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口吐鮮血
皇上怒道:「是朕讓她們來的,你這是在取笑朕嗎?」
「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您大慈大悲,待人寬厚。只是她們兩個人罪不可赦,臣妾認為她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皇后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道。
皇上又白了她一眼,然後又向司馬靜和蘇憐雪道:「你們找個地方坐下吧。」
二人聽說,忙謝了恩,然後在一個狹小的角落裡坐下了。皇后時不時的向她們瞟兩眼,眼神中看出痛恨和厭惡。
這時,皇上端起酒杯道:「今為朕六十整壽,天氣雖寒,卻萬里晴空,此乃天降祥瑞。朕自登基至今已有三十五年,雖無成績,亦無過失。幸有忠臣賢相傾心輔佐,才有今日之國泰民安。故,朕先飲一杯聊表謝意。」
皇上說完一飲而盡。
眾臣見了也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皇上越飲越高興,他將頭一歪,向站在旁邊的小錢道:「今天朕高興,這大牢中作姦犯科的囚犯,只要不是罪大惡極罄竹難書的那種,其餘的都放他們回家吧。」
「遵旨。」小錢作揖答應著,接著又向皇上問道:「皇上,靜貴妃和姝妃兩位娘娘本是金枝玉葉,如今卻被貶辛者庫,實在是難為了兩位娘娘。您何不趁此機會赦了兩位娘娘。」
皇上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了,他怒目瞪著小錢吼道:「放肆,你這是在教訓朕嗎?」
小錢聽了,嚇得忙跪地磕頭如搗蒜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請皇上恕罪。」
此時,皇后也很氣憤,她指著小錢罵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真是越來越大膽,現在連皇上都敢頂撞。我告訴你,司馬靜的行為有傷風化罪不可赦。皇上不殺她就已經是心慈手軟了,還想得皇上特赦?我問你,是不是司馬靜指使你這麼乾的?」
司馬靜聽了也站起身來,指著皇后道:「唐婉,我是罪不可赦,但是你就清清白白乾乾淨凈嗎?」
聽司馬靜這麼一問,皇后頓時慌了,她指著司馬靜道:「你別胡說八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這麼不要臉嗎?」
「哼。」司馬靜冷笑道,「今天當著皇上的面兒,我問問你,前太子是皇上的骨肉嗎?」
皇后聽了,「撲通」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您不要聽信司馬靜的妖言,臣妾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臣妾對您可是忠貞不二的。」
司馬靜接著說道:「唐婉,我聽說你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有個相好,是一個叫做唐三角的無賴。巧合的是前太子也是個無賴,這你作何解釋?」
「你,你……」皇后氣得指著司馬靜說不出話來。
皇上卻表現得非常鎮定,也許是他根本就不相信皇后能做出這樣的事,或者皇上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這也是令司馬靜感到非常失望的。
「你們鬧夠了沒有?」皇上聲音極低地問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你們不嫌丟人嗎?你們不嫌,朕還嫌呢。」
眾人此時都低頭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又道:「朕原本以為,今天是朕的六十大壽,不管怎樣朕都要樂樂呵呵地度過這個對朕來說極不平凡的日子。可是你們怎麼就不為朕考慮考慮呢?」
說著皇上用手使勁拍著桌子。
整個靜馨齋里鴉雀無聲。這時皇后又道:「皇上,此事都是司馬靜引起的,臣妾覺得她就是一個掃把星,留著她終究是個禍患。」
「你閉嘴,你滾出去,你們都滾出去。」皇上先是指著皇后,然後又指著眾人道。
「皇上。」皇后似乎很不甘心這樣離去。
「滾。」皇上吼著,然後將自己跟前的桌子推翻在地。
眾人忙起身要退出去時,突然聽到皇上大喊一聲,只見皇上口吐鮮血,倒在艷紅的懷裡。
「皇上。」眾大臣見狀忙跪下叩頭道。
「皇上,皇上。」艷紅忙叫了皇上兩聲,見皇上沒有反應,她向皇后等人道:「是你們,都是你們,把皇上氣成這樣的。」
皇后聽了很不以為然地冷笑道:「哼,是我們。皇上就是你一個人的皇上,我們在此向你道歉了。」
小錢見皇后還有心思在這裡鬥嘴,就正色道:「皇後娘娘,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砸牙。」
說完,他又向司馬靜道:「娘娘,再麻煩您一次,去請李太醫來吧。」
司馬靜聽了點點頭,然後拉著蘇憐雪的手道:「雪兒,陪我去一趟。」
兩個人從靜馨齋出來駕上一輛馬車出了宮門,去往京南益壽堂。
在路上,兩個人一直無話,突然蘇憐雪問道:「姐姐,你怎麼知道皇后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呢?」
司馬靜看了看她,然後微微一笑道:「我上哪兒知道去,只不過是我胡謅的罷了。」
蘇憐雪聽了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又道:「雖然說皇後有時候做事太過分了點,但是這樣的方法也太……」
說到這裡她看了看司馬靜,然後低下了頭不語。
司馬靜見狀,不禁笑道:「太缺德了是嗎?我告訴你,對待唐婉這樣的人就是用盡所有缺德手段都不為過。」
蘇憐雪點頭不語。
到了益壽堂,司馬靜道:「下車吧,我們到了。」
兩個人來到門前,那個夥計認得司馬靜,忙笑著行禮道:「娘娘,您來了?」
司馬靜連看都不看他,只是答應一聲,又問道:「你東家在不在?」
「在,東家若是不在誰還來我們益壽堂看病。」夥計一邊說著,一邊將二人領了進去。
此時陳瑩正在記賬,夥計到跟前作揖道:「掌柜的,娘娘來了,要找東家。」
陳瑩抬頭看時,只見司馬靜和蘇憐雪站在那裡。她忙放下手中的筆,從櫃檯里出來,便要給司馬靜行禮。
司馬靜忙一把扶住她道:「陳姐,你這是做什麼?我現在已經不是娘娘了,哪兒來的這禮數。」
陳瑩聽司馬靜這麼說,方罷了。
陳瑩看見蘇憐雪,便問司馬靜道:「這位大姐是……」
蘇憐雪聽陳瑩叫她大姐,心裡便覺得十分尷尬,忙低下了頭。
司馬靜笑道:「她是我的表妹憐雪,九皇子的生身母親,以前的姝妃娘娘。」
說完,司馬靜又向蘇憐雪道:「雪兒,這位美麗的姐姐就是益壽堂的女掌柜,也是李太醫的夫人。」
兩個人相視一笑,便都低下了頭,什麼話也不說。
司馬靜又向陳瑩笑問道:「陳姐,李醫生呢,我找他有急事。」
「娘娘,您等會兒吧,二德子他現在沒空,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個朋友,給他媳婦兒治病呢。」陳瑩滿臉歉意地說道。
「不行,我真的有急事,皇上現在病著呢,如果耽誤了誰也擔待不起。」
說著,司馬靜便拉著蘇憐雪強行轉到後院。
到了李曉冬診室門前,司馬靜便聽到有人說話。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他道:「李兄,你看桃子的病情沒有什麼大礙吧?」
司馬靜聽到那個聲音那麼有磁性,那麼熟悉。她聽出來了,這是秦文韜的聲音。當她用手去推門時,手不禁顫抖了起來。雙眼也朦朧了起來。
蘇憐雪見到司馬靜一反常態,心裡便疑惑,她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這時,司馬靜才回過神來,她拿手帕拭了眼淚,嘴角上微微露出一點笑容道:「沒怎麼。」
說著,便推開了診室的門。
李曉冬和秦文韜夫婦正在說著病情,見突然有人破門而入,都嚇了一跳。回頭看時,見是司馬靜,李曉冬臉上帶著疑問道:「娘娘,您怎麼來了?」
秦文韜夫婦見到司馬靜也是大吃一驚,慌忙跪地拜道:「草民秦文韜夫婦給靜怡皇后請安。」
司馬靜搖搖頭面無表情地道:「現在我已經不是靜怡皇后了,也不是靜貴妃了,我只不過是辛者庫浣洗處一名普通的洗衣女,你們就不必多禮了。」
秦文韜聽了司馬靜的話很不解,他看了看李曉冬。李曉冬道:「娘娘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都起來吧。」
二人聽了才起身。
司馬靜道:「李太醫,皇上病了。今天在靜馨齋吐了血,當場暈了過去,所以派我過來請你。」
李曉冬聽了忙起身整理好藥箱。然後向秦文韜道:「秦兄,你放心好了,嫂子的病沒有大礙,只需靜養就可以了。現在宮裡皇上龍體欠安,我去看看,你就在這裡等我回來,我跟你喝幾杯。」
秦文韜聽了忙道:「既然李兄有皇命在身,你就去忙吧。我們夫妻二人現在就回去了。」
李曉冬聽秦文韜這麼說也不再挽留,便隨著司馬靜進了宮。
皇后已經被人扶到了永春宮,當李曉冬趕到時,他已經醒了。李曉冬看了看皇上,然後又問眾人道:「皇上是不是又生氣了?」
艷紅道:「今天是皇上的壽辰,本來挺樂呵的,不知怎的皇后和靜,和人吵了起來,所以把皇上氣吐血了。」
李曉冬聽了,很正色的像是訓斥道:「上次我來時就囑咐過你們,皇上最近身體虛弱,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氣,你們就是不聽。」
說著,李曉冬就寫好了一個方子,遞給小錢囑咐道:「照這個方子再抓三劑葯吃了就好了。要記住千萬不要再惹皇上生氣。」
給皇上看完,李曉冬便出宮回去了。
吃了一劑葯以後,皇上的精神總算好了點,大家才放心離去。
晚上,司馬靜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著自己白天見到秦文韜的情景,翻來覆去睡不著了。突然聽到有人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正慢慢向司馬靜床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