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冰火兩重天

咱緊接著上文繼續為大家講述暗界戰皇柴樺的故事——

咱上回書說到，柴樺一看那張招聘啟事，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禁啞然失笑了——

「各位，因為這個啊？哎呀，我真！」柴樺舉著那張招聘啟事說道：「這個招聘和你們是沒有關係的！」

「當然沒有關係，我們都不符合你的要求啊！」劉吉是聲音有點兒悲切了！

柴樺笑了，站起來了，走到幾個人面前，俯視著這幾位單縣的老鄉：「就憑你們撿破爛也要堅守到底的這份勇氣，我也沒有讓你們下崗的理由！剛才我已經和劉雪說了，補發半年的獎金每人三千！另外，從本月開始，每人工資上調八百元！」

劉琅四人都呆住了，這是什麼節奏啊？

柴樺又看向了劉琅，伸手從褲兜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疊錢，交到了正在發獃中的劉琅手裡，說道：「這是你的自行車錢，兩千！」

「我，我，不是二百嗎？」

「我給你賣了三百，三百美元，沒經你同意我就給你換成了人民幣，兩千！」

幾個保安當場都愣住了——這是個什麼買主啊？就這輛破車，是劉琅從李村大集二手自行車車市上淘來的，才20元錢，這就是給翻了一百倍賣出了2000元？

這個買車的冤大頭他的頭得多大啊！

「柴總，那我那裡也有一輛車呢，要不您也幫我賣了吧？」劉吉看著眼熱了。

「行啊，兩百，賣給我吧！」柴樺立即還價了。

「那什麼，不是兩千嗎？」

「趕快走吧，別凈想好事兒了！趕快把劉副經理換回來，我還找他有事兒呢！」

劉琅四人是高高興興千恩萬謝告辭而去了——剛才還如同墜入冰窖一樣的心情，現在四人感覺簡直撥雲見日了，心裡是如火燃燒了。

「等會兒，」柴樺又把四人喊住了「把那些房間里的破爛立即處理掉，給你們一天時間！」

「不用，柴總，半天，半天我們就都處理了！」四個人是樂滋滋的跑了。

不一會兒，大汗淋漓的劉協副經理進來了，接過柴樺遞過來的水，咕嘟咕嘟灌下去了。

「老劉啊，我正式通知你，你被解職了！」

劉協副經理當即傻住了，那四個保安沒有被開除，我這兢兢業業的反倒被開除了？

劉協副經理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窖一樣！

天日昭昭，天理何在！

劉協就那樣呆愣愣站在那裡，心裡是翻江倒海啊——老婆怎麼辦？孩子上學怎麼辦？家裡老人怎麼辦？這特么的全都完蛋了，我這當領導這麼多年了，難道再出去從零開始嗎？

哎，這是什麼世道啊——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就是柴樺這個東西要換自己的人了啊！

柴樺根本不管劉協什麼狀態，而是拉開了抽屜，從裡面往外扔錢——一摞摞往外扔錢。

劉協更糊塗了——這是給我遣散費嗎？這麼多？六摞？六萬？行，也值了啊！

「老劉，你會不會開車？」

「我，我會，前年剛學的。」

「那就好，這些錢，你現在就去買輛松花江，買了之後趕緊給我圍著海城轉悠，給我找一個地方，我的要求就是——足夠大，還僻靜隱秘，交通還方便，離港口還近便。」

嗯？劉協前副經理是徹底懵了，這是什麼意思啊？

看著劉協呆愣愣的神情，柴樺明白了，這個夥計還不明白什麼事兒啊，於是就解釋開了：「我讓你登報搞的這個招聘啟事，估計今天下午開始就有人來了，必須給他們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專心致志地進行嚴格的訓練。我準備搞一個特訓基地，你就是這個特訓基地的籌備主任與將來的後勤主管。」

劉協前副經理未來的後勤主管，有點兒懵：「那個，柴總，我，我能行嗎？」

「你能行！我從總部那裡了解了，你原來還是南開輟學生啊，很厲害！你，不僅能幹而且還會幹，就拿你賣破爛堅守物業這個事兒來說吧，就說明你既有原則又有靈活性，很好，我看好你！」

劉協心裡這個暖啊——人家連自己是南開輟學生都知道了，原來想當年劉協也是單縣的高考狀元，考進了南開大學，可是家裡實在是太窮了，而且老爹又得了癌症，家裡巨額債務壓力下，劉協只能從南開輟學了。

劉協眼圈兒有點兒紅了。

「好了，我還忙，一堆兒事情呢！你，趕緊拿著這些錢，讓劉雪陪著你，抓緊去辦，找好了地方馬上告訴我！快去快去！」

「好勒！柴總放心！」劉協利索地把桌子上那6摞人民幣收起來，轉身走了。

這就是信任啊，人家柴總就這麼讓自己抱著6摞人民幣走了，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乾呢！現在的劉協是從冰窖里出來又是大汗淋漓了，壓力山大啊，責任太重大了！

柴樺看了一下華為上的時間顯示，才上午9點不到，那就看一會兒論壇吧——海城新聞網海城論壇。

這個時候的海城論壇可真是熱鬧啊，因為這個時候手機還不能上網，菜@刀還沒有實@名@制，所以論壇上的人氣是非常的旺啊。再看主題帖子內容，真是五花八門包羅萬象，各種話題應有盡有。

柴樺仔細瀏覽了一下，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海城論壇上的地域之爭是非常激烈的，以網名「sazm」、「小蠡」和「夜話海城」為代表的兩個所謂的海城土著，在海城論壇上是瘋狂叫囂謾罵，總之就是外地人來海城是糟蹋了海城、搶了海城人的飯碗等等，然後就有眾多駁斥反擊的，雙方是你來我往的，很是激烈，然後到了最後，基本就是下三路的對罵了。

還有一個網名為「小手飛磚」的id，是各種的歪理邪說，總之就是外國是一無是處，說外國好就是賣國賊，而一個網名「論壇震蕩波」的網友，看到小手飛磚的帖子直接就是開足了火力使勁兒罵，而小手飛磚也會及時放棄與別的網友的辯論，及時趕回自己的帖子來與震蕩波對罵，兩位對罵起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想象力之豐富令人嘆為觀止，這兩位竟然能夠圍繞下三路對罵出無窮無盡的話語來，柴樺對這兩位真是佩服至極了——幹什麼也有專家啊！

這個「小手飛磚」，確實是高手一個啊，以其歪理邪說，簡直就是舌戰論壇，因為他的觀點可以說是海城土著與海城「老巴子」共同駁斥的——各個勢力的眾矢之的。

柴樺沉浸在海城論壇的虛擬世界里，看的是津津有味啊，都忘記了時間了。

「柴總，吃飯吧，這是我們做的午飯，不嫌棄就一起吃吧。」劉琅端著兩個飯盒進來了，把飯盒放在了柴樺的電腦桌上。

柴樺看那兩個飯盒，一個裡面裝的豬頭肉和兩個大白饅頭，一個裡面盛的是豬血燉白菜，面相還是不錯的，不知道味道咋樣。

「謝謝謝謝，我吃我吃。」柴樺對於吃的是從不挑剔，因為他挨過餓，知道食物的重要性——在梟龍人眼裡，這都不是食物，而是能量，既然是能量，那就不管什麼口味了。

中午開始，柴樺就坐鎮在物業最大的辦公室里，專門審查來應聘的人員了，身高儀、體重儀擺在那裡，來應聘的必須先過身高與體重關，然後才能做到柴樺的對面，接受柴樺的面試。

柴樺的招聘啟事是登載在《海城都市報》上的，這是海城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了。

柴樺發現，來應聘的年輕人海城本地人居多，這是為什麼呢？本來以為高傲的海城土著不會有很多年輕人能夠看上保安這個工作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來應聘的！

柴樺忍不住詢問一個小夥子了：為什麼這麼多海城年輕人來應聘保安呢？

年輕人很是無奈的回答道：「不瞞你說，我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啊，因為海城太多的企業都被遷走了，市區騰出來的地方，大部分都蓋成了高樓了，人家有學歷有文憑的，可以找個公司什麼的，當個白領。而我們這些沒有學歷沒有什麼文化的怎麼辦呢？女孩子還可以去商場當個售貨員，掙個小錢就行啦。而我們這些男的能幹什麼？所以說能當個保安也就不錯了。」

柴樺想起來了，昨天花旗銀行門前的事兒，高大帥氣的海城土著，也就是一個保安啊。

無工不富啊！為什麼說海城人的平均工資很低卻房價很高呢？工廠都被遷走了，大量的底層的海城人沒有什麼活兒可干拉低了工資平均數，而海景房等好地腳的房子又被外地有權有錢的給買去了抬高了房價平均數！

海城論壇上，土著與外地人在激烈辯論中，也有一個共同的看法，那就是「海城是一個鑲著金邊兒的破抹布」！

確實是這個道理啊，張北市的保安就是以外地人居多，因為張北市的大中型企業乃至鄉鎮企業非常的發達，年輕人首選就是進廠幹活。而張北又不是沿海城市，房價沒有什麼炒作的意思，所以房價也始終是低迷的。有活兒干，有房住，兩個因素之下，張北市人反而是活得比較舒服的，所以張北市是比較穩定的。

海城港姐——柴樺想起來了，小強給他講的海城港姐的故事——七八年前開始，數萬名海城紡織女工紛紛下崗了，很多女工無奈之下只能走上了去賣的工作，有些就是在派出所旁邊做，可是人家派出所就是不管，因為都知道這些海城港姐的苦衷——每一個海城港姐後面都是等著吃飯的一家子人啊！

想到這些，柴樺的情緒低落了——冰火兩重天，這個洗浴行業專屬名詞，也可以說是海城底層與高層人民的生活寫照吧。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鈴聲響起來了，柴樺心頭一喜——該來的終於來了！這個鈴聲是專屬無極煉獄的人的。

「海城大濤，哥我來了，你的囂張日子到頭了！」柴樺嘴角閃過輕蔑的一笑。

欲知後事如何，我們下回再做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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