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夢的遠方
混沌世界,天空是沉醉的,少男少女是奔放的!
因為混沌之氣的滋養,兼之自幼習武,身體發育得早,待初通人事,有條件的就和丫鬟館人廝混,沒條件的創造條件也要上,私生活多數比較早熟,日子過得那叫個昏天黑地。
比如呂傑臣,十三四歲就將脆骨鼻子埋在他十四歲小媽青澀小巧的果實里,不像個吊在女人奶袋子上十好幾歲還在吃奶的令孩子們笑話的青少年,倒更可能像樂不滋滋地嘗到了他小媽小巧果實上沐浴露殘存的苦澀清甜。
比如朱子琛的娘親,吳雪香每個月給他零花錢的時候,都會語重心長的說:「琛啊,兒子大了不由娘,但是,跟那些熟得朽蔫了的館人逢場作戲就行啦,記住安全第一!如果你要找媳婦,還是找一個年齡相仿的,兩個人都活力四射的,生的仔才健康,基因才趨向完美。」
朱子琛翻個白眼,悻悻道:「那我和小妹就不完美嘍!」
吳雪香就訕訕笑道:「那是媽又健康又壯實……」
朱子琛也曾想把校草李浣芳拿下,但兩個人都毫無經驗,緊張、羞澀、不得其門而入之類。
女孩子不愧比男孩子早熟,李浣芳發現問題之所在,摟著他的腰,仰起清秀的紅撲撲的小臉,輕聲道:「天黑了,我要回家了!」
臨了,走出幾步,還回頭安慰朱子琛道:「快回家吧,還怕以後沒有機會嗎?」
機會來了,但不是李浣芳!
朱子琛自從被小妹的舊奶媽哧哧盪笑間輕鬆拿下之後,就開始刻意的躲避初吻小女友李浣芳。
哪種意外得償禁果又純純的覺得自己再也不配校草的複雜情節,有如荒草萋萋,滿心滿眼!
有些少兒不宜的事情發生了,覆水難收,也無所謂好與不好,但是很顯然,這給朱子琛帶來了情感上和心理上長久的困惑;
有些青春澀澀的情感滋生了,不是說躲就能躲開的,正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終歸要來。
他最終被眼神幽怨的李浣芳、堵在了慣常塗鴉的頹牆斷壁的巷子里,硬要他說出個一二三來。
要不是突然躥進來一頭餓得弓腰拖尾的大黑狗,朱子琛差點吶吶的道出興奮中夾雜著懊惱的糗事!
納米繭內土生土長的動物,雖然不如山野的荒獸,體形動輒龐大到不可思議,非殖裝高手不能對付。但這頭大黑狗邁著蹄鐵聲聲的腳掌,黑乎乎的身子,在夕陽的霞光下,就像一條健碩的大黑馬,淌著奔放的舌頭,擇人而噬!
它鼓凸著狼一樣綠幽幽的眼珠,蹋下馬一樣的腰身,邁動著馬蹄般胖大的腳掌,啪噠啪噠的逼上前來,喉嚨中滾動的聲音如同雷鳴般懾人,齜出的獠牙足有五六寸長,鋒寒至極!
這些年,天災人禍,十室九空,很多家畜都成了無主之物,大如惡狗的家貓、壯如健馬的家狗,在飢餓中暴起噬人的事件屢有發生。
呼的一聲,健馬般的大黑狗衝鋒了,如同颳起一股狂風,張開血盆大口,咔嚓一聲,就撲咬上來。
這事太突然了,兇殘的惡狗奔行如飛,這樣壯碩的惡狗如同餓狼般撲食,帶起的勁風,將巷牆近畔幾行修竹的枝葉都颳得簌簌的響,恍若一股卷地風豁然颳起;血盆大口中噴出的腥臭氣息,發出噗嗤噗嗤的巨響!
李浣芳嬌小的身子似乎不夠猙獰的狗嘴塞牙縫,腥風撲背,將她的裙子颳得獵獵飛揚,高揚的裙踞掠過朱子琛的手背,露出嫩藕般白晰修長的小腿肚子。
她彷彿被嚇傻了似的,背對著兇猛撲擊的惡狗,一動不動,任憑長發自腦後獵獵飛揚而起,拂在朱子琛的臉上,脖子上、胸上。
不過,這條健馬雄獅般兇猛的惡狗,顯然找錯了對像,喉嚨中雷鳴般的吼聲戛然而止。
鼓凸的狗眼陡然驚見一桿長槍,槍長九尺五寸,正是朱子琛肩背的鑌鐵造的百鳥朝鳳槍。
仙人指路!
長槍陡然自李浣芳飛揚的裙踞內伸出,奔行如飛的惡狗收勢不及,血盆大口徑自咬將上去,噗嗤一聲,百鳥朝鳳槍就那麼輕易的刺入狗嘴的上頜骨,自天靈蓋中躥出,將大黑狗簸箕大的頭蓋骨頂得飛出巷牆,馬頭般彪悍的狗頭瞬間葫蘆大開瓢。
巷牆外隱隱傳來頭蓋骨跌地的咚咚聲,一股狗血伴著**噴起有三米來高,如同噴泉一般,令人觸目驚心!
那個時候,李浣芳的眼神透露著一種被拋棄的小女兒神情,作為校花級女神,含苞待放的胸腔內怒火洶洶,卻又有種無可奈何花落去地無力感。
她痴痴的望著粗手大腳的朱子琛,側過身子,步伐堅定的繞過她柔弱的身子,擰下槍頭,像一個宰牲口的好手,如同刨丁解牛,刷刷刷的將大黑狗快速支解。
他的神情很專註,也許是故意的。如同一個醫生般,神情專註的探察著黑狗的臟之堅脆大小,大小盤腸的粗細短長,血之清濁脈之長短……
朱浣芳圍著他定要問個明白,朱子琛被問急了,揮舞著手中帶血的、嵌鑽芯的、菱形槍尖,槍尖上璀璨奪目的芯鑽,給鑌鐵造的菱形槍頭渡上了一層夢幻迷離的色彩,將暴力和美學完美糅合!
也正是這顆無堅不摧的棱形鑽芯,才確保了長槍強勁的破防力,一槍就扎死皮燥肉厚如鋼似鐵的惡狗,就像古代地質鑽探一樣,正是探頭上的鑽石,才保證了鑽探作業深入複雜的地質地殼,深入地心幾萬米的鑽地能力。
他揮舞著兩頭尖尖如同柳葉劍的槍尖,顧左右而言它的道:「浣芳,古人法天像地,觀摩動物狩獵撲食,創造了猴拳、鶴拳、蛇拳、虎拳、螳螂拳等林林種種的象形拳,但為什麼有的人只能學個皮毛,有如花拳繡腿?有的人卻能領悟精髓,動靜間如狼似虎?」
當李浣芳繼續纏問他時,他就會繼續大吹法螺:「因為那些個內家高手,會將虎狼蛇鶴等凶禽猛獸解剖開來,仔細探察其五臟六腑,血管肌肉,種種構造,進而揣摩蛇行兔躥、狼奔豕突的氣血運行規律和肌肉骨節變化的頻率,自形窺神,登堂入室!」
「十年前,惡蛟遁走之後,張蒙方憑著半截蛟尾,精研數月,硬是創造一套拳法,號稱撼地搖天手,如同蛟龍甩尾,極為生猛霸道,單論拳法,就連少林寺七十二絕技都自愧弗如!」
……
氣得李浣芳一個偏身搶步,風一樣就抓住了朱子琛揮舞的手,下了他手中的槍尖,氣鼓鼓的道:「你別跟我撮白撩謊……」
令李浣芳痛苦痛恨的是,歌好唱:「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買不回來……」
但當她直面這樣一段陡然春寒陡峭的青春戀歌,兩人關係降到冰點,幾乎無可挽回的時候,她卻連分手兩個字也吶吶的涌動在口腔,就是難以從唇齒縫中溜出來。
兩個青春稚嫩的少男少女,在天上血紅色的太陽墜落,蒼白的人造月亮爬升的時候,在蒼茫天地間一顆螢火蟲兒般的納米繭頹廢的巷子里,朱子琛揮舞著柳葉形槍尖,吭吭哧哧地伐倒幾顆竹子。
這些竹子因為沾染了混沌之氣,纖維極其緻密,尋常刀斧砍在上面,濺起一溜火星,極難跺砍。
他費了好大的勁,一下下的劈砍穿刺,或許亦是為發泄心中複雜的情緒,直到把自己累得渾身大汗淋漓,被風帶走的熱氣飄飄裊裊的升騰擴散,一連伐倒數十顆,才喘著粗氣的架起篝火,將馬一般大的惡狗串在槍桿上,烤得里焦外嫩,香氣四溢。
兩人吃著烤肉,一個無語凝咽,一個眉鋒緊鎖,好像忘記了時光,或者被時光遺忘,直到朱子琛緩緩的道:「浣芳,就讓我做你的哥哥吧!」
李浣芳聞言破涕轉笑,衝上前摟住的他的脖頸,捏著他的大耳朵,尤自惱怒的盯著他的眼睛,氣哼哼的道:「死琛子……」
她含淚帶嬌的面容突然慘變,身子一軟,緩緩鬆開摟著他脖頸的手,軟軟的跌坐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無力的指著朱子琛,淚珠撲娑娑的滑落面頰,泣不成聲的道:「你,你,你……難道你僅僅是想做我的哥哥嗎?」
此時,朱子琛望著李浣芳轉身狂奔而去的身影,那裙踞婀娜多姿的飛揚,恍若美崙美奐的一尊會飛的青花瓷般,令古典美學和青春飛揚、有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美得驚心動魄,將他瞬間帶入甜蜜又惆悵的回憶之中,耳中猶自響起她轉身之際如同白日見鬼的尖叫聲,悻悻的伸手摸了摸了下巴,暗道:「看來,自己半枯半榮的陰陽判官臉夠驚世駭俗的,把小情人都嚇成這樣了!」
歷歷往事,到也沒什麼驚心動魄之處,朱子琛有些遺憾的眨了眨眼,有些憂傷的凝視感應了計算機晶元在識海內不停震蕩的氣息,更添一縷惆悵,一時間,都沒有勇氣直面朱媚教官溫柔的笑臉。
遲遲未理會教官朱媚的連線請求,簡訊就蹦了出來;「琛,朱傳武那個老混蛋沒把你怎麼著吧?視通請求你也不理會,看到簡訊后給我個音信,我要知道你是否平安!永遠牽挂你的媚兒姐!」
心有千千結!
朱子琛感慨萬千的緩緩轉身,反覆凝神感應著朱媚教官的留言,緩緩踱回闊背大椅。
青蔥少年最終都會皓首白髮,就好像每個人的降生就表示著終將老死,但是,總有一些回憶,你並不是刻意的要去記住,只不過今生難忘。
人生如夢,一夢不醒就是他到達的遠!
願每個人含藏在三魂七魄之中的不滅真靈,都能結成陸地神仙般的混元道果,哪怕一夢不醒,此生的愛恨情仇也不會伴著一碗孟婆湯,自此煙消雲散!
(親,序章較能體現出本書追尋的風格,其實抽取自書中章節,喜歡這種風格的讀者朋友耐心看幾章,或許會覺得有點意思。本書也寫了二十來萬字了,雖然還有諸多不滿意,但筆者是不打算改了,與其刪刪改改,還不如寫上百萬字,有些積澱后,或許會考慮再開新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