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情不知所起
「景言和玉漓墨,留不得了。」玉恆華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小姐,太子動手了。」如里一直奉命守著太子府,如今看到玉恆華準備對景言和玉漓墨動手,立馬趕回挽園稟告。
「終於忍不住了么……」鳳輓歌緩緩掀開眼眸,把玩著手上的茶杯,聲音冷的讓人不由得打寒顫,「讓錦繡和笙簫兩個人去盯著病美人和阿墨,不要露出什麼馬腳。如果做不了就來找我我親自去打亂他的計劃。」
「是。」如里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玉恆華這次是真的下了殺心,所以派出去的人也不水,反而還個個都是精銳。不過風雲閣的人也不是吃白飯的,所以玉恆華吃了無數次虧,可是景言和玉漓墨也感覺到了,但就是故意刺激玉恆華對他們兩個人動手。
「堂堂太子還做暗殺這種事情,豈不是不光明磊落了?」鳳輓歌出現在大樹上,而她身下的樹枝則是分別坐著如里、笙簫、流年和錦繡四個人。
「慕公子?難不成你也和他們兩個人是一夥兒的?」玉恆華看著坐在樹上的人,不是風雲閣閣主慕傾又是誰?
他原本以為在他幫自己殺了玉冷棋之後就離開了玉都,沒想到他居然還在而且還跟景言和玉漓墨搞上了?
「太子說話的時候還是得多注意點,閣主幫你不過是一時興起,和太子並無任何關係。」錦繡的聲音涼涼的,這個太子還真以為閣主幫他就是跟他組成聯盟和他說朋友了?
玉恆華接下去要說的話堵在嗓子口,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著鳳輓歌,「慕公子這是要做什麼?風雲閣可從來不插手這些事情的啊!」
「本座做什麼事情需要向你說明理由嗎?也許今天是我看玉面公子有眼緣救了他這一次,下回就不救了呢?」鳳輓歌看到玉恆華下一秒升起的喜悅接著轉了個話頭,接著說下去,「當然,也很有可能本座就想追求鳳三小姐所以要保他們讓他們在鳳三小姐面前替本座多美言幾句,也不無可能。」
玉恆華聽了鳳輓歌說的話,雙手緊握成拳強自按壓下胸中的抑鬱之氣,笑著擺手示意自己的人退下說,「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請便。」如里聲音淡漠,聽得玉恆華心裡很是不爽可卻不能發作出來。
鳳輓歌破解了玉恆華多次設計暗殺景言和玉漓墨的事,一天到晚的恨不得現在就把玉恆華揪出來甩他好幾個大嘴巴子,可是她覺得這還不夠,她要親手保著玉恆華把他推上那個至尊之位,再把他狠狠的從最高點摔下來。
「小姐,榮王府來信。」聽雨拿著一封信走進來,正好看到鳳輓歌在畫畫,好奇的湊過去一看,發現她畫的正是那日宴會上染小王爺畫的畫。
不過小姐畫的這幅畫上,還多了在一旁喝酒舞劍的染小王爺和吹簫助興的漓王。
「小姐這幅畫畫的可比當時染小王爺畫的好看多了。」聽雨讚歎的把信放在鳳輓歌手側,彎身去看畫去了。
鳳輓歌畫完最後一筆,將筆放好拿起信拆開坐下看了起來,然後用鳳火將信燒了,站起來朝外邊走去,「聽雨,一會兒畫幹了就把畫收起來,我去一趟榮王府。」
「是,小姐。」聽雨說著,站直身子送鳳輓歌走出去。
鳳輓歌剛一落地,凌霄就立馬衝出來撲到她身上,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鳳輓歌揉揉它的頭,笑著問:「這麼多天沒見,小白是不是想我了?」
「它整天就盼著你能來呢。」景言說著,正好從門口出現,而他身後居然還跟著墨輕言,鳳輓歌原本開心的心情就去了一大半。
「病美人,他怎麼還沒走?」鳳輓歌牽著凌霄走進房間,而她嘴裡的那個「他」說的自然就是墨輕言了。
「他不是受傷了嗎,怕回去了會有人接機鬧事。」景言笑了笑,推著墨輕言一起走進去。
看到鳳輓歌已經坐好,認命的走過去拉起衣袖露出手腕放在小軟枕上。鳳輓歌伸出手搭上他的脈搏,微涼的手一觸到景言溫滑的肌膚,翻了個白眼,「一個大男人皮膚居然比我一個女人還要好。」
「你不是說你不會醫術的嗎?」墨輕言看到鳳輓歌輕車熟路的給景言把脈寫藥方,有種被騙的感覺。
鳳輓歌抬頭看了他一眼,用白痴的眼神掃視他,「我說你就信了?」此時凌霄適時的發出聲音,看樣子凌霄也在笑他。
「你!」墨輕言看到好友景言也憋笑憋紅了臉,看著鳳輓歌恨不得揍她一頓,「不可理喻!」說著他扭頭就要離開。
「哎哎哎。」鳳輓歌拉住他的衣袖,微微一用力就把他拉到椅子上坐好,不由分說的就給他把脈。
「鬆手,不用你假惺惺。」墨輕言說著就要甩開鳳輓歌的手,結果發現手被壓住,剛想用內力震開她的手的時候,突然發現她的手死扣著自己的命門,他只要一用力鳳輓歌就會毫不猶豫的按下去!
這個女人做得出來的!他知道!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鳳輓歌把完脈嫌棄的把他的手甩開,然後指著站在門口的青影罵,「你是不是傻?傷口都發炎了你一點兒也沒感覺到?表面結痂就是好了要不要我捅你一劍再幫你把口堵上,你再感恩戴德的說我沒殺你好不好?」
「我……」青影有苦說不出,鳳三小姐這是指桑罵槐呢。可是他也不知道主子的傷怎麼樣了啊!主子自己就會醫術,自然事事都是親自來的。
「你什麼你!你還有膽子頂嘴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鳳輓歌昂頭,一副只要青影說句話她就直接衝上去跟青影打一架的樣子,嚇得青影連忙擺手然後快速轉過身子不敢再吭半個聲。
「用不著你治,我也會醫術,就不勞煩你鳳三小姐幫忙了。」墨輕言冷哼一聲,站起來扭頭就要走。
可是鳳輓歌就偏偏要跟墨輕言杠上,直接一個閃身就攔住他的去路,「你不讓管本小姐就偏要管,你傷不好本小姐就得治怎麼的?」
墨輕言突然笑了一下,如初春暖陽,如清蓮盛放,看的鳳輓歌一瞬間痴了。墨輕言湊到鳳輓歌耳邊,壓低了聲音壞笑,「管我?能管我的可只有我未來的夫人,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鳳三小姐這是喜歡上我了呢?」
墨輕言這句話,之間把鳳輓歌從天堂拉回現實,她可沒忘了這個人有多討厭!「青影,把你家主子帶走,否則我會做出什麼事情我可不能保證。」
「做出什麼事情?」墨輕言站直身子,一副打量的眼光看著鳳輓歌,「上次你可是輸給我了啊!怎麼?還想躺在床上好好養傷?」
眼看鳳輓歌又要炸毛,一直笑著看戲的景言終於站起來,按住鳳輓歌指著墨輕言的手,看向墨輕言:「這丫頭說的是真的,要是把她逼急了,咱們倆聯手都不夠她玩的。」如果她一出鳳火,他們兩個自然沒有半分勝算。
墨輕言好奇的挑眉,可是景言卻不再往下說了。無奈,他也只好離開。
鳳輓歌扭頭沖著墨輕言做了一個鬼臉,才揮開景言的手坐回去,「唉!病美人啊病美人,你說說要是沒有我,你早就不知道什麼事情就死了。」
景言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又坐了回去,拿起茶壺親自給鳳輓歌倒茶。「是啊,若不是你,我真想不到我會活到現在。」
「是啊,那就好好活著吧。」鳳輓歌說了句頗有深意的話,「玄羽,去把藥方上的葯命人煎好送去墨輕言哪兒,哦對了,你們還得派個人親自盯著他喝完,如果他不喝你再來找我。」
守在門口的玄羽聽到鳳輓歌說的話走了進來,「是。」接過藥方就走了。
景言似笑非笑的看著鳳輓歌,最後還是鳳輓歌忍不住的問,「看什麼呢?要看好看的人我給你找個鏡子你自己看著自己去。」
「沒,我在想我們的星沉小霸王什麼時候也這麼關心人了。」景言搖搖頭,伸手順了順腳邊凌霄的毛。
「沒辦法,退婚那天要不是他幫腔皇帝姑父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鳳輓歌頓了頓,才接著往下說,「要不是他穩穩噹噹的挨下三姨娘刺的那一簪子,怕是咱們的計劃不會如此徹底。」
鳳輓歌說的沒錯,宴會上她是想讓鳳華笙死了來著,可是卻沒有一個很好的由頭,所以大家商議后就傳揪鳳華笙的錯處,處處針對挑刺,只要他一受不了頂嘴,立馬借題發揮毀了他的聲譽斷了他的官運。
不過沒想到出了墨輕言這個插曲,竟然是讓太子親自在大殿上手刃鳳華笙。
「聽你這麼一說,咱們的確是該好好謝謝他。」景言贊同的點頭,皇帝看起來是挺沒心計的。
可是沒心計不代表不會籌謀,從鳳輓歌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在籌謀一盤大棋,專門為了碧霄而設計的。
「行了,你們兩個我都一起治,其他的你就別管了。」鳳輓歌擺擺手,對這件事情不想再多說半句。
景言見狀,也只是笑沒有再說下去。
景言第一次在鳳輓歌的強迫下喝了她的葯之後,就讓景言經常把鳳輓歌叫過榮王府來給他療傷,這一來二去的不知道怎麼的就喜歡上鳳輓歌了。
「主子,您都快變得不像您了。」青影看第三百次扭頭看門口的墨輕言,終於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我仍舊是我,如何變得不像了?」墨輕言有些好笑的看著青影,對他的話感到不解。
「自從第一次遇見鳳三小姐起,您就變得不像您了。」青影看到墨輕言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才接著往下說。「第一次遇見鳳三小姐后,您可是帶著屬下第一次爬姑娘房頂而且還不止一次,又是幫忙又是幫腔而且還調查親自姑娘,屬下跟了您這麼久可從來沒見過您這樣。」
「情不知所起,就這樣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墨輕言嗅到鳳輓歌身上的玉蘭花香,沖青影揮揮手,然後立馬閃身到軟塌上躺好。
鳳輓歌一走進來就看到墨輕言躺在軟塌上哼哼的樣子,嫌惡的皺眉走過去。「你又怎麼了?」
「疼。」墨輕言可憐兮兮的看著鳳輓歌,企圖用美色勾引她。
可是有些事情只能管一次用,所以鳳輓歌只看了他一眼就面不改色的坐下來,
「小姐,劉老闆來了。」聽雨站在門邊,小聲的通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