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他做的?噁心!
伍玥整張臉扭曲在一起,雙手插在凌亂的頭髮里,面露痛苦,艱難的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整面牆都是鋼化透明玻璃的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嘆了一口氣,將臉扭到另一側,眼睛中看到宮子羽安靜的睡在一旁,嘴角輕輕一笑。
雙眼懶散的上下眨了眨,再次睜開睡在旁邊的宮子羽卻在一點點的消失,伍玥又將臉扭到窗戶的方向,自然的將身子也扭了過來,單手放在枕頭上,頭枕在上面懶散的看著正在拉淡紫色窗帘的人有一種陶醉其中的感覺。
伍玥說因為自己喜歡大窗戶宮子羽便將以前的變成現在這樣,並且親手做了自己喜歡顏色的窗帘,每天早晨他起床的第一時間便是去拉開窗帘,晚上拉回,對於這樣自己已經習慣,習慣早晨醒來扭過去頭去看他,習慣看他拉窗帘,可惜今天的卻不是他,即使背影極其相似。
宮子黧將所有的窗帘拉好之後,扭過來頭看著同樣看著自己的伍玥緩緩一笑,雙手插在緊身牛仔褲兜里邁著小步朝伍玥走來。
白色的襯衫搭配上緊身牛仔褲,褲腳向上挽起五公分,一雙黑色的馬克靴顯得陽光帥氣,五官分明的臉龐一顆小小的黑痣長在高挺鼻樑的右側,左耳的黑色耳釘在紫色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整個人有些高冷憂鬱。
「白天的時候不醒來,這都已經傍晚了在睜開了眼睛你是不是想操蛋,沒事找事啊?」一個側身睡到床上,單手支撐著腦袋白了一眼伍玥。
「……」伍玥無語,面對這樣的話無從回答。
「想不到口齒伶俐的伍玥這一次居然不說任何的一個字,難道是想任由我欺負嗎?」痞痞的一笑,另一隻手放在大腿上手指敲打著節拍。
「懶得理你!」伍玥將臉扭到另一邊,雙手枕著頭,蜷縮著身子微微閉上雙眸。
「可是我今天就想理你。」瞬間出現在伍玥的臉前,睡在被子上,頭枕在枕頭上,長而翹的黑睫毛上下扑打著,死氣白賴的樣子。
伍玥還是不搭理宮子黧,繼續閉上雙眸裝作睡覺。
宮子黧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繼續說著:「你難道就不好奇是誰幫你把衣服換掉了嗎?」
宮子黧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激起伍玥內心的憤怒,沒想到伍玥只是翻了一個身。
「就不好奇韓筠為什麼離開嗎?」宮子黧瞬間又出現在床下面,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個圓型的白色小凳子坐在上面,用手指夾蓋玩弄著伍玥長長地睫毛。
伍玥猛的一下睜開眼睛,伍玥在意韓筠這是在宮子黧的意外之內,只是沒有想到因為自己忍不住想要去玩弄一下她的睫毛從而用手指頭戳中了伍玥的眼睛。
伍玥捂著眼睛,蒙上被子不想再去看宮子黧,她說如果宮子黧真想告訴自己韓筠去哪兒啦?為什麼要走?早就已經說了,不會等到今天。再說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找到韓筠到底在哪裡,如果找不到只能說明是有人故意讓自己找不到。
「對不起。」宮子黧手忙腳亂的想要掀開被子去看一看伍玥的眼睛,但雙手不知道放哪裡,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滾出去!我不喜歡聽到這三個字!」戳住伍玥的眼睛伍玥本來就沒有在乎,只不過當他是不是故意的罷了,而現在徹底的挑起了伍玥最新樹立的底線。她很怕自己的努力到頭來只會換宮子羽的一句『對不起』,所以她禁止任何人對自己說這三個字。
「這裡現在是我的地盤,要滾也是你滾!」宮子黧比伍玥的聲音更大,伍玥現在陰晴不定,一句話說不好就會吵起來,更何況這次宮子黧只是單純的想給伍玥道歉而已,不就戳中了眼睛,又沒瞎,至於嗎?
伍玥掀開被子,連鞋都沒有穿直接光著腳下床,抱著雙肩失魂落魄的樣子,還好曾經因為她怕冷宮子羽早就在地板上鋪上了地毯,不然現在伍玥肯定每走一步都是透徹心骨的涼,鑽心的冷。
宮子黧咬著牙晃了晃頭,無可奈何的雙手一拍大腿猛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跟上伍玥,環住伍玥的腰,將她抱在懷裡。這丫頭真是倔強,自己不過只是說說而已,她的舉動真是惹人憐。
「你幹什麼呀?」伍玥在宮子黧懷裡不停地撲騰著,一個巴掌眼看著就要落到宮子黧臉上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又一次在宮子黧面前動了殺意。
宮子黧低頭深深吻著伍玥乾燥蒼白的唇,和宮子羽一樣對於伍玥始終找不到什麼責備她的理由,更是不忍心看到伍玥受到半點的傷害,只能由吻代替懲罰讓伍玥長長記性。
伍玥在心裡念叨著足足不下於二十遍的『淡定』,伍玥發現宮子黧比宮子羽更為霸道,他不像宮子羽那般因為一言不合就吻自己,而他總是在自己出其不意的時候去吻自己,自己的唇難道真的那麼好嗎?讓他們都戀戀不捨。
宮子黧感覺到自己好像做錯了,又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馬上鬆開伍玥,看著伍玥質疑的目光桃花般的雙眸不停的躲閃,雙手又插進兜里走向屏風處。
伍玥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鬆了一口氣,癱瘓的坐在地上,雙手自然的放在腿上,頭枕在床邊上,脖子拉長,深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雙眸,雙眸閉起的同時一滴如同晶瑩剔亮的露珠般的淚水從眼角現在有些蒼白的臉頰滑落在地上,變成一滴淡藍色水滴狀的寶石,仔細一看帶藍色中央似乎有血紅色的小圓點。
宮子黧剛走到屏風處便回過頭,轉過身,雙眸看著伍玥,良久才開口,「從今往後你就住在這裡,畢竟你師父才是這裡的主人。」說完轉過去身,扭過去頭,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如果餓了就出來吃飯。」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待宮子黧走出去之後,伍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著神情有些黯然。宮子黧原來你的眼中還有宮子羽,我以為你忘了呢。這琉璃是我師父的你就是我的,我是去還是留你沒有任何的權利決定,我今天留下來不是因為聽了你的話而是因為我要讓你死!生不如死的那種!
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換衣間里挑選了一件九分黑色背帶褲,搭配上一件白色的小襯衫,頭髮高高紮起盤了一個丸子頭,一雙白色的小布鞋,簡單的化了一個淡妝,隨手拎起一個巴掌大的黑色鉚釘小背包,走了出去。
伍玥說自己現在最討厭穿紅色的衣服,那件紅色的蓬鬆公主裙讓自己想到了梅瑰還有自己真實的身份——妖神!
走到餐桌前,易墨紳士般的拉開一個椅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自己坐到一旁。
宮子黧根本就不理會伍玥,高腳杯放在右上方,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切下一塊牛排,放入嘴中,慢條斯理的嚼著,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到了極點,挑不出半點的毛病,比宮子羽以前吃飯的舉止還要優雅百倍。
宮子羽坐在宮子黧的旁邊,雙手戴著一次性手套,深藍色的餐巾規矩的塞在圓形領口上,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死死地盯著桌子上的大閘蟹,咽了咽口水。怎麼可以這樣?他不是說只有娘親來了之後才能吃嗎?
伍玥不覺得笑了笑,從餐桌上拿起餐巾,先對摺了一下,再將褶線朝向自己,攤在腿上,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夾住高腳杯杯柱,傾斜45°搖晃著,輕輕地放入嘴邊抿了一口,放在右上方,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切了一小塊牛排放入嘴裡。
易墨也不甘落後,將伍玥和宮子黧所做的舉動結合在一起,也跟著做,但是他吃牛排的動作比伍玥宮子黧的都要完美,無可挑剔。
只有宮子羽無論怎樣學都學不會,最後直接下手捏著吃,滿臉都是,幸好手上戴了一次性的手套。
伍玥此時真想問問吃西餐時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是不是也是宮子黧教的?今天是誰做的牛排,真的特別感謝他。
「易墨是你做的嗎?」伍玥用餐巾擦擦嘴,雙手交叉在一起托住下巴,看著喝著紅酒的易墨。伍玥說現在最懂自己的只有他了。
「好吃嗎?」易墨用拇指和食指夾住杯座,拇指壓在上面,食指墊在下面,其餘手指以握拳形式支撐在食指下面拿著酒杯,動作專業優雅,不難看出來他是一個經常參加宴會的人。
「嗯,還不錯。」伍玥吃飯從來都未給別人那麼高的評價,除了時謙和璃簫吃他們的飯會上癮的,那種味道也是伍玥所喜歡的。
「你喜歡?可惜這不是我做的。」說著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宮子黧,示意伍玥是他做的。
伍玥自然也明白易墨的眼睛是在看誰,宮子羽絕對不可能會做出來,宮子黧吧,勉強還湊合。
「他做的?噁心!」伍玥口不對心的,剛剛在心裡讚美完又說出這種話,不怕天打雷劈嗎?
宮子黧憤怒的將叉子和刀扔在桌子上,倚在椅子上,心裡很不是滋味。
「噁心?誰讓你吃的?」隨手拿起一把筷子將伍玥未吃完的牛排扔進垃圾桶里,連同刀叉盤子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