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會無好會
陳浩留下保鏢站在門外，只帶著記錄員入內。唐笑雨自然也不會帶機甲兵進去，也只帶了一個記錄員。當然還有一個看不到的人，夏雪兒，仍然隱形跟隨。遠望號混在航母護航艦隊里，暫時由機器人指揮官CT01掌管。
雙方坐下后，先互相致意，說些「你好嗎」「今天天氣真好」之類的客套寒暄之後，唐笑雨首先直奔主題：「總統閣下，我們就不浪費時間來客套了，直接說正題吧！聯邦中央對我的條件有何看法？總統閣下你自己又是什麼看法？」
陳浩呵呵一笑，心想年輕人畢竟是嫩了點，這麼猴急。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眯縫著眼睛道：「唐先生，實不相瞞，參政院的投票結果是沒有結果，同意和反對的都正好一樣的票數，議長又突發心臟病住院了，沒有投下他那關鍵的一票。所以，我才要和唐先生面談一下啊！」
唐笑雨才不相信議長在這種關鍵時刻會突然間患病住院，十有八九是陳浩之流做的手腳。他嘿嘿一笑，說道：「好吧，那麼就總統你自己來看，你認為該怎麼辦呢？」
陳浩呵呵笑道：「我的看法就是好商量。千葉本來就屬於聯邦，只要不會投向任何第三方特別是帝國，大家就是一家人，自己人好商量嘛！」
唐笑雨笑道：「那就是同意我的條件了？」
陳浩道：「不急，我可還沒這麼說。我要完全同意的話，我又何必要跑來跟你面談呢！唐先生，你懂的，我們聯邦有一個非常深刻的道理，叫做『慎初』。以唐先生的見聞，想必也是明白的。萬事特別是不太好的事情，是不能隨便開頭的。」
唐笑雨聳了聳肩道：「那就是不同意嘛。那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來人吶，送客！」帳篷外面的柱子立即大聲答應。他本來嗓子就粗，此刻通過機甲的外放喇叭釋放出來，更是粗豪震撼。
陳浩的大胖-屁股動都沒動，只是呵呵大笑：「唐先生，不急，不急。不是說了好商量嗎？雖然眼下還不能同意你的條件，但也不是不能同意的，只不過，聯邦中央也是有條件的。」
唐笑雨哦了一聲，扭頭對外喊了一聲：「慢點送客！」完了再對陳浩道：「請說，我洗耳恭聽。」
陳浩道：「唐先生，你懂的，現在我們聯邦境內還有兩股反動分裂的勢力，就是民間稱為南帝北王的林思豪和胡立飛。這兩個白眼狼，拿著國家的軍餉和高薪，卻一直在暗地裡培養自己的勢力，最後分裂了聯邦的大好國土。」
唐笑雨道：「這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啊！隔著十萬八千里，八竿子打不著。」
陳浩道：「有關係，有關係。不是剛說了嗎？『慎初』。如果聯邦中央同意你的條件，讓你在千葉完全自治，那麼這兩地很容易有人有樣學樣，他們也拉一支隊伍出來，打敗南帝北王，然後也跟中央要求政權自治和獨立駐軍。要那樣子的話，聯邦還像個國家嗎？」
唐笑雨笑道：「那你趕緊把他們消滅了不就行了？」
陳浩嘆氣道：「知易行難啊。聯邦雖然比他們單獨一家都大，兵力也比他強盛，但是他們兩家聯手，聯邦就不是對手。加上聯邦軍兩次兵敗，士氣低迷，無心打仗。目前我竭盡全力，也就只能靠著戰略威懾武器勉強自保而已。」
唐笑雨笑道：「總統閣下，我給你一個提議。聯邦不是有一種次終極武器『光子彈』嗎？向他們發射幾顆，不就一切OK了？」他問這話當然也是為了自己，摸一下陳浩為什麼不使用光子彈消滅南帝北王的原因。不然到時他要是也給自己來上幾顆，那就麻煩了。
陳浩呵呵笑道：「唐先生有所不知。光子彈威力過大，很容易傷到平民，毀掉城市，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用的。當然咯，要是真到了那種時候，該用還得用。」他這話自然是隱含威脅了。別太過分，小心送你幾顆嘗嘗。
唐笑雨如何聽不出來？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好吧，那沒事，我們可以等，安心等到聯邦消滅了他們兩家再說。我們可以到時再談。」
陳浩呵呵笑道：「這種事怎麼能等呢？早一天解決，早一天睡個安穩覺。唐先生，我跟你說過了，聯邦中央是有條件的，你一點也不好奇是什麼條件嗎？」
唐笑雨道：「沒有，不感興趣。我還這麼年輕，有的是時間來等。」他心下暗笑，我就是不問，就是要你自己說出來！主動去問和等對方主動說出，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態勢。
陳浩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唐先生，聯邦中央是希望你能跟中央聯手解決這兩個分裂分子。到時一來你平叛有功，人民有目共睹，二來消滅了這兩個分裂勢力，也就不會產生跳出來跟你有樣學樣的人。到時聯邦完全可以同意你的條件，只要你升的是聯邦的國旗，外交上服從聯邦，那麼讓你自治又有何妨？但是現在，是不行的。」
唐笑雨哦了一聲，心道，原來這就是你的條件？三歲小孩都能想到，這是借刀殺人，讓自己和南帝北王斗得你死我活，聯邦就在旁邊看熱鬧。就算到時自己真能勝利歸來，實力也已經是一蹶不振。
他笑眯眯的道：「總統閣下，你這個條件我不能接受，我也覺得太離譜了。我就這麼點兵力，自守尚且不暇，哪裡還能抽出兵力去打他們？」
陳浩呵呵笑道：「要壯大兵力還不容易？你擁有豐富的藍金資源，我個人強烈建議你和聯邦境內的勒克萊爾軍火公司接洽，你提供藍金，他們給你優惠供應戰艦和軍火，這樣不就壯大起來了嗎？而且也不用老是買摩利國的，受制於人。特別是你從帝國繳獲來的戰艦，不好補充導彈吧？買東西，請認準聯邦牌，這樣才是愛國的好青年。」
唐笑雨眉頭一皺，這幾句話確實說到了他的心病。繳獲自帝國的航母編隊確實麻煩，不可能從帝國購買導彈來補給，打完了就廢了。張寧寧跟他說過可以全面改裝，換上摩利國的武器系統，只是這事不是三朝兩夕就能做到的。現在繳獲自方德勝的航母編隊已經可以投入戰訓值班了，他這幾天已經在開始考慮改裝，只是因為和聯邦的關係還沒處理好，仍需要維持武力以應付不測，就先擱置了起來。
不過他已經不是以前那麼好哄騙的了，便即回擊道：「既然這麼容易就能壯大軍力，聯邦也是一樣的道理，你怎麼不壯大一下呢？」他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如果戰艦和各種軍備都從勒克萊爾——也就是葉文堔——那裡購買，你就不僅能收到拉皮條的中介費，還能以此來控制我了吧？
陳浩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現在聯邦國內人人厭戰，連續幾次徵召預備役都沒多少人響應，寧可被罰款去坐牢也不肯返回現役打仗。光有戰艦還沒有意義，沒有人駕駛操作也是枉然。唐老弟，你不一樣，你是舉起義旗推翻了方德勝的復古暴虐統治的人，而且作戰迅速果斷，揮手間就推翻了方德勝，深得人民擁護。只要你振臂一呼，大把人願意應徵入伍。兵員對你來說還是問題嗎？再說了，我們的軍事衛星也會幫你注意帝國那邊的動靜，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頭，會立即通報給你，情報共享，你不用擔心守衛千葉的事情。」他本來叫唐笑雨為「唐先生」，現在為了顯得親密，乾脆叫「唐老弟」了。
唐笑雨笑道：「那也沒有用，招了兵還要訓練，不訓練上半年，他們也形成不了戰鬥力。」
陳浩呵呵笑道：「這個沒事。我們聯邦有一套特殊的訓練技巧，可以短時間內快速培訓出優秀的士兵。21年前的赤木天風戰爭里，聯邦急缺兵員時就使用過，成果，嗯，是相當不錯的。」
唐笑雨心下一震，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只是過於模糊，沒能確定想起到底是什麼。
但絕對毫無疑問的……絕對是自己經歷過或者是聽說過的！
陳浩眯縫著眼睛看著他的臉色，笑眯眯的道：「唐老弟，你看咋樣？只要你和聯邦聯手，消滅掉這兩個分裂勢力，我們完全可以同意你自治和自主駐軍的條件。只是現在，真的不行，無法答應。」
唐笑雨若有所思，說道：「這個我得好好考慮一段時間，現在無法說是與否……」
他的通訊突然急促地響起，紗織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笑雨，聲吶監測到沙灘周圍的海里突然出現了許多不明物體，正在向小島快速移動！數量大約在100個！距離已經很近！」
唐笑雨一愣：「100個快速移動的不明物體？會不會是魚群？」
紗織秀眉微蹙：「不知道，但絕無可能，也絕對危險！這是我們的聲吶資料庫里沒有記錄過的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