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佛道真言干你娘
待得兩幅擔架把昏迷不醒的許勝和司徒烽各自送回家,葉塵凡就知道自己攤上事了。
六月六大比的第二輪有個讓人很無奈的規矩,那就是必須打夠三場。也就是說不論你前兩場是全勝還是全敗,這毫無意義的第三場還是要去打的,不然就直接淘汰。
也就意味著,十六位歸元境里已經有兩個淘汰了,還是最強的那一批里的兩個,對於所有人來說這都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因為少了兩個威脅性最大的對手,其他人被淘汰的概率就少了許多,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拍掌叫好了。
可是對葉塵凡來說,這無疑是晴天霹靂。
許勝被淘汰了,那麼天道院奪冠的重任自然而然便落在了他的肩上,總不能讓岳昊和樂玄這兩個外人去替天道院奪第一吧?說出去不得丟人死。
當然了,岳昊和樂玄這二位歸元境在這一回合併沒有碰到同為歸元境的高手,所以進入決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決賽的時候葉塵凡好歹還有兩個幫手,奪冠還是有幾分可能的。
但如今的問題是,葉塵凡他自己沒把握進入決賽啊!
雖說第一回合碰到了柳南安,是歸元境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但結果卻讓葉塵凡佔了一個大便宜,從而贏了比賽。
對此葉塵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
可是這第二回合,葉塵凡就對自己的運氣確定無疑了,簡直是掃把星下凡,倒霉透頂了。
於宗榮!
那個調戲七師姐賀瑾從而被破相的於宗榮。
第一次見那刀疤臉的時候,是在天下第一酒樓,那傢伙覺得自己有被人借刀的嫌疑,便憤然離去,借口說是要閉關修鍊。
他娘的,還真被那刀疤臉修出了個歸元境!
葉塵凡看著那張對戰榜單,頓時欲哭無淚,心想自己到底是有多手黑?回回抽中歸元境,光是想想都覺得生無可戀啊。
宋熙拍了拍葉塵凡的肩膀,嘆道:「小師弟,實在不行,這回合就認輸算了。」
葉塵凡無奈的揉了揉臉,然後苦笑道:「我不是沒想過認輸,可萬一下一輪還是歸元境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宋熙聞言,嘴角略微抽搐。
葉塵凡無奈的瞥了這位大師兄一眼,反問道:「大師兄你難道不應該安慰我,說是下輪絕對不會再抽中歸元境這種好聽的話嗎?」
宋熙面色一僵,憋了半響,才訕訕笑道:「小師弟見諒,為兄說不來違心話。」
葉塵凡扶額長嘆,欲語淚先流。
這時,七師姐賀瑾這位冰山美人緩緩走到了葉塵凡身旁,葉塵凡瞬間眸子一亮,想起了那於宗榮臉上的傷疤正是拜七師姐所賜,說不得七師姐就知道克敵制勝的法子,於是便殷切的詢問了起來。
誰知賀瑾卻是搖了搖頭,直言道:「這登徒子當年沒有出手,就直接被我一劍劈暈,要不是今日因為你的緣故,我都想不起他是誰。」
葉塵凡聞言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心道一聲女俠好風範,隨即卻誹謗了起來,屁都不知道你瞎轉悠什麼?害得老子白高興一場。
當然,這話打死葉塵凡,他也是不敢說出口的。
葉塵凡訕訕笑道:「那師姐有何良策?」
賀瑾聞言直接將懷中抱著的長劍遞給葉塵凡,信心十足道:「你待會上去把我的紫霜拿著,絕對能嚇唬到那登徒子。」
一旁的宋熙聞言一個踉蹌,葉塵凡也是忍不住的直翻白眼,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向自己這位師姐。
「如何?」賀瑾微微皺眉,不明所以。
葉塵凡把長劍推了回去,語重心長的說道:「師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拜託您下次想辦法的時候能不能稍微動動腦子?您確定我拿著這把劍上去能嚇唬住人家,而不是被揍的更慘?」
被點明沒腦子的賀瑾惱羞成怒,宛若冰霜的臉蛋瞬間紅了一大片,一把奪回長劍,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剛走一步又轉身回來,狠狠踹了葉塵凡一腳,再次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葉塵凡揉著大腿一臉悲憤欲死的表情,轉過頭可憐巴巴的看向大師兄宋熙,希冀著大師兄能替他做主。而宋熙咳嗽一聲果斷轉身,目不轉睛的看向擂台,那叫一個心無旁騖啊。
這時,六師兄游百裡帶著笑意走了過來,朝葉塵凡舉起大拇指笑道:「師兄弟里我就服你小子。」
葉塵凡沒好氣的白了游百里一眼,道:「別說風涼話了,快想想怎麼辦吧。」
游百里點了點頭,正色道:「這個於宗榮雖說賀瑾她沒有上心,但我了解過,於宗榮祖輩是隴州望族,其父更是當朝兵部侍郎,當年賀瑾那一劍可算得上任性至極,後來若不是孔先生到於府去喝了會兒茶,這件事也不會這樣不了了之……」
「等等,師兄啊,你說重點可以嗎?」葉塵凡一臉不耐,指了指擂台道:「沒幾場就該我了啊。」
游百里的話被葉塵凡打斷,這位六師兄笑著在葉塵凡頭頂敲了一下,道:「總算明白你小子為何老挨揍了。」
葉塵凡翻了個白眼,游百里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於宗榮三個多月前你應該也見過,不過納靈境圓滿的境界,雖說如今突破了歸元境,但他和同樣是剛到歸元境的柳南安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不論是境界的穩固情況還是對靈力的運用手段,於宗榮差了柳南安太多太多,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
葉塵凡聞言微怔,隨即緩緩挑眉,合著六師兄的意思是讓自己死磕啊。
游百里長嘆一聲,然後拍著葉塵凡的肩膀認真道:「就算賀瑾是你的師姐,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姐姐受了氣,做弟弟的沒道理不幫忙,你說是不?」
葉塵凡嘴角微抽,忐忑問道:「那你們這群做哥哥的?」
游百里聞言緩緩一笑,大師兄宋熙也笑著轉過身來,葉塵凡怔怔的看著兩位師兄的笑容,一時間心中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似乎很早之前就聽許勝說過,天道院之人,從不屑於做那欺負人的事。
既然不能欺負人,那這出氣的事,也只能自己來做了。葉塵凡微嘆,想想也對啊,如今的天道院,隨便拿出來一位,可不就是在欺負於宗榮嗎?
看來自己必須死磕啊,不欺負人的前提下,還要給七師姐出口惡氣。不然對不住這沒腦子的師姐啊。
葉塵凡深深呼了口氣,再次抬頭看向那張對戰名單,看向歸元境於宗榮那幾個大字,嘴角緩緩綻放出了一抹笑容。
以開荒境打贏繁星境不算什麼,打贏歸元境那才叫有意思呢。少年胸中一股豪氣油然而生,直衝雲霄!眸子中又燃起了那似曾相識的雄雄戰意。
可葉塵凡的戰意剛生起沒多久,注意力就被第二場的歸元境大戰吸引了過去,或者說,被那擂台之上的紫衣女子吸引了過去。
他娘的,這娘們兒的身材可真火爆啊,胸前那呼之欲出的兩團肉,如此沉甸甸走路都不覺得累嗎?
那紫衣女子便是蓬萊山的孔綉舞,一個充滿仙氣專門出仙人的地方,卻出了個配得上禍國殃民這四字的一位絕世尤物,光看其姿色,便足以貌傾天下,顛倒眾生。更別提她那引人遐想的火爆身材了。
而站在孔綉舞對面那苦笑連連的男子,叫做張逸禪,他和其餘學院的外援不同,因為他是主動去兩儀院找到那擔任院長的呂真人,好說歹說,才求得了一個外援身份。
晉州張可王,常年待在苦禪寺中與那裡的大和尚吃齋念佛,按理說身為張可王獨子的張逸禪,再怎麼也不應該來道家之地,更不應該替他們出戰,可無奈的是,張逸禪的那方丈師傅偏要他來道家走一趟,還說呂真人是他多年的好友,更是讓張逸禪捎來了一句話。
當日張逸禪忐忑不安的找到了那呂真人,小心翼翼的說出了那句話,話脫口而出之後,張逸禪死的心都有了。
「呂修涯,老衲玄枯……干你娘嘞!」
誰知那呂真人聞言不怒反笑,哈哈大笑半響之後,便答應了張逸禪作為兩儀院外援之事,不過只提了一個條件,同樣是讓張逸禪再捎句話回去。
這一次,張逸禪是真有去死的心了。
站在擂台之上的張逸禪不停的唉聲嘆氣,苦笑半響后喃喃自語道:「干你娘,干你娘,兩個加起來都一百四五的老傢伙了,怎麼還這麼不安分?」
哀嘆一聲,張逸禪苦笑著搖了搖頭,卻發現從對面傳來了一道凌厲至極的目光,張逸禪微微一愣,隨後急忙解釋道:「姑娘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在罵你……」
「我知道。」孔綉舞冷冷一笑,動人的眸子中充滿凌厲,恨聲道:「你在罵我娘。」
張逸禪嘴角猛的抽搐,苦笑道:「在下對令堂沒有半分不敬,剛才那些話只不過是別人對在下說的。」
孔綉舞聞言眨了眨眼睛,凌厲之色褪的一乾二淨,反而天真問道:「那你爹知道不?」
張逸禪瞬間哭笑不得,不知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只好耐著性子繼續解釋道:「是別人讓在下捎話帶給另一個人,並不是說給在下聽的。」
孔綉舞好似來了興趣,傾國傾城的面孔上浮現出了一抹動人的笑容,繼續問道:「誰這麼缺德?讓你帶這種話?」
張逸禪搖頭苦笑,剛想繼續接著話說,卻沒由來的凝住了臉色,英俊的臉龐微微抽搐,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張逸禪看著對面那笑顏如花的動人女子,再低頭看了眼已經悄悄遍布整個擂台的符陣,心中本就憋屈苦澀的張逸禪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爆了句粗口,讓對面那動人至極的笑容為之一滯。
「我張逸禪干你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