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7:老頭子放狠話
聽著他的話,顧愛不但不生氣,心裡卻暖暖的。
原本沉悶的情緒突然豁然開朗了。
「如果真是那樣,我還求之不得呢!」她凝著他淡淡一說,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隱隱的竊喜之意,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
方厲虞緊緊盯著她,眼波微動,沒好氣道:「這輩子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懷裡。」
霸道的宣告著,然而垂眸,手從褲兜里摸出一樣東西握在手心裡,伸到她的面前。
顧愛一愣,茫然的蹙眉看他的手一眼,再抬眸看他的臉,好奇的問:「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兮兮的?」
看著他手心握緊,也不知道他藏了些什麼。
「你個大笨蛋。」方厲虞冷哼一聲,一手拽住她的右手,也不顧她疼不疼。
因為左手還綁著繃帶。
嘶……
顧愛被他突然一扯,手臂傳來一陣刺痛,不由悶哼一聲。
「方厲虞,我有傷,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她嘟嘴委屈的低吼出聲。
每次都沒個輕重,弄得她好疼。
方厲虞聞言,見她痛苦的面色,目光一沉,手勁也輕柔許多,握住她的中手指,將握緊的手心微微張開,露出那一內花瓣戒指。
顧愛怔怔的望著他手心裡的戒指,又驚又喜,「你找到了?」
在密室里因為這枚戒指的花瓣刮傷了盧梭的手,才惹怒他將戒指從她手上摘了下來,隨手就扔出了窗。
方厲虞找到她時,還沒來的及告訴他戒指的事,就昏倒了。
對此,她也很怕他知道戒指遺失后,他會罵她。
而現在,他卻找回戒指,還沒罵她半句。
似乎,有些東西已經慢慢在變化……
方厲虞將戒指再次給她戴在中指上面,眸色之間夾帶著一絲寵溺,他說:「不許再丟了……若再丟我就……」說到這裡,他抬眸凝著她,欲言又止。
若不是這枚戒指,他就不會發現她的蹤跡。
也慶幸盧梭將戒指扔出窗外,有了信息,才讓方厲虞有了發現,找到了綁架她的地方。
「就怎樣?」顧愛獃獃的反問。
「就不管你了……」簡單的五個字說了,方厲虞起身站了起來。
顧愛卻是一臉的愕然,心裡不知為何有些空落落的。
見他起身站起來,她詫異的問:「你要離開了嗎?」
方厲虞英俊的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磁性的嗓音有些疲憊:「這幾天我可能不來醫院了。」
「哦…」顧愛輕應了一聲,抿了抿唇:「公司要是忙,你可以不必管我的,我傷好了,就回去。」
方厲虞眼波未動,嗯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沒有多餘的話。
一出病房就接到了大哥方厲勛的電話。
他直接不接,繼續走,走進電梯里。
而此時,另一個電梯門打開,季灝譯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方厲虞電梯門剛合上,他們就從門前有過,朝顧愛的病房走去。
病房裡,顧愛躺在床上休息,手指輕輕的觸碰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輾轉撫摸。
以後,她定會好好保護他給她的東西了,不會再丟了。
還好,這次沒丟。
「顧愛……」
突然,一道溫潤熟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聞聲,顧愛心頭猛然一震,驚愕的抬頭朝門邊看去,蒼白的小臉在看清進來的兩人時,臉上瞬間揚起一抹驚喜的微笑。
「灝譯,季阿姨……」聲音難免的激動,她真的不敢相信是他們。
季灝譯和他媽媽季心瑤走了進來,沖著顧愛淺淺一笑:「我媽聽你出事了,非吵著要來醫院看你,順便呢!我也有事想問你。」
聞言,顧愛眸色隱隱閃爍不定,只能淡淡的點頭。
他想問的事無非是關於昨晚她被囚禁的事,只希望她的身份他還不知道。
「孩子,你瘦多了,這臉上的傷不會落疤痕吧?」季心瑤坐在床邊就伸手握住顧愛的小手,瞅著她臉上那條被繩子打的疤痕,一臉的擔心呀!
再看到她右手手指綁著繃帶,滿是心疼的又說:「那人也是太瘋狂了,竟然如此對待你,你這孩子長得細皮嫩肉的,怎麼受得了這苦…」
每次看到季心瑤心裡都很暖心,就像自己的媽媽。
顧愛感動的看著季心瑤,酸澀的含著眼淚,嘴硬的說,「阿姨,我沒事,我很慶幸的是被綁架的是我,不是姐姐。我皮厚,一點都不疼。」
不管如何,她此時的身份不能暴露。
一直以來,她都騙他們。
「傻孩子,都傷成這樣還不疼?要是這張英俊的臉留了疤,看你以後還怎麼找媳婦兒…」季心瑤看她一眼,沒好氣道。
見她沒事,也安心多了。
「我一點也不怕找不到媳婦。」顧愛訕訕一笑,才想起什麼,問道:「阿姨,你們住的地方找到了嗎?」
季心瑤點頭,「灝兒已經找到了,你好好養傷,身子痊癒了去我家裡,我給你做好吃的。」
聽到好吃的,顧愛就心花怒放了,笑著說:「好呀!我順便也想吃阿姨做的紅燒魚了。」
兩人細聊幾句,想著她身子需要休息,季心瑤和季灝譯並沒有待多久,離開之時,季灝譯問顧愛知不知道那個綁架她的男人在哪裡?
顧愛不知道。
對於顧愛的回答季灝譯沒有任何的懷疑,也沒多問。
這次綁架案對於外人,都以為是盧梭抓錯了人,明明抓的姐姐顧晴,卻誤抓成顧愛。
此事,一直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
警方向方厲虞索要盧梭,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也不會承認盧梭被自己活活折磨死了。
然而這事徹底地讓市局長方厲勛特別的為難,他也幾番向方厲虞打過電話,親自出面找過他,讓他交出盧梭,可方厲虞都避著他。
事過三天,方厲虞接到了老頭子打來的電話,讓他回方家。
這三天他也沒去醫院見顧愛,也沒回別墅,白天待在公司里,晚上去酒店住。
接到老頭子的電話方厲虞直沒有耽擱直接回了方家,他知道盧梭的事會驚動老頭子,卻沒想到方厲勛這麼沉不住氣,這麼快就將此事告訴了老頭子。
到了方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
寬闊的書房裡,沉寂沉重的氣氛壓得方厲虞有些喘不過氣,他從進入書房那刻開始,整個房間的溫度低得像進了一間冰窖一樣,裡面的空調調到最低的溫度。
他就那麼站在書房裡整整兩個小時,沒有任何怨言的等著老頭子的出現。
原本他穿的單薄,就是一件黑色的襯衫,所以冷得他沉黑著一張俊臉,雙手插在褲兜里打顫,腳也站的僵硬麻木。
終於,他承受不住這種懲罰,轉身要離開,卻在轉身的剎那間,房門被人從外推開,老頭子從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四名高身大漢。
「怎麼?兩個小時就受不了了?」老頭子嘲諷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一雙深沉的眸深邃得有幾分嚴厲。
他一出現,整個屋裡的冷溫度就關掉了,從方厲虞的身邊有過來到書桌前坐在皮椅上,身後兩邊各站著兩個人,黑衣西裝,戴著墨鏡,面無表情。
這些時間不管他,方厲虞還越來越不受他掌控了?
方厲虞聞言眸色一深,黯然深吸一口氣,僵硬的腿緩緩移動轉過身斜眼看著老頭子,靜默許久,才冷冽開口:「爺爺…」
仍還是那麼不情不願。
對於他這種冷漠的態度,老頭子似已經習慣了,睇他一眼,低沉道:「為了一個女人,你真是夠有出息的,竟然敢殺人了?你可知道這次你都惹出了什麼亂子!」
如果不是他出面向貊組織的人保證會交出盧梭,貊組織成員也不會如此安靜,早就出面對付方厲虞了。
盧梭原本就是貊組織的叛徒,一直想活捉他,親手殺了死盧梭,深怕盧梭爆料出組織成員的名單和重要訊息。
方厲虞抿緊薄唇,面色冷峻,墨黑的眸閃爍,不語。
果然盧梭的死會引起老頭子插手管這事,恐怕不僅僅只是因為方厲勛的關係,可能和貊組織還有一點牽連。
見方厲虞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老頭子眸色更深,臉上怒意更甚,旁邊的人給他倒了一杯熱茶,他隨手接過就朝方厲虞的臉砸過去。
「沒用的東西……」他怒吼一聲,就起身站了起來。
茶杯不偏不倚的砸在方厲虞的額角,滾燙的茶水順著他冷峻的輪廓流灑下來,濕了額前的碎發,半張臉,胸前的衣服。
額角被茶杯砸傷一條月口,鮮紅的血和茶水混合在一起,順著他俊美的容顏流了下來,他卻面不改色,筆挺站著,也不躲開,濃黑的眼盯著走近的老頭子。
「盧梭的事我可以不深究,給你處理了。」老頭子面色肅然,蒼老的聲音透著一絲強迫,「你和那丫頭必須斷乾淨,十天後和董家千金訂婚。」
「我做不到……你別逼我……」
啪……
方厲虞話還沒說完,老頭子就揚手一巴掌甩過去。
他頭一偏,磨了磨牙,血腥在唇齒之間流竄,一抹血絲順著嘴角溢出……
「老子逼你?」老頭子暴怒的吼了一聲,冷冷的瞪著他,「你想學你爸叛逆我,你就別後悔…」
方厲虞轉過頭睨著他,眼中的恨意更濃:「你不許動她一根頭髮。」
老頭子見他如此緊張,不由嗤笑道:「想我不動她,很簡單,十天後和董家千金訂婚,一個月後把婚給我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