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之極境

第三章 武之極境

以器入道,氣血涌動,透槍而出如同霞光綻放,綻放的霞光碰著石頭,紛紛炸開,如同罌粟的花苞蝴蝶的山谷出膛的子彈,炸得石頭開花,對人體整個身體的精、氣、血、神的消磨,一槍刺出,不亞於躍馬提槍征戰沙場的老將,老得嬌妻美妾,相擁入帳,美不滋滋的整一句京腔京韻的調調:「廉頗雖老,猶能飯矣?」

嬌娘慵懶起身,吃吃笑道:「我還要!」

老將廉頗瞬間崩潰!

但一槍攢刺,瞬間形容枯槁的朱琛,覺得他年輕、血氣旺盛,就像洞房花燭夜的新郎官一樣,擁有神人般連續奮戰斬將刈旗殺得敵人丟盔棄甲望風而逃的能力和作風!

何況,他有著儘快突破極武境的強烈渴求,不為別的,只為再見小妹的奶媽!

為小妹哺育的奶媽,那是從民間已生育三個月的年輕少婦中千挑萬選出來的,不僅有著豬崽般結實的胸脯,乳汁的味道亦是滿頰滿口生香。

但是,血氣方鋼的朱琛和寂寞的奶媽勾搭成奸時,被他母親吳雪香逮了個正著。

從丫鬟出身的吳雪香,雖然已經榮身如夫人,倒是很能體察民情,待兩人衣衫不整的走出卧室之後,才笑吟吟的上前拉住朱琛的手道:「兒子,你年齡漸長,媽沒本事,不能像其她受寵的如夫人一樣,為你養一群鶯鶯燕燕的嬌俏丫鬟,但娘告訴你三點,一、作為男人,兔子不吃窩邊吃,天涯何處無芳草!二、你小妹正是哺育期,醫書上說女人嘿咻大勞之後,不純凈的乳汁,會令小兒癲狂生驚,難道你不願意小傢伙長大文文靜靜的像個淑女,而是像個野小子般瘋瘋顛顛的嗎?三、娘說這麼多,現在要辭退這位我見猶憐的奶媽,你沒意見吧?」

朱琛臉紅的就跟猴子的屁股似的,看都不敢看母親的一眼,雙手拽著衣角,聞言豁然抬起頭,張了張嘴,正要爭辯。那奶媽倒冷笑起來,怫然作色道:「吳夫人,要不是為了掙幾個臭錢改善生活,我用得著拋開自家的骨肉來當奶媽嗎?還沒有假期,連孩他爸都不能見。我受夠了,早就想走了,謝謝你,我不用再煎熬自已啦啦,不用你趕,我倒要謝謝你呢!」

說話之間,探出左手摟住朱琛的腰,伸出右手撫摸著他的臉蛋,咯咯笑道:「但是要我走,也行,你得給我補償……」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他一個毛頭小夥子懂什麼?再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我不找你碴,你倒蹬鼻子上臉啦啦!」

吳雪香冷笑一聲,將奶媽掀開,伸手擰住朱琛的耳朵,恨聲道:「老娘雖然不能給你養丫鬟,但給你那麼多零花錢,不要說泡馬子吊凱子,就算你隔三差五的到勾欄妓館花天酒地一回,也綽綽有餘吧。你個沒出息貨,還給老娘搞霸王硬上弓的事出來,氣死老娘了!」

那奶媽不幹了,趔趄著站穩身子,搶步上前拔開她的手,吃吃笑道:「孩他媽,不是我說你,怎麼引導青春期的兒子的?這大兄弟明顯就是個雛,屁也不懂,要不是老娘主動,大男人家家都找不著北……」

……

最後,那奶媽勒索了一筆錢,笑呵呵的走了,臨了還捧起朱琛的兩腮,撅起鮮艷欲滴的紅唇在他額頭上蜻蜓點水般親了親,咯咯笑道:「大兄弟,只要你能突破武之極境,成功開啟荒種,姐姐願意做你欲取欲求的地下情人喲!拜拜嘍!」

演武場上,手持銀槍的朱琛想起活力四射的奶媽,言尤在耳,滿心滿眼都是她成熟誘人的氣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息之悠長,達到常人難以想像的境界,氣象萬千,又自不凡。彷彿他念動奶媽風姿韻味的瞬間,勾動了冥冥之中的天地大道。

瞬間,就見散溢在天地之間的太初混沌之氣,涌動之間,如同涓涓溪流般嘩嘩啦啦的湧入他的口腔,順著舌下華池,滔滔滾滾的散入他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之中,整個人如同充足氣的皮球一般,肚腹鼓得如同十月懷胎的孕婦。

呼!

就見他手中銀槍攢刺之間,呼嘯有聲,九尺五寸的長槍居然越來越粗、越來越長,槍尖綻放的縷縷霞光如同噴薄而出的紅日般,紅日之中響起聲聲或高亢或宛轉的禽鳴鳥啼,林林種種,彷彿置身於神鳥禽鳴歡呼的蟠桃園,人間難得幾回聞。

這一槍刺出,越來越詭異!

但見他攢刺而出的長槍,越來越慢,彷彿前方的虛空存在莫大的阻力,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亦或他手中已然如柱如峰的長槍,太過沉重,令他急速攢刺而起的長槍,如同蝸牛般一點一點的往前爬行。

槍尖上紅日般的霞光內,種種禽鳴鳥啼聲此起彼伏:有禿鷲神鷹座山雕的唳嘯;有大雁天鵝丹頂鶴的禽鳴;有喜鵲鷓鴣杜鵑鳥的頓喉;有鶯歌燕聲黃鸝鳥的宛轉……如同天籟一般,通過這一槍的揮灑,將人體小宇宙和天地大宇宙共振共鳴那玄冥幽微的人神橋樑具象化,化為聲聲鳥音禽唱,道音無窮,霞光化日,玄妙至極!

百鳥朝鳳!

如果千百種鳴叫的禽鳥,聚霞光化形,跳出紅日,站在槍尖振翼翻飛之時,含藏在他體內的荒種就會悄然生成,一步跨越天人之境,從此擁有縱橫大荒的沛然偉力,當然,還能找奶媽兌現昔日諾言,重溫奶媽那瑰麗幽香的乳汁。

「糟糕!」

以器入道,情動天地,進一步觸摸到武之極境的朱琛來不及喜悅和遐思,驚呼一聲,渾身冷汗蹭蹭的流,驚恐的看著自己握槍的手,如湯沃雪般消融,瞬間白骨森森!

極武境極為詭異,每一個人突破時的境況不一樣,可謂千奇百怪!

但極武境並非流血流汗的苦煉就能自然而然的達到;

也不是說這個人意志如鐵,如大來勇將之在戰陣般衝鋒陷陣悍不畏死,有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可能;

同樣不是無有掛礙,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諸法空相,無生無滅無垢無凈,菩提娑婆訶!

武之極境,當然也非什麼複雜到不可言說的境界,說穿了,就是需要一種返本溯源,三花聚頂,在墮落之中看到靈性真如之光,在癲狂之中不忘顫慄之源,乃至看到一坨屎,馬上就想到莊稼一枝花,全憑糞當家;亦或豪邁到舌燦蓮花,糞土當年萬戶侯等等。

但這種頓悟和火花顯然不夠!遠遠不夠!

就像古人講的,雙眼堪破虛妄的層次,小成之境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大成之境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圓滿無缺的境界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破開極武境的障壁,那種靈性和頓悟,複雜得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有如眾妙之門,妙之又妙,玄之又玄,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的永遠也鬧不清個中機緣。

但朱琛顯然懂了,不僅僅是以器入道,兼之以情入道相助,如火遇風,星火燎原。那怕那是對【性】啟蒙者那個奶媽的妄情,其勢力比任何阻力都大,但就是這妄情邪性,就連虛無縹緲的太陽神加諸人類的魔咒都不願意阻擋,可謂感天動地。

連冥冥之中的神都為之開門大吉,何其荒謬荒唐!如同《聖經》中所唱的:審判大日要來,那日就要來,不知何時那日就要來。到那時聖徒、罪人必要分列左右隊……阿門!

亦或太陽神加之人體的這道極武境魔咒,本身就是為了讓虛而不實偽而不真的人類直面人生餓了就吃挺了就上的根本yuwang吧。

無情未必真豪傑,是謂真人!

但又似乎為了限制人類的yuwang太過泛濫成災,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不過癮,還要整什麼同志酒吧隔江猶唱后.庭花,無疆大愛無弗遠界,乃至整什麼毛驢操的、人狗玩的、人蛇戀的、人狐情的……擾亂天地秩序,雜交品種如隕石流星般禍害宇宙生物鏈,在人類叩擊武之極境的障壁時,虛無縹緲的太陽神可謂設置了道道險關,重重考驗!

比如,朱琛這驚艷至極的一槍緩緩刺出,源源不斷的太初混沌之氣順著他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瘋狂湧入,居然跟不上槍尖霞光聚形化鳥的能量需求,開始無情的吞噬他本體的精血。

朱琛絕望的感到,無比清晰的感到,哪怕長槍將自己渾身精血吞噬磬盡,不要說凝聚出百鳥虛影,估計一頭鳥的虛影還沒凝聚出,自個先精【盡】人亡、嗝屁著涼了。

更不要說百鳥朝鳳破軍槍的終極形態,百鳥翻飛,羽豐毛全,然後丹田之中的荒種有如悠悠鳳嘯般響起。對氣血精神的需求,想一想就覺得恐怖到令人髮指。

但這一槍刺出,他的身體猶如洞庭湖洞開的閘門一般,根本不由自己控制,身體手足如同閘洞,在一種天地洪荒之力的強大慣性下,顫抖不休的手,依然身不由已的緩緩的刺出手中的長槍,森森白骨可怕的順著手腕向上蔓延,自腕至肘,又自肘至肩,整條手臂瞬間白骨森森,無盡血肉精化被體內涌動如潮的太初混沌之氣裹挾,汪洋恣肆的湧入長槍之中。

這還不算,朱琛身周的太初混沌之氣,如同聞到腥味的貓一般,勢如颶風海洋般涌動如潮,將他衝擊得如同海岸邊迎接潮汐的礁石一般,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被狂涌而入太初混沌之氣衝擊得「啵啵啵」的炸裂,瞬間皮開肉綻,血染白袍!

以器入道,以情入道!

朱琛叩擊極武境障壁的未來,已然看不到任何希望!

如果朱琛得不到更多更狂更猛的天地鍾靈之氣灌注,那麼槍尖百鳥聲聲聚形所需的恐怖能量,就會無情的吞噬他渾身氣血,徒留一具白骨挺立在天地之間。

如果有更強橫的能量灌入,他那染血的白袍之下,被涌動如潮的太初混沌氣氣衝擊得「啵啵啵」炸鳴不休的細胞血管,顯然不堪重負,已然達到牽引能量的極點。

更加令人絕望的是,朱琛此時想停都停不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手中銀槍盡情吞噬,令他有一種悲從心來的感覺,深深的感到人在天地洪荒之力面前的渺小,人體微弱的磁場在天地磁場面前,有如躍出水面落到岸上的魚,發現水面上的天空並不適合自己生存,搖頭擺尾的想要回到河中時,還沒有入水就被憋死在岸邊。

死劫!

劫中劫!

極武境這個劫,無情的將孱弱的人類阻擋在飛天遁地的神通大門之外!悟之不可得,悟之不可過!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九。渾邪朱琛突破極武境的一線生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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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荒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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