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口是心非
"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沒興趣。"見杜康死纏爛打,項靈也不再跟他糾纏,自顧自埋頭吃飯。
"項靈,就沖你拒絕了我這麼多年,你就應承我一次吧?"杜康的哈巴狗特性又開始發作。
"少啰嗦,吃飯,再多說一句,馬上在我面前消失!"項靈毫不客氣地將杜康那顆堅強的心踩得粉碎。
知道項靈的個性,杜康不再說話,他的眼神,瞄向了項靈身邊的辰逸。
方才自己與辰逸出去的時候,就把項靈的一些過往跟辰逸講述了一遍,而且,不由分說地,杜康很快就把辰逸拉到了自己的戰線。
辰逸懵懵懂懂,不知道杜康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但是從與杜康的談話中,他至少明白了一點。
這個男人,也是喜歡項靈的。
單純的辰逸沒有把杜康當成一個情敵,相反的,他了解到杜康喜歡項靈的時候心裡竟然還是開心的。
多一個人喜歡著、愛護著項靈,不是很好嗎?
而此時,辰逸雖然不知道杜康口中所說的旅遊到底是什麼含義,但是下意識地,他覺得「旅遊」是個好東西。
看項靈的無情拒絕,辰逸很快意會了杜康那個眼神的意思。
只是杜康的這個小眼神正好被項靈看了去,辰逸收到杜康的信息剛剛把眼神往項靈的方向瞟去,項靈便狠狠地盯了回去。
看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辰逸,杜康只好怒其不爭地開始扒拉起碗里的飯菜。
辰逸看看低頭扒飯的杜康和一張冰山臉的項靈,搖搖頭,也專註於自己碗中的吃食。
終於送走了杜康,項靈第一時間關了門,將辰逸堵在了裡面。
"說,今天你跟杜康出去他都跟你說了什麼?"項靈的目光如兩把尖刀向辰逸飛去。
只跟杜康出去了短短半天,就能如此快得領悟杜康的意圖,項靈在心中打起小鼓。
這個杜康,不會把我的辰逸帶壞了吧。
"沒什麼,只是跟我說了一些你的過往。"面對著項靈的一臉戒備,辰逸顯得很淡定。
"過往?什麼過往。"
"那些讓我明白你為什麼不信任我的過往。"辰逸的目光,突然間變得溫暖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項靈疑惑地看著辰逸。
古人說話,總要這麼隱晦嗎?項靈在心中嘟囔。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面前的辰逸看自己的眼神突然變了。
"杜康說這個城市太過浮華,作為一個孤身從農村來這大城市闖蕩的女子,你不得已偽裝自己,不得已懷疑一切,才讓自己能在這個男人的世界里站穩腳跟。」
辰逸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著項靈。「她還說你,為了成就自己的夢想,你一直不分晝夜埋頭工作,才闖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他還說----"
"還說什麼?"辰逸的話讓項靈的心中突然對杜康有了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原來自己在杜康心裡是這樣的?
"他還說,其實,你也只是一個女人,你有時候需要卸下偽裝,需要被人關心和保護。"
"我可沒那麼脆弱。"項靈咧咧嘴。
嘴上不承認,項靈的心裡可是樂開了花。
原來那個杜康除了會說自己腦子有病外,對自己還是頗為了解的。
"項靈。"
辰逸注視著項靈,輕輕喚道。
"什麼?"項靈看著辰逸一副"我有話說的"表情,"你不會又跟我說你要到門外去睡吧!"
整天弄個男人睡在自己家門口,長此以往,自己還不被那些大媽的口水也淹死!
"我---可以照顧你嗎?"
辰逸的話,說的很輕很輕,但是語氣,卻異常的堅定。
"你---說什麼?"辰逸的話讓項靈瞬間呆楞。
什麼情況,你這是在對我表白嗎?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相信我,說實話,我也不相信我自己,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照顧你,但是,在找到我的身份之前,我希望可以陪在你身邊,守護你,因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你是我的保鏢,當然要守護我了。"項靈努力使自己狂亂跳動的心平和下來。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辰逸見項靈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心中有些忐忑。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們還是先維持現狀吧。"項靈的話,說的很小心。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已經對辰逸有了感覺,但是當真正將這件事情擺上來的時候,項靈又有些怯弱了。
他的身份,始終是項靈放心不下的,這個迷一樣的男人,似乎給不了自己想要的。
辰逸雖然失憶,但是不是傻子,項靈話里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
"對不起,是我太過冒失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看似平淡如水的口氣,辰逸此時的心中,卻是落寞無比。
看著辰逸黯淡的眼神,項靈知道他必是失望了。雖然多有不忍,但是項靈還是堅定著自己的想法。
明天,還是先去派出所看看他的身份消息有沒有進展。
兩個人都各有心思,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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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都市,充斥著一片喧囂與浮躁,然而正如光明暗處總有黑夜一般,每個城市那些被人忽視的角落中,總有一些與外表的浮華所格格不入的地方。
層層疊疊的高樓大廈之間,有一處破敗的房子,房子的高層處,懸挂著一條白底紅字的橫幅。
橫幅上,大大書寫著兩個字,那兩個在現代人心中曾激起無數漣漪的字。
拆遷
此刻,在大樓之前,正駐足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年輕人西裝革履,無論從俊朗的外貌還是一身裝束,從頭到腳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只是,不合時宜的,年輕人的臉上卻是一片肅穆。
那名年輕人便是剛從項靈家裡出來的杜康。
離開項靈家的杜康並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來到了這幢老房子前。
老房子黑磚黑瓦,躲在一片高樓大廈的後面。
穿過屋巷,繞過污水橫流的溝渠,杜康在一間房間前敲了敲門。
"何人!"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