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看你不爽
「公主……」靜兒聽到玉安婉這麼說,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鳳輓歌才剛回到宴席上,屁股都還沒坐熱呢事情就找上她了。
「我曾聽聞你們星沉有位小姐特別擅長刀劍,正好我也對刀劍有些興趣,不知道玉帝是否能讓那位小姐出來與我比試?」雲錦瑟站出來,腰間的軟劍在燭火的映照下有些微涼的寒意。
「雲小主實在是好看了挽兒,她也就是喜歡鼓搗那些小玩意,上不得檯面。」玉帝笑著擺擺手,很顯然是沒想過讓鳳輓歌站出來比試的。
「怎麼?不過是比試一場助興,難道玉帝也捨不得怕我傷了她不成?」雲錦瑟微微挑眉,挑釁的看著和夜辰染若無旁人的說笑喝酒的鳳輓歌。
「挽兒,有人要跟你挑戰呢。」夜辰染揶揄的看著鳳輓歌,「阿墨不是送了你一把劍嗎?據說還是名劍,你要不要拿出來跟她打一場?」
「不要。」鳳輓歌很果決的拒絕了夜辰染的提議,「本小姐喝酒喝的好好的,幹嘛非得沒事去打一架?再說了,你剛剛沒聽到皇帝姑父說我會的只是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嘛!上去照樣輸,那我還不如不上。」
夜辰染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元柔見到夜辰染如此,笑了笑正準備說話的時候,雲錦瑟卻一個眼刀甩過來,她立馬就僵在當場。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往前走了一步,把手按在元柔身上,雖然動作很輕柔,可是力量卻不是開玩笑的。「皇後娘娘,小主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插手。」
元柔看到雲錦瑟幽幽的眼神,咬了咬下唇最後還是不情願的坐了下來。
雲錦瑟看到元柔坐下,才笑著看向玉帝,目光瑩瑩:「玉帝,琴棋書畫我不喜歡,就偏偏喜歡這麼一個,難不成玉帝還不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心愿了?」
「這……」玉帝微微皺眉,這個雲族小主看來是一定要挽兒跟她打一場才罷休了。不過她究竟是為了什麼這麼執著的針對挽兒?挽兒從進來到現在也就坐著和辰染喝酒而已啊!
想到這裡,他才看向鳳輓歌,笑著詢問她的意思:「挽兒,這雲小主的戰書都遞到你面前了,你是接,還是不接?」
鳳輓歌見玉帝跟自己說話,放下酒杯站起來,連忙搖頭:「皇帝姑父,就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打得過雲小主?跟雲小主比試那我不是自找難堪嘛!」
「這個鳳三小姐自然不用擔心,你我二人只不過就是遊戲的比試一場,點到為止即可。」雲錦瑟說著手一抬,一支香就出現在她手上。「以此香計時,三場比試,每場都以劍脫手者為輸。如何?」
鳳輓歌裝出很為難的樣子,慢吞吞的把玉漓墨送給她的承影劍拿出來,「那好吧。就跟你比一下就是,不過一會兒你可得讓著我啊!」
在鳳輓歌把劍拿出來之後,在大殿上所有懂劍的人目光立刻就變得狂熱起來。是承影啊!上古名劍啊!
雲錦瑟搖頭笑了笑,「鳳三小姐手裡的這把劍可是上古名劍承影,怕是一會兒我還得需要鳳三小姐承讓才是。」
承影,是上古的名劍。懂劍的人都知道它是一把精緻優雅之劍,是除了夫妻名劍幹將莫邪里的莫邪劍之外最適合女子使用的劍,而且這把劍還有一個故事。
相傳遠古的一個黎明,在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但是卻只有劍柄而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面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
那雙揚起的雙手輕輕的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松,只聽到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策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松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間一片靜穆。
「不敢,請吧。」鳳輓歌說著繞過矮桌走了出來,站在大殿的中間。
雲錦瑟將懸在空中的香點燃,然後腳下一動就立馬躥到鳳輓歌的身邊。鳳輓歌右手輕輕一挽就把雲錦瑟的攻勢擋下,再稍微轉個身拿著劍往前沖,就看到優雅的劍泛起一層微光,伴隨著輕輕的風,傳出兩劍相碰的火花聲。
承影不愧是一把精緻優雅的劍,鳳輓歌和雲錦瑟都過了好幾個招而且還有一兩個殺招,可是它仍舊散發出優雅的氣息,只有在風中才可以聽到屬於承影的凌厲劍聲。
「啊!」
伴隨著一聲驚呼,承影從鳳輓歌的手中脫落,掉在地上清脆的聲音讓在場懂這把劍的人都心疼它跟了鳳輓歌這麼一個主人。
景言挑眉看著身旁的玉漓墨,搖著頭淡淡一笑,「看樣子很多人都對你把承影送給挽兒很有意見啊。」
「來者是客,更何況挽兒要藏拙,那些人自然就認為承影浪費了。」說著玉漓墨舉起酒杯和景言輕輕一碰,「只要我們知道這把劍沒有被埋沒就可以了。」
景言一愣,隨後點頭笑開。如同春風拂面讓人心曠神怡的很,很多的小姐都看紅了臉,紛紛對他拋去柔柔秋波。
「不來了不來了!」
在他們兩個人聊天的時候,鳳輓歌手裡的劍第二次被彈開,直直的插在池浚面前的酒杯里,酒杯一分為二,而劍身卻一滴水都沒有。
池浚笑了笑,面色坦然的把劍抽出來,走到鳳輓歌面前遞給她。「就剩最後一場,鳳三小姐不管是輸是贏都應該接著比完才對。」
鳳輓歌聽到池浚這麼說,臉色僵硬的接過劍,像是小孩子撒氣般把劍丟在地上,然後哼了一聲,跑回夜辰染身邊坐下。「劍脫手了,我輸了。不比了不比了!」
鳳輓歌這是明顯的耍賴了,雲錦瑟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真的是……沒救了!
看到鳳輓歌的劍被池浚送回來,夜辰染站起來笑著接過,然後看向坐在鳳偉華身旁的鳳華笙,「聽聞鳳二公子畫工不錯,我外出玩的時候也跟人學了點,不如鳳二公子同我比一場?」
鳳華笙看了一眼鳳偉華,看到他微微點頭才站起來,「如果能同染小王爺比一場,輸了下官自然也是甘願的。」
很快,公公就把東西準備好了。而鳳華笙給夜辰染做了個請的動作,率先走到離自己最近的桌案前,看著面前的宣紙,開始閉上眼睛想自己要畫什麼了。
夜辰染卻是吊兒啷噹的走過去,拿起筆就唰唰的在紙上開始畫起來了。很多人看到夜辰染這個樣子,也都紛紛起了興趣。
要說比惡作劇染小王爺肯定是和鳳三小姐不相上下的,可是這個作畫……不知道會如何呢。會不會也像鳳三小姐的劍術那樣嘴上說的離開可是實際上卻只是繡花枕頭沒什麼用?
「好了。」夜辰染率先畫完,然後把筆一丟就直接湊過去看鳳華笙的畫去了。
很多人都會夜辰染畫了什麼感到好奇可是玉帝沒說話染小王爺也沒說話,所以太監也不敢上前去把畫拿起來顯示給眾人看。
夜辰染走過去看了一會兒,然後很嫌棄的皺眉,伸出手指著畫:「這裡不好,這條橋太大了!」
鳳輓歌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玉漓墨和景言墨輕言三個人也很默契的輕咳了一聲用來掩飾笑意,夜辰染他現在就是擺明了要挑刺。
可是鳳華笙的身份不如夜辰染,所以聽到夜辰染這麼說也只能受著忍著不能有半句的怨言。
雖然說在別人作畫的時候夜辰染這樣特別的不禮貌,可是他和鳳輓歌做的荒唐事情多了去了,所以大家對他這麼做也都是見怪不怪的了。
「這條魚太小了,要大的!我要大的。」「這隻牛怎麼這麼瘦?快把它畫大點,快。」「哎呀呀這個花好醜,改了改了。」
過了一會兒,鳳華笙的畫才在夜辰染的嫌棄挑刺聲中勉強完成。夜辰染這時候才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示意太監宮女可以過來把他們二人的畫展示給大家看了。
當畫一抬起來的時候,大家都紛紛站直了身子,探頭看那兩幅畫。
鳳華笙畫的是小橋流水人家圖,雖然有夜辰染一直嫌棄挑刺,可是他勉強完成的居然也有別樣的意味,還不至於太差。
而夜辰染畫的就很簡單了,是鳳輓歌和景言兩個人坐著喝酒的樣子,整幅畫的線條流暢飄逸,而且景言和鳳輓歌兩個人的動作十分瀟洒,將他們眉目間那種快意人間的情緒畫的栩栩如生。
「哎呀原來是我啊!」鳳輓歌這時候特別配合的站起來,吧啦吧啦兩下就拿著酒杯站起來,走到景言面前給他和自己倒了一杯酒,遞到他面前。「來來來,咱們兩個喝一個,看阿染畫的像不像。」
「胡鬧,景世子身子骨不好,怎麼能喝酒呢?」元柔這時候才柔柔出聲,聲音里滿是對鳳輓歌的寵溺和對景言的關心。
鳳輓歌吐吐舌頭,「既然如此,我自己喝就是了。」說著她就把兩杯酒都倒進自己的嘴裡,然後笑著走回去坐好。
「鳳二公子的畫工著實不錯,可是就是太過於中規中矩,不靈活,沒有生動的感覺存在。」從進來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的存在感並不是很高的墨輕言此時一說話,存在感立馬就凸顯了起來。
所有的目光一瞬間都定格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