有任何悔改的!所以,咱們倆還是分開吧!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對了,你不同意協議離婚,我已經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了。估計過幾天,你就會受到法院的通知。到時候,咱們法庭上面見吧!」說著,陳妍快走了兩步,偏腿上了自行車,準備快速的離開嚴文彥的身旁。
「陳妍,看在孩子的份上,咱倆就不能繼續過下去嗎?」嚴文彥在陳妍的身後大聲喊道。
聽到這句話,陳妍猛地停下了自行車,扭過頭來,怒目圓睜的說道:「那是我的兒子,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嚴文彥,你快死了那條心吧!」說完,她登上自行車,使勁的往前蹬了幾步。
看著陳妍離奇的身影,嚴文彥站在大樹的陰影之中,眼睛裡面透出令人心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